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为维护明王朝摇摇欲坠的统治,积极发挥其生平之所学,谋求经济问题的解决,其着眼点,主要放在发展农业生产上,这对满足人民的生活需要是有利的。徐光启的农政思想,除比较集中地反映于开垦、水利、荒政三部分外,亦有不少分散于技术部分之中。
中国古代对农业非常重视,统治阶级把它当作一项重要的国政。徐光启受家境和地域环境的影响,自幼对农事极为关心,对农田水利方面的知识有浓厚的兴趣,怀有治国治民,崇正辟邪的抱负;长大后,特别专心致力于农学。
他认为富国必以本业,强国必以正兵。他一生对农事尤所用心,认为只有农事才可以安国家而厚苍生。杂采众家,兼出独见的徐光启,始终没有偏离他博究天人主实用,这一科学活动的宗旨,无论是继承前人的农学经验,或是积极引进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还是悉心进行各种各样的科学实验,都是服从于他富国强兵、经世致用这一思想的。
《农政全书》一书是徐光启一生农学研究之大成。徐光启一生最关心的是农学,他真正的农学研究主要集中,在1607-1610年在上海家乡守丧的三年,和1613-1621年间三度在天津屯田期间,其研究结果便是这本皇皇巨著。
从事农学科学研究,需要付出艰苦劳动,更何况徐光启涉及的领域又非常广泛。他在津亲执畚锸,治田有方,尤其在土地利用和经营管理上有明显的成就。他在天津参加农事活动,随时采集,兼之访问,还录存了不少调查笔记手稿。
《农政全书》中的开垦、水利和荒政三个项目部分,也是徐光启在天津屯田时的实践经验和心得,这些努力都为最终这一农学著作的编纂,作了充分的准备。它的主要内容除集中地反映于荒政、开垦、水利部分外,亦有分散于技术部分之中。
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荒政思想及意义。明代因水旱虫灾造成的灾荒,在中国历史上是空前未有的严重。所以,徐光启在积极促进农业生产和农科科学的同时,仍念念不忘备荒、救荒。
就当时的灾情分析,他认为造成凶饥的来源主要有三方面:水、旱、蝗。而以蝗灾最为惨重,因为它可使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幡帜皆尽,一处一家都是无法幸免的。徐光启防治水、旱、蝗等灾害的主要指导思想是先事修备,既事修救。
具体措施在原则上是预弥为上,有备为中,贩济天下。预弥就是指事先做好浚河筑堤、宽民力、祛民害也。至于除蝗,他运用历史统计学的计算方法,总结出以往蝗灾多发的规律。
另外,他还搜集了从春秋至万历以前,两千多年间的蝗灾记载,对于蝗虫多发地区的研究,他通过翻阅有关方面的文献记载,和平常学习到的农业资料,得知蝗虫大部分聚集在沼泽地区域。所以说,可在山东、河南、南北直隶有湖荡积水之地,消灭蝗卵。
徐光启不仅阐述了中国历代农学发展所采用的荒政措施,还具体地传授了如何解决灾荒问题的方法。徐光启对实施荒政所付出的认真态度,针对的是明末天灾人祸连绵不绝的实际情况,无疑是一种从实际出发的态度。因此,《农政全书》是一部切合实际,能解决实际问题,能收到实际效果的著书。
垦荒足食,万世永利。自隋代开筑运河以后,南粮北调,日甚一日。时至明代,官吏贪婪、层层盘剥,东南人民负担日益沉重。徐光启认为要扭转历史上这样不合理的现象,首先,也是最根本的是要使北方农业生产上升,尽可能在粮食取给上减少或消除对东南的依赖性。他提出的具体办法是垦荒,所谓垦荒足食,万世永利。
当时荒地主要在北方,即使是江淮乃至江南,亦有不少抛荒或可以利用而未利用的土地。要使这些荒弃的田地恢复生产,徐光启建议采用适当的政治措施,对有主的荒地,则召荒主回乡开垦,至于无主荒地,则采取均民措施,一并解决其劳力和资金问题。开垦资金的筹划,也是通过均民的途径,用输财力以垦田而得官的具体措施。
徐光启的兴垦计划,虽较为全面周到,但见诸实施,特别是在西北,不是很方便的。鉴于过去徐贞明等人建议在京畿一带屯田,都遭到阻挠而中止。他深知全面兴垦是不可能的,所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即在津门一带亲自试行屯田,作为示范,以后再谋推广。
水利者,农之本也。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自古皆然。水利是农业之本的思想有集中而显明的反映。我国地形复杂,受季风影响,雨量在年际、季节及地区分配不均,容易发生水旱失调问题。除水害、兴水利,对于我国的农业发展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而徐光启所处年代,水旱灾害频繁,水旱灾荒时常遍及全国各地,饿殍遍野,遍地荒芜。在粮食问题上,当时还有一个全国性的矛盾,那就是南方的粮食向北和西北运,以致西北田地荒芜不垦,而东南赋税越来越严重。
忧国忧民的徐光启,目睹社会经济一片衰败的情景,为了消除这些问题和矛盾,以达到富国强民的兴国策略,认为最最紧要的是大力兴办水利,振兴农业。
西方传教士来到中国,也带来了进步的水利思想理论方法,和先进的水利农业技术,面对西方科学技术的强烈冲击,徐光启不同于一般士大夫的态度,持有封闭保守思想的士大夫认为,西方科技是象数形下之末而加以鄙夷,而他却是努力学习,虚心向西洋人请教。
徐光启深知水利这一环节,在农业生产中发挥的关键作用,他讲道余尝留意兹事,二十余年矣。询诸人人,最多画饼,直到遇到传教士后,就而请益,辄为余说其大旨,悉皆意外奇妙,了非畴昔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