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文明崛起:芯片的移山者是怎么炼成的

畅明世界宏观说 2023-10-11 18:08:02

一、世界先进生产力的“解放战争”

此次华为的归来,意味着中国在芯片领域的突破。这并不仅仅是一次商业行为,更代表了中国在先进生产力领域展开的一场“解放战争”。

苹果和特斯拉一直以来都是美国技术水平的代表,是美国金融霸权的柱石。但是中国的华为与比亚迪完整地替代了这两个新技术领域的角色。且不说对于韩国、日本、德国这样主权被美国“阉割”了的国家,就是对于美国来说,中国生产力水平的发展速度也是令其胆寒的存在。

自二战以后,美国曾经打赢过多次的芯片战争。比如说上一次美国在与日本的贸易战中,就把蒸蒸日上领先美国的日本芯片产业大卸八块,一部分给了韩国,另一部分给了台湾,这才形成了今天中国台湾省引以为傲的芯片产业。并且正是这个方面的技术优势,使得他们中某些人有了倚仗芯片产业作为“护国神山”来谋求分裂的想法。

而这次美国针对中国的贸易战,其核心的目的其实就是锁死中国的生产力发展。所以看似只是一块小小的芯片,却是美国倾全国全球之力来遏制中国的主要战场。但是就像抗美援朝打破了美国自一战以来军事上不可战胜的神话一样,这次中美之间的“芯片战争”也打破了美国自二战以来生产力技术水平上的“神话”。

为什么每次在世界上大杀四方的美国一遇到不信邪且认真的中国人就失败呢?为什么华为一家公司就打破了世界级霸主倾尽全力的封锁呢?这个问题其实与另外两个问题是类似的,一个是为什么俄罗斯生产不出来航母,另一个是美国怎样才能重新工业化。

黑海造船厂负责人马卡洛夫告诉在座的俄乌高官,如果想要航母完工,他需要苏联、党中央、国家计划委员会、军事工业委员会和9个国防工业部、600个相关专业、8000家配套厂家的通力合作。他需要一个伟大的国家,只是这个国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么其实与这个问题类似的,美国要怎么样才能完成再工业化从而达到与中国脱钩的目标呢?那意味着美国要艰苦奋斗几十年,去除掉金融垄断势力给制造业戴上的沉重枷锁;把用高科技讲故事的市场逻辑转变为脚踏实地发展产业链;跟资本追求超额利润的天性做不懈地斗争——把医疗保险、金融服务、法律诉讼等“没本买卖”中淤积的大量社会能量解放出来;让美国的国民从大麻与止疼片的麻醉中清醒过来,把被快乐教育搞废掉的教育体系重建并且源源不断地培养技术工人、工程师、研究员等这些依靠理性与客观的知识来工作的劳动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孜孜不倦地研究人类的性别到底有多少个种类。

但是很遗憾,这样的美国早已不复存在,这样美国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后,就永远地从世界上消失了。因为当美元不再与黄金挂钩的时候,就意味着美国舍弃了耕种的锄头而换了一把收割的镰刀,在获得无限印钞权的同时美国也失去了用劳动创造价值的能力。这就是世界货币的诅咒:谁拥有世界性的“发钞聚宝盆”,谁就会失去劳动能力。当年的大英帝国的疆土从3400万平方公里崩裂为如今的24.41万平方公里,就是这个诅咒的杰作,而如今的美国从二战后的第一大产能国变成如今彻底的去工业化的发达国家,也是这个诅咒的杰作。

但是这个问题反过来就是中国芯片突破的答案:中国有战略意志坚决的决策核心,有几十年培养出来的海量技术人才,有全球最全的工业体系品类。更重要的,是中国必须依靠自己的劳动所创造的商品来换取国际上的资源,中国无法像美国一样用自己凭空创造的货币就可以在世界上换来一切。

