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发烧哭闹的女儿，面对着堵塞的下水道崩溃时，

丈夫在酒店包场为他的暧昧对象庆生。

婆婆把瓜子皮吐在地上

“连男人都笼络不住，活该！”

我捏紧兜里的中奖彩票，想离婚了。

1

昨晚女儿小乖突然高烧，市区大雨半个小时都叫不到车，婆婆睡觉不愿起，给丈夫张映打电话，被立刻挂断。

半天回过一个字“忙。”

但他的暧昧对象何暮在朋友圈里大晒幸福，戳穿了他的谎言。

照片中，精心布置的背景，六层的蛋糕塔，纸醉金迷。

众人或祝福或羡慕的目光中，何暮头戴水晶皇冠幸福的像个公主。

配文

【今晚全场消费由张公子买单~】

【偷偷许愿~想和一人，朝朝暮暮】

她与张映共同持刀切蛋糕塔的样子，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结婚五年，我从不知张映可以笑的这么温柔。

半个月前我过生日，女儿拉着张映撒娇

“爸爸~我们一起祝妈妈生日快乐好不好~”

张映摸摸女儿的头拒绝

“妈妈是大人了，不过生日。”

我在医院落汤鸡一样抱着女儿跑上跑下孤立无援时，

我的丈夫再为别的女人过生日。

女儿喉咙发炎化脓，从医院输液回来已经是中午。

三岁的孩子不知如何忍痛

本能的依赖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我饥肠辘辘到厨房，想吃口东西，水池里却是婆婆泡着的盘碗。

没倒掉的食物堵塞了下水道，漾起的水面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顿时胃口全无。

“下水道堵了。”婆婆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随口把皮吐在地上。

吩咐我

“你赶紧通一通。”

女儿嗓子又痛，哭闹起来，安抚无效。

我更觉疲累不堪。

“您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来吧。”

婆婆眉毛一挑，调大电视音量

“那不又得花钱！”

“我儿子挣钱多不容易！你花起来到痛快！”

“你不知道心疼他，我这个当妈的再不心疼，我儿子还有活路吗？！”

我忍无可忍打断她“你舍不得让我花一百块通下水道，可你儿子昨晚给别的女人过生日一掷千金。”

婆婆一愣。

我将手机里的照片扔给她，她笨拙的放大缩小，仔细看何暮那张精致的脸。

片刻后扔到一边，语气平常

“一起切个蛋糕，多大点事？”

“我早就提醒你，该把心都用在伺候自己男人身上。”

“谁叫你成天围着个丫头片子当宝贝转！”

“就算是真的，连自家男人都笼络不住，也是你丢人活该！”

我气得浑身发抖，女儿好像感应到我的情绪，停止了哭闹。

滚烫的小手搂住我的脖子，乖乖贴在我身上。

“妈妈，不要生小乖的气…”稚嫩的嗓音沙哑

“是小怪不好，小乖不哭了…”

在长期打压的家庭环境中，女儿对情绪非常敏感。

小小年纪已经被驯化出讨好型人格。

面对女儿的乖顺，婆婆撇嘴不屑

“就知道说废话，还不赶紧下来，让你妈去通管道做饭。”

“丫头片子发个烧还值得去看，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婆婆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女儿小乖。

当初我怀孕，婆婆到处托人找关系想知道男女。

得知是女儿后，哪怕当时已经六个月了，依旧劝说要我打掉。

“女孩结婚就是别家人了，养了也没用。”

而我坚持不肯的“恶劣”态度，让婆婆对我更加不满。

对此丈夫张映从来都是大孝子做派。

急了只有一句“那是我妈啊，你要我怎么办？”

怀中发热的女儿，厨房阵阵刺鼻气息，满地的瓜子皮持续下落。

手机屏幕上那对男女，如同一把生锈的锯。

被割断神经的那一刻，我抱着女儿夺门而出。

婆婆的声音尖利刺背

“干嘛？！”

“一个孤儿还学人离家出走？！”

“告诉你！我儿不可能去找你！”

“你个吃白饭的！带着个赔钱货，到最后也只能没脸没皮的滚回来！”

我紧紧捏着口袋里中奖的彩票。

抓住老天给我的重活一次的机会。

2

带着小乖刚办完宾馆入住，张映的电话就追过来。

“温婉，我妈这么大岁数了，天天在家帮你看孩子做饭！”

“我不求你能感恩，但起码懂点人事吧！”

“你一拍屁股走了，我妈多担心？”

“现在马上回来给我妈道歉！”

我如此“忤逆”，婆婆咽不下这口气，张映这个大孝子自然要兴师问罪。

他说的理所当然，声音很大从听筒炸出。

女儿立刻担忧的看我，我摸摸她的头给她打开电视机。

不想让她看到父母吵架，我去其他地方接电话，

“张映，我自己带着小乖去医院输液的时候，你在哪？”

“你在陪别的女人过生日。”

“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张映啧一声满是不耐烦

“温婉，你说话要不要这么难听？！”

“何暮是我很重要的客户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在家坐着什么都不干，就有人给钱？”

又是这个理由。

何暮的确是张映的客户，但他们之间的种种，早已超过了维护客户的分寸。

车坐下开封的byt包装，张映说是借车的哥们干的荒唐事。

他领口的口红印是应酬时的不小心。

情人节送出的名牌包、化妆品是为了留住大客户的必要措施。

他甚至连瞒我都懒得多费一点心。

“温婉，你自己赌气不要连累孩子跟你一起吃苦。”

“小乖还发着烧呢，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母亲！”

原来他知道小乖生病了。

可他没有选择关心孩子，而是用此威胁我。

“真惹急了我，你一个家庭主妇怎么养活孩子？”

“还是说你愿意放弃小乖的抚养权？”

“孩子做错了什么？要小小年纪缺爹少妈的为你买单？”

我也曾在疲累的拉锯中想过要离婚。

可面对自己三十多岁的年纪，

几年的事业空窗期，

年幼的孩子。

现实情况落在脸上，重重一巴掌。

走到这一步，怪我自己当初信了张映的鬼话。

我与张映是大学一起申请贫困补助时相识。

我是孤儿，他有一个没工作的寡母，日子都过的捉襟见肘。

其他同学享受美好青春时，我们在为下个月生活费努力。

同样拼命学习，拼命挣钱。

相似的经历，不觉间拉进两人的距离。

一次晚上从打工地点回宿舍的路上，我被一双糙手拉住要扯进小胡同，是张映一砖头拍在那人头上。

他抓着我的手拼命的跑，到宿舍前也没放开。

“我知道你今天夜班，太黑，我、我不放心…”

“温婉同学，我、我们以后也能一起奔向好日子吗？”

那一刻我想他是真心的。

婚后，我们也曾并肩奋斗过，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我，我精打细算的花每一分钱。

后来我们开始创业，没日没夜，赶上风口，日子慢慢变的好起来。

我以为人生的苦终于要吃完了，直到婆婆在老家伤了腿。

那时婆婆眉眼都是讨好“小婉，给你添麻烦了…”

我在他的承诺中担任起照顾婆婆，操持家庭的重任。

张映信誓旦旦说只是一阵子。

但一阵子接着一阵子。

一晃到如今。

张映的生意越做越大，买了房子、车子。

婆婆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向下。

刚结婚时柔情蜜意是真，现在的相看生厌亦是真。

张映挂断电话前最后一句是

“温婉，你自己看着办。”

他那么自信，我绝对离不开他。

情感的存折已经透支为负数，

可我的个人账户却多了钱。

这次他要失算了。

我给朋友打电话商量事宜，通话被来电提醒打断。

没想到何暮竟会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