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老妈五七,对她61岁就罹患脑瘤、鏖战96天去世的事实,我一直不敢面对。
这几年忙忙碌碌,提升拓展,晚上都睡得很熟,基本不做梦,最近也没梦见老妈,我那好强勤勉、通达浪漫的文青老妈。
但手机相册里常看到她恬静的笑脸,以前发的公众号文章也满溢着她的赞赏,她的痕迹无处不在。
只是偶尔坐下吃饭时,会突然悲从中来,泪水充塞着鼻腔眼眶,只是最近没接到她突袭打来的电话,用脆生生又带些南方撒娇嗲味儿的声调喊我“老闺闺”……
这一生,都竭尽全力给予我们最好的,燃烧自我直至倒下的最后一刻。
回老家需要一小时,六点半起床,八点出发,一路掩着口鼻,戴耳机听歌,也难以抵消晕车带来的耳膜轰鸣、头昏恶心。
老爹状态不错,第一万次地笑我,坐车就闭眼,丝毫享受不到旅途的风景。
弟妹改改开着新买的传祺车,在乡镇小路穿行得愈发熟练,很有老司机风范。
弟弟在后座陪老爹聊天,间或帮看看导航。
老姑老姑父早早到了,在路边等候,老家负责白事的晓儿叔拉来一个绚丽多彩、挂满金银珠宝的纸宝库,一同向田地深处走去。
这次委实不太舒服,刚下车有些天旋地转,站立不稳。老姑忙伸手挽着我,还捏捏我的上臂,嗔怪道:“松松垮垮的,没有肌肉,赶紧锻炼啊!”
嗯嗯,最羡慕自由洒脱的老姑啦,学校退休后一直坚持健身,四处旅游,57岁了,仍体姿轻盈,走路生风。
老姑父双腿被玉米地里的花蚊子叮了十来个大包,还打趣说:“我太受欢迎了。”
忙活完,他俩不吃午饭就走了,七点老姑父还要上夜班。
老妈卧病在床这些天,老姑老姑父表妹心儿开车来回奔波数次,精神和物质上都鼎力支持。
四川的舅舅姨们不远千里坐飞机赶来,陪了老妈几天,老叔老婶儿也跨省前来探望,更不用说邻近的亲友了。
生命最后的时光,有大家的悉心照料,老妈一直很感激,总说“谢谢”。后来不能说话了,也尽量眨眼示意。
她的痛苦,我们无法体会万一,她也从未埋怨,从不喊疼。
祭拜完毕,我们把所有的纸钱、花圈、花篮都一一抛入火堆,晓儿叔用两米长的烧火棍围着圈不断挑拨掀翻。烈日杲杲,一眨眼功夫,满面尘灰,背心湿透,紧紧黏在身上。
浓烟卷着纸灰腾起几米高,人在哪里,风就吹向哪里,悠悠追随。
想到网上关于中元节的一句话:“怕你会怕,借这烟火遮掩,来见你一面。”老妈,是你么?
“老闺闺!”
“老妈,啥事儿啊?”
“没事儿,想你们啦,别太累,多休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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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祈祷][祈祷]
算是跟老妈说再见吧
前几天 刚写完这篇文章 就梦见老妈和老爹坐着说话 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