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诺贝尔生理学与医学奖颁布伊始,我就说过,帕博老爷子拿这奖有点牵强。
帕博的研究有趣,但没有实际意义理由是他的研究领域——古人类遗传学,与生理学或者医学都差得有点远。因为有他,我们知道了自己身上携带的抑郁症或者糖尿病基因来源于尼安德特人,知道丹尼索瓦人的存在,然后呢?这些研究成果,对于疾病的预防和治疗有什么实际意义吗?没有,起码目前没有,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也没有。
相比之下,屠呦呦奶奶发现的青蒿素,可以立竿见影的治愈疟疾(2015年诺奖);发现丙型肝炎病毒,是为如今我们预防和治愈丙肝的基础(2020年诺奖)。
帕博的研究创新性不够他使用的技术也并无太多创新之处。从少量的古人类残骸中提取DNA,祛除杂质,再用PCR(聚合酶链式反应)技术扩增,然后加以分析研究。其中PCR技术是1983年被发明的。发明者美国人凯利·穆利斯因此获得了1993年的诺贝尔化学奖。
此前,PCR技术被法医用于寻找奸杀案的凶手,被产科医生用于检测新生儿的遗传病,生物化学学者用它测序了很多生物(包括人类本身)的基因组,发现了很多遗传病的根源。帕博老爷子是最先把它用于古人类研究的人。
和医学研究相比,古人类遗传学研究的最大特点是——穷!因为研究它纯粹出于好奇,短期内很难造福人类,然后变出真金白银。好在帕博老爷子在德国碰到了马普学会这个冤大头。马普学会专门资助这类看起来没啥用的基础科学研究。“马普”是量子力学的创立者、德国学者马克斯·普朗克的简称。他们资助这个瑞典老头儿在莱比锡成立了马普进化人类学研究所,让老爷子得以数十年如一日地挥霍科研经费。最终的结果是在全世界的博物馆里统统加入了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的描述。
把奖颁给自己人考虑到斯万特·帕博自己是瑞典人,由瑞典的卡罗林斯卡(医学)研究所,把瑞典人诺贝尔出钱设立的奖项颁发给一个不够名至实归的获奖者,略显尴尬。
斯万特·帕博的父亲苏恩·伯格斯特龙因为对前列腺素的研究,曾获得1982年的诺贝尔生理和医学奖。帕博和他老爹不同姓,原因在于他的亲生父母并未结婚。
帕博是他母亲的姓氏。他的母亲从爱沙尼亚流亡到瑞典,是一名化学家。那个时代,爱沙尼亚人离开故土,谁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所以,简中互联网上对这件事很少提及。
在我的印象中,养育一个孩子非常不易。非婚生子往往由于受到的照料不够,而被边缘化。但帕博妈妈却做到了。
耳鼻喉领域哪些医学成就更值得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其它学科不好说,但耳鼻喉科领域我想,我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说两个吧:
1.人工耳蜗技术
通过一个手术置入一个人工装置,可以把一个聋人变成正常人——这简直太伟大了。它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应用于临床的人工神经装置。其它的人工装置,比如股骨头、心脏瓣膜,包括各种假肢,都是单纯的机械装置;义眼是假的,没有视觉功能,只为了美观。只有人工耳蜗,可以把声信号转变为生物电信号,最终被人类的大脑所感知。
2.无创正压通气呼吸机
如果说人工耳蜗能够帮助的仅仅是神经聋的群体,毕竟比较小众。那么睡觉打呼噜的人实在太多了。严重的打鼾往往伴有憋气和夜间血氧饱和度下降,极端情况下能把人憋死。带上一个机器,能让人不再打鼾,这简直太神奇了。
这个机器的发明者、澳大利亚的沙利文医生还活着。卡罗林斯卡研究所的老爷们,你们抓紧时间啊,再不颁奖就晚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