中国拥有的,是华夏文明经过几千年的不断进化而赋予的“整体之力”:在上古神话中,遇到了大洪水西方文明的解决方案是带着少数挑选出的“精英”提桶跑路,而华夏文明则是“大禹治水”,以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公”组织起全体民族的力量,运用客观规律,从正面解决困难。一个延续了五千年的文明,人口冠居世界首位的民族,必然是拥有世界最强组织力的国家。很少有人注意到,新中国实际上是五常当中唯一一个通过自下而上的革命建立起的国家,这意味着其革新的能力是其中顶级的存在。有序的革新,就是依靠技术革命来改变整个分配体系。美国及其同伙想要靠着技术上的垄断将剪刀差地永远吃下去,这其实是压在全球之上的一座大山。美国的技术霸权、军事霸权、货币霸权,这三座大山当中,最为首要的就是技术霸权。因为先进的生产力才是政治和经济优势的最主要基础,一旦美国丧失先进技术的垄断能力,那么其所构筑的发达国家小圈子就必须与世界大众相竞争。这个时候比拼的就是组织力,而这素来并非西方世界的长处,反倒是华夏生产文明的“主场”。

中国人是有着强烈的“移山精神”的:自古流传“愚公移山”,新中国搬走“三座大山”,《流浪地球》里的“移山计划”。人是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没有见过的事情的,中国人自古就用“无穷匮也”的子子孙孙,杀败了一波又一波的游牧军事文明,整治了千古泛滥的黄河,让华夏文明活着从石器时代一直进化到如今的信息时代。新中国的几代人,哪一代不是以发展和解放生产力为己任?这种代代相承永续不断的力量,代表着人类组织力的巅峰。这意味着世界上只要是人能做成的事,中国人就一定能够做成。在中国的现代化这条路上,无论是遇到国内的“三座大山”,还是遇到国际上的“三座大山”,我们都是坚定的“移山者”。

台积电张忠谋曾说:中国难以制造出顶级的芯片。对此比亚迪创始人王传福回应到:“芯片是人造的,不是神造的”。

1949年的中国可以推翻美、苏两大强权对中国命运的安排,如今的中国当然也可以推翻美元霸权体系对中国国际分工的限制,突破美国“智子”对中国先进技术发展的“封锁”。

华为的芯片是怎么顶着全球头号强权的制裁完成了国产化的?芯片的设计软件、光刻机的制造、芯片的批量生产工艺这是一系列的技术难题,单靠华为一家是难以独立完成的。芯片的产业链之长,技术难度之大,可以说是现代工业体系中顶级难度的存在。

二、华夏生产文明的“移山计划”

但是华为的背后,是整个中国。

中国的整体力量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当中国被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封建主义这三座大山压制住了的时候,1945年的中国还被帝国主义的吊车尾小日本压着打;但是仅仅5年之后,1950年推翻了三座大山的中国就已经能够在朝鲜半岛压制当时的世界头号强国美国。这就是中国在拥有了整体之力前后的差别。同样的人,同样的生产力水平,但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战斗力。

在2018年特朗普启动了中美之间的“贸易战”,那时候中国的经济中的明星企业还是一些线上金融和高杠杆地产公司。但是到了5年之后的2023年,中国的经济“核动力”已经变成了华为、比亚迪和已经基本完成的《中国制造2025》清单。这可以说是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可以说是中国先进生产力的一次“解放”:

《中国制造2025》许多指标已经超额完成,2019年规模以上制造业研发经费内部支出占主营业务收入比重达到1.43%,提前超额完成2020年规划预期1.26%的目标;2022年以来,全社会研发经费突破3万亿元。

华为也建立了国产首家芯片厂,用于生产高性能芯片。甚至不久的未来将会对其他厂家供货。

《中国制造2025》要求新能源汽车企业在2025年2家整车企业销量进入世界前10。海外销售占总销量的10%。

如今比亚迪新能源汽车销量在全球已经稳居榜首,继销量超过特斯拉后,中国汽车人开始寻求在“盈利率”上超过特斯拉。

所以看似是一个华为突破了美国的“芯片封锁线”,其实是无数个“华为”这样的中国产业链集体抄了西方的先进生产力的“老巢”,这不是一次围歼孟良崮突出部74师的“掏心战”,而是像辽沈战役一样彻底破灭了美国胜利希望的大规模“围歼战”。一旦中国的芯片产业实现国产化,那就意味着中国一个国家,就完成了整个西方发达世界集体分工才能完成的生产能力,这对于贸易文明主导的世界体系来说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因为美国主导的贸易文明,本质上就是起到世界买方的作用,美元作为世界货币,代表了美国具有对世界总需求的调控能力,也汇聚了全世界的买方,所以世界的贸易体系就形成了一个超级买方的力量。由此美国可以在全世界推行“计划经济”:比如给石油设定“指导价”,对某国进行贸易封锁,卸掉日本的芯片产业而以韩国、台湾代替,打击法国的电信巨头阿尔斯通并且收购之,趁着亚洲金融危机将韩国的大企业收入囊中,这些进程受到的阻力都不算太大。这是因为美国的贸易文明的手段与苏俄这样的军事文明不同,一方面要打击一国的民族企业或者核心企业中的民族属性,另一方面也要赎买其政商高层,培植其买办势力。因为买主的势力大了,自然就有了干涉厂商内部管理的权力。

