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驴奸

古山讲民 2024-03-28 01:42:27

宋朝,太行山脉,榆树岭,大雪纷飞,一个中年文士,一个年轻书生,漫步在山巅,雪地之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偶尔还有耐寒的飞鸟绕着他们盘旋飞舞,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鸣叫,动听悦耳,为这严寒里平添了几分生机。

一直走到悬崖边缘,两个人缓缓站定,雪花飘落,落在发梢,落在睫毛,落在肩膀之上,北风袭来,吹的衣袍猎猎作响。

两个人眺望远山的雪景,银装素裹,久久沉默,没有开口,偶尔的哈气出来,雪落到唇边,顿时融化,化成水滴,慢慢落在悬崖之下。

许久的沉默之后,中年文士清冷地开口道:“张凡,什么时候走?”

年轻书生闻言,苦笑着摇头道:“我想多陪陪师父,师父何必赶我走呢?”

中年文士的声音依旧清冷,淡淡地道:“你父亲最重承诺,当年,那个姑娘的父亲救过你父亲,于是,给你们定下了婚约。你现在学业完成,又考中了进士,该去履行自己的婚约和承诺了。”

张凡微微皱眉,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时隔多年,旧事渺茫,不知该向何处寻,若是等我找到她时,她已成婚,又该如何啊师父?”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她成婚,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你寻不寻他,那便是你是否信守承诺的事情。若是她已成婚,远远看一眼,或者,见她父亲一面,告知于他,最后再去做自己的事情,便可以了,有那么为难吗?”

“我知道了师父!”

张凡伸出手,数片雪花落在手心,却没有融化,他手一斜,雪花竟然滑到了指尖,被他随手一弹,飞出去很远。

他本是浙东人士,父亲是一个教书先生,一边教书,一边参加科举,却没有能够考中一个秀才,却在一次赶考途中生了重病,被人所救。

父亲是重恩情之人,与自己的恩人多有来往,时间久了,情谊深厚,遂给两家的孩子定下了婚约。

可是,张凡五岁那年,父亲跳入冰冷的河中,救起了一个落水少年,那是他父亲的学生,可是,他的父亲从此再也没有上来过。

就在张凡以为自己要成为一个孤儿时,中年文士出现了,言说和父亲是至交好友,少年时曾为同窗,父亲在少年时救过他。后来,中年文士将张凡带走,收为自己的弟子,倾囊相授。张凡也足够争气,父亲人到中年,尚未考中秀才,张凡年纪轻轻,却已经考中举人了。

中年文士转头,看着张凡愁眉苦脸的样子,笑问道:“你可是担心,人海茫茫,天下之大,无处可寻?”

张凡点了点头,九州很大,他只记得父亲跟自己说过,那一家人生活在一个小山村,村口有一个巨大的槐树,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线索。

他常常在想,若不是自己小时候不小心,一把大火烧光了父亲的书房,或许,那些留下来的书信之中,应该有一些线索吧。

中年文士拍了拍张凡的肩膀,说道:“莫要太过发愁,有些事情,终究会有解决办法,我给你几个名字和地址,你去哪里寻找,或许能帮到你一二。”

张凡皱眉道:“若是最终都找不到呢?”

中年文士哈哈一笑道:“那至少你真正努力过,便不算没有遵守承诺吧!”

张凡点了点头,同意师父的这种说法。

第二天一早,张凡便辞别了中年文士上路了,怀里还揣着中年文士给自己的名单和地址。

一路之上,张凡倒也不觉得苦闷,所行之地,皆是名山大川,即便是寂寂无名的山川,也是风景奇绝,恍若仙境,更是让他见识到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他去过终南山,去过华山,去过中条山,去过嵩山,还登过泰山。

然而,一路走来,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半年后,姑苏城外,风铃谷!

