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鲛鱼妖，因学艺不精，一时为男，一时变女。

为了保命，我兢兢业业在霸总身边当金牌助理。

直到霸总未婚妻怀疑我女扮男装。

呵。

狗崽子，没有想到吧。

比你老公大系列。

1

我是一只鲛鱼妖。

因学艺不精，我时而为男，时而变女。

具体频次大概是一周。

为了保住小命，这些年我一直以男人的身份在霸总身边当助理。

除了霸总尖酸刻薄小气外，日子过得倒也还平静。

直到上个月我女装的时候被霸总未婚妻瞧见，她以为我女扮男装妄想勾引霸总。

于是在她的泳池生日宴会上，当众扒下了我的裤子。

作为一只社死的鱼，我表面哭津津。

心中却高傲冷笑。

狗崽子，没想到吧。

脱下来，比你老公大系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霸总。

他遮住我瑟瑟发抖的双腿，高贵冷艳对未婚妻说：「肖瑜是我助理，也是我多年的朋友。你这样侮辱他很不合适，我想我们的婚约需要重新考虑了。」

呵。

又是一只狗崽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和这个娃娃亲未婚妻解除婚姻了。

我算啥。

哦，最多算一只工具鱼。

所幸，霸总还是有点良心。

走之前，他给我微信发了个红包。

虽然只有200，但他说礼轻情意重。

最后，他还安慰我。

「别哭，还挺大的。」

「？」

2

我一夜成名。

走在公司上下，各种匪夷所思的眼神扑面而来。

男人是羡慕嫉妒恨，说我小小身板，但天赋异禀。

女人是春心荡漾爱，夸我面若潘安，但货比钻硬。

我不太了解你们人类。

但是我大为震撼。

经过此事，霸总也一夜成名。

他雷厉风行，杀伐果断。

回去之后果断和未婚妻解除婚约了。

听说是冲冠一怒为蓝颜。

作为「蓝颜」的我，表示不服。

毕竟，霸总喜不喜欢未婚妻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霸总肯定不会喜欢比他大的。

公司的那群人类，尤其是雌性却开心雀跃了很久。

后来我才知道，她们还给我们组了一个CP。

鱼水之欢CP。

我不懂。

直到我听到有个妹子尖叫。

「肖助理姓名有个鱼，我们老板名字有个欢，这不是鱼水之欢吗！」

我：「？」

我可能不太懂你们人类的喜怒哀乐。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打着窝囊工，拿着窝囊废的可怜助理罢了。

反正从头到尾，从上到下，霸总都不会为我这种底层鱼考虑的。

比如，他那未婚妻会来找我麻烦。

3

严格来说，我也算是抢了未婚妻小姐的男人。

虽然我风评被害，十分不乐意。

但我只是一只怂鱼。

未婚妻小姐做出正宫气势，我立刻怂了。

但好像，也有什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未婚妻小姐看了我一眼，脸红扑扑的。

「抱歉，肖助理。那天吓到你了。我可以加你个微信吗？」

我好像不能拒绝。

未婚妻小姐给我转了两百万，说是那天的精神损失费。

「？」

最后，她面红耳赤看着我，「肖助理，我今天才发现，你长得其实挺好看的。」

「？？」

哪怕我一直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但我想我应该还是太年幼太单纯了。

不然，我怎么会不懂这些人类清澈又愚蠢的想法。

未婚妻小姐握住我的手，含情脉脉。

「甚至，你的手都好好看。像是一双艺术家钢琴家的手。」

「？？？」

我觉得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我可能长得有那么一点点男女通吃。

但是本质上，我是鱼。

我和你们人类是没有未来的。

未婚妻小姐热情邀请我去她家坐坐，还说我们可以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我婉拒了。

未婚妻小姐依依不舍，抓着我的手不放。

直到霸总亲自过来救我了。

可能是因为退婚的原因，这两人两看两相厌，冷嘲热讽后各自别离。

只有我一条鱼，瑟瑟发抖。

这操蛋的鱼生。

「还不走？真的等着她把你绑上床？」

「……」

我背上还没干的汗瞬间如瀑布一般。

霸总在前面云淡风轻，「放心好了。你现在是我的人，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对你用强。」

