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学成归来,见到未婚妻,未婚妻说:不要出人头地

古山讲民 2024-03-26 13:51:42

明朝成化年间,岩泉村,正值夏季,天降大雨,河水暴涨,十三岁的宋修静静地站在奔腾的河水旁边,神情冷漠,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忽然间,就变成了孤儿。

宋修的父亲,名叫宋常,乃是岩泉村唯一的秀才,虽然经常酗酒,看似没个正形,却是岩泉村最为受尊重的人,没有之一。不为别的,只因为宋常是岩泉村唯一一个获得功名的人,在那个时候,有功名在身和无功名在身,区别很大。

宋修自幼丧母,跟着父亲生活,父亲看似不太靠谱,不太管他,然而,宋修却明白,正是因为父亲在,他才会生活无忧,才会有底气面对其他人,才会不用顾忌太多,才会有那样一门人人羡慕的亲事。

父爱如山,或许不如何表达,可是,他只要在那里,你做事说话就很有底气,说话做事也会很勇敢,不会畏首畏尾,不会懦弱不前,只因为,你明白,父亲在身后,有一个家,可以帮你兜底。

“父亲,虽然陈捕头细心验证,得出您是因为醉酒落水身亡,可是,我依旧不相信,因为,我从未见您醉过啊!”

宋修默默地看着似乎永不停歇流淌的河水,叹了口气道:“您去世了,岳父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一门亲事,大约最终是泡汤了!不过,对于孩儿而言,并不是很在乎,我们两家差距巨大,我很清楚,他们退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摇了摇头,宋修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转身,准备离开。

忽然间,一道颇为急促的声音,从村子通往这里的小径上传来:“宋修哥,你在哪里?你们家里来人了,看样子,是镇子上的贵人!”

宋修看向小径之上的那个少年,正是邻居家的秦二虎,比他小一岁。

秦二虎虽然比宋修年纪小,却很是壮实,也比宋修高了一个头,气喘吁吁地道:“宋修哥,你们家门前来了一架马车,点名要见你。”

宋修点了点头,拍了拍秦二虎的胳膊道:“多谢!”

说罢,宋修便向村子里走去,秦二虎茫然地挠了挠头发,他总觉得宋修变了,刚才那个动作,只有自己父亲似乎会如此做啊。

宋修不紧不慢地向村子里走去,一架豪华马车,他已经猜到是谁了,喃喃自语道:“父亲,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远远的,宋修就看到了那一架豪华马车,在小小的岩泉村,显得格外刺眼。

一直走到家门口,走到马车的旁边,等马车的窗帘掀开,还未开口,宋修却抢先说道:“来退婚的吗?”

马车里坐着一个少女,面容精致,一看就属于美人胚子,她意外地看着宋修,沉默了片刻,最后才开口,语气有些意外:“你竟然猜到了?”

宋修耸肩道:“很难猜吗?在溪原镇和镇子附近的几个村子,除了你父亲之外,便属于我父亲最为出名吧。他去世之后,昔日一些来自溪原镇的同窗,都前来祭奠,你父亲真的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不太可能吧,既然一直没有表示,父亲的后事刚刚办完,你却来了,用意十分明显,还需要猜?”

少女深深地望了一眼宋修,叹气道:“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慧,不过,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学会藏拙吧!”

随后,少女放下了车窗的帘子,轻声吩咐了一下赶车的小厮,骏马打了一个响鼻,缓缓掉头,载着少女离去了。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不知道是少女身上传来的,还是那一架豪华马车自带的。

宋修眼睛眯着,看着豪华马车渐渐消失在乡野间的小路上,咬牙道:“徐家,好,很好,非常好!”

秦二虎好奇道:“宋修哥,什么好?什么非常好?”

宋修苦笑了一声,拍了拍秦二虎的肩膀道:“没什么这次多谢你了二虎,改日,我请你吃烤鱼!”

