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哥哥再次找上我

一颗花菜 2024-06-26 09:52:44

新任总裁是曾霸凌过我的哥哥。

只因为我说了他白月光几句,便想要我的命。

他掐着我的脖颈,咬牙切齿:

“好妹妹,你该为你犯下的错赎罪。”

“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可后来,在我终于承受不住尝试结束生命时,他却又彻底疯了。

1

我打开总裁办大门,缓缓走进。

“夕夕,好久不见。”

男人靠在真皮沙发上,浅笑着朝我招手。

待看清他的脸时,我脚步不由一怔。

“总裁,这是您要的销售部资料。”

我上前几步,将东西放在桌上,迫使自己强装镇定。

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许鹤起身,迈着长腿逼近,熟练地将我揽入怀中。

“夕夕,我好想你。”

他低下头亲吻我的发丝,音色荡漾起溺人的醉意。

仿佛我们是很久没见的热恋情侣。

我强忍惊惧,默默攥紧拳头,不敢反抗丝毫。

因为即使五年未见,我也清楚的明白。

在这个男人面前,反抗是最无用的挑衅。

2

“宁小姐,总裁在里面,您进去就行。”

“嗯,知道了。”

屋外传来声响。

许鹤蹙了蹙眉,几乎毫无预料地,我被推了个趔趄。

正撞上来人的身体。

“你谁呀,走路不长眼睛?”

女人低声咒骂,忍不住反手推了我一下。

“对不起。”

我有些慌张,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你是林夕吧?”

女人急忙拉住我。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宁玉。”

我顿下脚步,抬头望她。

记忆霎时间如潮水涌来,我的面颊无一丝血色。

宁玉有些不满,转头朝许鹤撒娇:

“怪不得我爸给你安排了那么多公司,你就非要来尚嘉,原来是因为林夕在这啊。”

“怎么会呢,我也是刚才知道的。”

许鹤牵起宁玉的手,宠溺地摩挲她的指节。

“我不管,我讨厌她,你辞退她好不好?”

宁玉死死盯着我,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许鹤愣了一瞬,随即勾起好看的唇角:

“何必这么麻烦?”

说完,他转身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摔向地面。

玻璃混着凉水四溅,几滴寒意渗入我皮肤。

许鹤小心翼翼地护着宁玉,转而朝我似笑非笑道:

“麻烦林小姐将地面收拾干净了。”

“不过好像没有工具啊,要不林小姐就用衣服擦吧。”

我猛的抬头看向许鹤,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可他神色冷漠,脸上只有六个大字。

不想做,就滚蛋。

想起之前被好几家公司辞退的经历,我暗自咬牙。

真的不能再失去这份工作了。

于是我蹲下身,任由水渍和碎渣划过肌肤。

头顶上方传来两声轻笑,愉悦又刺耳。

我垂下眸,在心里质问。

五年了,许鹤。

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

……

记不清我最后是怎么走出来的。

我衣袖湿透,颤巍巍回到办公桌前。

主管面色鄙夷,全然没有刚才派我去送资料时的热情。

好几个同事也偷偷用怪异的眼光打量我。

我脱下外套,从包里拿出纸巾走向卫生间。

激荡的水流总能很好掩饰抽泣声。

早在高中时,我就已经明白。

3

我是被许家从福利院收养的。

我还记得第一次踏进许家时,许鹤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牵起我的手,说我以后就是他妹妹,他会一辈子陪着我,照顾我。

我信了。

他真的对我很好,好到我时常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只可惜梦总是会醒的。

谁也没有料到,不知何时开始,许父竟偷偷染上了赌瘾。

一开始只是许母珍藏的戒指莫名消失。

直到存折,银行卡都找不见之后,她才恍然间意识到什么。

高一没有晚自习,于是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哀怨与咒骂。

偶尔也会夹杂几声巴掌的脆响。

等到许鹤回家,一切又恢复如常。

仿佛他是个看官,我们都是戏子。

必须在他跟前演出和睦幸福的模样。

就这样持续到了我高二。

那时许鹤高三,日夜都泡在补习班,很少回家。

谎言仍旧没被戳穿,他还是那个曾经的许鹤。

我却早已不再是林夕。

我变得懦弱,胆小,卑劣,恨不得他们所有人都去死。

或许是上天见我可怜。

那日大火焚烧,只有我逃了出来。

我冷漠又麻木的站在警戒线外,烈焰也洗刷不了我眼里的快意。

我转头,不远处许鹤正淡淡望着我。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本来是翘课想给我个惊喜的。

