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村庄,庄西头住着一个老人,和他的三个小儿子。老人有几亩田地,自己勤劳的耕种着,还可勉强维持全家的生活。
可是,老人一年比一年老,干活越来越没力气了,心里觉得很是忧愁。
虽然他的三个儿子都长得膀大腰粗,照理应该是庄稼地裹的好小伙子,可是,弟兄三人从小被生母过分溺爱,因此长大后,贪玩、不爱干活。
冬天,弟兄三人不离炕头。夏天,他们在树荫下乘凉、睡觉。
春末夏初,田里荒得草比苗高,老人吩咐儿子们去锄地,弟兄三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懒得去。
于是,全家的生活一天比一天过得艰难了,常常缺吃少穿的。
老人为了改掉儿子们的懒病,软软硬硬的办法都用过了,总归不见效,急得他双眼直瞪着儿子们叹气。
老头儿日夜忧愁,终于病倒在炕上。到了秋天,老人的病越来越重,不但不能下炕,而且连汤水也不能够咽下肚了。
弟兄三人开始不安起来,商量去请医生来医治。医生请来了,先替老人搭脉。搭完脉,皱皱眉头,勉强开了一张药方,就走了。
老人吃了几包药,病势也不见好转,眼看就要不行了。老人在临咽气的时候,把三个儿子叫到炕前,哽哽咽咽地嘱咐他们几句话。
老人说完,合上眼皮,心脏停止了跳动。弟兄三人伏在炕沿边,流着眼泪。弟兄三个把父亲安葬后,就在一张桌旁围坐,商议着挖银子的事。
接着,老三脸上显得很为难的样子,站起身来,大声地嚷起来。大家沉默了好一会,老二才开口说话。
老三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会儿,他忽然站在桌旁,摇摇手,提出新办法来。
老大老二认为老三的话说得也对,于是弟兄三人就决定明天一块去挖银子。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出来,弟兄三人就扛了镢头、铁锹,先到东边山下那块地里去。
邻居的老婆婆看到他弟兄三人下田去,感到奇怪起来:难道他们父亲死了,弟兄们就想干活了吗?
弟兄三人在东边山下那块地里,挖呀挖的,挖得挺有劲。他们一直挖到太阳落山,没有挖到银子。
他们一股劲儿挖了七十多天,所有东南西山下的地都挖过了,而且挖下去二尺多深,可是连银子的影子也不见,三个人都感觉懊丧起来。
老大冒火了,不高兴再去挖了。老二呢,还不大甘心,主张继续挖下去。
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爱,其实老大老三也并没有死心,加上老二这么一鼓励,弟兄三人决心挖完所剩下的地。
于是,弟兄三人又扛了镢头、铁锹,到北边山下去挖,并且再往深里挖一层,看个究竟。
挖上十几天工夫,所有的地全都挖完了,可是连沙粒那么大的银子渣也没挖出来,他们火透了。
老大老三都埋怨着老二。老二低着头不说话,闷着一肚子宽枉气。
懒人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冬去春来,风和日暖,大地解冻,村上的农夫农妇,早晨太阳刚升起,他们就下地去动手种庄稼了。
弟兄三人,太阳照到炕上才爬起来。父亲死了,银子又挖不着,他们挨冻挨饿,无可奈何,他们商量一下,就只好下地去干活。
当他们带了锄耙出门时,邻居的老婆婆一见,就 向他们招呼。弟兄三人差得脸红耳赤,低着头,一语不答,三步改作两步地直向地里溜去。
他们到了地衷,由于去秋深深翻起来的泥土,又松又软,耕种起来倒省劲。附近地里干活的人们,几十只眼睛都注视着这三弟兄在干活。
弟兄三人,马马虎虎,也算忙碌了半天,把种子全播下地了,太阳偏西,弟兄三人就回家休息。
过了些时,弟兄三人种的庄稼长的可不马虎,他们到每块地一看,块块地里的小苗儿长得整齐、葱绿、茁壮,真叫人高兴。
又过了些时,庄稼越长越强,那天,弟兄三人来到地里,不由得弯了腰用手去抚摸着绿油油的茎叶。
日子久了,弟兄三人就慢慢改掉了一些懒脾气,天刚亮,就扛了锄头下地去锄草,锄了一遍又一遍。
到了秋后,苞米、高梁长得饱满,豆棵子长得高高的,谷穗也大得像狗尾巴一样······弟兄三人看得乐极了。
到了收获时节,弟兄三人带了镰刀、扁担、绳子,下地忙着收割。收割完,捆好,一担又一担地挑到场上。
打完场,粮食堆得大囤满小囤歪的。
那晚,左邻右舍的老头儿、老太婆都到他们家里来,看看大囤满小囤歪,没有一个不夸他们三个勤劳的。
这天吃早饭,弟兄三人吃着鲜黄的苞米馍馍,弟兄三人正在越吃越喷香的时候,老三忽然一拍手高声嚷叫起来。
老大老二张着嘴、瞪着眼,听了老三的话,都觉得莫名其妙。这时,老三伸出手里拿着的苞米馍馍,向老大老二的面前挥动一下。
老大老二一边看老三手里的苞米馍馍,一边寻思了一下,像是大梦初醒一样,两人不由得跳了起来。
从此,弟兄三人干活更勤劳,生活也一年比一年美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