秦二虎没有多想,嘿嘿笑了两声,便回自己家去了。

远处,一直围观着这一幕的人,或摇头,或苦笑,或叹息,或愤怒,却没有一个人幸灾乐祸。只是,没有人上前,他们都明白,宋修和一般的孩子不同,他自幼聪慧,有些事情,不需要安慰,他始终能够想明白的。

宋修回到家中,家里的境况,一眼可见,微微摇了摇头,坐在了院子当中,看着邻居奶奶端来的饭菜,心中是五味杂陈,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直接解决,将碗洗干净,送了回去。

这个时间,早已过了午饭的时间,村里的人没有午休,早早就下地去了。

宋修叹了口气,开始盘算着自己的未来,每一步又该如何走。

“穷文富武,以我目前的状况,想要超越徐家,便只能读书这一条路了。”

关于这些,宋修想的十分清楚,别无他途,无论是做什么,都要有一个起步的条件,而他,唯有参加科举这一项,或者可以尝试。再者,至少这一年,他还有资格在私塾读书。

“不能只读书,也不能死读书,书生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还需要一个强健的体魄,否则,最后的会试要跋涉千里,甚至还要在那种艰苦的环境里连考数天,又该如何撑得过去呢?”

宋修环顾四周,看了看岩泉村后面那连绵到不知何处的茫茫太行山,有了另外一个决定:跟着村子里的采药人学采药,跟着村子里的猎人学打猎,这两件事情,主要都在山里,不仅能增加收入,还能锻炼体魄。

至于砍柴,宋修没有想过,这个没有难度,不算一门技术,而打铁之类的手艺,需要漫长的手艺,而且,需要去做学徒,根本不会有收入,时间还不自由,根本没有时间来读书。

做了决定之后,宋修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第二天一早,直接出了门,去村子里找到了采药人和老猎人,他们此前都受过宋修父亲的恩惠,没有拒绝,直接答应。

宋修又根据采药人的时间和猎人的时间,定了一份自己的各种时间,何时读书,何时去私塾,何时去学采药,何时去打猎。

一切,似乎都有了奔头,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起初,宋修按照自己定下的各种时间,充实的过着每一天,回到家里,隔壁邻居心疼他,还不让他做饭,每次都将他拉到家里来用餐,虽然失去了父亲,可是,村里人的朴实给了他更多的爱。

然而,刚刚过了半个月,便出现了变故。

那是一个下午,宋修刚刚赶到私塾,想要上课,还未走进门,便被私塾的莫夫子伸手拦住了去路:“宋修,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来私塾上课了!”

宋修皱眉,疑惑道:“先生,我记得不错的话,我交的束脩银子,应该可以完成这半年的学业吧!”

“确实如此!”

莫夫子点头,随后,话锋一转,手里拿出几两碎银,递给了宋修,说道:“这是你父亲当年给的银子,你现在拿走吧,以后,这私塾的屋内不欢迎你来。”

宋修大怒,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可是,触碰到莫夫子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又想到,刚刚莫夫子那句话,“屋内”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瞬间了然。

于是,宋修恨声道:“欺人太甚!”

伸手抓过银子,转身就走,可是,刚刚走了几步,又回头向莫夫子行了一个弟子礼,冷哼一声,这才离去。

离去的过程中,宋修用余光瞥了一眼,就在私塾不远处的墙角处,停着一架豪华马车,躲在树荫中。

此后,宋修继续去私塾上课,虽然不能走进屋内,却可以站在屋外的窗户边,这就是莫夫子那天“屋内”两个字咬的很重的原因,宋修也聪慧,瞬间明白,莫夫子将他赶出私塾,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莫夫子已经帮他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而且,莫夫子讲课的声音,比以前要大了许多,甚至,隔得很远,都能听到莫夫子的声音,更不要提就在屋外了。

对莫夫子,宋修心存感激。

然而,宋修还是低估了徐家对他的恨意,想要阻止他在私塾听课的决心。

一开始,宋修在私塾外面听课,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像这样的情况是不多的,很多人都看见了宋修,而且,用宋修的事情来教育自己的子侄后辈,让他们努力读书。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被徐家知道了。

很快,那一架豪华马车便出现了,周围还跟着数名恶仆。豪华马车依旧停在了拐角处,数名恶仆却直接来到了私塾外面,将宋修围在了其中,没有伤害宋修,却是各种捣乱,有时捂住宋修的耳朵,有时突然间宋修的耳边大喊一声,甚至闹得私塾里的孩子无法安静上课。

连续数天,皆是如此!

