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6月17日晚9点30分左右,邯郸市峰峰矿务局(峰峰矿务局成立于1949年10月,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苏联援建的重点工程项目)某厂门岗李师傅像往常一样提前来接夜班,见厂门口电灯未开,一片漆黑。于是便仔细察看,发现紧挨门岗的茶炉房门开着,急忙摸出手电朝茶炉房一照,不禁大惊失色:只见两个值班女工并排躺在血泊中,面部血肉模糊……现场惨不忍睹!
接李师傅的报案后,峰峰矿务局公安处火速派员赶到发案现场,矿区检察院的同志也随后赶到。
干警们马上进行了现场勘察。现场两名女工并排仰卧在厂门里东侧的锅炉房内,身下一汪血泊,地上,墙壁上均有血迹;地上还有砖头、焦炭和耐火土坯;距大门外20米处,地面上有明显拖拉痕迹,并有女式红色拖鞋一只;女工王月娥颅骨塌陷,已气绝身亡;女工吕萍萍前额及后耳部被严重击伤,裤子被捋至膝盖以下,裸露下身……
值得庆幸的是吕萍萍尚有微弱呼吸,现场干警马上安排车辆将吕萍萍送至医院进行抢救。
经侦查员调查,门岗室附近还丢失死者的红色26型飞鸽牌女式自行车一辆;在死者头部左边血泊中还发现一件叠放着的石磨蓝马甲,上面溅满了血迹。
这件马甲,引起了干警们的注意:它是受害者的?还是犯罪分子的?或是其他人发案前丢失的?
据现场勘查结果,干警们作了如下分析,从受害人被捋下裤子及犯罪分子用砖头杀人来看,应该是临时起意,强奸杀人。同时,从犯罪分子徒步到某厂作案,证明罪犯就在发案现场不远处居住。
但是,石磨蓝马甲的主人究竟是谁?犯罪分子又是什么人?只有等女工吕萍萍醒来后才能知晓。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勘查现场的同时,抢救女工吕萍萍的工作也在紧张进行。邯郸市公安局有关领导作了重要指示:连夜成立“6·17”专案组和抢救小组,要千方百计救活吕萍萍,同时必须将歹徒缉拿归案!
经过医务人员的努力,吕萍萍终于睁开了眼。等她看到干警和局领导爱抚鼓励的目光时,心中立时燃起对记罪分子复仇的怒火,她极力追忆着暴徒肆虐的一幕幕情景:犯罪分子是个20来岁的男青年,身高1米70左右,瘦黑脸、长头发、小眼睛,下巴略微上翘;着深蓝色紫红道长袖衬衣;说话当地口音,喷出很浓的酒气。
同时,干警们又让吕萍萍和全厂的60多名职工对作案现场遗留的石磨蓝马甲作了辨认,都说不是自己的,也没有见厂里其他人穿过。
由此,参战的干警们作出判断:此件石磨蓝马甲很可能是犯罪分子作案时的遗留物。
为了印证作案性质,还对受害人吕萍萍进行了妇科检查,确认为强奸未遂杀人。
6月18日,侦破人员研究确定了侦查方向及范围:以五矿为中心,逐单位摸排。
一是有劣迹、有前科的30岁以下年轻人;
二是在发案当天喝过酒、且与犯罪分子体貌特征相吻合者;
三是查找现场遗落的石磨蓝马甲的主人和被抢劫的那辆红色20型飞鸽牌女式自行车。
兵贵神速。很快,一个梳篦式的排摸战斗打响了。
连日来,干警们日以继夜,走街串户,访问了50多家酒馆、饭店、商店,排摸了300多名在各种场合单独或聚伙喝酒的人。
在当天,侦查员孙建刚、蔡风军在峰东饭店捕获一条重要线索:17日晚7时左右有3个青年曾到该店赊账喝酒,其中一个人体貌特征与犯罪分子相似。
线索反映到专案组,刑侦科副科长周庆德马上派孙建刚、王新庄二人顺藤摸瓜,查明了这个青年叫李一兵。
6月19日,孙建刚、王新庄等五名干警冒着盛夏酷暑,在李一兵家门口守候了一天,未见踪影。直到深夜1点,李一兵才晃晃悠悠回来,随即干警们把他堵住。
经询问,李一兵17日晚同另外两个青年从峰东饭店出来后,又遇5人,他们一起到一家商店赊了25瓶啤酒,在五矿电影院东的马路边一直喝到夜11点。经干警们逐个查证,这8个人确实没有作案时间。线索到此中断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孙建刚和王新庄继续穷追细查另外5个喝酒人的情况,发现其中2人在17日下午曾伙同其他3个青年在五矿川味饭店喝过酒。于是,20日上午他俩又马不停蹄地找到那两个喝过酒的人,详细询问其他3个人的体貌特征,证实其中有一个人叫刘东,在某矿当临时工,穿一件石磨蓝马甲,于是,孙建刚和王新庄把这一重大情况向专案组作了汇报。
“6·17”专案组领导果断决定:立即传唤刘东。
6月21日上午10点30分,参战干警到某厂依法传唤刘东。曾几何时,这个凶残的色狼胆大包天,竟敢以身试法,如今面对威严的公安战士,竟吓得面色如土,全身发抖,语无伦次,不得不供认了所犯罪行。
刘东,17岁,幼年丧母,小学毕业后卖过冰棍,1990年3月份才当临时工,有过流氓犯罪前科。
6月17日下午6点多他从川味饭店出来后,又闲逛了一阵子,8点多钟在回家路上途经该厂门口,听到两个年轻女工坐在门里说话,顿起歹意。于是刘东以口渴要水为名,强挤进门去,当一名女工到旁边的锅炉房为其端来一杯水时,他却淫邪地上前强行搂抱,遭到了该女工严词斥责和拼力反抗。于是,他恼羞成怒,遂拣起砖头猛击该女工头部致死。另一女工跑出厂门呼救,被他赶上揪住头发拖回,将一只红拖鞋丢掉,罪犯又抄起焦炭、耐火土坯,将其击昏在地。
然后,刘东把两名女工拖至锅炉房内,扒下吕萍萍的裤子欲侵犯,因看到吕萍萍头上和脸上血肉模糊,吕萍萍非常害怕,便窜到门岗室抢劫自行车骑上跑了,慌忙中把揣在怀中的石磨蓝马甲遗落在现场。
至此,全案告捷,距发案时间仅88个小时。
因查询资料未果,刘东最后什么结局,有知道的朋友可以补充下。
(因可理解的原因,文中除刘东和参战干警外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