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他领导绝食斗争并获胜,各监狱革命者争相效仿,敌头疼欲裂

晚上回忆这百年 2024-08-01 11:10:36

任作民

1921年7月1日,中国共产党建立时,王尽美、邓恩铭二同志代表山东出席了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从此山东即建立了党的组织。

山东党组织成立后,在中央的领导下,革命活动便一步步深入到广大人民群众之中。党的工作一开始首先就搞工人运动。

青岛是当时工人运动的主要阵地。这里帝国主义有较大的工业基础,如日本设办的大康、隆兴、内外棉等纱厂、英美烟草公司的烟厂等。这些工厂和四方机厂都有我党的工作。由于工人受压迫受剥削很厉害,工时长,工资少,生活苦,工人发动得最快。我党所领导的罢工怠工斗争此起彼伏,搞得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手忙脚乱。

济南的鲁丰纱厂、新城兵工厂、津浦大厂(铁路大厂)、胶济、津浦铁路工人和淄博煤矿、枣庄煤矿等都是我党工作的重点。党领导广大工人群众,展开了英勇的斗争,给敌人以很大的打击,工人群众得到了巨大的胜利。

济南齐鲁大学、山东第一师范、山东第一师范北园分校、第一中学、济南高中、育英中学、正谊中学、青州第十中学等都有党的工作。在建党初期,农民运动开展较晚,主要是集中在工人运动和学生运动方面。在1924年,农村建立党团组织的有寿光、齐河、广饶、潍县、益都等县。

此时,党的任务是:对外打倒帝国主义,对内打倒封建军阀。党领导的工人运动、学生运动、农民运动,都是围绕这一任务进行不懈的斗争。

从1925年起,随着全国革命形势的发展和革命运动的高涨,山东党组织在农村中进一步开展了农民运动。毛泽东在广州创办农民运动讲习所,山东党组织先后派两批干部前去学习。1925年有王云生、丁祝华、吴晓初、隋清梅等六人,1926年有王元盛等二十余人。

在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的内容有:帝国主义论、社会进化史、农民运动经验、农村调查、军事训练等。政治、军事各占一半。学军事是为了组织和训练农民自卫军,以作武装斗争的准备。讲课的同志,有毛泽东、彭湃、肖楚女、饶来杰、谭植棠、谭平山和苏联顾问马马也夫。

此后,山东的农民运动广泛地开展起来了。凡有党团组织的农村县都建立了农民协会、及其他群众组织(如互济会、少先队等)。

1925年,中国革命进入高潮,山东的革命运动也空前高涨。

张宗昌对山东实行残酷统治,对百姓敲骨吸髓,其预征钱粮(田赋)达到几十年。山东人民对此已是忍无可忍,恨之入骨。

1926年7月,北伐军从广东出兵北伐,对山东影响很大,群众的情绪极其高涨。不论城市、农村,党的工作都有很大发展。各地的工农运动大踏步地向前进。,群众对北伐军抱有很大希望,认为北伐军一来,一切的痛苦就清除了。我党对群众进行广泛的教育,组织领导群众开展斗争,党在群众中有了很高的威信。山东党组织迅速向前发展。

到1927年秋,全省已有四十多个县建立了县委,并建立了鲁西北特委(书记张干民)和益都中心县委(书记宋伯行),党团员的数量有了很大的增加。

这年蒋介石叛变革命,国共分裂,党内投机分子,经不起革命的考验而退党。如寿光县在革命高潮时期党团员数达六百多人,白色恐怖到来,只剩了几十人了。陈独秀认为山东的情况与其他地方不同,共产党、国民党都受着封建军阀张宗昌压迫,指示山东继续与国民党合作。

山东省委书记卢复坦接受陈独秀的错误的指示,仍与国民党大讲合作,不加防范。山东的国民党却借合作机会,暗地里向军阀张宗昌告密,报告我党的活动情况和我党员的住所,破坏我党的组织。1928年春宋伯行就因国民党告密被捕牺牲。

