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毕业32年同学聚会,两个没来的同学,一个比一个精彩

名著茶话会 2024-02-24 13:45:14

刚刚过去的春节,我也和大多数在外打拼的游子一样,回到了老家过年。因为年前公司订单不是很充足,1月20日就放了假,21日一大早,我们一家三口就回家了。

因为离过年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这也是我在广东32年来,第一次提前二十天回家过年,一开始很有点高兴,但人都是这样,不用上班的新鲜劲一过,反倒觉得很是无聊起来。

班长老卢应该是看到了我发的一条朋友圈,23号晚上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是今年是毕业32周年,知道你回了老家,就想搞一个同学聚会,请你一定要参加。

这么些年来,我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毕业十周年、二十周年的聚会,虽然也通知了我,但因为当时身在外省,我也就没有参加.

这一次不知不觉竟然就三十年了,人都这样,到了一定的年龄,就开始越来越念旧,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班长的要求。

时间定在三天后,也就是27日在县城的酒店聚会,据老卢介绍,已经联系到了所有能联系到的人,到时候大概能有40人左右能出席。

得知这个消息,我心里还是很有点激动,27日是周日,一大早我就开车出发,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到了班长所说的酒店。

还没下车就看到班长站在酒店门口,尽管前几天下了雪,虽然今天没下雪还出了太阳,但气温还是在零度上下,班长穿着厚厚的羽绒,多年没见的我,依旧一眼就认出了他。

停好车快步跑了过来,嘴里喊了一声老卢,班长也一样认出了我,走过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和老卢的关系,在学校时就是上下铺,他是班长我是学习委员,因为我们是中专卫校,还是那种七十多人的大班,七十人的班级里,男同学竟然只有十来个,我们俩就成了班上的“头面人物”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班长递给我一支烟,我也给他点上,还顺口开了句玩笑:你这当医生的人竟然还在抽烟。

老卢依旧是那种不温不火的笑容,弹了弹烟灰笑道:都这把年纪了,如果连烟也不抽了,那还有什么快乐的事情?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突然就引起我心中无限的共鸣。

不错,年近半百的我,反复点检自己的兴趣爱好,年轻时的那些着迷的爱好,陆续都被抛之脑后。什么诗词歌赋,什么电子游戏,什么游山玩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都逐渐被柴米油盐给替代了。

我自嘲地朝老卢笑了笑,附议了他的说法,刚想要再引导他说点深刻的话时,老卢已经主动对我说话了:

你先进去,我们定的包间在三楼,外面太冷,我作为发起人不得已在门口等一等,你就不必了。

对老卢这个好心的提议,我不置可否,反正现在去包厢也没什么事,倒不如跟着在门口看看风景也行。

离开老家很多年了,也自信走过了太多的城市,反倒对自己老家的县城相当陌生。

十一点前后,陆续有同学来了,因为原本就是女同学居多,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年龄的关系,我一直就是她们口里的“小弟”,这么多年不见了,除了几个容貌变化不大的女同学我还能叫出名之外,竟然有很多都只是觉得“似曾相识”,就是记不起名字来了。

大家都表现得很热情,对我这个“不速之客”也表现得相当的宽容,让我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毕竟这么多年来,我和同学们的联系几乎就全部断了,除了班长等少数几个人有过联系之外,每当微信群里有谁发通知有喜事,我都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如今再次见面,大家还能包容我的忽视,至少表面上表现得都很得体,让我还是很受感动的。

十一点半,班长看了下时间,便向我提议一起进包厢去,一边走一边告诉我,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只有县几个需要值班的人,要等一下才能到,我们就不用等了。

来到大包厢,迎面而来的就是闹哄哄的场面,久违了的那种兴奋之情,不由得就从心里冒出来。

整个聚会的过程里,其实都集中在吃喝闲聊,完全没有出现以往这类聚会的攀比、暧昧气氛。

这种情况让我安心不少,看着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我心里的感慨是非常大的。用眼光扫视了一圈,突然觉得似乎少了什么人。

我扭头对身边的老卢说,我怎么老是觉得有谁没来似的,你看看是谁没有来?