「？？」

什么，还准备用强？

你们人类社会没有王法吗？

4

霸总说，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决定带我加班出差。

这么一说，我可就清醒过来了。

我合理怀疑这人是在PUA我，但是一时之间没有什么证据。

我答应了。

作为社畜，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老板的出差安排呢。

但是，可能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我们出差的地方很偏僻，还下起了瓢泼大雨。

偏偏屋漏更逢连夜雨，我们定的酒店因为消防安全的问题临时进行了部分整改。

一句话，只剩一个房间了。

我是鱼，这种下雨天，简直是我的主场。

爱之不及。

但霸总表现出来心疼我的模样。

「肖助理，我不介意和你睡一张床。」

谢谢，我介意。

因为算算时间，我快要变成女鱼了。

果然，要什么来什么。

等进房间之后，我的身体就彻底变成女鱼了。

我学艺不精，到目前为止，仅仅能控制我的胸不要那么明显。

但其他地方我就很难控制了。

霸总对此一无所知，他还拍着我的肩膀，一副「三好」老板的样子。

「我去洗澡？还是要一起？反正都是男人，我不介意。」

呵——我介意！

5

都说了，我是金牌助理嘛。

算起来，我和霸总也算认识十来年了。

我对他可以说是了若指掌。

这人性格多疑、阴鸷、小气，还怕黑怕疼，反正霸总该有的毛病他都有。

最重要的是，这人是个疯披事业脑。

如果被他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后一条鲛鱼。

我想，我的漫漫余生应该在实验室度过了。

所以，跟着他的这些年，我可以说是聪明绝顶。

等霸总洗完澡出来，我进了浴室，然后从随时带的包包里面翻出了一样东西。

那可是我的绝密伪装武器——硅胶假体！

老板告诉我，是最新版的。

做得和真的一模一样，

戴在身上，足以以假乱真。

所以，都是男人，谁怕谁。

出浴室的时候，霸总已经躺好。

我没客气，直接在他身边睡下。

我这鱼没他那么多矫情，我躺下就睡，几乎一秒入眠。

只是，没想到这个假体是全自动的。

难怪那老板走之前贼兮兮告诉我，会有妙用的。

妙你大爷啊。

我都来不及撤退，霸总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缓缓回头，

认识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类似惊恐的神色。

我举手，很无辜的说：「老板，不关我的事，它是自动的。」

霸总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空，默默无语。

身体更是诚实地往前移动一段。

我松了一口气，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忽而，霸总猛地起身，去了卫生间……

6

那晚上，霸总在卫生间待了很久。

出来的时候，他站在阳台抽烟思考人生。

电闪雷鸣之间，他指尖燃起一抹猩红，像是临刑前的无情刽子手。

我瑟瑟发抖。

这货不会今晚就把我干掉吧。

在我惊心动魄的心跳声中，霸总走了过来。

「肖助理，我没想到你会对我有这种心思。」

「……」

「但是我能理解。毕竟，轮美貌，是没人赢得过我的。」

「？？？」

「你放心，我也不会歧视你。只是作为我的助理，你最好控制你自己的感情，不要影响工作。我不喜欢蠢货，你懂？」

「…………」

末了，霸总表现出毫无芥蒂的样子，让我上床。

如果不是我们屁股之间隔了个马里亚纳海沟的话。

他十分温柔给我讲述了他年少的青春懵懂故事。

「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有春心萌动，对一个人有冲动的时候。那还是我爷爷家，我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她在我爷爷池塘里面游泳。浑身白白的，还吐着泡泡，那眼睛水灵灵的可漂亮了。当天晚上回去就做了春梦。」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后来我第二天去找她。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爷爷说这附近方圆十里都没有女孩子。我带他去那个池塘看了，结果只看到一只巨大的鲶鱼，被开膛破肚。你不知道那些东西好恶心，全部烂了。我爷爷还说这就是那个姑娘，我……当时就吐了。」