1928年国民党军进入山东,赶走了张宗昌,山东又成军阀混战的战场。同时,国民党血腥镇压革命运动,到处逮捕和屠杀共产党员和进步群众,白色恐怖笼罩着全山东。

就在这时,山东党内王复元、王寅生、孙秀峰等叛变革命,当了国民党的“捕共队”。他们所知道的党组织,特别是青岛、济南和胶济铁路沿线的党组织,几乎全被破坏,许多党员被逮捕、被杀害。党的工作、党的组织遭到了严重损害。

1929年,叛徒王复元被我党派人打死(青岛),叛徒王天生(王复元之兄)又当了国民党的“捕共”队长,更加疯狂地破坏党的组织。

从1928年至1933年期间,山东省委遭到了多次的大破坏,不少同志被捕牺牲。党的工作在敌人残酷镇压下遭受重大损失。邓恩铭、朱肖、纪子端、刘一梦、宋占一等数十人相继被捕,于1930年牺牲。1930年,山东省委书记张金德(化名)雷晋笙(化名李克平)被捕牺牲。

在白色恐怖下,投机分子和不坚定的分子对革命的前途丧失了信心,消极动摇直至脱党。但山东党组织和绝大多数党员,并没有被吓倒,继续不懈地战斗。被破坏的党组织迅速地恢复起来,领导人民群众向敌人展开英勇的斗争。

1932年至1933年期间,山东党组织所领导的农民暴动(博兴暴动、日照暴动、苍山暴动、益都暴动,天福山起义等),充分显示了我生党的力量,但也引起敌人的注意,使党的组织遭受了更惨重的损失。

1933年2月27日,山东省委再遭大破坏,省委书记任作民同志等三十余人被捕。其经过是:叛徒陈衡舟,曾任CY(共产主义青年团)山东特委书记。1932年秋到上海去找CY中央,在旅馆中被捕叛变。

国民党派他来山东破坏我党组织。这个叛徒破坏了团特委印刷机关和秘书机关。2月26日晚,山东团特委秘书机关庄少云被捕,当即供出了张英瑞,由此张英瑞、沈均奎、王锦堂、马兰村等当夜被捕叛变。他们便把所知道的组织关系献给了敌人,

17日上午8点左右,济南新东门外联升街十一号省委训练班被破坏,任作民、王云生、唐昆山(李文)、李梅庆等同志被捕。相继被捕的尚有卢冠舟(刘特夫)、王仲和(向明)、董炎、彭瑞林、李玉贞、阎世风、吴宝铭;牵涉到益都被捕的有金明、郇肇基、李世光等。这次破坏先后被捕的共达三十余人。

任作民等被捕的当天下午,在国民党省党部开始了他们的审讯。张苇村(国民党省党部常务委员)、王天生(“捕共”队长)、孙秀峰(“捕共”副队长)三个屠夫,首先审讯任作民同志。

他们以硬软兼施的手段,要任作民供出党的情况来。叛徒王天生先来了一套虚伪的恭维。问::“阁下贵姓?”“府上何处?”“来敝省干了些什么事?”任作民答:“我是王敬功,河南信阳人,因高密中学的一个朋友约我去当教员,由此经过……”

王天生笑眯咪地说:“阁下是共产党山东的负责人,高明的政治家。请你谈谈目前的形势和全盘工作计划吧!”任作民断然回答:“我根本不明白什么政治!”

敌人又采取利诱的手段,劝任作民要想得开,为党国干一番事业有名誉,也有幸福……这些鬼话当即被任作民严词驳斥。敌人见这些圈套全都无效,就狂怒起来,把任作民的衣服剥掉,按倒地下,使用了压杠子酷刑。任作民在严刑拷打下,坚持了自己的革命立场,顶住了敌人的威逼。

敌人对被捕人员一一进行审讯,都硬软兼施。王天生早就认识王云生,两人一起工作过,便采取诱降的办法,叫叛徒王乃和、孙秀峰等以老朋友、老熟人的鬼话,来耍假营的把戏,以金钱地位等相引诱,诱骗自首。任作民每天都与王云生研究对付敌人的办法,终于把敌人的软的进攻也击退了

敌人无计可施,只得把被捕的三十余人送到国民党法院去受他们无理的审判。

在国民党省党部被折磨了一个星期以后,被捕同志被押到法院看守所。一进去,每人脚上砸上了一付四斤十二两的大镣,带上了手拷。任作民笑着说:“这是个下马威。”一个星期后只开了手拷,长期不去大镣。

