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义十八侠》第五十回抛折扇少女蒙羞清平天赃官抢女

马灵风 2024-07-25 20:54:40

《九义十八侠》第五十回抛折扇少女蒙羞 清平天赃官抢女

罗荣正看得发痴,突见折扇入水,小船飞走,便大叫一声:“停船!”身子一跃而起,追到舱边,手扶舱栏,贪婪地看着姑娘的背影,嘴里叫着:“快,快!”

周围的人都以为是要停船,便吆喝连声,使船停住。只有小厮陪茗嘻嘻一笑,凑到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罗荣心下一宽,挥手叫道:“快去,快去!”小晰随手又招来几个人,跳下船来,沿着堤岸追了下去。

小厮带人一走,罗荣便吩咐师爷道:“本官今日怠倦,不要见客了,有求见者,明日再说。”说罢,便进舱里静等去了。师爷让兵丁把回避、免见的牌子挂出去,自己也落得个清闲。

在这河堤不远之处有一个清静的去处,周围是一片梅林,林中有个几亩的池塘,塘中鱼儿正肥。塘边是一畦畦青菜,油绿可爱。一所竹篱茅舍,坐落在塘边,掩隐在梅林之中。小院不大,前后两进,房前屋后栽种着花草瓜果,满是农家之气,却也清幽典雅。房前是一条土路,通向前面不远的东西官道。此时篱门,大开,一位白发老翁,倚门而立,两眼望着官道出神。

这老人年过七旬,中等身材,一身土布衫裤。头上系一块紫帕,两条绣花的丝带飘在脑后。两道白眉,一双半睁不睁的眼睛,隐隐露着光亮,一部白白的胡须在胸前飘洒。后背微微驼起,手中一根紫罗藤杖。满面红光,满脸慈祥。虽是龙钟老态,却也精神罂烁,不比寻常。此人原是湖中渔户,从小练得一身水下功夫,学得一身武艺,专门为了渔户们对付渔棍水霸,被称为神龙铁爪阮良鲲。因结仇太多,年老退隐梅林,他与孙女秋菱开了这片水塘,养鱼为生。十五年不问外事,每日除养鱼种菜外,便教习孙女武功,日子过得倒也安宁。

孙女已经十七岁、出落得如花似玉。整日里风风火火,嘻笑盈盈,给老人晚年带来不少欢乐。远处出现一条苗条的人影,老翁眉头舒展,脸上露出了笑容。

“爷爷!”银铃般的叫声,扑到老翁的怀中。

“哈,我的小燕子回来喽。”老人一串笑声,以手不停地拍着姑娘的后背。姑娘扶着老翁进院去了。

姑娘把老翁扶坐在石凳之上,又一阵风似地吹到屋内,一会儿便取来茶壶茶盅,为老人斟上了茶水,便转身提蓝出去摘菜,院内院外又是一阵风。

姑娘正在池塘里漂洗着采来的青菜,突然土道上卷来一团尘土,传来闹闹嚷嚷的嘈杂声。只见十来个人匆匆赶来,四个青衣罗帽的家人,还有四个紧衣身短打扮的武生。两个穿着号衣的公差,簇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指指点点地闯进梅林。

姑娘将菜一收,急步走上塘岸,奔向竹篱。却听小厮喊了一声:“姑娘,等一等!”

姑娘一惊,忙问:“小官人,有什么事?”

小厮嘻嘻一笑道:“恭喜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姑娘眼睛一瞪,冷冷地说道:“你家老爷与我何干?不劳奉请!”说着,就往篱门走去。

小厮轻轻一纵,拦在面前,哈哈笑着。姑娘白了一眼,身子一晃一扭,从他身边过去。小厮眼前一闪,人已没了,便大叫一声:“抓住她!”四个家丁乱哄哄地向前扑去,伸手就抓。

姑娘头也没回,两臂向后一挥,“嘭”的一声,击倒了两个。这两个又砸倒了另两个。这四名家丁一个叫四楞头,一个叫三角眼,一个叫狗皮膏,一个叫不要脸,都是帮着小厮做坏事的恶奴。四个人齐齐坐地,互相看了一眼,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两个公差已经冲去,直奔姑娘。姑娘脚下没停,两个玉肘向后一挺,两个差人已冲到,收刹不住,与玉肘撞在一起。正是“膻中穴”,二人“嗷”叫一声,向后退去。

四个家丁齐叫一声,四路冲上。两个去拉胳臂,两个去抱腰。姑娘突然停住脚步,两手成拳向后击出。四楞头、三角眼刚刚冲到,面门上一人一个开花炮。姑娘回手,上身前倾,右腿向后蹬出,正踹在狗皮膏的中宫。狗皮膏的下阴一疼,双手一捂,屁股一撅,弯腰抱腹直跺脚。后面的不要脸哪里防备,身已冲到,只好两足一跳,双腿一分,一个张飞踹马,骑上狗皮膏的后背。姑娘一个旋身飞脚,正踢在狗皮膏的下巴上。狗皮膏向.上一挺,头顶正撞在不要脸的下巴颏上。那狗皮膏和不要脸“嗷”叫一声,倒地直嚎。鼻子上嘴里头都已见血,满面血红。姑娘这三个招势一气呵成,几个家丁全呆在那里发愣。

小厮急得嘴里直喊:“快,快抓住,别让她跑了!”