可却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的死亡。

4

许鹤答应了宁玉的追求。

尽管他没有报警,但我想,他肯定是恨我的。

不然为什么会和霸凌过我很多次的宁玉在一起呢。

宁玉将我堵在小巷扇巴掌,她的拥护者们就在一旁大笑。

她把我的书包丢入垃圾桶,让我在霉烂腐臭中一遍遍徒手翻找。

她在我生理期时泼我冰水,在我吃饭时将不知名的虫子倒在碗中。

宁玉做这些时,许鹤都在她身旁。

我的屈辱,我的不堪,毫无保留的落入了他眼中。

那个曾经最爱我的哥哥的眼中。

在他们霸凌时,他冷眼旁观。

在他们走后,他又装出一副伪善的模样。

他买许多冰袋敷在我脸上,陪着我一起翻垃圾桶。

他将我揽入怀中,试图温暖我的身体。

他强硬倒掉碗里的残渣,刷卡为我重新买饭。

泪水糊我一脸,我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只说,忍一忍,都会过去的。

谁让宁玉不喜欢我,他又需要钱来读大学。

宁玉家就很有钱。

而许父死前,正是宁家的专属司机。

5

过了很久,我才拧开门把手走出卫生间。

出口被一个挺拔的身影堵住,许鹤倚门抽着烟,影子被光拉的又细又长。

一直延伸到我脚下。

见我出来,他掐灭烟头,瞥了眼我的手掌:

“痛不痛?”

手指上尽是细密的伤口,正缓缓往外渗着血珠。

我摇摇头。

心已经够痛了,又怎么顾得上身体的痛?

许鹤叹口气,从口袋掏出创可贴,不由分说的上前一步:

“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他的动作着实算不得轻柔,粗糙的薄茧划过手腕,我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

他疑惑道。

我将胳膊摊平过来,好几条伤疤悠悠的趴在上面,纵横交错,看起来丑陋异常。

“你高三时拿圆规划的。”我说。

他抿抿唇,有些勉强的扯出一抹笑:

“抱歉,夕夕。”

“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

不得不说,许鹤是个很聪明的人。

不论是高中时,他每次都稳居年级第一。

还是现在工作,只短短几天,他就摸透了公司多年的机制。

一日,办公室没人的时候,他过来找我。

他说公司马上有个新项目,要是能谈成,副主管的位置非我莫属。

他愿意帮我。

我有些惶恐,却仍抱着那么一丝期望。

他将我带去了酒吧。

逼仄的空间里,几个陌生男人抽着雪茄。

看到我的那刻,他们眼底闪过光亮。

“许总,这就是你的员工啊,真好看。”

“嗯,自然。”

许鹤浅笑,将我推到前面:

“还不给各位老总们看看你的企划?”

我连忙点头,刚把企划案拿出来,一只手就摸了上来。

“小姑娘,看企划案之前,我们先玩个游戏好不好啊?”

我用力抽回手,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

“是什么游戏?”

摇曳的灯光忽明忽暗,男人油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把这些酒喝完,我们就考虑一下怎么样?”

我转头看去,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

唯一相同的是,酒精度数都异常的高。

我二话不说,拿起酒瓶一杯杯往肚子里灌。

卡座上那些男人们都惊呆了,连连叹道:

“许总,你这员工是真的上道,真上道。”

许鹤笑着附和,他不知道,其实我酒量还算不错。

那些无数次想自杀的日子里,我都是靠着酒精在一遍遍麻痹神经。

脸上出现绯红,朦朦胧胧间,好像有个男人要来抱我,我一把将他推开:

“滚,去死,都给我去死!”

