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烽监狱的探照灯扫过女监区时，周养浩的皮鞋声比狼嚎还瘴人。牢房里的张姐刚把半块窝

息烽监狱的探照灯扫过女监区时，周养浩的皮鞋声比狼嚎还瘴人。牢房里的张姐刚把半块窝头塞进内衣，铁门吱呀一响，两个马弁架着新来的女学生往“雅间”拖。那姑娘的蓝布衫领口扯到锁骨，露出的皮肤上还沾着入狱时打的紫药水。 周养浩的“个别谈话”从来不用刑具。雕花木床上铺着锦缎被，床头柜摆着英文版《圣经》，墙角留声机咿呀呀转着周璇的《夜上海》。女囚被灌了掺麻醉剂的普洱茶，醒来时浑身像被马车碾过，手腕上还套着串檀木佛珠——典狱长说这是“消业障”。有个川妹子咬舌自尽未遂，周养浩捏着她下巴灌粥：“死了多可惜，明天戴老板还要来听你唱《苏三起解》。” 怀孕的女囚更遭罪。医务室的王麻子拿铁钩子给人流产，手术台底下木桶里浮着血块，说是“给后山菜地施肥”。周养浩叼着雪茄监工，看见有哭嚎的便皱眉：“党国栽培你们这些年，连个胎盘都贡献不得？”有个北平来的女教员被拖了三次，最后连子宫都刮穿了，半夜用裤腰带吊死在铁窗上。 最绝的是“息烽培训班”。周养浩挑些模样俊的，培训成特务姨太太。姑娘们白天背密码本，晚上学跳舞媚眼，结业考试是陪贵阳来的长官过夜。有个叫小翠的丫头不肯脱旗袍，周养浩把她爹从男监提出来，当着她面往指甲缝里钉竹签。老头的惨叫声里，小翠的盘扣一颗颗崩落在地。 但别当这些女子都是羔羊。女监区的水沟底下埋着碎玻璃，放风时能割断看守脚筋；每月十五的月经布条泡成血水，泼在典狱长办公室窗台引野狗。最狠的是戴笠来视察那回，六个女囚串通好往参茶里掺经血，害得军统头子窜稀三天，硬说是“日寇投毒”。 讽刺的是，这座人间地狱挂着“国民政府息烽行辕”的金字招牌。牢房外墙刷着“礼义廉耻”，刑讯室里贴着“忠孝仁爱”。那些被周养浩“谈话”过的女性，后来有的成了保密局特务，有的进了精神病院，更多的消失在贵州的茫茫大山里——她们的冤屈比息烽的雾还浓，却永远等不到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