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次看见冷子瑜时,他身边有了一个少女,与当年的我几乎一模一样。
可笑的是他不记得我了,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主动下药爬上他床的兽人罢了。
他对我展开疯狂的报复,最后却又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他。
毫无之前的意气风发,卑微的可怜。
“慕慕,你说过永远在我身边的。”
“为什么不要我了?”
可是我早就被药物控制,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了。
……
被冷子瑜从拍卖场带回三个月后,我第一次看见那个女人,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齐萦心。
所有人都清楚,他带我回来是为了气齐萦心,除了我。
他们说我一个兽人而已,玩玩就好,玩腻了还能送给大家玩。
冷子瑜眼底波光流转,悠悠笑着。
“那倒是有趣,送给大家尝尝鲜。”
我被他推到众人面前,满脸不可置信,当年是他说会护我一辈子的,如今却将我推入虎狼之口。
只是在我被其他人碰到之时,他又开始后悔,冷着脸,将我拽到房间扔到床上。
我怀着一丝希望看着他的脸,泪水不受控制的、从脸颊滑落。
“冷子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满脸讥讽,说兽人本淫,他只是满足我罢了。
被他欺负的狠了,我的身体止不住打颤,下一刻响起的电话声打断了他。
是齐萦心的电话,也只有齐萦心的电话他才会秒接。
我看着他温柔的神情与话语,心里传来阵阵刺痛。
我不知道这八年冷子瑜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他的爱全部给了齐萦心。
我想离开,他不让。
他说,我是他买下的东西,去留由他而不由我。
我还记得冷子瑜许诺我此生只会爱我一个。
可诺言终究会变成谎言。
……
齐萦心叫冷子瑜出去,自己却进来看我,她确实很漂亮,无可厚非。
她修长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指甲在脸上留下痕迹,渗出血,又在兽人强大的愈合能力下恢复。
她说我就是用这张和她有八分相似的脸勾引的冷子瑜。
“我没有。”
浅薄的话语道不明事实,而且我和她确实有着相似的脸。
只是我看着她头上的玉簪,那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齐萦心顺着我的目光摘下头的玉簪,手指轻抚过温润的簪子。
“这可是子瑜哥哥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你喜欢?送你好了。”
她说着将玉簪递给我,我怔怔的抬手接去,她却猛的松手,玉簪松落,垂直落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不!!!”
我惊呼着从床上滚落,却还是没能护下玉簪。
那是妈妈唯一一件留给我的东西,如今却摔的粉碎。
我拼命收集着地上每一块玉,双手被扎的鲜血直流。
齐萦心在旁边惊呼了一声,下一刻我就被闯进来的冷子瑜拽住了胳膊。
他将我拽起,压制在床上,床单被我染的血红。
他却不管不顾的质问我发什么疯。
我喉头哽咽,发不出一丝为自己辩解的声音,他却不依不饶,死死压制着我的。
这棵树妈妈留给我唯一一件东西,也是我当年送他的定情信物。
如今他不仅不珍惜,还将玉簪送给了其他人。
我怒吼着,嗓子依旧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妈妈一生过的太苦了,只有那个玉簪是爸爸留给她的,那是爸爸唯一买得起的一件饰品。
在妈妈看来玉簪象征着幸福,所以在去世前将幸福传给了我。
可是,我没有用。
我甚至守护不了玉簪,更何况幸福。
难怪所有的一切都会离开我。
爸爸是,妈妈是,冷子瑜也是……
冷子瑜似乎了解了事情,他声音冷地让我害怕。
“你为什么要争夺我送给齐萦心的玉簪,兽人就是兽人,区区一个玉簪都不放过。”
她的玉簪?
我愤怒地吼着。
“那明明是我的玉簪!是我妈妈送给我的!”
冷子瑜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他似乎不理解。
齐萦心的眼圈泛红,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流下,冷子瑜连忙抱着他,柔声哄着。
无人在意我的情绪。
“一个廉价的玉簪而已,摔就摔了,不用在意,我给你买新的。”
廉价?
是了,在他心里除了齐萦心其他东西,其他人都廉价。
我看着冷子瑜,眼中疲惫不堪。
明明是我妈妈的遗物,是我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却被他说廉价。
我起身狠狠地一巴掌扇在冷子瑜脸上,他被我扇在地上,脸上留下红痕。
“慕映梦!你疯了吗!”
是是是,我是疯了,我居然会喜欢你这种人!
