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被父亲偷改志愿，湖北高考687分的女学霸错失心仪的北大，她难以接受，24年不曾回家，再次联系时只对母亲说：“我结婚了，之后没事也不会回去见他。”母亲一瞬间泪流满面。 1999年的夏天，那是戴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夏天，当年她参加了高考，并且以优异的成绩取得状元，北京大学的校门就在前方为她敞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黄冈中学的蝉鸣突然哑了。戴柳攥着中国政法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指关节泛出的青白比她校服领口还刺眼。父亲用红笔在志愿表上画的叉，像把带血的铡刀，斩断了未名湖畔的荷香，也斩断了父女间最后那根名为"信任"的丝线。 政法大学的银杏叶飘进宿舍窗台时，戴柳正用刀片刮录取通知书上的"中国"二字。锋刃刮到"法"字最后一捺，木桌突然裂开细纹——这桌子是父亲亲手打的，用的是他珍藏十年的香樟木。她冷笑一声，把木屑扫进信封寄回家，附了张字条："还您的嫁妆"。 留学韩国的决定像剂慢性毒药。戴柳在仁川码头啃着冷紫菜包饭背法律条文，海风裹着泡菜味灌进喉咙，恍惚又是高三那年母亲送来的保温桶——桶底总藏着两片卤牛肉，父亲说是"状元特供"。如今她故意把泡菜汤汁滴在课本上，任由酸腐气息盖住记忆里的肉香。 最诛心的报复藏在婚礼请柬里。戴柳选了韩式素色信封，封面印着《诗经》"维鹊有巢，维鸠居之"的烫金小楷。母亲收到时正抚过女儿幼年练字的田字格本，那些"北大梦"的笔画还带着稚嫩的毛边。请柬里夹着张济州岛民宿照片，木门上刻着"栖柳居"三字，刀痕深得能卡住二十四年光阴。 父亲的白发是在警局签字时疯长的。那年他偷改志愿被媒体曝光，警察拿着《刑法》讲解"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老头梗着脖子吼："老子养她十八年，改个志愿犯哪门子法！"如今民宿宣传页上的"法律顾问戴柳"字样，比判决书更让他窒息——女儿终究活成了他期待的模样，却再不肯叫他一声爹。 心理学教授说这是"创伤的代际反弹"。戴柳在茶室挂满北大未名湖的摄影作品，客人夸她情怀浪漫，只有丈夫知道——每当有父亲带着女儿来品茶，她总会"失手"摔碎最贵的建盏。碎瓷迸溅的瞬间，1999年那个撕碎志愿表的少女，仍在时光裂缝里尖叫。 母亲的眼泪酿成了济州岛的梅子酒。去年清明她偷偷飞韩国，在民宿后院埋下戴柳的乳牙和高考准考证。海雾漫过墓碑形状的土包时，七十岁老人突然听见女儿在背后说："妈，北大图书馆也有海风声。"转身只见满墙法律典籍微微颤动，像被谁轻轻拂过的旧伤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