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个年幼的女儿死在了前夫和小三办婚礼的那天。
她们挣扎扭曲，被活活闷死在贴着大红喜字的婚车上。
我不相信法官宣判的，无人有罪。
只是从未想过，害死女儿的凶手会是……
1
我叫秦霜月，今年虽然才二十五岁，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大宝刚上幼儿园，小宝也才刚满2周岁。
因为两个孩子年纪还小，我就一直全职呆在家里，没有出去工作。
外人都说我命好，没上过大学，却嫁了一个在国企上班的老公。
公公还是当地有些名气的包工头，接的活也比别人多，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
我只要在家带好娃，都不用在外面上班挣辛苦钱。
可他们不知道，在这个家里我要遭受多少白眼。
2
接回刚放学的大宝后还没进门，我就听到小宝凄惨的哭声。
推开家门一看，地上的花瓶碎片摔得到处都是。
而我的婆婆正从我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宝手上，硬生生拔下一片扎进她手掌里的陶瓷碎片。
原本就血流不止的伤口，刹那间更是喷薄四溅。
我慌不择路地一把将婆婆推开，抱起可怜的小女儿赶紧包扎送往医院。
“秦霜月你神经病啊！居然敢推我……”身后紧接着就输出接连不断的谩骂声，我恍若未闻。
只是紧紧抱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的小宝。
她伤口上的血水还在不停地往外渗透，浸湿了那厚厚的一层纱布。
我狠下心来，不顾她更加凄惨的叫声，用力掐着她手上伤口的上端来阻止血液流动，却还是止不住。
在我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好心的司机大哥不停安慰我：
“孩子的妈妈，你别着急，我一定最快速度给你送到医院。”
我几度哽咽地连句“谢谢”都说不完整。
小宝在医生救治的时候，被检查出患了血友症。
姗姗而来支付治疗费用的婆婆，非但没有因为把孩子弄受伤而愧疚，反而却能说出这样毫无人性的话。
“生个女儿就算了，怎么还得了这种病，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我们家可生不出公主命的孩子，这还得上公主病了，真晦气！”
一旁的公公见势，将喋喋不休的婆婆给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说了，孩子受了伤，这还在医院，你说这话像什么样子。”
我对婆婆的冷嘲热讽都习惯了。
可我不能忍受我老公李明对我和孩子的漠视。
3
他在我生完二胎后，也对我开始冷淡疏离，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也从不关心。
总是在夜里凌晨带着酒气回来倒头就睡，偶尔也会直接不回家，我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
每每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我妈也会特地叮嘱我要学会忍耐，毕竟连着两胎都没能生出个儿子。
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听我妈的话，不然也不会知道离婚那天，会是我两个女儿最后一次喊我“妈妈”了。
压抑了近五年的我，终于在小宝受伤这天爆发了。
其实我第一时间联系的是我老公。
可怎么都联系不上，电话不是被挂断就是打不通，这才无奈打给了公婆。
我把一回家就想躺床上休息的男人拉了一起来：
“小宝今天被你妈弄受伤了，还查出了血友病，我没有责备她一声，你爸妈就把一盆子屎都扣在我头上，我难道就想自己的孩子得这病吗？。”
李明有些不耐烦：“我妈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这样咄咄逼人吗？”
“我咄咄逼人？你听到小宝受伤的第一时间也没想着去看她一眼。”
我冷笑着：“你们一家子真有意思！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扯到我不能生儿子，你好歹也大学毕业，不会不知道生男生女是由爸爸决定的，可你也从来都不会替我说一句好话。”
“你爱过不过，不过就离婚，一天到晚就知道找麻烦！”
他气急，很长一段时间都像这样，跟我没说两句话就摔门走出房间。
闻声赶来的婆婆就气呼呼地叉着腰：“姓秦的，要离婚可以，你得净身出户，我李家的东西你休想带走一样！”
我没理会婆婆，郑重其事地走到李明的身边：“你真的想跟我离婚吗？”
“我觉得结婚这五年来吧，我有些不值得。”
他扒拉几下脑袋也没看我，只是悠悠地说了这一句话。
结婚近五年，我为这个男人生了两个孩子，也只换来“不值得”这三个字，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4
“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两个女儿的抚养权，反正你们也没人喜欢我的女儿。”
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公公却突然开口道：
“小月，两个孩子毕竟姓李，其他都好说，我是绝不会同意她们跟着你的。更何况你还年轻，两个孩子跟着你也只会是个拖累。”
一向刁钻的婆婆也不同意：
“你别想靠着两个孩子挣我们家一分钱，与其给你抚养费，我们还不如自己养，除非你一次性付清60万，买断孩子的抚养权，不然一切免谈！”
我也想当下就带走两个孩子，可我争不过他们。
在家全职五年的我，没有任何经济来源，法律上自然不会允许。
离婚前，我只顾着操持家务，照顾孩子，根本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
直到前夫李明的姑姑打来了一个视频电话，我才知道他那么想离婚，是因为早就出轨了。
现在和我离婚还不到一个月。
他就挽着怀有六个月身孕的新婚妻子，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听说那女人怀的是个男孩，前任公婆很是喜欢。
见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李明他姑姑又支支吾吾地继续说道：
“小月啊，大宝和小宝今天……出了点意外……”
“又受伤了吗？”
我很是着急，她却欲言又止。
5
“是……是、是死了……你婆婆她也是不小心的，哎～”
我如同被打了生桩一样死死地定在原地。
我受雇当保姆的主人家姐姐放下手里的咖啡过来问我：
“小月，发生什么事了？”
我目光呆滞，大张着嘴想要回答，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只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滚出……
6
前夫一家在婚礼上忙着招待来宾，他妈妈把两个年幼的女儿遗忘在了婚车上。
七月天里，她们被活生生给闷死在了车里，直到宾客散场，才发现两个孩子面目扭曲地死在了火炉一般的车里。
我离开那个家门前，两个年幼的女儿好像有了什么感应。
还抱着我的大腿哭喊着求我：“妈妈，你别走，别不要我们！”
“妈妈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等妈妈挣了钱，会买很多好吃的回来看你们，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我强忍着不舍的泪水，轻声安慰着她们。
心中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只要挣到足够的钱，再把她们接到自己的身边抚养。
当天就连夜赶到市区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
雇主是个十分漂亮的独身姐姐，她待我很好，每月还给我开了一万五的工资。
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有盼头，在不久的将来，我可以有能力给我的女儿们好的生活。
可如今在医院的太平间里，那两个小小的身体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床上。
她们再也不能醒来喊我妈妈了。
7
警察调查完案件后说是只是一次意外，劝我要节哀。
我不敢相信这个这样的事实，第二次因为孩子把前夫一家告上了法庭。
我歇斯底里地要求前夫一家人为我两个可怜的女儿偿命时。
法官却说，我的女儿在婚车里被闷死属于过失，不属于目的性杀人，所以不构成刑事案件，更不需要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败诉后，我久久不能从这样的不公中回过神来。
我的身体到底是没有抗住连续几天的奔波，彻底栽倒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一路向下翻滚着。
等终于停下，我的最后一眼里，只见通红的眼帘里那满脸惊恐的一家人。
8
我做了一个梦。
自己正在前夫家做饭。
刚下班回来的前夫问我：“你在切什么？”
“肉啊。”
我扬了扬手里的菜刀：“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很多。”
看着砧板上和着血水被剁得稀碎的肉泥，以及地上散落的的熟悉衣料。
他惊恐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