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军阀混战中一场最惨烈的战争驱逐滇黔军出川三十四

桌子看文化 2024-08-09 12:30:50

张飞营打成赌气战 川军封打长松寺 蓝世钲阵前磨“洋工”

历史背景真实,细节纯属虚构,切莫对号入座

一九二零年九月,川军强攻龙泉山上的张飞营,川军的伤亡大,滇军每一次反击,伤亡更大。张飞营里的步兵、炮兵加在一起,近千人。如今打得剩下能动的,不足七十人了!如果川军下一次再进攻,可能张飞营就守不住了!张飞营失守,滇军在龙泉山大量消耗川军兵力的计划,可能要落空。滇军第二军军长赵又新、第一军军长顾品珍也是有点举棋不定了。

“赵兄,我们在此布阵,是为了消耗川军。但我们的消耗,也不亚于川军!杨森利用无名峰,实际上已破了我们布的阵!我们,不如趁地形之利,全面反击,把川军赶下龙泉山。利用川军溃退,一直跟进,打入成都。成都一失,川军必定人心涣散,再拉拢利诱,各个击破,且不事半功倍!总比在此死耗强吧?”

“当初制定此战略,是因为川军势大,平坝上作战,于我不利。我们消耗川军,在我们当前的是杨森的第九师,及刘湘部的一个旅。你要知道,在成都的,还有熊克武的第一师、及一个混成旅。还有刘成勋的第三军的两个旅、还有邓锡候、田颂尧部!还有刘湘的二个旅!你以为现在反击,直攻成都,我们会有胜算?我看未必。”

“你的意思还要在这里耗下去?你也知道,今天半天,三次来回拼杀,死伤了多少人!拼杀一次,差不多损失五个连!是,川军损失也不亚于我们!这里成了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才能填满?”

“顾兄,再不打,今天一天,要打过去吧。我想,如果能拿下无名峰,态势马上转变。现在反攻,川军还未打疲,今天是在龙泉山上与杨森争斗的第三天了,再拖几天,我们的新兵补充,弹药补充一到,我们再反攻。”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干吧。”顾品珍也无奈。滇军半天时间,加上张飞营的损失,已超过了一千人了,再打半天,又是一个旅没有了!(滇军兵源不足,一个旅只有二千八到三千二百人左右)

“这一次,两翼反击队伍,由川军卢师缔的杨春芳部,陕军卢占魁部担任。”

“下一次,由吕超的彭远耀部担任,彭远耀有六个营,不要给吕超留着。”

“对,先把他们的兵消耗掉,免得以后麻烦!”

赵又新把陕军、川军推上去,目的是用战争耗光吕超系川军的实力,为滇军一家独大,独霸川政制造有利条件,这一招是够毒辣的。

杨森、唐式遵正用望远镜观察张飞营上山的小路。发现一队滇军扛着迫击炮脚架、坐板。炮筒,背着炮弹,正在小路上向张飞营的山上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命令,王治易的炮兵,立即炮击张飞营,尽量向西北方,打在张飞营的寨门,上山的小路上。电话线接到我这里来,电台与王治易连通。”杨森下达命令。

“子惠,看来张飞营上的炮兵,全他娘的报销了!”

“这还用说!这十几门迫击炮一到张飞营,山泉铺就要遭殃!李子俊的兵正在吃饭。还没进攻,就遭人家的炮端了!”

“我在那两处山脊上如能站位脚,张飞营两翼的援兵,我可以用火力封住。还可以对张飞营寨门前的小路造成威胁。”

“给老子,你都明白了,赶快去吧!”

“要得嘛。反正我这个旅打光了,浦澄负责给我补齐。我是听你的,到时候你得帮我说话。”

“唐子晋,这场仗要是打败了,补你个‘铲铲’!拼了命也要打赢!该拼命时惜命,你能成“硾子”个大事!”

