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7月，解放军进攻马家军骑兵14旅防守的固关，军长贺炳炎下令：“把大炮全部拉上去，让马家军尝尝老子炮火的厉害。这一仗一定要打好，过去我们吃过马家军的亏，今天老子要找他们算账。” 固关这地方，不大，但谁想从陕甘穿过去，不拿下它就是痴心妄想。 卡在秦岭边缘，四面高山环着，一条山谷公路拧成死扣，直插西北大门口。 贺炳炎蹲在临时指挥所里抽烟，独臂夹着铅笔在地图上画圈。马家军的骑兵14旅旅长马成贤，把两个主力团堆在固关东边的小岭上，机枪架得跟刺猬似的。这老小子仗着山高路险，放话要“让共军血染关山”。贺炳炎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摔：“老子今天就要拆了你这铁刺猬！” 天刚擦亮，解放军的山炮、迫击炮全怼到前线。炮弹砸向马家军阵地，炸得土石乱飞，马群惊得满山乱窜。马成贤在指挥部里跳脚骂娘，还没骂完，一发炮弹削掉半边屋顶，弹片把他左臂齐根切断。这老油条倒是机灵，捂着断臂就往山里钻，留下副旅长马福旺顶雷。 三团的新兵蛋子端着刺刀往山上冲，被马家军的排子枪压得抬不起头。二营长急了眼，带着五个连从东南山梁摸黑绕后，专挑悬崖峭壁往上爬。有个小战士脚底打滑摔下深沟，愣是咬着牙没喊出声——山下就是马家军的机枪阵地，暴露了全得完蛋。天蒙蒙亮时，他们突然出现在敌军头顶，手榴弹下雨似的往下砸，硬是把固关南侧的大嘴山啃了下来。 马家军玩阴的也不含糊。三桥中台战斗快收尾时，六十多个残兵举白旗诈降。解放军某营长带着加强排上去接收，刚走近，这帮人突然从裤腿里抽出马刀乱砍。混战中十几个战士倒下，血把黄土染得发黑。贺炳炎接到电报气得拍桌子：“跟马家军讲仁义？他们砍西路军俘虏的时候讲没讲仁义？” 有人说贺炳炎用炮火开路是降维打击，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马家军那套骑兵冲锋早过时了。西北战场看似拼的是蛮力，实则是工业文明对游牧文明的碾压。马步芳还在做梦“骑兵踏平西北”，解放军的炮兵观测员已经用上了德国望远镜，弹着点算得比打算盘还准。 更讽刺的是，马家军吹嘘的“固若金汤”，连三天都没撑住。第七军二十师从咸宜关绕山穿插，神不知鬼不觉堵死三桥退路，把马家军包了饺子。这招跟当年韩信灭赵的背水阵有得一拼，可马成贤这土包子哪读过《史记》，还以为守住正面就万事大吉。 固关一破，西北大门洞开。彭德怀站在关山顶上抽烟，望着西边连绵群山说了句大实话：“马步芳修再多碉堡，也挡不住人心。”这话在理，可那些填进山沟的年轻生命，终究成了历史书上的几行数字。如今固关立着烈士纪念碑，风吹过碑文沙沙响，像在提醒后人：胜利从来不是爽文剧本，是用血与错写成的人间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