后边的四个家将猛地冲上。一下子站成四角,将姑娘围在当中,猛打猛攻,毫不放松。姑娘打得顺手,招招攻击,四家将没少着拳挨脚。

时间一长,毕竟双拳难敌四脚,渐渐不支。黑蝴蝶和秃尾蛇抓住了姑娘的两臂,任你怎么踢打就是不放。花面虎从背后一个饿虎扑羊,死死地抱住姑娘的纤腰,向上一提,姑娘两脚乱踢,可借用不上力,竟被臊狐狸将两腿抓住,四个人将姑娘抬了起来。小厮向家丁公差们一挥手:“上!给我带走。”两个家丁一个人抱着一只胳臂,花面虎搂着腰,黑蝴蝶和秃尾蛇一个人接过一条腿,五个人抬着姑娘奔出土道。

阮老翁正在品茶,忽听门外有打斗之声,便连忙推开茶盅,拄着藤杖来看。一见姑娘被抬走,心中一急,大叫一声:“住手!”挥起紫血藤杖就向前追。

小厮正在得意,耳边一声惊雷,一老翁挥杖追来,立即旁伸一腿,直向老翁绊去。老翁情急,只顾追人,没防小厮的暗招,脚下一绊,腾身扑倒。秃尾蛇和花狐狸猛冲过去,抬脚踩住老翁后背。小听猛地一脚,踹在老翁头上。老翁头一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小厮见老翁完了,一挥手说道:“快走!”四个人影一晃,追赶那一群恶奴去了。

姑娘被几个人抬着,又气又急。怎奈四个人身强力大,两臂无法抽回,只有放开喉咙大骂。可刚骂了几句,一个布帕已塞入她口中,她用尽全力用舌头硬往外顶,可还是没有塞入的劲大,一个布帕满满塞了一嘴,再也叫不出一声。

那小厮塞好布帕,嘻嘻一笑说:“别凶了,呆会儿见到老爷,你就凶不起来了。”这几个家奴,平时倚仗罗府的势力,横行霸道。此时,将这娇嫩的少女抓在自己的手里,这些家奴满嘴污言秽语,引出阵阵狂笑。

姑娘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拿她当掌上明珠,从未受过这般污辱,如何能够忍耐。但自己已受制,手、腿都无法动转。口中布帕塞着,又骂不出来,简直要发疯,真想拚上一死。

花面虎一双手搂着姑娘,鼻孔里嗅着姑娘的体香,再也控制不住强烈燃烧的欲望,逐渐伸长脖子,一副麻麻的虎脸去贴姑娘的脸蛋儿。

姑娘突感一热,将头一转去咬贼人的耳朵,却忘记了自己的嘴已被堵住。这一来倒是歪打正着,正擦在口中的布帕上。姑娘心里一动。花面虎一贴姑娘的脸蛋儿,立刻昏昏然飘然欲仙,姑娘口中的布帕连蹭几下都没感觉出来。姑娘一口没咬着,却把口中的布帕擦动,心中一动,便一边用舌力很往外顶,一边甩头去擦,只几下布帕便脱落下来,接着一口咬向花面虎的耳朵。就在花面虎得意之时,耳朵已被咬下,惨叫一声,两手一放,退后五尺多远。

这一变动来得突然,姑娘向后一挺,两腿向前一蹬,此时黑蝴螺与秃尾蛇一只手攀着姑娘的腿,另一只手去姑娘的身上找便宜,不想,被这突然一蹬,单手已把持不住,两腿已脱出。

前面两人见姑娘向下一沉,连忙用力上提,姑娘乘上提之势,两腿屈回,正踢在二人的腿上,两人往前一扑,跪在地上,随即两手一松。此时好娘想要逃走的话,任他们人多也不一定能抓住,可是姑娘被他们羞辱得满腔怒火,一心想拚命,她便使足了招数,出拳踢脚,狠谈众恶奴。众家将一拥而上,姑娘人孤力单,打了十几个回合,便又被抓住。姑娘一看不好,连喊“救命!”花面虎赶上来当头一掌,姑娘便昏了过去。

几个恶奴见姑娘已不再动手,便拥上来,拉胳臂的拉胳膊,拉腿的拉腿,提膀子的提膀子,把姑娘成个大字抬起。在小厮的喝叫声中向前抬走。刚刚走了没有几步,突然一声断喝,眼前蓝光一闪,一个高大的汉子直冲过来,只听得几声惨叫,几个恶奴已倒在地上,姑娘已被来人挟在腋下。