唐式遵不瘟,他也看出来了,龙泉山一败,兵败如山倒,滇军必定要乘势攻占成都。现在还真是只有拼了。

王赞绪的炮兵,开始炮击。第一批炮弹,落在张飞营内的寨墙里。无名峰上的炮兵,看不到弹着点,杨森用电话通知电台。向前延伸五十米。第二批弹着点落在寨墙两边。杨森通知再延伸五十米。第三批炮弹落在了到张飞营的小路上,张飞营的寨门前,被打成一片火海。王赞绪是用的克虏伯七五山炮,看来,迫击炮射程不够了。

“通知王治易,暂停炮击。”张飞营前的硝烟散去,杨森用望远镜一看,给老子,滇军在山路上摆了一地的尸体,迫击炮的各个部件,散落在山路上,还有不少迫击炮弹。“打得好!可以直接支援李子俊进攻了。

“这一回,李子俊该打上张飞营了吧?”

“命令李子俊,半个时辰后进攻。给我看着,滇军向张飞营增兵,马上炮击。”杨森吩咐完,他的肚子也感觉饿了。也许,他认为这一次攻击,有十足的把握吧。

滇军向张飞营增兵,两个营的步兵,二个机枪连,三个炮兵连。步兵进去了一部分,后面的被炮火阻拦,炮兵损失了一个多连,机枪连、步兵都有损失。川军的炮兵,已能阻断上张飞营的小路,这可是个大麻烦!

“我看,张飞营成了一个绞肉机。这本来是我们给川军下的套,现在,我们反而被套上了!不如放弃张飞营。”滇军第一军军长顾品珍有点丧气了。

“顾兄,放弃张飞营,在龙泉山与川军逐山争夺,没有预设工事,我们不一定占优!天无绝人之路,前面不能走,走后面。用绳子吊也要吊上去。”

滇军第二军军长,驻川滇军实际总指挥赵又新不服这口气。他现在在滇军中的地位,高于顾品珍了。在四川,原本顾品珍是老大,现在是赵又新了。他自己精心为川军下的这套,被曾经的下属,杨森破了!他脸上也挂不住。拼也要拼下去。

张飞营,除了朝向龙泉山大路的一面,有一条小路通向寨内,其余几面都是绝壁。绝壁高数丈以上,除壁上生长出一些小树外,无攀爬的地方,还真只有用绳子吊上去。好在右后侧无名峰上观察不到。滇军用数十根粗棕绳从寨墙上放下来,绑上炮筒、脚架、坐板、炮弹、机枪等吊上来。人抓住绳子向上攀。这个办法虽然费力,但是安全。

李子俊的进攻队伍,又出现在山路上,一队队人慢慢地接近张飞营的山脚下,又慢慢地向上爬,离寨门不足百米了,张飞营上的滇军还未开火。难道张飞营上剩下的滇军都逃了?敢死连的连长,下令向上攻击前进。一直攻到寨门前五十米,还没有动静,难道滇军真的跑了。敢死连连长命令爆破组冲上去炸开寨门。爆破组一冲出去。从张飞营的寨墙上飞出了一个一个点燃了小包炸药。爆破组明白中了招,转身向下逃!但仍没有逃过从天而降的炸药包。炸药包在山路上炸天,爆破组全军覆没。

“给老子,迫击炮,给我向寨墙上砸!”连长下令。“第二组,准备上!”

拖上来的迫击炮,此时与张飞营的寨墙高差足有五十米,而直线距离,不足一百米。迫击炮调到了最大仰角,一发炮弹出膛,落在寨墙下。降低一点仰角,又一发炮弹出膛,这一次还真的落在了寨墙上。四门迫击炮齐射,寨门处的寨墙被打得烟火四起。第二组又冲了上去。此时,从张飞营里飞出了迫击炮弹,落在寨门前的小路上。一些迫击炮弹落在川军的炮位处,川军的迫击炮被炸翻!第二组也被滇军的迫击炮弹击中,又是全军覆没。

“通知王治易,马上压制张飞营里的炮兵!给老子,滇军的炮是从哪里来的哟?”