男人愣住了。

许鹤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抱歉各位,今天就先到这吧。”

说罢,也不管身后那些人猪肝般的脸色,将我打横抱起,径直走出了包间。

我使劲挣脱束缚,许鹤却将我扔在车后座,惩罚似地吻了上来。

我被吻的喘不过气,眼里满是水光。

许鹤将我双手举过头顶,一遍遍吻走我的泪珠。

霓虹灯下,他的表情是那么熟悉又陌生。

“夕夕,你逃不掉的。”

许鹤咬住我的耳垂,声音低沉又缱绻。

我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8

主管说今天会宣布一个消息。

会议室中,大家正襟危坐,都有些紧张。

掌心冒出汗珠,我咽了口唾沫。

许鹤说过,谁签下新合同,谁就会是下一个副主管。

他亲自陪我去的,应该不会作假吧。

“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下,新来的副主管。”

“宁玉。”

话毕,门外缓缓走出一道身影,浅色衣裙,粉色高跟,美的像花一样。

我一下子怔住,如五雷轰顶一般。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副主管,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宁玉微笑着看我,宛若胜利者一般。

“对了,夜魅那单生意就是宁副主管谈成的,你们以后要多向她学习。”

主管向来严肃的面上浮出一丝欣赏。

“主管,和夜魅那单生意是我谈的。”

我站起身焦急辩驳。

“这是许总亲口告诉我的,要不你去找他?”

主管推了推眼镜,有些鄙夷。

我重新跌回椅子上,面色苍白如纸。

原来,许鹤又骗了我。

他用我的身体为他心爱的女人铺路。

他给我希望,转头又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他真是,一点也没变。

会议结束后,宁玉过来示威般对我挑了挑眉。

我神色自若,绝望却在心底蔓延。

……

不过一个下午,宁玉就和公司员工熟络起来。

这下人人都知道了我是个撒谎精。

“要我说,宁小姐真是善良,林夕都那样不要脸了,她居然一点也不生气。”

“唉,我听宁小姐说,林夕她上高中的时候人品就不怎么好,撒谎成性呢。”

我推开门,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彼此面面相觑,很快茶水间便空无一人。

“怎么样,开心吗?”

我接水的动作一顿。

宁玉笑着拍手走进,漫不经心道:

“你呀,别的男人都不够,还妄想勾引自己的哥哥,真是贱人一个呢。”

“你说什么?”

我攥紧杯子。

“我说你,贱人,娼妇,婊子!”

我扬手一泼,宁玉顿时噤了声。

她瞪大眼睛望我,似乎不相信我竟然敢反抗她。

“别再惹我,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淡淡瞥了宁玉一眼,转身离开。

……

下班后,我神情恍惚,以至于过马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嘶……”

突然,一辆汽车直直朝我开来,车速很快,

像要碾死我一样。

我被远光灯刺的眨了眨眼睛,却并没有躲闪。

我实在太累了。

我想,也许死亡对我而言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我被撞到在地时,车门缓缓打开。

许鹤和宁玉下车,随即十指相扣。

“你不是说要杀掉我吗?我倒要看看,会是谁先死在前面。”

宁玉嫌恶地踹了踹我的肚子。

我痛苦地趴在地上,用力撑起头看向许鹤: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

我只是泼了宁玉一杯水,他就要我的命为她出气吗?

许鹤沉默半晌,在我面前蹲下:

“因为我恨你。”

他抚上我流血的唇。

“几年前的那场火灾,凭什么只有你活了下来?”

“我要将你捧上云端,再高高摔下,岂不是更能摧毁你?”

“林夕,别再伤害我爱的人了。”

说罢,他拿起我的手机,打了119。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撕心裂肺地大喊:

“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回应我的只有汽车离开的轰鸣声。

郊区的夜晚,几乎没有多少人来往。

我一直躺到了救护车来的那刻。

9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些小擦伤而已。

我刚回到家,公司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还是被辞退了呀。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我打开手机,将微信支付宝银行卡的钱都数了个遍。

还好,应该差不多。

我将钱全部转给了李佟。

李佟是高中时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那时,她家里并没有很富裕,却仍借给我钱让我读完了大学。

我一直很感激她。

做完这些,我将手机关机,埋头缩进被窝。

窗户蒙上一层雾气,屋外很快开始打雷闪电。

我身体条件反射般的开始颤抖。

大雨倾盆而下,我双手捂住耳朵,试图阻截那些声音。

那些激烈的,不堪的,耻辱的声音。

我想到了许鹤。

以前每次打雷,他都会陪在我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我也会很安心。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

脑海中闪过无数张他的脸,审视的,厌恶的,冷漠的。

以及,恨不得我去死的。

我猛的打了个哆嗦,是的,也许我应该去死的。

要是我死了,他会开心吗?