我被他送回了拍卖会的教养室内。
……
很早很早之前,冷子瑜还在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相依为命。
比他大几岁的我,没有在上学,只是打着工,勉强够我们活着。
那天是我的生日,天空下着雪,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便下着雪,雪里映照着她和爸爸的梦想。
所以给我起名映梦。
我洗完后厨的碗,刚吃了两口饭,经理就进来了,我靠近墙,抗拒着他的接触。
经理却变本加厉。
我反抗着,一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你信不信我让你干不下去!”
一句话点到了我的死穴。
我却没有办法,只能忍耐。
生活和冷子瑜上学都需要钱,未成年不好找工作,我只能忍受下去。
门口传来人声,经理停下动作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默默点头,眼底倒映着窗外的雪,垂眸。
雪纯白无暇,可我不是。
雪里映的是爸爸和妈妈的梦想,也映照着我的肮脏。
妈妈,我根本就配不上这个名字啊……
有人进来了,她说外面有人找我。
我好奇是谁,心底却有一丝隐晦的期待。
如果是冷子瑜就好了。
果真是他!
我兴奋的向他跑去,却在靠近他的那一刻停下。
冷子瑜是干净的,纯洁的。
我的靠近只会带来污秽。
我侧着脸,试图掩盖脸上的痕迹。
还是被冷子瑜发现端倪,他面上带了些愠怒。
“谁干的?”
我呼吸一滞,连忙转移话题。
“没什么啦!”
冷子瑜叹气,没有再追问我,只是买来药,在我脸上轻揉着。
我就那样呆呆的看着他。
冷子瑜捏着我另一侧的脸颊,眼里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淌出来。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冷子瑜却主动握住我的手,手上的冻疮和裂开的血痕交错。
好丑……
我试图缩回手,却被他拽的更紧,随后猛的松了手,小心翼翼的握着。
他蹙眉,眼中流露出肉眼可见的心疼。
“疼吗?”
我拘谨地笑了笑。
“不疼的。”
冷子瑜垂眸,雪花飘落在他周围,替他镀上一层光芒。
“冷子瑜,你好好看。”
冷子瑜宠溺地刮着我的鼻子。
“真是的,不要以为你夸我,我就会放过你。”
我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
他说他要带我去过生日,我亮晶晶地看着他。
自从妈妈死后,那是我过的第一个生日,他带我去见识了很多我不曾见到的东西。
明明我在这里待了很久,却没有接触过这些,我尴尬无措地站在那里。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她们说着,我和冷子瑜的不匹配。
冷子瑜握紧我的手扭头看她们。
“不好意思,我很爱我的女朋友,如果你们继续说下去,我不介意打女生。”
我握着冷子瑜的手,抬头是他的背影,单薄却很有安全感。
直到坐到摩天轮,我还有些懵。
恐高的我死死拽住冷子瑜,到达最高点的时候,他却贴上了我的唇。
我看见他羞红的耳垂。
“据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恋人会一直在一起的。”
“以后每年我们都会在一起的。”
青涩的我们在城市的灯光中许下承诺。
可是我们还是分手了。
4.
教养室内的日子是难熬的。
那里不会把我当成人看待的,我慌了神,祈求着冷子瑜,不要把我送进去。
可他被我下了面子,不可能放过我的。
教养室内的棍棒和电刑双重折磨下,我勉强保持着人形。
漆黑的房间内,我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只是拼命求着那些人放过我。
遭受的只有加倍的毒打和电击。
只是在这一次我偷偷摸摸拿到了那些人的手机,我祈祷着那些人不要进来。
我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只能摸索着手机拨打着那串我熟记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谁?”
被接通的电话令我欣喜若狂,我激动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但是我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我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也不知道教养师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手抖的拿不住手机,我只能趴在地上,小声的说着。
“冷子瑜……你救救我好不好,求你了……”
随即却听见那边暧昧的喘息声,是齐萦心!
我听到她在问是谁给冷子瑜打电话,我不敢吱声,生怕她挂断我的电话。
我紧闭呼吸,祈求着冷子瑜不要将手机给齐萦心看。
我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静静等待着冷子瑜的回复,却不想他还是将手机递给了齐萦心,下一刻被挂断电话了。
“不!!冷子瑜你听我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求你了……”
我小声的哭着再次打过去电话,却无法接通,我抽噎着却被教养师发现动静,进来了。
我清楚自己接下来的遭遇,却没有丝毫办法。
我慌乱的摸索着,蜷缩在角落试图带来一丝安全感,可是没有用。
我还是被他们扯着头发拽到了电椅上。
痛!好痛!