王赞绪又开始炮击张飞营,张飞营里又是爆炸声一片。张飞营的炮击停止了。敢死连长不死心,命令第三组上。第三组刚一冲击去,张飞营寨门大开,一股滇军拥了出来,点燃了的小包炸药,自制土炸弹,向川军扔下来。敢死连长命令冲锋枪兵,用冲锋枪封住滇军向下冲击,并命令他们反攻上去。

此时,两军已绞在一起,唐式遵想用火力支援,也不好打呀。他也只有用迫击炮封住寨门口,阻止滇军援兵向下冲。此时,张飞营山下左右两翼,又出现了援军。唐式遵只有下令,转移火力,封打左右两翼援兵。

张飞营的炮击是停止了,但从寨门涌出的援兵源源不断。敢死连的冲锋枪弹打光,手榴弹砸光,滇军还是从寨门不断的涌出。川军自知肉搏战不如滇军,川军又从张飞营的小路上退了下来。

滇军从两翼的支援部队,这一次被唐式遵用机枪、迫击炮封住。攻击张飞营的川军,顺利退回到山泉铺。唐式遵用火力封住了追击的滇军。杨森是鬼火冒,眼看要成功了,又被滇军用人海战术打下来。杨森命令王赞绪。炮击张飞营上山的小路。并命令唐士遵,尽最大能力,杀伤下山的滇军。

“给老子,张飞营上的援兵是从哪里来的哟?”唐式遵感到其怪。除了一条路通寨门外,其余地方全是绝壁!

“那还用问,用绳子吊上来的。哎,援兵不断,老子还拿你没有办法了啊?”

“还是只有用王治易的炮兵了,不间断的打击张飞营四面,让他没法上去。”

“哪有那么多炮弹来打哟?王治易在叫了,他的炮弹快打光了。”

“那怎么办,快运上去吧!”

“我也想啊!运到成都的炮弹有多少?要运上去要时间,我看,今天先歇一下,不忙进攻。”

“是该歇一下了,想一想办法,别老是照这一套打!”

杨森想,说得容易,就这么个地形,这么狭的地方,孙猴子也拿着没有办法。

“你看,滇军这回,还是不划算。你看路上,他们又摆了多少人!”

唐式遵用望远镜仔细一看,几百米长的山路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死伤者。从伤亡对比来看,滇军不是划不划算的事,而是亏大了!

“给老子,明天炮弹准备足了,老子就这样消耗死你!”

杨森听到,远处传来了枪炮声。仔细辩听,应当是长松寺方向。第三军的蓝世钲部负责攻击长松寺。攻下长松寺,可直趋大佛岩,柳沟铺,那就进入了滇军布防的侧后。杨森突然感到失误了!蓝世征一个旅,不可能攻下长松寺!如果换成了第三军的刘文辉,还有这个可能!可惜,刘文辉被陈洪范调回到岷江前线。杨森拿起电话,要通了成都卫戌司令部的刘成勋。

“禹九兄,贵部蓝世钲旅在长松寺已打响,一个旅的兵力,不够啊!”

“杨子惠,你是总指挥,不够你可以增兵嘛。”刘水旋是名符其实的又“水”又“旋”。

“前辈,我手里的兵都派完了,你能不能再抽一个团出来加强蓝旅。”

“杨子惠,再抽一个团,成都的城防还要不要?你要抽,你不如与邓锡候、田颂尧商议一下,看他们怎么说。”

杨森明白,刘成勋又滑又水!捡便宜跑得最快,遇难事也跑得最快,只不过是逃跑。他与邓锡候、田颂尧当年在纳溪时,与北洋军大战棉花坡,还算有些交情。邓锡候要警戒赵家渡方面之滇军,不好抽兵。赵家渡关系到成都的安危。只有找田颂尧。田颂尧满口答应。因为在成都的各军,都有事干,他闲着没事,心里发痒。杨森给他派的这个差事,正合他意。他立即带领一个团的步兵,加上炮兵连、机枪连,立即赶往长松寺方向。

如果说起来,田颂尧与杨森,交集还相当深。当年在纳溪,在杨森的策划下,打劫北洋军,从来是贼不走空的田颂尧大发其财,杨森也敲诈了田部换装下来的旧枪械,装备了张煦的护国义勇军,为杨森建立私家军打下了基础。在棉花坡与北洋军的大战中,作为川滇两军前沿联合部队的参谋长杨森,指挥炮兵,多次为田部解困,也算是生死战友了。杨森的命令,他当然要听。

