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张丰毅透露：“在拍摄《霸王别姬》时，大家都躲着张国荣，觉得很丢人因为他根本不是在演戏，“有一场配戏，张国荣直接把张丰毅看毛了，直接跟导演说“我受不了国荣了！” 说这话的时候，张丰毅并不是在贬低张国荣，恰恰相反，他是在表达一种深深的敬畏。 “他演程蝶衣，不是演出来的，是他整个人就变成了程蝶衣。” 《霸王别姬》筹拍初期最头疼的角色，不是项羽段小楼，而是程蝶衣——这个身份特殊、性格复杂的男旦角色。 导演陈凯歌一度陷入困境，这个角色若演不好，整部戏都立不住。 试了许多演员，要么扮相出戏，要么表演用力过猛，总显得“娘”而不“雅”。 就在导演们一筹莫展之时，有人提出：“要不试试张国荣？”此时的张国荣早已是港台巨星，流量与演技兼具，但他并无京剧功底。 陈凯歌起初是犹豫的，甚至一度认为台湾艺人未必能吃得下这口“大陆戏骨”的苦饭。 直到试戏那天，张国荣一登场，陈凯歌便有些惊住了。 仅仅几个眼神、一个抬腕的细节，他已经抓住了程蝶衣的骨髓。 这不是在模仿男旦，而是真正理解了角色“既是霸王的姬，也是戏台的奴”的复杂命运。 正在导演几乎要定人选之时，尊龙从好莱坞飞来，强势介入。 他向剧组开出种种苛刻条件，甚至要求更改剧本、修改角色设定，这让陈凯歌左右为难。 最终，还是张国荣以谦和的态度、对角色的尊重与理解，说服了所有人。 “他愿意为程蝶衣吃苦，为角色减重、苦练京腔，还拜了真正的京剧老师，”一位剧组工作人员后来回忆道，“他不是想演一出戏，是想活成程蝶衣。” 张丰毅在剧中饰演的段小楼，是程蝶衣从小到大的师兄，更是蝶衣心中那个“霸王”般的存在。 在那段拍摄期间，张丰毅本以为自己在表演上经验丰富，却不料在一场对戏中彻底败下阵来。 “我跟他演对手戏，有一场戏，他看着我，眼神特别深情，我一下子整个人就懵了。” 张丰毅说，那不是普通的“戏里看戏”，而是真实到让他感到心理不适。 他甚至向导演陈凯歌直接提出换眼神方式或者重新设计镜头。 “他的眼神太真了，”张丰毅苦笑着回忆，“不像在演戏，更像是真情流露。你会怀疑他到底是在演蝶衣，还是他就是蝶衣。” 这种深入角色骨髓的表演，在当时的剧组里也引发不少“距离感”。 “不是我们排挤他，是大家真的有点受不了那种投入。”张丰毅坦言，“有时他坐在那一角，安安静静地看着你，你会想回避，甚至心虚。” 在《霸王别姬》中，有一幕被观众奉为神来之笔：程蝶衣给段小楼勾脸。 这一戏本是传统戏剧化妆的一部分，但被张国荣赋予了强烈的情感张力。 “那场戏我是真有点坐不住了，”张丰毅说，“他靠得很近，手一动，像在画一张情书。” 台词不多，动作缓慢，整个镜头如水流过，却透出惊人的压迫感与柔情。 一个眼神、一个抿唇，都让人心颤。 “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你若不入戏，你就看不懂戏’。”张丰毅说。 拍摄结束那天，张国荣卸妆，脱下戏服，对着镜子久久沉默。 据说他对陈凯歌说了一句话：“这一生，也许只有这一次，我不再是张国荣。” 张丰毅也承认：“这部戏后我才真正尊敬国荣。他是疯子，是天才，更是我们这些职业演员真正要敬畏的存在。” 《霸王别姬》最终赢得了包括戛纳金棕榈奖在内的多项国际大奖，而张国荣对角色的绝对沉浸，成就了华语电影史上最经典的角色之一。 “他不是演得像，他是变成了蝶衣。”张丰毅感叹，“他不是在台上演，而是整个人掉进了戏里，再也没出来。” 参考资料：《陈凯歌：演程蝶衣是张国荣的宿命》——天山网2018-12-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