「我爷爷说我可能是梦魇了或者是遇到妖怪了。」

霸总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个烟圈，声音十分惆怅。

「但是我一想到我做梦和那么丑的妖怪上床。我就清心寡欲了。」

这话，不但怪怪的，好像还有些熟悉的画面感。

「所以，我想和你说。欲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克服。来，我给你传点东西，你看了之后也能做到和我一样清心寡欲，恪守男德。」

说着，我的手机进了一个文件包。

命名高中语文。

「老板，我已经高中毕业很久了。」

霸总抬下巴，「别怕，学无止境。点开之后，有惊喜。」

在霸总欣慰的眼神中，我点开了那个文件包。

丑得影响欲望的那种。

如他所愿，我真的清心寡欲了。

甚至见到他，还有种隐隐想吐的感觉。

7

拜霸总所赐，这一晚上我噩梦连连。

居然梦到我很小时候被关在鱼缸的日子。

最开始，我还有父母兄弟。

渐渐的，我的身边只有我自己。

我不知道在那个长着青苔的鱼缸呆了多久。

直到那天，房间忽然着火了。

救鱼啊！

我奄奄一息，这时候，有人跑了进来，拎着我就跑。

火很大。

我差点成为一只烤鱼。

因为那一段经历太过刻骨铭心，还会痛苦。

到现在为止，我想起都历历在目。

睁眼，那痛苦并未终结。

我曹——

真的着火了。

作为一只怕火的鱼，我第一时间想逃命。

可是看着旁边睡得死猪一样的霸总。

我一秒犹豫，两秒扛起他就跑。

早知道，应该举报这家酒店所有消防安全都不达标。

我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死里逃生。

霸总也清醒了。

大概是我公主抱的姿势让他有些害羞。

他跳下来，退后了几步。

忽然有些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

「肖助理，谢谢你救了我。回去给你发200红包。」

我后悔救他了。

敢情他的狗命只值200？

霸总还是笑眯眯看着我。

他面容英俊，器宇不凡，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狼狈。

他慢条斯理对我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肖助理，你的下面着火了。」

「……」

我想那一天，应该是我鱼生中最难熬的一天吧。

我无数次想投海自尽。

但在之前，我首先要嘎掉那个该死的色情店主。

这东西整整一万块诶！！！

居然都不舍得用个防水防火的材料！

后来，霸总见我闷闷不乐，还安慰我。

「没事，洗洗还能用。」

「就算不能用也没关系。跟着我，你会渐渐发现，没有世俗的欲望，你的人生格局即将打开。」

哦，像你一样不举吗？

8

是的，霸总不举。

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早就发现了。

这货放着娇媚的未婚妻不要，成天跟着我这个男人混。

关键时候，一点起色都没有。

白瞎了他那么大一包。

说起来，这秘密还是霸总喝喝醉酒后酒后吐真言。

然后他还激情辱骂了一晚上那个害他这辈子都不能站起来的女人。

「那是谁？」

「你不认识的。」

经过酒店的深交，我似乎明白了。

应该都是那个年少春梦惹的祸。

可笑我原来还怀疑过，是不是我身上分泌什么抑制雄激素的东西，所以导致霸总不举。

毕竟学艺不精，我真的不知道。

毕竟，我从小就失去了我的妈妈。

俗话说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对我的遭遇，霸总十分感同身受。

他那天格外心善，发了两个200的大红包。

一是救命之恩，一是我的心灵损伤。

呵。

我损失的是心灵吗？

明明是那被烧掉的一万元！

哼。

而且我心知肚明。

霸总哪里是安慰我，他就是嫉妒。

嫉妒我比他大，还比他立体。

回去之后，我因公负伤，霸总许了我一天假。

我第一时间去了找了那个该死的色情老板理论。

老板被我来势汹汹，吓得瑟瑟发抖，并承诺七天无理由退货，六个月免费维修。

看我脸色不好，又说六个月免费换新。

并且，还换一个升级版本2.0.