守在长松寺的是叶荃的两个步兵营。蓝世钲一顿炮击后,步兵在机枪的掩护下,冲向长松寺。叶荃部都是些久经战阵的老兵。换了法式步枪后,这种好枪在老兵手里,效果真不一样!看似零散的自由射击,但是枪枪吃肉。蓝世钲的兵,在冲击路上,不断的倒下!蓝世钲下令炮兵压制!川造迫击炮虽然威力小了点,但也是要吃肉的。长松寺外围阵地上炸得烟火四起!川军士兵趁机冲上去!炮火一停,滇军士兵跳出工事,法式步枪上明晃晃的刺刀,冲着川军杀来!刘成勋的兵用的是日式步枪,有刺刀,但白刃格斗远不如滇军。胆大的打出去了几发子弹。胆小的转身就逃,川军被打了回去。

蓝世钲自知手下的兵,肉搏战不行,没打过这种恶仗。他自知自己这个旅,拼命打下长松寺有可能,必定有三个团嘛。但要向纵深攻击,他可没有这个胆,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年刘成勋搞花架子阅兵,看似装备强大到超过了所有的川军,刘湘都被“麻”住了!只不过是两套东西在那里轮回接力表演而已!一直到开战时,机枪、山炮也没有达到阅兵时的配置。只有迫击炮,即川造迫击炮,熊克武为了拉住刘“水旋”,给了一个批次的迫击炮,刘成勋的迫击炮配置,才达到了阅兵表演时标准。但与刘湘部的主力旅,还是差了一半。不过,比滇军叶荃部强多了!

叶荃部这次換成了法式装备。叶荃从陕西回来,打了几仗,牢骚满腹。枪是杂牌老枪,补充的子弹还是吕超给他的川造子弹。以久疲之兵为理由,要求开回云南休整。唐继尧为了拉住叶荃,留在四川,为他打仗,不得不给他一个第五军的番号。辖自己的一个旅,只有六个步兵营。田钟谷一个旅,还暂辖陕军卢占魁部。其实田钟谷那个旅已脱离他,陕军旅也被剝离。名义有了,唐继尧还给他换了装,这才把他安抚下来。但法式装备太贵,只分到了六门迫击炮、六挺机枪。山炮还是日式山炮,只有四门。叶荃把他的六个步兵营编成了三个支队。守在柏合寺的是第一支队。一场仗打下来,法式步枪真好用,除了炮击受伤的外,步兵战斗中,几乎没有伤亡!

可是,川军的炮火是太凶了!又是一顿不要本钱的炮火急袭。滇军趴在战壕里,也抗不住炮火攻击,伤亡逐步增多。那个支队长也慌了,命令外围阵地上的滇军撤回来。

蓝世钲敢这样打,是因为他手里的弹药充足。川造炮弹熊克武撤出成都时,又给了一大批成品炮弹,拉不走,不如叫各部队分了!蓝世钲一门炮,足足配了一百发炮弹。这才打十几发,就把滇军在长松寺的外围阵地打成了一片火海!滇军此时撤出阵地,还真是个败着!滇军后撤的路上,比在工事里的伤亡还大!蓝世钲一看,趁机驱动部队,一举占领了一线阵地。

老奸巨滑的叶荃,明知与川军打炮战,这个支队只有两门迫击炮,自己没有胜算。他听了一下弹着点数,川军有十几门迫击炮在射击。应当是川军一个旅在攻击这个方向。他有点不明白了,川军一个旅,即使攻破长松寺,又能怎么样?长松寺后的纵深,是滇军的重兵集群,一个旅,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哟!叶荃判定,川军在这个方向,只是牵制性攻击,不会打得太凶狠。

滇军撤回到以长松寺为依托的二线阵地。清点损失,差不多伤亡了二个连!这“背时”的川军,炮火真凶!报到叶荃那里去,叶荃想,该治一下川军的炮兵了!不然,长松寺也守不住。他下令把所有的炮都拖上来。按单炮布设,自由射击,专打川军炮位。

所有的炮,六门法式迫击炮、四门日式山炮。对于叶荃来说,还没有这么阔过。虽然比川军的少,但专打炮兵,够了!