张凡拿出中年文士给他的那一张纸,目光落在最后一处:姑苏城,风铃谷,无人道观。

一路问询,在废弃的风铃别院里,通过几个流浪的老乞丐,他才知道,无人道观究竟在何处。原来,他几次路过,只是没有进去而已。

张凡站在无人道观外,苦笑不已,既然是无人道观,又怎么会有人呢?他站在小径之上,抬头望着,甚至连院子都埋没在了岁月之中,唯有倒地的塔尖和残破的塔身,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痕迹。

看着这幅场景,也难怪他几次路过,都没有想到,此处竟然是无人道观。

张凡微微皱眉,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踏入了其中,进入了塔内,到处都是落叶,以及杂草,还有一些树枝,更有人在这里点燃篝火的痕迹。

一直来到三楼,在三楼的北面,发现一个泥胎,身上长满了杂草,头顶还有落叶,明显荒废已久,早早没有人来这里了。也是,塔尖都已经掉落,这残破的塔身摇摇欲倒,人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是这随时都会倾覆的塔中呢?

张凡叹了口气道:“师父啊,你这是多久没有下过山了,让我来这无人道观寻找一个年轻的道士。可是,这里早已荒废,真当得起无人这两个字,确实,除了一个泥胎什么都没有。”

“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徒弟,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将张凡吓了一跳,那声音似乎就在自己的耳边,又仿佛是从四面八方直接汇聚过来的,似乎有很多人在周围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张凡双眼微眯,冷声道:“何人装神弄鬼,可敢现身一见?”

那声音笑道:“你不会是陈冬阳那小子的弟子吧?应该就是,和他一样,十分木讷,不苟言谈,中规中矩,没有眼力见。”

张凡一惊,陈冬阳确实是他恩师的名讳,此人竟然知道自己的恩师,定然也并非简单人物。

他环顾四周,不见人影,走到破败的窗口,顺着窗户早已脱落、破成大洞的地方,向外看去,除了风声和鸟鸣,什么都没有。

一阵泥土破碎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他猛然回头,看着那泥胎。泥胎正在破裂,剧烈地抖动,一个人影从其中站起。

张凡揉了揉眼睛,哪里是什么泥胎?分明是一个人坐了太久,不知多少岁月,泥土和尘埃落在其身,慢慢将他包裹起来,日子久了,从外面看,便只是一个泥胎了。

一个年轻道士飘然而下,走到张凡的身前,打量了一番,摇头道:“你果然是陈冬阳的弟子,这神情和他少年时,几乎一模一样。”

张凡知道,这定然是恩师口中的那位年轻道士,连忙躬身行礼道:“晚辈张凡,见过前辈!”

年轻道士伸展了一下身躯,发出一阵咯嘣的响声,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活动,骨头关节都僵硬了的缘故。他看着张凡,笑道:“陈冬阳那小子,真是浪费时间,肯定让你寻了很多人,最后没有办法,才让你来找我的。”

张凡苦笑,面对这位高深莫测的前辈,不敢多说什么。

年轻道士拍了拍张凡的肩膀,说道:“你此行目的,我已经清楚。只是,此去或许有危险,你确定还要去寻当年的那个人吗?”

张凡点了点头道:“师父说过,做人要信守承诺!”

年轻道士凝视着张凡,叹了口气道:“道理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既然你铁了心要去,我便给你一个东西,希望到时候有用吧!不过,你身为陈冬阳的弟子,大概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张凡诧异,不知何意,年轻道士食指伸出,已经点中了张凡的眉心,轻声道:“希望你用不到吧!你该走了!”

随后,年轻道士的身影便不见了,张凡转了一圈,又喊了几声,确定年轻道士已经不在,他礼貌地再次向着四周行礼,这才举步下楼,迎着夕阳,拖着很长很长的影子,向着姑苏城走去。

张凡快要姑苏城门口时,年轻道士的身影出现在残败的塔身之上,幽幽一叹道:“这帮家伙,一个比一个懒,不然,何至于让一个年轻人去面对这些呢?算了算了,年轻人终究是要成长的。”

随后,在无人道观的斜对面,风铃别院背后的悬崖之下,一座迷宫里,一条千年大蛇陡然间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白息。

在迷宫左边的山洞里,一个中年文士也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在他的身旁,一股无根而生的泉水向上喷涌,然后,消失在山洞的石壁上方。可是,若是穿过石壁,就会发现,在地表形成了一道泉水,泉水汇聚成了一个清澈的小潭,顺着边缘空缺处,又逐渐流向远方,直达太湖。

