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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传统山水画怎么表现云？

答：

在山水画发展过程中，云(包括雾、烟、岚、霭、霞等)的表现大概可以分为两个体系。

一种是早期以线条为主的勾勒法。如勾云法，勾填法。这类方法主要在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的山水画和历代的青绿山水画和金碧山水画中使用。

另一种是五代山水开始走向水墨后在水墨画基础上诞生的染云法，空云法、干皴法等等。

勾云法以线条为主，一般用淡墨依照云的形态勾出云层的形状，用线短可以表现聚积的云，以密集的短线条来显示云层的厚度（如图一和图二）；用线长则可以表现流动的云，线条要轻柔才能表现出云的流动飘忽之感（如图三）。这种方法适合表达极富动感的云。

图一 南宋 佚名 《宋摹洛神赋图》（局部）

图二 北宋 李公麟 《龙眠山庄图》（局部）

图三 清 石涛 选自《罗汉百开册页》（局部）

而勾填法则是先用淡墨勾出云的形态，再根据情况可在云的周围染上淡墨或淡色来进一步烘托气氛，也可以用朱砂赭石等加勾，以白粉渲染，来增加云的层次感。

这种技法是在原来以线单纯勾勒的技法上的进一步发展，多用在工笔画中，这种技法具有很强的装饰意味，一般多用于青绿山水和金碧山水中（如图四和图五）。

图四 唐 李昭道 《明皇幸蜀图》（局部）

图五 五代 展子虔 《游春图》（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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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画盛行后，染云法开始流行，染云法又称烘云法。

染云法相比勾云法和勾填法不宜露出笔迹而失掉云的轻柔之态，染云法通常用淡墨或色层层渲染，常用以表现浑厚的凝云和云海，迷蒙浩荡，幽深莫测。

画时要注意云的变化，忌讳厚重或呆滞（如图六）。也有将勾云法和染云法相结合，又勾又染来表现云的流动和变化的（如图七）。

图六 宋代 佚名 《山水小品》

图七 元 盛懋 《坐看云起图》

空云法也可称为“留云法”。

画时直接留出空白来代表云彩。这种方法需要云周围的山石树木来烘托才能成立，以这种方法表现的云轮廓模糊不定，虚无缥缈，变化多端，与画面中的其他景物虚实相生。并且可以运用这样的留白将画面中的景物分成若干部分，起到分割画面的作用（如图八和图九）。

图八 清 石涛 《云山图》

图九 北宋 郭熙 《早春图》（局部）

干皴法主要是运用枯笔蘸淡墨皴擦出云层的纹理和轮廓形状，在个别地方用浓墨加深，如果觉得层次单薄，可以多次渲染以增加层次变化，此法常与其他方法并用，可表现云的厚重感（如图十）。

图十 清 石涛 《山水册》（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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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无云不活。云是构成山水画造境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云在山水画造境过程中对画面营造空间、表现时间有着很大的辅助作用。在空间表现上，云往往会巧妙地加深空间层次，营造出画面的纵深感。在时间感的表现上，虽不像表现空间那样直接，但却是表现四时阴晦的借助元素。

正如韩拙在《山水纯》中写道:"春云如白鹤，其体闲逸和而舒畅也;夏云如奇峰，其势阴郁，浓淡暖魂而无定也，秋云如轻浪飘零，或若兜罗之状，廓静而清明;冬云澄墨惨翳，亦其玄溟之色，昏寒而深重"。

山水画中，云在处理山势的开合变化、画面的虚实转换以及疏密等方面都起着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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