大家好,今天说一说《红楼梦》里贾母的品味到底有多好。免得总有读者被薛宝钗误导,认为贾母是一个只爱吃甜烂食物,爱看热闹戏文,看猜粗俗浅近灯谜,得了几块人参就珍藏密敛到过期也舍不得用、没见过世面的粗俗地主婆。
首先,来看贾母的衣食住行讲究
穿衣书中写贾母穿衣服,只用鸳鸯的一句话就写出有多讲究。
鸳鸯指炕上一个包袱说道:“这是老太太的几件衣服,都是往年间生日节下众人孝敬的,老太太从不穿人家做的,收着也可惜,却是一次也没穿过的。”
鸳鸯说的“众人孝敬”是指的谁呢?
贾母作为荣国公府的诰命夫人,贵妃娘娘的祖母,一等将军的亲妈,她在家里和在外面都是有很高的地位。逢年过节的时候,不仅家里儿孙媳妇们送寿礼,那些达官显贵家的亲友也送,除了像样的大件寿礼,这些人家还有给贾母送衣服的。
这些人拿出来送礼的衣服,无论面料、针线都是很高级的才行,但贾母根本一件都不穿,这是很多古代贵族的生活习惯,贴身衣物不假外人之手。
贾母把晴雯送给宝玉,就是看重她“言谈针线”比别人都好,晴雯也跟王夫人说自己还要做老太太屋里的针线,可见贾母自己身边就养着一个专用的裁缝团队,主要是贴身的大丫鬟、二等丫鬟和一些得力的嬷嬷们组成,贾母的衣服都是要她们亲自做。
史湘云说的贾府“针线上的,裁剪上的”那些人,甚至都不能做贾母、宝玉的贴身衣服。
这就是古代贵族生活的细节,贾宝玉自幼跟着贾母长大,他也是这样的习惯。
花袭人因此还跟薛宝钗抱怨:“偏生我们那个牛心左性的小爷,凭着小的大的活计,一概不要家里这些活计上的人作。”薛宝钗就更搞笑了,她直接让花袭人骗贾宝玉:“你理他呢!只管叫人做去,只说是你做的就是了。”真是好生贤惠的宝姑娘呢!
贾母还收藏了很多高级的衣服,比如给宝琴的凫靥裘都是入门级的,给宝玉的雀金裘才是上品,给史湘云的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也价值不菲,不只是材料名贵奢华,而是只有古代社会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官宦权贵人家才能做这样的衣服,才能收藏,才能穿出门。
贾母自己家常穿的衣服,在芦雪庵一回曾写道她“围了大斗篷,带着灰鼠暖兜”,在看病的时候见太医一回,“只见贾母穿着青皱绸一斗珠的羊皮褂子”,羊皮是非常柔软又保暖的,可见贾母的衣服除了讲究做工、奢华之外还十分的讲究舒适。
饮食贾母的饮食十分讲究,不仅爱吃,而且会吃。柳嫂子说贾母吃饭的排场:“大厨房里预备老太太的饭,把天下所有的菜蔬用水牌写了,天天转着吃”,可见贾母并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和菜品,主打一个吃遍天下美食,追求营养均衡。
四十三里王熙凤送来野鸡崽子汤,贾母表示吃了很受用:“若是还有生的,再炸上两块,咸浸浸的,吃粥有味儿。那汤虽好,就只不对稀饭。”
第四十九回里出现了一道菜是牛乳蒸羊羔,贾母说:“这是我们有年纪的人的药”,是她专属的药膳,是滋补身体的。
贾母带着刘姥姥逛大观园,到了吃点心的时候,每个盒内两样:这盒内一样是藕粉桂糖糕,一样是松穰鹅油卷;那盒内一样是一寸来大的小饺儿,贾母因问什么馅儿,婆子们忙回是螃蟹的。
贾母听了,皱眉说:“这油腻腻的,谁吃这个!”那一样是奶油炸的各色小面果,也不喜欢。因让薛姨妈吃,薛姨妈只拣了一块糕;贾母拣了一个卷子,只尝了一尝,剩的半个递与丫鬟了。这个卷子就是“松穰鹅油卷”,可见贾母是真的不太喜欢吃油腻的东西。