当然,这里发生的一切,张凡自然是不知晓的,他在姑苏城里找了一间客栈,休息时,还要了一壶酒。寻找半年,终于有了答案,他的心算是定下了,无论怎样,这件事情,很快便要有一个结果了。

一个月之后,张凡出现在晋南的一处山区。

在这里,又寻了半个月,可是,茫茫大山,想寻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小山村,又谈何容易呢?好在,苦心人,天不负,终于让他找到了那一家人,那一家人也只有父女二人了。

原来,当年救他父亲之人是一个镖师,走南闯北的,当时正好在湘西一带,遇见了自己的父亲,救了自己的父亲。可是,那人后来为了好好陪着妻子和女儿,便离开了镖局,回到了老家。数年前,妻子去世,便只剩下他和女儿了。

镖师名叫陈川,陈川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和张凡立下婚约的人,名叫陈彩衣。

屋内,陈川和张凡一边饮酒吃菜,一边交谈,陈彩衣则在厨房忙碌,为他们做菜做饭。

听着张凡诉说着这些年的遭遇,陈川长叹一声道:“我还以为,你父亲后来功名有望,便看不起我们这山野人家,于是,便断了联系,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曲折之事。”

张凡苦笑道:“陈伯,很是抱歉。父亲去世后,只留下我一个人,那时年纪小,在烤火时,一把火将父亲的书房烧了个干净,往来的书信全都化为灰烬,没能留下只言片语,是以,我也是毫无头绪。”

陈川摇头道:“天南地北,联系并不容易,能够再见到故人之后,我已经是十分高兴。没有任何线索,当年你也不过五岁,现今考中举人,还能想到昔日之婚约,苦苦追寻这么久,你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张凡心里叹气,若不是师父坚持,若不是师父指点,自己怕是早已将这件事情遗忘了。

“你能记得这件婚事,我心里十分欣慰,但是,这门婚约还是作废了吧!”

陈川叹息了一声道:“世侄啊,我做这样的决定,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张凡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陈彩衣确实漂亮,他也是费尽周折,这才找到当初的婚约之人,然而,对方却突然要悔婚,他心中虽有遗憾,却绝非小肚鸡肠之人,既然如此,也就同意了。

陈川想不到张凡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在喝酒。

陈彩衣每次端菜过来,都会偷偷打量一下张凡,脸色微红,随后,眼神中又充满了遗憾,目光之中尽是悲戚之色。

张凡已经喝醉,并未注意到,唯有陈川看着女儿那泛红的眼眶,摇头叹息。

翌日清晨,张凡用过早饭,便与这对父女告别,他已经高中举人,接下来该好好准备考进士的事宜了。苦苦追寻大半年,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却也浪费了许多时间。

陈川和陈彩衣也没有留他,仿佛想让他赶紧走一样。

张凡走到村口,驻足在那一株大槐树面前,望着大槐树上面那黝黑的树洞,凝眉不展,盯了半天,总觉得这树洞充满了奇怪,太过黝黑,似乎阳光都无法透射而入一般。

不过,张凡没有多想,最终还是离开了。

沿着山路,偶尔吃点野果,欣赏着风景,虽然没有完成婚约,但是,事情终究是有了一个结果,他未对不起任何人,心情倒也惬意。

他像是来游山玩水的一般,可是,正走着,一个男子的哭声传到了耳中,再向前,转过一个弯,没有了大树的阻挡,他看到了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正在抱头痛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张凡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拍了拍花白头发男子的肩膀,问道:“这位老伯,缘何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是否需要帮忙?”

这就是张凡的性格,或者说,是他父亲对他的影响。

花白头发男子抬头,看着张凡,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都是自家事,别人帮不了。”

张凡微微皱眉,拿出了一锭银子,说道:“可是因为家里人生病了,或者其他难处?这一锭银子给你,应该可以解决一些困难吧。若是生病,在下略通医术,应该可以帮忙。”

花白头发男子盯着张凡,哭的更加厉害了,却将张凡的银子给推了回去。

张凡叹了口气,收起了银子,并未离去,而是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安静地陪着男子,他很担心,男子哭的如此伤心,若是自己离去,没人在一旁照料,男子万一寻了短见呢?