无奈之下,宋修离开了私塾,回到了村子里,以采药和打猎为生,只是,宋修从未放弃过读书,即便是在山里采药,也会带上一本书,只要有时间,只要是休息,便会拿出一本书,默默读起来。

他父亲曾经是秀才,家里自然是有书的。

“这样一来,似乎就没有什么时间读书背书了啊!”

宋修站在太行山之中的一处山巅,环顾四周,这里都是村里的人采药人曾经带他来过的地方,很多草药早已被采走,采药人只是传授他如何识别草药,什么地方可能长有草药这些经验。

“还是往里走走,越是人迹罕至处,越是有珍稀草药,年份还不错,若是能采摘到这些,增加一份不错的收入,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甚至,还可以离开溪原镇,到了别的地方,徐家就不能再阻止我读书了吧!”

宋修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背着弓箭和药篓,药篓里放着两本书和药锄,开始向着深山里走去,他背着弓箭,不是为了打猎,是为了防身,想要进到山里更深处,很难想象,会不会遭遇野兽。

渐行渐远,再也没有了人踏足的痕迹,宋修发现,这里的草药终于开始多了起来,他爬上悬崖峭壁,仔细去搜寻那些珍稀草药。在这里,他甚至见到了百年人参,百年朱果,百年紫灵参等等。

这些草药,若是拿出去卖,虽然不能让宋修摇身一变成为腰缠万贯的财主,但是,可以让他从此衣食无忧,换一个地方,安心读书。

看到这些,宋修安心了。

看着天色已晚,他没有选择夜间离开太行山,而是找到一处山洞,将洞口堵住,只留下一道缝隙,在山洞里燃起了火堆,晚上走山路,不仅容易迷路,还容易碰见觅食的野兽。

到了晚上,宋修躲在山洞之中,听见远处的山林里,不时传来咆哮之声和凄厉的叫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树木折断的声音,他很庆幸,采药人和老猎人传给他的经验。

他躲在山洞里,很是安逸,外面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老高,宋修才走出山洞,找到山泉,就着山泉吃了一顿干粮,补充了体力,这才找准了方向,向着岩泉村那边走去,按照他的计算,想要走出这片大山,需要一天的时间。

果然,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宋修站在山头上,看见了岩泉村的炊烟,这才心安起来,毕竟,他孤身一人,走在大山之中,鸟鸣虫叫,更显得寂静,让他有一种不自在和恐惧感,人,终究是人。

到了这时,他才放慢了脚步,拖着疲惫的步伐,准备下山。

可是,走过一段羊肠小道时,宋修还是被吓到了,在他上面的悬崖上,一个大石头上,竟然趴着一个中年文士,或者说,应该是挂在上面,随风摇动,仔细看去,竟然还有呼吸。

犹豫了许久,确定那里真的是一个人,宋修爬上了悬崖,用绳子将那个人送到了悬崖之底,他又慢慢爬了下来。

直到这时,不处在危险的悬崖之上了,宋修才放心大胆地给那中年文士检查了起来,一看,便是重伤,即便是镇子上最好的郎中,也未必能救得了此人,若是他背到了镇子上,这一路上的颠簸折腾,估计还没有到医馆,人就不行了。

宋修的脸上现出一副挣扎的神情,十分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做了决定,从自己的药篓之中取出了那一株百年紫灵参,在衣服上搓了数下,双手一握,将汁液滴进了中年文士的嘴巴里。

紫灵参,乃是草药之中的圣品,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特别是百年份以上的,效果极佳,只要有一口气在,无论多重的伤,都可以立竿见效,将人拉回来。

有价无市,珍贵异常,上千两银子都未必能买得起一株普通的紫灵参,何况是百年紫灵参呢?不仅可以疗伤,还能延年益寿。

果然,没有过多长时间,中年文士便悠悠转醒,借着月光,看向宋修,好奇道:“你给我用了紫灵参?那你肯定知道他的价值,既然你知道他的价值,为何还要给我用呢?”

宋修撇嘴道:“我不想给你用,可是,若不用,你就原地去世了,草药,本来就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乎它值多少银子吗?能救人,便是它最大的价值。”

中年文士扫了一眼宋修的打扮,疑惑道:“看着你也不像有钱人啊,怎么舍得的?”

