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胡适病逝，素来忌讳丈夫与女子交往的江冬秀，竟向陪葬物中主动添了一张女人的照片，公开称：胡适生命里一直有她。 1933年的夜晚，胡适推开韦莲司家门，屋里暖黄的灯光映出一张熟悉的脸，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阔别多年的韦莲司，岁月在她脸上刻下几道细纹，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像极了19年前初见时的模样。 胡适刚从加拿大的学术会议归来，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秋夜的寒气。他本想轻声打个招呼，却被韦莲司抢了先——她笑着递上一杯热茶：“这么晚了，还跑来我这儿，不怕夫人吃醋？”胡适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低头抿了口茶，心里却翻起波澜： 这么多年，她还惦记着自己，可他们之间，到底错过了什么？ 时间倒回1914年，那是胡适人生中最浪漫的夏天。他刚到美国康奈尔大学，23岁的年纪，满脑子是对新世界的憧憬。那天，他被朋友拉去参加一场婚礼派对，喧闹的人群中，一个短发女子正倚着窗台，手里拿着一本书，低头翻阅。 胡适走近一看，是本英文诗集，他随口说了句：“这诗可不好懂。”她抬头，露出一抹笑：“那得看谁来读。”一句话，胡适愣住了。那是韦莲司，地质学教授的女儿，比他大5岁，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洒脱和睿智。从那天起，湖边的散步、月下的闲谈，成了胡适生活的常态。 两人聊文学、聊哲学，甚至聊到深夜，胡适曾在日记里写：“她像一盏灯，照亮了我从未触及的世界。” 可这份甜蜜没持续多久，就被一封从安徽老家寄来的信打断。信是母亲写的，语气急切：“听说你在美国跟洋女人好上了？江冬秀等着你回来成亲，别让我这老脸丢尽！” 胡适读完，手都抖了。他12岁时，母亲就为他定了这门亲事，江冬秀是个乡下姑娘，连字都不识。可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卖了首饰供他读书，胡适不敢违逆她的心意。他把信给韦莲司看，眼神里满是挣扎。韦莲司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回去吧，我不想让你为难。” 胡适愣住，眼眶一热，却没说出挽留的话。1917年，他收拾行囊回了国，留下韦莲司独自站在绮色佳的湖边，望着远去的背影。 回国后，胡适娶了江冬秀，日子过得平淡却不平静。江冬秀性子泼辣，管得严，胡适的信件她都要翻一遍。早些年，韦莲司的信还来得勤，像雪片一样飞过大洋，胡适回信却越来越少，从每月一封到两年一封。 他忙着新文化运动，忙着在北大讲课，忙着应付家里那位“母老虎”，可每收到韦莲司的信，他总会关上门，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上半天。那信里没多少情话，多是问候和鼓励，可胡适知道，她还在等。 1933年的这次重逢，差点让一切失控。那晚，韦莲司特意开了瓶红酒，两个人坐在壁炉前，火光跳跃，映得屋子暖意融融。她聊起这些年的生活：父亲去世后，她在图书馆打工，日子清苦却自由。胡适听着，心疼却不敢多说。 夜深了，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两人靠得越来越近，气息交缠。韦莲司忽然抬头，眼神里藏着期待：“适，你后悔过吗？”胡适心头一震，脑海里闪过江冬秀的脸，闪过母亲的泪水，他猛地站起来：“我……我去下洗手间。”他躲进卫生间，靠着门喘气，脑子里乱成一团。她在等他的答案，可他能给吗？ 韦莲司等了半晌，见他不出来，叹了口气。她走到大床前，把铺好的两床被子抱回自己的小床，动作轻得像怕吵醒谁。胡适出来时，看到空荡荡的大床，心里一沉，却松了口气。他爬上床，拉过被子，低声说了句：“晚安。” 韦莲司站在门口，背对他，眼泪无声滑落。那一刻，他们都明白，有些界限，终究跨不过去。 此后，韦莲司再没提过那晚的事。她依然写信，依然关心胡适的事业，却再没流露半分逾矩的心思。1959年，她卖掉房子，把所有积蓄拿出，建了个胡适基金会，自己搬进简陋的车库。1962年，胡适去世，江冬秀在灵堂前放下一张照片——那是韦莲司年轻时的模样。 她淡淡地说：“他生命里有她，这辈子才算没遗憾。”照片里的韦莲司笑得温柔，像极了1914年那个夏天的她。 九年后，韦莲司在西印度群岛的小岛上孤独去世，留下满屋胡适的信件。那些信里，有她未说出口的爱，也有她用一生守护的成全。 据说，她去世前曾在日记里写道：“我从不后悔爱他，只是遗憾，没能多看他一眼。”而胡适基金会至今仍在运作，默默延续着这段跨越半个世纪的情缘。 江冬秀放下的那张照片，像一枚句号，轻轻点在这段故事的末尾。韦莲司用一生告诉我们：爱不一定是朝朝暮暮，也可以是遥遥相望的守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