浑身上下都好痛!
可是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然会被电击的更狠的!
直到下身传来液体,我听见教养师嫌弃的声音。
“C,这玩意大小便失禁了,老子等会还得收拾!”
狠狠的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
我不敢吱声,生怕他继续电击。
可是我听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声,冰凉的刀子拍在我的脸上。
我害怕的身体不受控制一直发颤。
“把座椅给老子舔干净,就放过你怎么样?”
我挣扎着,却毫无办法,头被他踩在脚下。
他的电话响了,他暗骂一声,接通电话。
我听不清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只是我好像被他放过了。
他拽住我脖子上的项圈,朝我注射了不知名的药剂,拖着我来到另一个房间。
很多双手搭在了我的身上,我惊恐的想要逃离,那些手却毫无欲望,只是单纯的替我清洗。
我不敢喘气,就这样被她们收拾好带到了冷子瑜面前。
视线还是很模糊,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个人形。
他们让我跪在地上,冷子瑜上前掐着我的下巴。
他说:“你知道错了吗?”
我想告诉他我知道了,求求他带我出去,可是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恍然大悟!
是刚才的药剂!
他们想让我死在这里!
我嘶哑着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被旁边的人禁锢,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求饶的动作。
冷子瑜冷笑着松开我的下巴,将我甩开。
“果然,像你这种低劣的兽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认错。”
我认错了!
我知道我错了!
求求你了!
我哀嚎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他看来我不过是愤怒的嚎叫着,他让人带我下去,说如果调教不好就不要让我回去。
齐萦心却反常的替我求情,冷子瑜向来是不会拒绝她的。
就这样我还是被他们带回去了。
我慌乱的磕头,生怕他们再将我送进去。
头磕的血色染红了地毯,我慌乱的擦拭地毯,却无济于事,只能捂着自己的头,生怕沾染到地毯。
血流到干裂的唇边,咸腥的味道传到舌尖,没关系的。
我是兽人,很快就会好的。
我被他们牵到了车上,这才知道齐萦心怀孕了。
5.
我没有过冷子瑜的孩子,却确确实实怀孕过。
孩子是谁的我不知道。
毕竟……那种事情在我身上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我慌乱的拍打着自己的肚子,试图打死那个孩子。
可是孩子有什么错呢?
明明是我的错,是我太肮脏了!
冷子瑜发现了端倪,他得知了我的一切,我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的审判。
内心已经做好最糟糕的结果。
却不想冷子瑜抱住了我。
他说他不会嫌弃我的,他会带我去讨回公道的。
明明比我还小几岁,遇到事情时,却比我冷静的多得多。
他带着我报警,说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会接受孩子。
可是生活已经很困难了,这个孩子不应该留下。
我来到诊所门口,脏乱差的环境让我有一些后悔,可这里确实很便宜。
躺在手术台上,刺眼的灯光照在我身上。
下身的剧痛让我控制不住,变成了兽人,我慌乱的逃窜。
医生眼里透露着惊喜,所有人都知道兽人价高,只要抓住一只卖掉,便可以一世无忧。
我慌乱的逃窜,血迹却无法掩盖。
冷子瑜救了我,我以为他会害怕他,可是他没有,他抱着我说,不论我什么样子,他会永远爱我的。
冷子瑜说到做到,他护着我,可是单凭我们两个小孩怎么可能打得过众人。
被追的狠了,有时候好几天不吃饭都是可能的,我的身体勉强可以扛过去,冷子瑜却不行。
他发起了高烧,我没办法,冒死来到药店,祈求着对方赊一些药就好。
可是对方也是做生意的,为难的看着我,最终还是求到了一些退烧药。
我马不停蹄的往回跑。
只要喝了药!
他会好的!
可是没有……
冷子瑜陷入了昏迷,我没有任何办法,再次出门时,却被人拦下。
一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人杵着拐杖,在旁边人的搀扶下审视着我。
我不自觉后退,却还是挡在冷子瑜面前。
“你们想做什么?”
老人说他是冷子瑜的外公,从网上看见我和冷子瑜的追捕令,才找到这里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是他递给我的文件无一不在证明着他和冷子瑜的关系。
我跪下磕着头祈求老人救他,老人却开出条件。
我必须离开冷子瑜。
冷的继承人不能一心扑在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兽人身上。
只要可以救冷子瑜,让我做什么都好!
只是孤身一人的我还是被捕了,最终被卖入拍卖会,辗转几波,又被人拍下送到了冷子瑜的床上。
我试图和他相认,可他根本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