宋修冷笑道:“如果我是有钱人的话,我估计,很可能不会给你用了,毕竟,救了你,也不能看到什么价值。”

中年文士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宋修背起了药篓,说道:“起来吧,这个时间赶回去,还能赶上吃晚饭,我们岩泉村的人,都是很好客的。不过,你这样一个文弱书生,以后少来这山里,磕磕绊绊的,都会受伤,你还爬那么高。”

中年文士苦笑道:“起不来!”

宋修懵了,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准备让我背你吧?”

中年文士摇头,叹气道:“小哥,怕是浪费了你一株宝贵的草药啊,说实在的,若是寻常人,这一株百年紫灵参,足以起死回生了。可惜,我受的伤不太一样,这一株紫灵参,大约只能让我清醒一会儿,算得上回光返照吧!”

宋修打量了一下那悬崖,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你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文士吧?”

中年文士双臂一张,笑道:“普通的紧,只是比一般人多了点小本事罢了,不值得一提。可惜,这次托大了,受伤太重,没来得及走到更深处,找不到其他上了年份的草药!”

宋修揉了揉额头,问道:“你是为了寻找草药疗伤,才挂在那悬崖的大石头上的?”

中年文士脸色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宋修好奇道:“上了年份的草药?你这人,疗伤治病倒是挺随便啊!不需要配药吗?”

中年文士摇头道:“看似随便,其实一点都不随便,受伤特殊,需要上了年份的草药,我需要它们的那一份生命力。”

宋修默默地将药篓取了下来,摆在中年文士的面前,拿出了百年人参、百年朱果、百年芝草等等,说道:“这些都可以?”

中年文士目瞪口呆:“你哪里来这么多?”

宋修耸肩道:“自然是跑到了极远处,在人迹罕至处采摘的啊!”

中年文士皱眉,摇头道:“不对,这不对,即便是人迹罕至处,一般人常年都碰不到这些珍稀草药的,即便是长在眼前,都有可能错过。”

宋修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看着中年文士又渐渐变得有气无力了,便哼了一声,问道:“到底有用没有?再慢点,你就要原地去世了。”

中年文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宋修将自己水囊里的水倒了出来,将几株草药洗干净,递了过去,说道:“愣着做什么呢?你准备怎么用啊?还是直接吃啊?”

中年文士深深地看了一眼宋修,接过那几株草药,直接吞了下去,甚至都没有咀嚼。这下,直接把宋修看呆住了,其他草药不敢说,那其中一株可是百年人参啊,普通人谁敢一下子吃一株百年人参啊?可是,这中年文士像没事人一样,直接吃了一堆。

宋修默默地竖起了一根拇指,摇头赞叹道:“厉害!”

中年文士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可是,身上的气息明显强了许多,不多时,睁开了眼睛,看着宋修道:“还是你厉害啊,这么多珍贵的草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直接送人了。”

宋修酷酷地道:“性格使然!”

中年文士忽然间站了起来,刚才还重伤垂死,现在就已经活蹦乱跳的了。

宋修叹气道:“虽然我的心在滴血,可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算不错。”

随后,在宋修的邀请之下,中年文士随着宋修一起回了岩泉村,并且住了一晚上。而这一晚上,发生了许多事情,宋修拜了中年文士为师,在第二天的时候,突然间离开了岩泉村,没有人知道宋修去了哪里。

甚至,整个岩泉村的人,都只记得宋修走了,甚至,有人以为宋修落水了,也有人以为宋修去了深山里,就再也没有走出来,但是,对中年文士,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印象,似乎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出现过。

这一走,便是九年的时间。

甚至,宋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过,每天都过的很充实:读书、学医、采药、剑法、术法、阵法、打铁、练武等等,但是,却不再打猎了。

九年之后,宋修采药归来,中年文士已经消失不见,只给宋修留下一封信,大意是自己有事离开,多年以后,师徒自有相见之日,他所有的本事,宋修已经全部学会,只需要时间的磨砺,将来必定有一番成就。

回到岩泉村,宋修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沉稳有力,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并非是寻常人,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忽然间想起,当年宋修是跟着一个中年文士离去的。

想到此处,众人骇然,因为,若是宋修不再出现,他们甚至都不记得中年文士这个人,似乎,记忆被直接抹去了。

宋修和众人一番聚会,最后送走了众人。

村里的冯伯却留了下来,直到众人散尽,他才缓缓起身,与宋修并肩而站,说道:“当年带走你的那个中年文士,想必不是一般人吧!”