所以对于不事生产的美国来说,要想维持美元体系这个需求方主导的世界秩序,就必须把完整的产业链拆开,让各个国家只能各占一角,这样只有依靠美国的贸易体系这个“项链”才能把一个一个的“工业明珠”穿起来。由此自然美国成为了“超级中介”,可以把自然资源与劳动的价值压到最低,把贸易利润的大头留给美国。而后像所有渠道商一样,美国可以用优势的话语权去PUA其他国家,比如说资源国“不上进”,说工业国“不开放”,落后的国家是因为自己不努力,在国际分工体系中的“工资”没有涨。

所以依靠金融和互联网产业立国的美国,其实就是世界的“网红主播”,只不过它销售的商品叫做“美元”。互联网让美国可以把信息的触角绕过国家主权伸到各个国家的各个角落,金融让美国通过派发与收回“美元筹码”而收割全球的财富积累。所以美国在这个运行模式中,就没法自己实现产业回流,因为美国过于发达的服务业会在全社会挤占制造业的社会资源,让过于强大的舆论媒体、司法服务、金融机构来把制造业“薅秃”。

在房地产行业,其中的房子是建筑公司造的,土地是竞标购买的,资金是从银行借贷的,而地产公司在这个产业链中起到的是信用中介或者叫信用中心的作用,所以债务关系会在地产公司身上体现。美国也是美元体系中的信用中心,全世界的不良生产关系,也最终淤积在美债之上。

美国让荷兰生产光刻机的的ASML、韩国生产芯片的三星对华禁售,其实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的大小取决于中国的替代能力。当中国一旦能够实现芯片全产业链的国产化,就意味着这些所有听了美国号令的国家都损失了一个十四亿人的巨大市场,这就会创造出巨大的产能冗余。而这部分多余产能带来的经济损失,不光是这些企业的沉重负担,也是美元体系中的重大“负能量”。

信用中心,是拥有加杠杆的主动权的,但是透支的是整个体系的寿命。加杠杆就相当于是兴奋剂,打得多了,一个是刺激的效果要下降,另一个是寿命必然缩短。美国挥舞贸易制裁的大棒看似生猛,其实它每挥动一下,透支的都是整个美元体系的寿命。享受了龙头的显赫,就要丧失理性的判断和劳动的能力;借用了杠杠的能量,就要拿自己的寿命来抵还。天道者,起伏而进,螺旋而升,未有逆天不报之理,唯周期长短耳。

所有发达国家的人口规模与工业潜力,大致与中国一个国家差不多。这就是说欧盟千辛万苦搞关税谈判建立起的贸易同盟,中国国内天然就是具备的。而美国费劲心机在国际上搞美国特色的“指令经济”和高科技领域的“配给制”,在中国庞大的产能纵深之下其实并无太大意义:因为分散的各国产业链组成的短期利益驱动的行业联盟,是无法与中国完整的产业链体系相竞争的。

比如此次华为的技术突破,就是把高通、ASML、苹果等等一系列的公司业务整合在了一起,而且在十四亿人的国内市场可以自由地销售,这完整的产业链与庞大的无摩擦市场,把贸易中介的权重压到了最低,那么自然消费者和生产者就实现了利润的最大化。贸易战,最终还是利润战,没有利润的事情,是很难长期坚持下来的。更别说美国还是一个把国家当成公司运营的“资本乐园”,长久的亏损会动摇美国国内的统治结构,比如越来越强势的特朗普,就是美国反建制力量越来越强的一个注脚。

中国为什么能在短短三年内就实现了芯片突破,这个在西方看来至少能遏制中国十年以上的“杀手锏”为何如此之快地就失效了?