牢房昼夜封锁,臭虫满壁,简直是人间地狱。同志们在任作民的领导下,向看守所当局展开了无数次的顽强斗争。虽然在牢房里受尽折磨,但同志们的革命意志不可动摇。大家每日都通过看守秘密购买报纸(大公报,每月每份二十元)书刊,阅读学习。任作民亲自讲授政治经济学,以提高同志们的理论水平。

为了同志间在经济上互助,建立了一个经济组织。凡由家寄款的同志,自动拿出百分之三十交于刘庆珊统一保存,以补助有困难的同志。同志们的斗争、团结与友爱,即敌人也不得不佩服。

监狱地斗争多种多样的,最凄苦的斗争就是绝食。同志们手无寸铁,只有采取这一斗争手段,才能击退敌人的进攻。在无数次的绝食斗争中,都能显示了共产党员的坚强意志,取得了最后的斗争胜利。

1934年除夕,敌人为了镇压政治犯,采取野蛮横暴的手段。看守所长亲自带领武装看守殴打了岳拙园、李殿龙。在押的同志无不气愤填胸,一齐怒吼起来。任作民立即决定全体绝食,便喊着“宁可杀!不可辱!不自由勿宁死”的口号干起来了。

绝食的前三天,敌人故装镇静,仅有医官潘蕴真和看守作些欺骗性的劝食。第四天,大家连水也不喝了。这给了敌人一个更大的震惊。敌人搬出了国民党检查署的首席检查官来作欺骗性的调解,要大家提出条件。

敌人问医官:“绝食几天能死亡?”医官答:“男七女八。”第五天敌人的慌乱流露于外,大家也到了提出条件的时候了,便把预先准备的条件严正地提了出来:①惩办打人凶手,以后不得再有类似事件;②改善生活待遇;③立即去镣;④准许阅读报章杂志;⑤笔墨公开;⑥按时通信接见等。

讨价还价之后,敌人接受了部分条件。第六天的傍晚,绝食胜利结束。这时也是看守所长被撤职滚蛋之时。为求得看守所长的刑事处分,大家马上写了状子提出控诉。检查官几次劝说撤销诉状,同志们的回答是:“必须惩办打人凶手。你们如不给予看守所长刑事处分,那是你们司法界上的黑暗。”

这事最后以不了了之。结局是早就预料到的,但却显示同志们斗争的顽强性。这次绝食斗争,取得了许多斗争经验,而且也锻炼了同志们,此后便一次又一次地展开了艰苦的绝食斗争。

这次绝食斗争的胜利,传播到山东各地监狱之后,济南、青岛、烟台、青州等监狱的被押同志,都相继开展了绝食斗争,均取得了很大胜利。敌人被搞得手忙脚乱,无可奈何。

1934年6月底,国民党山东高等法院对任作民、王云生、唐昆山、王仲和等十余同志,作了无理的判决:任作民同志被判处徒刑七年;其他同志被判处五年或二年半。

宣判时,大家都当庭抗议,声称无罪,不服判决,即判一分钟,也不服判。任作民遂即领导同志们各备诉状,向国民党最高法院上诉。四个月后,来了一个“上诉驳回,维持原判”,这也是预料中的事。

同志们仍不服这个无理的判决。任作民又出了个办法,再向最高检查署上诉,结果国民党的检查署以“判决条文无错误”,而无理地终止了。从此,同志们就送到济南第一监狱,继续与敌人斗争去了。

1932年任作民等被捕后,张恩堂等同志组织了临时省委,继续领导山东党的工作。同年7月,由于宋鸣时叛变投敌,临时省委又遭破坏,张恩堂、刘玉容等省委同志均遭逮捕,各县党组织也先后遭到严重的摧残。

因此在两三年内,山东党的工作,失去了统一的领导核心。直至1936年北方局派黎玉来山东,才又建立起省委,统一领导山东党的工作。

补充:

1937年2月,任作民和华岗等19人被押送到武昌"反省院",他带领难友进行斗争。1937年10月6日,经董必武营救出狱,回到八路军驻武汉办事处。因监狱中长期遭受酷刑折磨,任作民身体衰弱,染上重病,1942年2月20日在延安病逝,时年4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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