哭了好一会儿,花白头发男子慢慢止住了哭泣之声,目光也变得十分呆滞。

张凡眉头紧皱,想起一件事情,这样的目光,似乎在之前的临山村,也就是陈川他们所在的村子见过,当时,他来去匆匆,并非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事情有些不太对头。

看着花白头发男子要走,张凡起身,挡在了花白头发男子面前,抱拳道:“老叔,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来自临山村?”

花白头发男子苦笑道:“除了我们临山村的人,哪个大老爷们儿会在半路之上,如此痛哭呢?没办法,实在是因为我们无能呗!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让他们受苦了。”

张凡诧异道:“听着您的意思,在临山村这是常态?到底发生了何事?”

花白头发男子看着张凡,疑惑地道:“看你的气质和打扮,应该不是我们这一片的人吧?”

张凡点了点头道:“老叔好眼光,我来自外面,来此地,乃是走亲访友。先父曾为我定下一门婚约,我寻到此处,对方却要悔婚,无奈之下,在下只得离开。”

花白头发男子苦笑道:“和你定亲之人,若是来自临山村,那你就不要责怪他们悔婚啊。像我们临山村的女子,就只能嫁给一些丧妻之人,或者年纪较长的人,你这公子,看你应该是为读书人,对方或许是不想让你遭受非议吧。”

张凡怔住了,不解其意,难不成,对方解除婚约,还是为了自己着想?

看着一脸不信的张凡,花白头发男子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也没有解释什么,绕过了张凡,便向前走去,背影佝偻,初升的朝阳之下,本该生机勃勃,这位刚过了中年的男子却充满了一股沧桑和老迈的暮气。

张凡沉思片刻,还是挡住了花白头发男子的去路,他想知道为何,于是再次行礼道:“还请老叔教我,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为何您会如此说呢?”

“你这公子啊!”

花白头发男子苦笑,见张凡的神色不像作假,便解释道:“整个临山村的女子,到了出阁的年纪,都是最为害怕的。因为,村口的老槐树里住着一头驴妖,凡是临山村嫁女,都要先去和驴妖住上三天,你说说,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愿意娶临山村的女子呢?”

张凡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这老叔说,临山村的女子只能嫁给一些年纪较大的人或者丧妻之人。确实,先和驴妖住三天,又有哪个新郎愿意忍受呢?

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村口大槐树那个幽深的树洞。

张凡皱眉问道:“遇见了这种事情,临山村的人都没有想过去外面请高人来除妖吗?”

花白头发男子长出了一口气道:“一开始,怎么没请呢?可是,那驴妖实在高明,所请之人,都枉送了性命,再后来,便没有人愿意来此帮忙了。”

张凡眯了眯双眼,以他如今的修为,那驴妖若真是住在村口槐树的树洞里,他应该感受到妖气的。但是,很显然,他并未感受到任何的妖气,这一点,着实让人起疑。

花白头发男子继续道:“一开始,我们都想搬走的,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件事情,未出阁的女子,根本走不出临山村的方圆十里,所以,只能将这委屈忍了下来。”

张凡双眼微眯,沉声道:“我跟你回去,我倒是想会一会这个驴妖。”

花白头发男子劝道:“公子,还是离开吧,别去招惹那驴妖。您是一个读书人,自有前程,莫要趟这浑水,万一丢了性命,又当如何?”

张凡含笑道:“放心,若我不是对手,逃跑的能力还是有的,到时,我再给你们找寻其他高人。”

花白头发男子再劝,张凡却是不停,一路随着花白头发男子,重新回到了临山村。

回到临山村之后,张凡又去了陈川的家里,刚进家门,便发现父女两个人在垂泪。

陈川见到张凡又回来了,诧异地问道:“贤侄,你怎么又回来了?”

张凡走到陈川面前,紧紧地盯着陈川的双眼,问道:“陈伯,你们不同意这门婚事,可是因为那驴妖的存在?”

陈川闻言一怔,苦笑道:“哪个多嘴的人和你说的?既然说了,想必你也是知道了。临山村嫁女,半路之上,都会被驴妖捉走,呆上三天。贤侄啊,女子失了清白,怎么配得上你这位举人?所以,你还是走吧!”