蓝世钲作战谨慎。或者说是稳扎稳打。攻下外围阵地后,并没有急着冒进。而是对原滇军的工事改造,射击位朝向长松寺。并加深、加固。因为兰世钲心里明白,他这点兵力,只是牵制,而不是向纵深进攻。能守在长松寺的外围工事里,谁能说不是在牵制呢?

刘成勋这个“水旋”的部下,当然也会“水”!“上教下学嘛”。蓝世钲占据了外围阵地后,闷着头改建工事,看来是不着急进攻了!

叶荃在长松寺等了半天,太阳都快下山了,怎么还没有动静?这股川军,搞的什么名堂?叶荃这个职业军人,实在是搞不明白!不过,他想清楚了,川军可能要搞什么“摸夜螺丝”(即夜袭)。他下令准备火把、桐油筒,到了晚上,点亮在柏合寺周围,使川军无法搞夜袭。到了晚上,长松寺周围灯火通明。川军阵地上还是静悄悄的。川军在阵地上睡了个好觉。滇军紧张地折腾了一夜,川军动都没动一下。

“给老子,对方的川军是哪个部分的哟?”叶荃真有点不明白了!其实,叶荃在岑春煊手下当差时,在四川成都呆过两年,川人肚子里的那点弯弯绕,他还没整明白,又调到湖南去了。等他调回四川,又遇辛亥年。他提兵镇压“同志军”,大清垮台,他看上了嘉定那块宝地,本想当嘉定王。可地方官联合士绅坚决反对,他不得不回云南,投靠了起义的滇军。他在四川是几进几出,还是没整明白四川的那些人和事。

第二天一早,叶荃在长松寺的房顶上,用望望镜观察川军动静。川军的阵地上静悄悄。只是工事边上堆了一些草编包包,可能是射击台。阵地上看不见一个人影,这些川耗子,是不是遁了土了啊?叶荃估计川军吃了早饭后,才会进攻。他下令全体吃饭,吃完饭,进入阵地。可是,太阳升起老高了,川军还是没有动静!这搞的是“啥子名堂”啊?

川军围住不攻。叶荃摸不清川军底细,也不好下令进攻。川军来了多少人,一个团?一个旅?还是二个旅?川军在等什么呢?围而不攻,是不是想在此牵制住他?叶荃判定,川军一定的围而不攻了!因为这一路,估计是兵力不足,任务就是牵制,而不是进攻!

叶荃不怕川军在这里干耗,他占有长松寺有利地形。长松寺后面,是一条通往龙泉山深处的一个山谷,那是滇军出击成都平原的运兵通道。川军想堵住这处通道,怕是难啊!但不管怎样,川军不动,他也不动。反攻,必定还不到时候。没有必要把兵力消耗在长松寺前。

可是,正午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川军的炮兵开始炮击长松寺!这是什么情况,上午不攻,下午来攻?叶荃下令滇军炮兵,专打川军炮位。滇军炮兵反击,那真是一打一个准。法式迫击炮的炮弹装药足,射程比川造迫击炮差不多要多四分之一,而且爆炸威力大。又是分散各自为战,炮位分散。蓝世钲的炮兵连,各处都受损!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川军的炮兵被压制后,川军步兵,并没有发起进攻。

为什么川军上午不攻,下午才开始攻?按蓝世钲的打法,他就是围而不攻。上午田颂尧的一个团到达。两人见了面。田颂尧得知蓝世钲的战斗方案是围而不攻,那他来干嘛呢?杨森急如星火调他到这里来,是来看戏的吗?

“当年在成都,驱逐罗佩金,你蓝兄也算是一把好手。你是在成都的巷巷里打过恶仗的角色,怎么现在还怕滇军了?”田颂尧经过的恶仗不少。与杨森并肩与北洋军大战纳溪棉花坡,在成都反罗佩金、反戴勘两次巷战,与滇军激战东大路,一直打到川南。哪一场仗都是恶仗!他对蓝世钲这种温吞水似的围而不打,心里不以为然!