之所以会有如此之强的反差,这是因为西方世界对生产文明的力量一无所知。生产文明的核心特征之一,就是强大的计划性与组织性。

此次美国对中国进行芯片封锁,并不在我们的预料之外。华为在对美国的攻击性上早有预判,所以才会提前布局芯片产业,制定的是不受制于人的发展战略。这种料敌于前的计划性,是致胜的前提。而美国提前展开的技术封锁与贸易打压,则由全国一体的统筹安排,迅速完成了多个产业线的整合与协同,由此对冲了这突如其来的风险。在各种生产要素的组织上,竟然做到了既紧密配合又风雨不透。这种要有成千上万的人参与,需要长期保密的项目,其中的协调和组织工作难度可想而知。但是在金融领域信息颇为灵通的美国却在此次被打了眼。这说明,国家力量与民族企业相结合,在先进生产力领域爆发出了巨大的威力。

三、三个赛道的博弈

在金融、国际政治和生产力升级这三个领域,中国采取的是“集中优势,批亢捣虚”的策略。这个策略也是解放战争中三大战役中运用的战略。有取有舍,暂时无视对手最强领域的比赛,以相对优势的力量争取中间地带,在对手的最薄弱的环节下猛料,这样美国空设金融之局而无法有效猎杀任何一家中国的核心制造企业,空有世界货币之名而无法控制商品之流通,如此一来以中国世界工厂之力废掉美元操纵世界总需求的霸权,使之恢复一个中间贸易商的本分。

在金融领域美国有着最强的优势,我们就选择隔离风险。如华为等中国的核心生产力单元并没有在A股上市,但是其资用不辍,这就是国家资金在代替了金融市场来承担起了为其配置资源的角色。事实上,目前股市的涨跌并无法干扰类似华为、比亚迪等大型生产类企业,因为雄厚的国家实力可以为他们提供充足的资金,海外势力很难通过资本来进行人员的渗透和借助金融手段来攫取控制权。这一点对于中国的先进制造企业来说是幸运的,像法国的通讯巨头阿尔斯通,就被美国构陷其高管定罪,而后串通法国政府将其收购,自此不再从属于法国的民族企业之列;而韩国的许多大企业,也是美国的金融势力趁着金融危机逼迫他们签下“城下之盟”,导致很多韩国的财阀看似强大,其实其股权结构已经是外资控股,而日本也是如此。但是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中国,不但孟晚舟被中国政府营救,而且这些代表了先进生产力的企业,都在不用依赖金融市场来获取资金资源,因为有着雄厚的国家资金来支持其发展。这种雄厚之力,是一个拥有完全主权、以公有制为主体的世界最大制造业国家的独特资源,其他经济体不可复制无法竞争。

在国际政治领域,中国发展军力却不牵涉战争,致人而不致于人。在俄乌冲突上沉得住气;在美国制造的周边地缘问题上,适度斗争,以军力震慑对手。趁美、欧、俄相争之机,在其中东落子,不但打击了石油美元的基础,而且建立了中国作为制造业国家直接与资源国的对接渠道,这对于我国的制造业来说,是创造了既和平稳定又可高效低成本获取原材料的生产环境。批亢捣虚,有重点有针对性地在国际舞台为中国获取了发展的空间,维护了生产力的发展环境。

在发展先进生产力的赛道上,中国则是倾尽全力。经济的发展并不一定会带来生产力的发展。因为超发货币导致的虚假繁荣对于生产力的发展其实是起到的反作用,这一点在亚洲金融危机中东南亚身上就展现得淋漓尽致。在中国的生产力发展上,自上而下的国家资金一直起到了超越资本市场的重要作用。比如高铁的建设及其技术的推动,特高压的研发与部署,这些重大的项目上都是国家资金来做主要推动力的。因为大工程、长期项目,必须要依赖时间资源充分且试错容量大的资金来推动,这种资金很难由以利润为导向的普通资本来提供。中国在推动大项目,发展先进技术上有着自己的绝活,那就是市场培育与国家扶持向结合。没有市场的筛选淬炼,没法通过实践来证明企业的竞争力;没有国家力量的长期整体之力来扶持,企业难以获得足够的发展资源去攀登先进生产力的高峰,而二者结合,就形成了华夏文明现代化的核心竞争力:生产力军功爵制。谁能在发展生产力的“战场上”建功,谁就可以获得社会资源的加持。以世界第一制造业大国的几十年修炼下的“内功”,灌注到华夏属性的核心生产力单元当中去,使得其以一家公司都可以硬扛住世界头号强国的针对性打击。这种上下相随,民营企业与国家战略相融合的力量,是一种华夏文明“整体之力”的体现,这个模式只有中国才能走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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