宋修点了点头道:“我师父,确实不是一般人,不仅学识渊博,还懂得许多其他杂学,不能说搬山倒海,但是,御风而走是可以的。”

冯伯赞叹道:“真乃仙人也!”

宋修摇头道:“还是人!”

冯伯哈哈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过之后,却神情凝重地看着宋修,说道:“你现在是一身本事,接下来,便是准备要处理你和徐家之间的恩怨了吧?”

宋修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淡然一笑道:“当年恩怨,现在回头看,不过是寻常小事罢了,对我而言,早已不再重要,我也不放在心上了。”

冯伯盯着宋修的眼睛,确信宋修真的是放下了那一段恩怨,也是松了一口气,沉声道:“当年,你还小,有些事情,一直没有跟你说。徐寅和你父亲,一直都如兄弟一般,而且,徐寅对你父亲有恩,你们两家能够结亲,用世俗的眼光来看,你家算是高攀了。”

宋修微微皱眉,顿时神情激动起来,一下子掐住了冯伯的双臂,焦急地问道:“冯伯,您说的可是真的?”

冯伯疑惑道:“是真的,怎么了?”

宋修却反问道:“冯伯,如果是徐寅对我父亲有恩,他又是财主,又是举人,又将女儿许配给我,这只能说明是他们之间情感深厚。那么,父亲刚刚去世,徐寅又怎么会容许他女儿来退婚?又怎么会容许他女儿那样对我?”

冯伯浑浊的眼睛,在月光下竟然瞬间亮了起来:“你是说?这件事情,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宋修点头道:“我会弄清楚的!”

送走了冯伯,宋修开始仔细回忆当年的事情,自己父亲常年饮酒,号称千杯不醉,怎么会因为喝酒误事,掉入河水里呢?

后来,徐寅的女儿如此对自己,徐寅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也不符合冯伯的描述啊,这也看不出来徐寅和自己父亲之间的兄弟感情啊?难道说,自己父亲落水,没有那么简单?难道和徐寅有关系?

第二天一早,宋修便直接去了溪原镇,去了徐家。

当年的未婚妻徐有容已经长大,看到宋修之后,大惊失色,二话不说,上前拖着宋修,就要往门外走去,低声道:“赶紧走,不要让人知道你来过这里,不要读书,不要出人头地。”

徐寅却出现了,拦住了两个人,笑道:“晚了!”

徐有容回头,挡在了徐寅面前,却怒斥宋修:“快走,能走多远有多远!”

宋修的手里却凭空出现一把长剑,身影错过,一剑便斩了徐寅,同时拉住徐有容迅速后退,一只巨大的狐狸躯体出现在原地,没了生机。

徐有容怔怔地看着前方,又怔怔地看着宋修,泪如雨下,一下扑在了宋修的怀里,痛哭流涕,十分委屈。

原来,徐寅和宋修的父亲当年都修出了浩然气,经常除妖,却因为遇见了狐妖,双方两败俱伤,徐寅和宋修的父亲自知难以抵挡狐妖,便将多年积攒的功德给了宋修。

这也是宋修后来在采药时,能够一下子遇见那么多百年份珍稀草药的原因。

重伤之下的狐妖却化身为徐寅,摇身一变,成了镇子上最大的财主和举人。

徐有容有一双慧眼,一颗玲珑心,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徐有容之所以经常和宋修作对,便是觉得,狐妖一旦发现异常,必然会除掉宋修。只不过,短时间内,狐妖不敢再出手罢了,因为宋修身上有大功德,若是对这样的人出手,本就重伤的狐妖,必然会受到反噬。

徐有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宋修。

宋修一直觉得自己很难,到头来,最难的人竟然是徐有容,他实在无法想象,徐有容这十多年,是如何忍受的,又该是如何心惊胆战啊,又受了多少委屈啊。

最后,宋修娶了徐有容为妻。

不过,宋修没有参加科举,做了一个富家翁,而他的两个儿子,则都考上了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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