小厮吓了一跳,根本没看他是怎样出手,便着了道。他愣了半天才缓过气来,高声叫着:“上,都给我上!抢回来老爷有赏,每人二十两。”钱能通神,一时被吓呆的家将、公差们,瞬间被银子唤醒,一窝蜂将蓝衣少年围在当中,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眼前这位大汉身高八尺,膀阔腰圆,穿一身蓝缎子扎巾软靠,紧束丝绦。巴掌宽的板带扎在腰间,麻花蝴蝶扣下甩出一根英雄大带。下身穿一条宝蓝缎子灯笼跑裤,蓝色薄底快靴蹬于足下。外罩一件蓝缎子团花英雄氅,敞胸露怀,一把长剑插在背后,肩上露出磨红的剑把,格外威风。头上戴一顶蓝缎子八宝武生帽,八个白色的绒球分排头顶,额顶一支银亮的英雄箭颤颤挺起,一个绒乎乎的雪白绒球,垂挂耳边。两条剑眉高挑,一双朗目闪着逼人的精光,年纪在二十岁左右,英俊潇洒,满身浩气,让贼人们一见,就觉得背后直冒冷风。来人正是九州义士马青锋。

众人围住马青锋,心中却胆战心惊,哪个也不肯突起进攻。小厮一见不行,连忙高叫:“宰了他,每人四十两!”众恶奴一听,一齐拔出刀来,都用刀封住前胸,步步逼近,突然一声喝叫,六把鬼头刀一齐挥下。

马青锋暴喝一声,头上寒光一闪,乒乒乓乓一阵金属撞击声,众人暴退,秃尾蛇身上已现一个透明窟窿。马青锋正立于当地,手中多了一柄宝剑,腋下仍夹着晕过去的姑娘。臊狐狸、花面虎两刀齐上,黑蝴蝶等人轮番进攻。马青锋微微冷笑,长剑飞舞,脚下轻轻移动,手中使出的却都是绝命的招数,三下五除二,地上又倒下了几具尸体。小厮一见不好,早已撒开两腿逃之乎也。

宝剑翻花,脚步移动,剩下的恶奴已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一个一个地饮剑而死,剩下两个拔腿就跑,马青锋飞起一脚,将一人踢起空中,向下落去,正砸在另一个逃跑之人身上。那人被这一砸,当即死于非命。那个飞起之人滚身想跑,一把闪光宝剑指在他的颈嗓咽喉之上。一下子就懵了。

“想死想活?说!”马青锋喝道。

“想活、想活。”那人生怕宝剑插入,说话嘴都不敢大张。

“想活,就老实讲。”马青锋将姑娘放在地上,剑尖却没离开那人颈项。

“是,是是。”那人喏喏连声。

马青锋把剑一放,问道:“谁派你们来的?要怎么样?”

“是老爷,老爷派来的,抢……抢姑娘。”

“哼,这狗老爷是谁?说!”

“新上任的布政老爷,叫……叫罗荣。”

“罗荣?他在哪儿?”

“在……在运河中的官船上面……正等小人们给他抢的姑娘呢。”

“老狗!罗荣!”马青锋咬牙切齿。手中剑“嗖、嗖”劈了两下,把个黑蝴蝶吓得半死。他连忙跪地磕头,连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起来!带我去找赃官。”

“啊……!”黑蝴蝶吓了一跳。

“怎么,想死?”马青锋威逼道。

“不不,这就去,这就去。”黑蝴蝶边说边爬起身来。突然一声闷叫,身子见了几晃,倒了下去。

马青锋一愣,放眼四顾,不见人影,心中大奇。宝剑一绾,封住门户,厉声喝道:“什么人?竟然躲在那暗处杀人灭口?难道杀了他,我就找不到赃官不成?有种的出来!”

“哈……”一阵尖锐的笑声,红光一闪,从路边的树上跃下一人个来。这人身高三尺,头大如斗,头前压着“秃不起”,头顶一条通天杵的小头辫。身穿一件大红袍,腰粗五围,扎了根草绳,衣摆下露出两条尺把长的罗圈腿,一双大脚穿一双踹死牛的豆包大傻鞋。整个人松松垮垮,活象个大气包。“这么好的姑娘没有人要,该着我走桃花运了。”声音尖声尖气,语中带有挑逗的口吻。

马青锋愣住了,被他的怪样惊呆了。

怪人一张娃娃脸,一对喜鹊眼,红眼边,烂眼圈,一个肉乎乎的下巴托着一张大嘴,两个嘴角向上吊着说道:“这么说,这姑娘归我了?”说着,牛角形的细脖子晃了几晃,两只葫芦瓢般的大手要去抱姑娘。

马青锋心里一阵恶气,急忙跨上几步,“呼”的就是一掌。

正是:英雄救美豪气生,义士不打不相逢。若知此人,请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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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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