元宵节的时候,玩到了半夜,贾母说饿了,凤姐儿忙回说:“有预备的鸭子肉粥。”贾母道:“我吃些清淡的吧。”凤姐儿忙道:“也有枣儿熬的粳米粥,预备太太们吃斋的。”贾母笑道:“不是油腻腻的就是甜的。”凤姐儿又忙道:“还有杏仁茶,只怕也甜。”贾母道:“倒是这个还罢了。”可见贾母也不那么喜欢吃甜的。
七十五回写贾母吃午饭,有贾赦和贾政、王夫人孝敬的菜,也有她自己的份例,有红稻米粥、鸡髓笋、风腌果子狸、一碗肉、椒油纯齑酱也等。虽然也没有龙肝凤髓,但也是很精致了。
还有《红楼梦》里那道有名的茄鲞,应该也是贾母喜欢吃的菜,所以她才会让刘姥姥尝尝,而王熙凤又对这道菜的做法十分清楚,这都是她素日在孝顺贾母方面用心的缘故。
有一回还写王熙凤说贾母看贾宝玉吃桃嘴馋,结果吃了闹肚子没能参加贾敬的生日宴,所以说有好吃的要几样,还要很烂的,大约是为了闹肚子期间好消化,而并不是因为她爱吃烂的,很明显,贾母嘴馋的是生冷的食物。
可见贾母爱吃的饭菜并没有一味追求昂贵稀奇的食材,反而都是些常见的蔬菜和鸡鸭鱼肉、牛羊肉和庄子上进献的野味,但是注重做法的讲究和外形的精致以及食物的营养,口味上是偏向鲜淡的。
对比一下薛蟠,得到了暹罗国来的这么粗这么长粉脆的鲜藕,这么大的大西瓜,这么长一尾新鲜的鲟鱼,这么大的一个灵柏香熏的暹猪就惊讶稀罕的不行,赶紧拿着去贾府到处送礼,请宝玉吃饭。薛宝钗还特特的等宝玉喝醉了追过来问:“偏了我们新鲜东西了”,兄妹俩就差写一个横幅在贾府挂一下,宣扬他们家得了稀罕食材呢!
至于薛宝钗揣度贾母爱吃甜烂食物,是观察她平日吃的得出的结论,应该只是看到表面,不是贾母真的多么爱吃这些东西,而是因为她是个老太太,肠胃功能已经不太好了,那些生鲜的、不好消化东西也不敢多给她预备的,万一吃了闹肚子,谁也担待不起。
毕竟贾母用饭的时候,都有王夫人、王熙凤这些管家的媳妇、孙媳妇伺候,一旦有什么问题,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贾母自己平时也比较注意饮食,比如她去栊翠庵,就自己跟妙玉说:“我不喝六安茶。”
住处贾母住在荣国府上房荣禧堂旁边的小院子里,她的正室十分的高大宽敞,奢华气派,刘姥姥是这样形容的。
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那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并不上房晒东西,预备个梯子作什么?后来我想起来,定是为开顶柜收放东西,非离了那梯子,怎么得上去呢。
这么大的房子,难怪有碧纱橱,又有套间暖阁儿里,能让宝黛和他们贴身伺候的嬷嬷丫鬟一起住下。
贾母是自称很会收拾屋子也是真的,正月十五元宵夜宴上,贾母在花厅摆酒,那摆设都是她心爱之物。
每一席旁边设一几,几上设炉瓶三事,焚着御赐百合宫香。又有八寸来长四五寸宽二三寸高的点着山石布满青苔的小盆景,俱是新鲜花卉。又有小洋漆茶盘,内放着旧窑茶杯并十锦小茶吊,里面泡着上等名茶。一色皆是紫檀透雕,嵌着大红纱透绣花卉并草字诗词的璎珞……又有各色旧窑小瓶中都点缀着“岁寒三友”“玉堂富贵”等鲜花草……两边大梁上,挂着一对联三聚五玻璃芙蓉彩穗灯。每一席前竖一柄漆干倒垂荷叶,叶上有烛信插着彩烛。这荷叶乃是錾珐琅的,活信可以扭转,如今皆将荷叶扭转向外,将灯影逼住全向外照,看戏分外真切。窗格门户一齐摘下,全挂彩穗各种宫灯。
贾母坐的是自己的透雕夔龙护屏矮足短榻,榻之上一头又设一个极轻巧洋漆描金小几,几上放着茶吊、茶碗、漱盂、洋巾之类,又有一个眼镜匣子,因又命琥珀坐在榻上,拿着美人拳捶腿。
