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理想是爱情的精神纽带

夏恂谈历史 2023-10-24 02:06:04

月有阴晴圆缺,自然所使;人有悲欢离合,古之已然。公元1101年,年方18的李清照和太学生赵明诚配成佳偶,妙龄才女,少年书生,志同道合,恩恩爱爱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可现实并不为她们的永远欢聚大开绿灯,恰恰却掀动了红灯的按钮。

李清照是有理想的女性。爱情生活的幸福是人生理想的一部分,但终不是全部。造福于人类,才是人生的最高理想。一味沉溺在卿卿我我的亲昵之中,过度浸泡在软玉金香里面,意志就会消磨尽净,理想定会化为乌有。

李清照、赵明诚不是庸俗浅薄之徒,倒是有识之士。为了功名,婚后不久,明诚辞别了清照,负笈云游,建筑自己的事业。分别之际,李清照含泪挥毫,写下了著名的《一剪梅》。

在一个荷花凋谢的时节,在滔滔流动的江边,赵明诚“独上兰舟”,挥手远去。丈夫的出走,带走了生活的共同欢乐,往后的生活,罩上了“两处闲愁”的阴郁和孤寂。

因此,作者想象她一旦看到和心理吻合的外在景物,便会触景生情,落花流水,会唤起“吹箫人去玉楼空”的惆怅之情。

这种人之常情又是不能轻易摆脱的,它总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全词感情真切细腻,一往情深。现实的痛苦心情,别后的想象苦闷情绪,景物的客观描绘,情感的象征借寓,因“别”而生,绕“想”而出,亲切动人,和谐而不造作,与一般士大夫阶层和某些文人骚客的逢场作戏、无病呻吟,实属两种绝不相同的境界。

一方面,作为健康人、常人,她对丈夫难舍难分难割真情;另一方面,为了丈夫的理想,又忍痛分手,牺牲目前的欢乐。情与理在这里得到了统一。公正地说,把这样的内容带进词坛,在当

时确实是空谷足音。

理想,是爱情的精神纽带。有了理想,爱情就不会因空间的变换,时间的推移而衰退、减色,发生变化。在理想的支持下,李清照在痛苦的别离之期,对赵明诚更加忠实,也更加怀念。我们在这怀念的忠实倾诉中,仍然可以看到她的追求。

赵明诚和李清照曾有过几次别离,然李清照并未堕入人一走、茶就凉的圈子,分别越久,怀念愈深,感情愈真。每当夜阑人静,她就辗转反侧,不能成寐,《南歌子,天上星河转》一词表现就十分真切、具体。“

凉生枕簟泪痕滋,起解罗衣,聊问夜何其。”真可谓欢聚嫌日短,离别憎夜长。抚今追昔,物在人离,天气如故,衣服依然,可情感却“不似旧家时”。寥寥数语,一个真挚怀念的思妇形象跃然纸上。我们看到了一个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抒情女主人公。“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

忆昔日,和丈夫把酒临风,对坐吟诗,切磋学术,怎能不想?看而今,武陵人远,烟锁秦楼,酒朋不见,诗情难共,如何不忧?词人把怀思和理想,悲愁与志趣,忠贞同理智熔于一炉,远远超过了无聊文人的哀叹逝水年华和追求生理的快感。她怀念的是丈夫,她忠实的既是与丈夫的情感,又是美满和谐的人生理想。作者在爱情的相思和忠贞里注入了纯洁、健康、积极的内容。

李清照不仅追求理想和谐的爱情,而且还执着地向往着自由的爱情。如果说,把才干、理想和爱情结合起来,是她作为一个才女词人的特殊追求;那么,追求自由爱情就具有更大的社会普遍性,这对于当时广大妇女的实际情况而言,自由的爱情应当是首要的要求牛郎织女,在民间已成佳话。

这个美好的爱情传说是人民对自由爱情向往和争取的理想缩影。李清照虽然没有正面赞颂这一传说,但她通过对个人爱情分离的表现表达出了这一倾向。

当时社会动乱,许多人妻离子散;礼教的束缚,自由爱情受到压制。诚如李清照所说,“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牛郎织女,尚有“七七”鹊桥相会,可人间却是“星桥鹊架,经年未见。”原因何在?“云阶月地,关锁千重。”山这千重的“关锁”,一方面是侵略者的入侵;另一方面是封建的礼教。它们破坏了人们的爱情,束缚了人们的爱情自由。

所以,这首词,我们不能简单认为是李清照个人爱情的悲叹,而是当时广大人民爱情的呼声。她的埋怨,也绝不仅是个人之愁,而是千百万不自由情侣之愁的缩影。她希望有比牛郎织女更好的爱情,发出了憎恨“关锁”的心声,同时,也流露了力不从心的遗憾和自叹。

李清照不仅是一位理想爱情的追求者,也是一位追求的失意者,是一位值得同情和肯定的悲剧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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