班长很快环视了一周,有点茫然地告诉我说:都来了,能来的没有谁没有到了。

我拍了拍头,手指在空中指了老一阵,最后才记起一个名字:朱庆国呢,没有看到他啊。

老卢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眼,但脸上的神情瞬间黯然失色,不急不缓地说:老朱再也来不了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朱庆国,我们宿舍的舍长,不过他的舍长帽子是自己戴上去的。幸好四年的宿舍时间里,他总算不辱使命地完成。

朱庆国之所以能坐稳舍长的位置,就是大方舍得。我们宿舍里的人,谁不想起床买早餐,只要你和他说一声,他一定会给你带回来。哪天下了晚自习嘴馋了,即使是寒冬腊月下大雪,他也绝不含糊爬校门去买吃的。

老卢有点低沉地对我说:应该是2018年的时候,当时是外科主任的老朱,因为途经县城的高速发生了大型车祸,作为外科主任,老朱从早上进手术室,一直忙到半夜才出来。

出来后,作为主任,老朱便坐在门口的地板上,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好,自己有点累了,要坐一下再走。

大家陆续离开,等到手术室的护士整理完成后出来,发现老朱还坐在那里打瞌睡,随手推了一把,老朱竟然应手而倒。

老朱走了,很平淡地走完了自己48岁的人生。

我就像听故事一般听老卢说完朱庆国的事,搜肠刮肚也想不起谁曾在微信群里说过。最后验证一下时间,发现老朱出事的那年,刚好是我外派欧洲的那一年。

而等我回来之后,老朱作为第一个离开的同学,大家都有意无意地避免再提起他,于是,这么一个重大的不幸消息,我就那么生生错过了。

见我神情很是黯然,老卢反倒劝我不用过于在意,老朱的离去,从哲学的角度看,或许未必是什么坏事。

我有点凄然地和老卢对视,那一瞬间,突然也悟出了点什么:人生不就是生离死别么?与其纠结失去的人和事,倒不如更好地珍惜眼前。

老卢为了缓解这种“不和谐”的气氛,反过来问我说:还有一个人没有来,甚至连我通知她时就知道她不会来,你就没有发现么?我记得当年在学校,你和她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哦?

我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他说的是阿希。

阿希是我们的女同学,在学校的时候确实和我走得比较近,性格爽朗的她,常年叫我做弟弟。在学校的四年里,几乎有两年多时间,我的衣服被褥都是阿希帮我洗的。

毕业后,阿希也进了县内的一家医院,很多年也没有什么起色。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脱颖而出,三五年里就调回了卫生局,现在已经是局长大人了。

我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对老卢说:我和阿希在几年前、也就是她刚当上副局长的那年联系过一次,后来就没有联系了。

老卢点了点头:阿希是我们的同学,但那已经只是以前,现在的我们,她应该已经不怎么记得了。

我点头同意这个观点。当年我发短信给阿希,自报家门之余,其实并没有什么想要请求帮助的念头,可阿希只是回了三个字:知道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老卢看我的神情,应该也知道我和阿希之间有点什么不愉快,轻声地对我说:人家当领导的,还是我们卫生系统的领导,我们作为同学,虽然帮不上人家的忙,但主动离远点不给她添麻烦就行了。

从一贯大度的老卢口中,也说出这么明显带有怨气的话来,我知道,阿希和我们,已经彻底走失了。

和最开始所认为的“同学聚会”不同,这次三十周年聚会,只能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规模了。下午三点左右,同学们便陆续离去,最后只剩下我们五六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包厢门口。

老卢对我说:今晚住下来,我们兄弟联床夜话?

我摇了摇头婉拒:我们都人到中年,就不用那么煽情了,知道彼此平安,就是最好的消息。

握手、拥抱,上车,离去。这次聚会,不知道为什么,留给我最深印象的,却是老朱和阿希两个没有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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