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沦陷的石门去山东参加八路军,竟一路顺风,只因有人暗中护送

晚上回忆这百年 2024-07-30 13:28:49

石德,女,1925年出生,河北束鹿人,后随父母移居石门(石家庄市)。

参加革命前,石德除去读书以外,有时与同学看看电影,到同学家玩玩。当时同学的家长干什么的都有。有的当汉奸,有的是反动会道门的,有的是天主教徒,有的是伪政府的职员,有的则是群众团体或妇女会的成员。石德上保定女师的时候,学校为监督与控制学生的言行,设有日本教官。

此时正是1941至1942年,日寇对河北大平原进行疯狂扫荡,残酷实行“三光政策”。日寇的罪行在学生中流传很广。放假回石家庄,石德也听到一个原籍老乡也谈到类似的情况。

时值夏天,石家庄流行霍乱,不少患者上吐下泻,去医院看病的被一个不漏地活埋。弄得人人心惶惶,有病也不敢看,宁肯躺在家中等死。日本人称霍乱是“勿列拉”。日本兵挨家挨户搜查患“勿列拉”的人,发现一个拉走一个。

日寇还宣传“王道乐土”、“大东亚共荣圈”,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和领袖朱德、毛泽东为“共匪”,称共产党“共产共妻”等等。日寇的虚假宣传,以及石德耳闻目睹的事实激起了石德的民族自尊心,同时让她更加明白,只有打走日寇,中国人才能直起腰杆。

1943年,石德考入北平私立志成中学。学校虽然没有日本教官,但听同学们说日本特务经常光顾学校。

入校不久,石德便结识了班上的同学宋玉先。宋玉先是个山东人,为人很朴实。俩人都坐在后排而且挨得很近,彼此很谈得来。她们谈到了学习、生活、理想、志愿,还有如何打跑日寇,如何去抗日根据地参加对日寇的打击……

不知是谁放了两本小说在石德宿舍的床上,其中一本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石德在课余时间看完了这两本书。和当时的青年学生一样,石德有着强烈的民族意识。她觉得,要打日本就要像保尔·柯察金那样勇敢、坚强。

就这样,石德和宋玉先决定去山东抗日根据地,并定下了出发的时间。在临走前两三天,石德回了一趟石家庄,看了母亲。石德对她说自己要去山东,那里有抗日大学。

她还对一个小学同学说,自己要去山东参加抗日了。谁知这个同学竟威吓她说,那个地方不能去,共产党共产共妻,三个人开个会看你不顺眼就弄死你,还说朱、毛是“共匪”头目,这些话和日寇的恶毒攻击讲得一样。

当天晚上,石德就乘车回到了北平。她在火车站与宋玉先会合时,还来了一个天津的女同学,名叫刘凤。

这天晚上,母亲赶到前门火车站想要阻止石德。石德对她说,自己送同学回济南后玩几天就回来,劝她回石家庄。她排除了母亲的阻力和小学同学的威吓,由前门火车站坐上了开往济南的火车。第二天到达济南,出城时要经过日本岗楼的搜查,几位女孩假说回家度假,这才放行。

出城后,几人终于找到了八里庄的一个关系户住宿了一夜。第二天关系户找了两头毛驴,并叫人送她们去济南市委城市工作部。至此石德等人踏上了山东这块土地,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共产党领导下开辟的抗日根据地。

而宋玉先这时候却离开了,去了哪里石德与同行的刘凤都不清楚。从暑假分别之后,石德就再没见到她。后来也只听说她在解放区的名字叫“宋克”。

志成中学有没有党组织石德不知道,宋玉先在学校时是不是共产党员石德也不知道,但石德觉得除了宋玉先之外,还有人在帮助自己,比如给她小说看。有一段时间,有人叫她帮助学校学生食堂采购副食,做一些有益的活动等等。这些都成了她走上革命道路的动力,令她终生难忘。

进入山东后,石德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新鲜,因为这里有山有水。在去城工部的路上,经常要骑小毛驴爬坡,一不小心就会从驴屁股上摔下来,还要再骑上去继续赶路,这让石德觉得很有意思。

到了城工部,接见石德两人的是一位年轻干部。他与她们谈了两件事,一件事是革命是长期、艰苦、曲折的,当前主要任务是打败日本帝国主义。革命就像一朵鲜艳的玫瑰花,要想得到她就不能怕被刺到手;另一件事是,为了今后革命工作方便,让她们在根据地换一个名字。石德十分崇敬朱德总司令,就将原名“石景如”改为“石德”。

在城工部短暂停留后,石德就到了“青年招待所”,参加了两三个月的学习。这一年的中秋节,在当时生活比较艰苦的情况下,“青训班”举办了学员联谊会。月饼水果齐备,学员们还各自出节目,石德当时唱了一支歌。

联欢会过后不久,部分学员分配了工作,夏琳、夏滨、卢振波、小魏和石德分配到了“宣大”。石德将学生时代穿的大褂和一些不便携带的物品交给了齐尧队长,以备演戏、唱歌的时候用。

进入“宣大”以后,石德被分配在唱歌组。她们学唱《黄河谣》、《大生产》、《兄妹开荒》、《小儿黑结婚》、《大刀向鬼子砍去》等歌曲。早晨出操之后练嗓子,饭后学歌谱,学唱歌。到了演出的时候,有时候石德扮演群众角色,没有演出任务的时候,她就为其他同志做一些演出前的准备工作,或者帮助群众劳动,推磨推碾,学纺线,或者组织青少年学唱歌颂劳动模范吴满有的《谁养活谁》等歌曲。

1945年打下沂水城之后,前线参战的同志们带回五六个日本兵,关在一个农民家中。这几个日本兵横七竖八地躺在土炕上。石德就跑去看,昔日在中国土地上作恶多端、横行霸道的日寇们,如今却落得一身惨像,让她和围观的群众都拍手称快。

1945年8月15日,日寇宣布投降。“宣大”的同志们与驻地周围的农民群众都欢欣鼓舞,热烈庆祝。大家白天扭秧歌,打花鼓,踩高跷,演活报剧。欢庆的队伍所到之处都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妇救会、儿童团,还有许多青少年,也都随着游行的队伍边跑边呼口号。到了晚上,“宣大”的同志整队沿着村边小路游行,当地的群众便随着队伍打起了灯笼火把,和同志们一起游行。

第二天,石德去道具组找了一付高跷,想学着踩高跷。有个同志便耐心地告诉了她踩高跷的要领:“腿要直、膝盖不能弯……”十分有意思。

在“宣大”的日子里,石德感到这里的同志有着严密的纪律,服从领导,对敌人嫉恶如仇,在生活方面艰苦朴素,同志间相互关心,互相帮助,人与人的关系真诚和谐。石德相信他们大多数都是共产党员。

在“宣大”一年多的时间里,石德从这些同志的身上汲取了书本中没有的革命力量,同时也坚定了跟党走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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