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我从床上起身,神志不清的朝屋外走去。

“开门,夕夕,开门……”

门口忽然传来砸门声,声音听着应该是李佟。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搬个凳子慢悠悠爬上了阳台。

“砰!”

门突然被撞开,来人一下锁住我的身影。

真稀奇,许鹤竟然也来了。

阳台没有防护栏,我只差一脚就可以彻底解脱。

“夕夕,别跳,求你,你别跳。”

许鹤身体紧绷,满脸惊慌失措,踉跄着要来抓我的手。

“许鹤,你就当那把火是我放的,是我烧死了你的父母吧。”

“现在,我要为他们偿命了。”

我流下眼泪,仰头向后栽去。

“不,夕夕,不要……”

许鹤瞬间瞪大眼睛,撕心裂肺地大叫,李佟从身后紧紧拉住他,以免他随我而去。

我闭上眼睛,在心底默念。

对不起,许鹤。

这下,你就彻底没有亲人了。

10

我没有死成。

也许李佟早就预知我要跳楼,楼下竟早已铺好气垫。

因此我只是摔坏了脑袋。

除了李佟和许鹤,再没人来看我。

李佟抱着我哭,说我是个傻子。

她总爱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

傻子很快乐,我几乎什么也不记得,每天只需要按时吃药睡觉。

窗户外面,我总能看到一群小孩在放风筝。

他们是那么自由,那么快乐。

而这两样,我大约再也不能拥有了。

……

病床上我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许鹤站在一旁,用浅蓝色的眼睛看我。

那双我无数次赞叹过漂亮的眸子,如今只剩忧伤。

“夕夕,我爱你。”

他轻声唤我。

“好看,真好看。”

我嘿嘿痴笑,抬手戳了戳他的脸。

他一下子抓住我,修长的指节泛白,显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夕夕,我要和宁玉结婚了。”

“疼,好疼。”

我嘟着嘴,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攥牢。

“夕夕,再等等,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声音有些呜咽,像是痛苦到了极致,又隐忍到了极致。

11

许鹤比李佟来的还勤。

但我很讨厌他,他每次来都跟个闷葫芦一样,只呆在我身边,什么话也不说。

不像李佟,还会讲笑话逗我开心。

于是我对他道。

你以后再别来了,帅哥,我不喜欢你。

许鹤削苹果的手顿了顿,随即露出一抹笑:

“也好,明天我就要结婚了。”

“夕夕,你想来参加吗?”

我摇摇头。

他没再逼迫我。

直到傍晚,许鹤才离开医院。

夕阳很美,我看着他的身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往外蹦,却终究没蹦出来。

“叮咚……”

我啃着已经氧化的苹果,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自从我住院后就很少看手机,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谁还会给我发消息。

“宁玉”

我点开聊天框,打开她给我发的视频。

“啪!”

手机和苹果猛的被我丢在地上,皮肤外渗起一层层汗珠。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从心底蔓延,脑子像要炸掉一般难受。

天慢慢变阴,我瘫坐在地面,双眼失神盯着手机里还在播放的画面。

那里面赫然是我和宁玉的爸爸。

我蠕动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12

仲夏的夜晚对我而言只有两种声音。

一是蝉鸣。

二是被蝉鸣隐藏的我的叫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第一次许父带宁父回家时,宁父看我贪婪的眼神。

大概是许父跪在我面前,说自己欠了很多赌债,只有我能救他的鳄鱼的眼泪。

我和宁父被锁在了一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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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花菜

简介:菜鸟进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