贾母坐的榻下并不摆席面,只有一张高几,设着璎珞花瓶香炉等物,外另设一精致小高桌,设着酒杯匙箸,每一馔一果来,先捧与贾母看了,喜则留在小桌上尝一尝,再给宝琴、湘云、黛玉、宝玉四人桌上吃去。
出行贾母出门,那才是派头十足。真是前呼后拥,呼呼啦啦。大雪天去芦雪庵凑热闹,“坐着小竹轿,打着青绸油伞,鸳鸯琥珀等五六个丫鬟,每人都是打着伞,拥轿而来”,八月十五要去凸碧山庄赏月,王夫人建议“恐石上苔滑,还是坐竹椅上去”,贾母坚持要自己走上去,结果就是——
贾赦贾政等在前导引,又是两个老婆子秉着两把羊角手罩,鸳鸯、琥珀、尤氏等贴身搀扶,邢夫人等在后围随,从下逶迤而上,不过百余步,至山之峰脊上,便是这座敞厅。
清虚观打醮更不得了,带着儿孙媳妇、丫鬟婆子一大堆:车辆纷纷,人马簇簇,贾母等已经坐轿去了多远,这门前尚未坐完呢!不仅宁府家主、族长贾珍这个大侄子亲自伺候,等到了下轿子,又有管家媳妇王熙凤怕鸳鸯赶不及,亲自跑过来搀扶,众世交亲友家一听贾母亲自去来打醮,接二连三都跑来送礼请安。
贾母去宁国府祭祀宗祠,房地下早已袭地铺满红毡,当地放着象鼻三足鳅沿鎏金珐琅大火盆,正面炕上铺新猩红毡子,设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外另黑狐皮的袱子搭在上面,大白狐皮坐褥,请贾母上去坐了。
贾母去宫里朝贺,府中有诰命的媳妇、孙媳妇皆按品级着朝服大妆,坐八人大轿,一起伺候,若有大事,贾赦、贾政、贾珍、贾琏等也都随行。
除了衣食住行都十分讲究奢华精致之外,贾母的艺术品味也很高雅。
听戏古代官宦人家的女眷生活都比较无聊,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吃席,大部分娱乐活动就是听书、看戏、聊天什么的。很多大户人家会自己养家戏班,毕竟西门庆都知道挑几个漂亮丫鬟学弹唱,好应酬个宴会什么的。
薛宝钗在贾母给她做及笄生日的时候专点热闹戏文,可是贾母真的喜欢这种类型的戏吗?
第五十四回里贾母亲口说:“刚才八出《八义》闹得我头疼,咱们清淡些好。”又亲自指点:“叫芳官唱一出《寻梦》,只提琴至管箫合,笙笛一概不用”、“叫葵官唱一出《惠明下书》,也不用抹脸。只用这两出叫他们听个疏异罢了。若省一点力,我可不依。”
薛姨妈忙拍马屁色说:“实在亏他,戏也看过几百班,从没见用箫管的。”其实她不说,也没人知道她没见过世面,非要当众表白表白,还要强调她自己看过的戏很多,有几百班呢!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也不知道是给自己争脸还是要丢人现眼。
贾母也不惯着她,很无语的表示:“也有,只是象方才《西楼·楚江晴》一支,多有小生吹箫和的。这大套的实在少,这也在主人讲究不讲究罢了。这算什么出奇?”指湘云道:“我象他这么大的时节,他爷爷有一班小戏,偏有一个弹琴的凑了来,即如《西厢记》的《听琴》,《玉簪记》的《琴挑》,《续琵琶》的《胡笳十八拍》,竟成了真的了,比这个更如何?”然后命个媳妇来,吩咐文官等叫他们吹一套《灯月圆》。
看贾母对这些戏文名字如数家珍,就知道她才是真正看过不少戏的,而且她不像薛姨妈一样只知道看热闹,她是真的能看懂门道的内行,甚至贾母还能指点改编这些戏曲的演出,并且经她指点之后,能达到她想要的更清雅的效果。
第四十回贾母道:“(戏曲演习吹打)就铺排在藕香榭的水亭子上,借着水音更好听。回来咱们就在缀锦阁底下吃酒,又宽阔,又听的近。