这样我才勉强原谅他。

只能说，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又放了一天假，我心里美滋滋。

直到我在我家门口遇到了霸总。

我曹——

我他妈的是女装。

9

以我对霸总的了解，此时说走错楼进错房了，那只会把他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如此后果，他应该会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尤其是我男装和女装长得一模一样。

从外表看来，最多胸口多了两团肉。

果然，霸总怀疑的目光已经投了拖来。

他眼睛一眯，精光四溢。

那一瞬间，我好像已经看到了我掉马的时刻。

「你是谁，怎么会在肖助理的房子？」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

这么多年来，霸总从来不来我住的地方找我。

当然，这绝对是因为我兢兢业业，从不给组织和领导添麻烦的原因。

我舔了舔唇，小心翼翼说：「那个，你找我哥吗？我哥出去了。」

「你哥？」

霸总怀疑，「我和肖助理认识十几年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个妹妹。」

「咳咳。因为我哥怕人觊觎我的美貌，一直把我藏在乡下。」

「……「

霸总嘴唇翕动，虽然没出声。

但我知道他说了什么。

大概一百句脏话吧。

很脏的那种。

霸总似乎还有怀疑。

我想，这样下去势必掉马。

于是我热心招呼他，主动出击，「你是我哥的朋友吗？」

我软绵绵的，夹子音十分到位。

霸总摸了摸鼻子，「算是吧。「

「那你要进来吗？「

我的如意算盘打得飞速。

我太了解霸总了，他虽然不举，但是不意味着没有黄心。

以前他长期吐槽我看什么《霸道人鱼爱上我》《鲛鱼老公舔舔我》，说最讨厌傻白甜平地摔了。

好的，我要让他知道。

我这么多年的学习和积累可一点都不会浪费。

我准备给霸总当场来一段可爱软绵小白花平地摔的。

我想得美好，甚至路线都规划好了。

等到我给霸总倒水的时候，左脚绊右脚。

完美恶心到霸总，然后他气急败坏离开。

只是，想象很美好，执行起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偏差。

原本应该倒在霸总肩膀上的我，距离稍微往下滑了点。

我倒在了霸总腿上。

好的是，我们都没有受伤。

不好的是，霸总的身体好像有反应了。

他不敢置信看着我。

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般，落荒而逃。

呵。

他还一副小白花受辱了的样子。

我才是脏了好吗？

抖着手，我欲哭无泪。

从此以后，我就是一只脏鱼了。

10

可是，脏鱼也是社畜，也需要上班的。

第二天，我表面风平浪静，心中却波涛起伏。

尤其是霸总一个上午第五次借故来我办公室后，我终于忍无可忍。

「老板，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情？」

霸总云淡风轻看了我一眼，似乎已经看穿我的伪装。

我忍不住摸了摸上面，又摸了摸下面。

应该……没问题吧？

可这家伙面色不善，一副在大润发杀鱼多年的模样。

「听说，你有个妹妹？」

「哎？」

「昨日一见，你妹妹果然和你一点都不一样。」

「？？」

你是不是瞎，我们明明一模一样。

不，明明是一只鱼。

「我见到她之后，才发现世间居然有如此单纯美好不做作的女孩子。」

「？？？？？」

「我对她一见倾心。」

「………………」

我曹，鱼有一句脏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末了，霸总要约我妹妹吃饭。

我试图拒绝。

霸总轻描淡写。

「她不来的话。你这个月工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