“田兄有所不知,我只有三个团的兵力,打下长松寺又怎么样,未必然我这要钻到山沟沟里去攻打大佛岩,柳沟铺吗?那可是滇军重兵集结地。我进去就是找死!”

“打长松寺的目的,就是要分流滇军的兵力,你在长松寺整得越凶,杨子惠在张飞营前的压力才能减小。你围而不攻,干的啥子事哟?”

“那就攻嘛。要攻,也要吃了午饭再说吧。”

田颂尧是哭笑不得。这里蓝世钲为主,他只有协助权,没有指挥权。川军将领们都知道“刘水旋”,看来,刘水旋的下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刘水旋还要“水”!田颂尧细想一下,现在刘成勋的队伍是庞大,比刘存厚的兵还要多,装备也比刘存厚强多了,现在人家有地盘,有钱嘛!但战将,那种打仗冒尖的,在川军中还有点名气的战将,好像一个也没有!原来还有一个乔毅夫,如今乔毅夫投了刘湘,他手下像样一点的,还有个陈国栋。

不过,在田颂尧的眼里,陈国栋在川军将领中,只能算二流。他把自己与邓锡候归为一流。川军一流战将,刘湘部的最多!以杨森为首,有张斯可、乔毅夫、王赞绪、唐式遵、王陵基、潘文华等,真是猛将如云!成大事者,刘湘矣!事实上,刘湘的地位已达川省高层!田颂尧虽然是“墙上的冬瓜两边滚”,证明他能审时度势。他那时就看出来了,刘水旋的“水”,最后是“水”了自己!一个不能聚集将才、人才的武装集团,靠投机取巧,不会存活多久的。

蓝世征的攻击,中规中矩,炮击滇军长松寺。十二门迫击炮,一顿急促射,把长松寺到打得烟火四起,步兵还未冲击,滇军的炮兵反击。田颂尧看到蓝世钲的三个炮兵连,一处处的炮被炸翻。蓝世钲炮战失利,步兵当然不会出动了。

“给老子,明知滇军也有炮,哪有这种打法?你的山炮拿来干啥子的哟?山炮反滇军炮位,拼打下去,大不了打个平手,也不至于输了个‘光脚板’!”田颂尧心里想,他还真不好直说。现在整“安逸”了,没有迫击炮,怕是更不愿进攻了!

蓝世钲三个炮兵连,十二门川造迫击炮全部被炸翻,炮兵伤亡惨重。蓝世钲不能在田颂尧面前“掉底子”,下令又调三个迫击炮连上来!还调了三个山炮连上来。田颂尧一下子呆了!“给老子,刘水旋的家底还真厚!这些东西要是在我手里,老子把长松寺早就踏平了!还像温吞水一样慢慢来,这不是急死个人吗?”

“蓝兄,你还有没有炮啊?”

“有,还有十二门川造迫击炮、十二门日式山炮。”

“你一个旅,哪里来这么多炮啊?”

“日式山炮买的是日本人换装下来的,便宜。迫击炮是熊督从成都撤出时,东西太多,拉不走的全给了我们。我去拉回来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嘿嘿,我当然要扣些下来。”

“你晓不晓得,你一个旅的炮,比我们两个师的炮还多!你打仗还缩手缩脚的干啥子哟?我要是有这么大的实力,长松寺我早就硾平了!”

“田兄,就因为我的炮多,刘水哥才叫我出来打滇军的。他娘的,好事成了坏事,单放我一个旅来独挡一面,这什么事呀?”

“你的实力雄厚,独挡一面,是应该的!”

田颂尧明白了,蓝世钲只想保存实力,不想卖力打滇军。蓝世钲作为刘成勋下属,都称刘成勋为“刘水哥”,看来,刘成勋的将领没有一个不“水”的!打仗遇上这种军队,这种将领,十有八九都会遭“坑”!田颂尧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老兄,既然水哥知道你的底子,你今天不打出彩来,怕是不好交差哟?”

“田兄,你说,怎么打,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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