中秋节赏月,贾母吩咐:“音乐多了,反失雅致,只用吹笛的远远的吹起来就够了。”那壁厢桂花树下,呜呜咽咽,悠悠扬扬,吹出笛声来。趁着这明月清风,天空地净,真令人烦心顿解,万虑齐除,都肃然危坐,默默相赏。
贾母为什么能有这么高雅的艺术品味呢?这是因为她家几代贵族,父亲保龄侯尚书令又与那些四王八公和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等武勋贵族是不同,尚书令是文官,地位和宰相差不多,有时候比宰相更有权力。
史家文官封侯,世袭罔替,实在是比四王八公家更体面。贾母的家世出身是极好的,父亲兄弟侄子辈都是很厉害的朝堂人物,这也是贾母在贾府地位稳固的重要原因。
贾母提到的史湘云的爷爷,就是第二代保龄侯。
所以,这一回贾母对薛姨妈就是降维打击,薛姨妈甚至都听不懂贾母这话里话外几个意思,更别提她能欣赏贾母的品味,因为她才是薛宝钗认知里那种世俗粗鄙没见识的地主老婆。
猜谜第四十九回贾母让大家做些灯谜,正月里猜,其实说的就是元宵节的娱乐项目。
李纨和李纹、李绮做了几个四书的灯谜,姊妹们猜的很开心,但薛宝钗表示:“这些虽好,不合老太太的意思,不如作些浅近的物儿,大家雅俗共赏才好。”
就不是明摆着说贾母没文化,没读过四书五经,猜不了猜不了这种高级的灯谜,要做些简单的、粗俗的,要不然贾母猜不到,可就不高兴了呢!
人家贾母是顶流文官家的嫡女,家教必然也是极好的,看看她的侄孙女史湘云和外孙女林黛玉都是大观园文采最好的两个姑娘,贾母抚养的亲孙女四春琴棋书画俱全,就知道贾母在娘家接受过很全面的教育,是个知书达理,有文化有才情的大家闺秀。
薛宝钗不会真的以为只有她金陵一霸家的女孩儿才能摸到四书五经这些书吧,这可真是不愧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诋毁他人了。
真不知道宝姑娘这是情商高呢还是低呢?按理说她如果存心要逢迎贾母,自己做个简单浅显的灯谜,让贾母一下子猜中高兴不就得了,为什么非要当众这样说呢?
要知道贾母可是贾府的老祖宗,在场的那些姊妹都是她的孙子孙女辈,薛宝钗这样说能捞着什么好呢?她不会以为她这样是提醒大家,让大家都跟她学学逢迎贾母的正确方式,姊妹们和贾母就都会觉得她棒棒的吧?真的是王夫人和薛姨妈的基因过于强大了,才让薛宝钗失了智。
而且贾母让大家做灯谜,也并不是为了让孩子们哄她高兴,而是要带着大家一起开心。贾府的元宵节灯谜活动,在第二十二回“听曲文宝玉悟禅机,制灯迷贾政悲谶语”就详细写过的,根本不是以贾母猜灯谜为主,而是姊妹们大家互相猜。
贾母自己出的灯谜叫做:“猴子身轻站树梢”,也不算多么粗俗浅近吧,至少要见识过荔枝的人,并且能领会过“立枝”这个谐音梗才可以猜出来的。
再说灯谜这种玩意儿,就算李纨姐妹做的那种四书上的,只要熟悉典故,其实也不难的。比如第二十二回这一次元宵节猜灯谜活动,从贾政、元春到众姊妹的灯谜,都算中规中矩,雅俗共赏,一看就会,可见大家都很知道贾母希望他们写什么样的,该写什么样的,并不需要外人多嘴教导。
倒是薛宝钗自己说要邀众人开诗社,做《咏太极图》才是真正高难度,这会子她就不顾雅俗共赏了,看来在她宝姑娘心里,俗都是别人的,雅只能她宝姑娘独占才行,怪不得她亲堂妹薛宝琴都当众骂她没诚意,故意刁难人。
行酒令贾母除了会猜谜,还很会行酒令。这个比灯谜更厉害一层,因为古代的酒令虽然有的雅,有的俗,但贾母的身份肯定会玩比较雅一些的,这就需要大量的诗词典故储备。