张凡没有回话,而是转身看了一眼临山村,双眼之中,各种金色的小字在乱舞,过了一会儿,他紧皱眉头,无论是临山村,还是村口的那一株大槐树,都没有任何妖气的存在。

陈川拍了拍张凡的肩膀,说道:“贤侄,你还是走吧,你和小女算是有缘无分。”

“这临山村,根本没有妖气!”

张凡摇头,随后便向门外走去,朗声道:“我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怪物,在临山村为祸这么多年。”

陈川还想要阻拦,却发现张凡一步便是十几丈的距离,已经追不上了。

片刻之间,张凡已经来到了村口的大槐树旁边,盯着那一株大槐树上面的树洞,一掌拍出,数个金色的大字横飞,撞击在洞口之上,黝黑的洞口像一面镜子般碎裂,一个门户出现。

他踏入其中,这一株大槐树内部,竟然别有洞天,空间很大,差不多相当于三间房,里面桌椅板凳齐全,甚至还有一口古井,打扫的纤尘不染,不过,很多东西都贴着一个“囍”字。

“追!”

张凡右手并指如剑,空中写出一个字,那个字应声而飞,出了树洞,他也跟着走了出来。此时,陈川手拿长刀,身背弓箭,也到了这里。

张凡扫了一眼陈川,指着他身上的刀和弓,诧异道:“陈伯,你这是?”

陈川沉声道:“帮忙,大不了和那驴妖拼了!”

张凡摇头道:“没有妖气,绝不是妖,布置这一切的人,就住在你们临山村。”

他指了指已经飞到临山村上空的那个“追”字,字已经一动不动,停留在空中。

张凡带着陈川赶了过去。

陈川震惊地道:“这是老李头的家啊!”

张凡一脚将门踹开,便走了进去,只见那个字笼罩着一个白发老者,任由老者挣扎,都无法脱困。

陈川跟在张凡后面,难以置信地道:“贤侄,这老李头一直很是老实,你会不会搞错了呢?”

张凡摇头道:“应该不会,试一下,便知道了!”

他上前一步,右手在空中连点数下,连成一线,一指点在老李头的眉心。随后,老李头睁开了眼睛,目光变得十分呆滞,缓缓张口,开始讲述过往。

原来,老李头当年和自己的青梅竹马成亲时,被驴妖劫走了,哀求村里的人帮忙,但是,村里的人惧怕驴妖,不敢帮忙。此后,老李头就是独身一人,终身未娶。

不过,老李头也离开了临山村数十年,他这些年在外面,就是为了寻求斩杀驴妖之法。等他学会时,那驴妖早已不知道去向,他寻了多年,终于寻到,将那驴妖斩杀,又将驴皮留了下来,带回了临山村。

老李头憎恨临山村的人,当年不帮他,所以,他便开始利用自己所学术法,冒充驴妖。这些年,临山村对于嫁女,人人头疼,十分惧怕,全都是拜老李头所赐。

其实,老李头只是劫走那些新娘,三天时间,什么都没有做,他依旧深爱着自己的青梅竹马。

只是,谁又会相信呢?谁会相信一个女子被驴妖捉走三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于是,渐渐地,临山村的女子便不好嫁了,甚至,到了后来,嫁进临山村的人,也会被老李头捉走三天,于是,渐渐地,也没有人愿意嫁到临山村来了。

陈川听着老李头说的一切,直接懵了,他没有想到,笼罩了临山村将近二十年的阴云,竟然是因为这个寡言少语的老李头。

终于,临山村的人都知道了真相,可是,过去带来的伤害,已经不可挽回。二十年来,多少出阁的女子,因为老李头,最终不能嫁的如意郎君。

后来,张凡娶了陈彩衣,生活十分美满幸福,但是,张凡却没有继续参加科举,而是带着陈彩衣游历天下,若是遇到像临山村这样的奇事,他都会出手帮忙。

同一时间,像张凡这样的人,在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有的来自太湖地宫,有的来自某个小山村,有的则是出自名山。

至于老李头,事情败露之后,直接疯了,进了大山之中,不知所踪。再后来,临山村来了一头驴,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被人用来拉车、耕种、驮运等等。数十年后,这头驴去世了,在他额头上,突然间出现了三个字“李大柱”,李大柱正是老李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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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山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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