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时候,贾母带着大家行酒令,反应很迅速,说的也雅俗共赏,那四句是:头上有青天,六桥梅花香彻骨,一轮红日出云霄,这鬼抱住钟馗腿。怪不得大家都说妙极,的确是妙极。
对比之下王夫人一句都说不出来,还觉得无所谓,真的是不要太丢人了。
除了行酒令,贾母的笑话讲的也很好,所以王熙凤说:“谁象老祖宗要什么有什么呢。”就是说贾母雅的俗的都能应付,主要看社交场合和社交对象的需要而已。
贾母未必不会写诗,只是如今年纪大了,儿孙满堂,她作为老祖宗,自己不想也没必要再显露这些才情。但是她不仅同意让史湘云和贾宝玉带了鹿肉去烤鹿肉,而且还冒着大雪去芦雪庵参加了诗社活动,和大家一起赏雪,赏红梅花,看着孩子们联诗,十分有雅兴。
尤其是她看到宝琴抱着梅花站在山坡上的时候,说那像一幅画,我们才知道贾母也懂画,她是屋里挂着仇十洲的《双艳图》。
综上所述,从这些细节中就可以看出来,贾母真的是一位生活十分精致的贵族老太太了。
贾母的品味正是三四代钟鸣鼎食之家培养出来的,她的一生金尊玉贵,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古代贵族女性,是《红楼梦》这本书里真正荣华富贵过了一辈子的以为古代贵族女性。难怪据说连慈禧都要艳羡贾母,学习贾母如何行乐。
可能会有人来杠,说为什么要写贾母如何富贵奢靡,她的好生活还不都是建立在剥削古代底层民脂民膏的基础上么!是的!贾母是封建剥削阶层是真的,但是她品味高级也是真的,这并不冲突呀,宋徽宗能写会画,蔡京、秦桧、严嵩都是书法高手,李煜的词更是绝妙!
咱们这些现代读者看不惯,批评两句“朱门酒肉臭”没问题,唯独薛宝钗这个古代奸商大地主的女儿没资格说贾母!因为他们家欺男霸女、欺行霸市、无法无天、吸血底层的事儿也没少干,而且倚财仗势仗的都是贾府的势力,他们娘仨在贾府这么多年,占了贾府多少资源,给贾府添了多少麻烦,她还要贬低贾母,这不是白眼狼行为么?
她在贾府不择手段,没脸没皮的经营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成为贾母这样的贵妇人,位高权重,荣华富贵么。
她总是试图把贾母贬低成世俗地主婆也挺搞笑的,好像她贬低了贾母就能显得自己高贵优雅,更有资格当贾府的女主人一样。这可也不是薛宝钗叛逆反封建、不迎合上位者,讽刺世道,而是她真的酸啊!
酸贾府的富贵她家没有,贾母的体面权势她下辈子也摸不着边,贾母从来也不拿正眼看她,她都快酸死了好吗,要不然也不至于薛宝琴得了贾母宠爱和凫靥裘,她就嫉妒成,当众就说什么:“我就不信,我那些儿不如你?”呵呵,到底哪儿不如呢?作者写了的:宝琴“年轻心热”,宝钗“年长心冷”呗,薛宝钗的青春都蹉跎都在贾府这个烂泥潭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仅年龄这一项就远不如薛宝琴吗?只是知道又怎么样?时光一去不复返!她也没有及时止损的想法呀!
瞧不上贾母,瞧不上宝玉,瞧不上贾府事儿多,乌烟瘴气家事乱七八糟,她在薛家说一不二的,她母亲哥哥都找她拿主意,她们家在京城也有宅子和产业地亩,她怎么就是不舍得走呢?王夫人都说了随她的便了,谁拦着她了呀。
其实薛宝钗的母亲薛姨妈和姨妈王夫人才是她说的那种粗鄙庸俗浅薄的人,薛宝钗得了她们的真传太多,才会那么眼皮子浅的只看见贾府荣华富贵,虚名身份,看不见贾府穷途末路才一条道儿走到黑,好不容易当上了孙媳妇,贾府却抄家了,真是作者给她的最大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