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杀人如麻的魔尊拿着欠条让我以身抵债,从还是不从,这是个问题……

咸鱼八两 2023-12-19 17:52:05

我是一个捉鬼师,也是个穷逼打工人,传说中杀人如麻的毒舌魔尊是我雇主,每天都担心发不出工钱的我忧心不已,而魔尊大人拿着欠条:“不如我以身抵债?”

我是一个捉鬼师。

一个生平仅见的穷批捉鬼师。

一个总被安排不对口业务的捉鬼师。

后来被神族赶鸭子上架的我将剑架在那位传说中邪魅暴戾的魔尊脖子上。

全身是血的他轻笑着握住我的剑:“柴柒柒,我有没有说过兼职不要乱接。”

于是我反手捅了神族之主,并表示:“我曾经也想做个好人,但我……真的是个穷鬼。”

1

“唉——”

我摸了摸口袋里最后一文钱,重重叹了口气。

今日要是再收不到工钱,我堂堂天下第二捉鬼师就要去天桥下摆摊了。

就在我站在城门口的悬赏榜前查看兼职任务时,一双大手从背后拎住我的衣领。

一息之后,我已经重新站在了客栈的院子里。

“猎杀百年艳鬼,柴柒柒,你能耐了?”

某人熟悉的嘲讽声响起,我转身跳起,“唰”地一下挂到来人身上,腿盘着他的腰,手搂住他脖子。

“羌野!!你终于回来了!!!”

我的老板,现任魔尊,我唯一的金主大人。

用一根手指抵着额头推开我的脸,妖冶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

“你是想我还是想我的钱?”

“想你的钱。”

“呵。”

男人冷哼一声将我甩开,一沓银票被扔进我怀里。

羌野此人,虽然凶名在外,传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六界众生惧他如阎罗,但是作为这间客栈的老板,对我这个唯一的员工倒是不赖。

唯一的问题是——

“魔尊大人,有没有可能,我是一个捉鬼师,而不是专职经营一家不营业的客栈的小二?”

“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去捉鬼?想紧随你师父的步伐?”

“你可以侮辱我师父,不可以侮辱我。”

“呵。”

“那我申请工钱一年一结。”

“不行。”

“那万一你哪次死在外面,没来得及回来给我发工钱怎么办?”

“那你就求神拜佛祈祷我晚点死。”

“……”

虽然羌野说我漏财,从不肯多给我银子,但我始终认为,这就是黑心老板怕提前预支工钱后员工旷工的美化说法。

唉,他不知道,就算他给我把未来十年的工钱都结清了,我也不会跑路的。

因为,我来四方城的任务——

就是杀了他啊。

2

当天晚上我偷偷潜进了羌野的屋子。

这家伙住不喜欢住在好好的宅子里,就连晚上睡觉也不喜欢在固定的房间。

我找他实在废了阵力。

可惜才摸到个床边边就被他反制住压在了被褥里。

“想做什么?”

“想做老板娘。”

“……”

他哼笑着掐住我的脸颊:“就你?”

我恼羞成怒:“羌野!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在死人堆里把我扒了个精光的救命恩人?”

“……”

要说起我俩的第一次见面,只能说不堪回首。

彼时羌野不知道又去哪里杀了人,身受重伤晕死在城外废弃的乱葬岗。

而我刚刚将最后一文钱给了城外流浪的小乞儿,饿得眼冒金星。

又有几个不知名的小鬼故意来捉弄我这个落魄的捉鬼师。

我一路骂骂咧咧追到乱葬岗,小鬼跑了,却一眼看到了跟死人躺在一起的羌野。

贫穷使人大胆,贫穷使人犯罪。

我一时上头,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边嘴里念着往生咒,一边将罪恶的爪子伸向了就算看不清脸也格外富贵的羌野。

后来他问我,我把他的玉佩拿走换钱就能够余生无忧,何至于要把他扒光。

我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比了个三,玉佩很值钱,但在我这里最多够支撑三天。

他对我费钱的程度有了新认知,同时也指责我丧心病狂连死人的衣服都不放过。

我激动地跳起来反驳他;“那是普通的衣服吗?!谁家衣服上绣金线啊啊啊!!!”

他一手按住我的头,只说了三个字。

“有钱人。”

“……”

好,你富,你了不起。

3

但当时我很快就为我的贪婪付出了代价。

羌野的追兵追来了,他们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死人堆中,被扒衣服中途醒来掐住我脖子的羌野,和以暧昧的姿势压在近乎赤裸的羌野身上的我。

对方瞳孔地震,震撼于魔尊居然玩得这么花的同时,坚决认定我就是羌野的同伙。

一个落难的魔尊,一个半吊子捉鬼师。

我俩互看一眼,默契地决定携手逃亡。

那大概是羌野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法力全失,身受重伤,战斗力还不如我一个区区凡人。

我们像两只被雨淋湿的狗,在这偌大的天地间独孤地拥抱取暖。

后来我们复盘整条逃亡之路,我表示是我可贵的良心支撑我没有抛下羌野,羌野却认定是他身上的巨额银两吊住了我。

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再后来,羌野恢复了实力,带着我来到四方城,一座六界约定俗成不能在这里动法杀人的和平小城。

羌野买下这间客栈,雇佣我给他做了伙计。

我在这里定居下来,羌野仍然时不时外出,每个月会回四方城一次,支付我当月的工钱,顺便用他的富裕打击保持贫穷的我。

我们保持着微妙的和谐,和绝对的距离。

直到第二年,我们才互换了姓名。

然后我就听到了那个命运般的名字。

——羌野。

4

我是天下第二捉鬼师。

第一是我的师父。

一个贪财好酒,偶尔赌博,嘴贱,八卦,法术还时灵时不灵的小老头。

在我出师的那一年,他死了。

死时没能留下全尸。

我贪玩回家,只看到饭桌上剩下半只的烤鸭和小老头挣扎着在地上写的三个血字。

【别报仇。】

我查了很久,最后的结果荒谬可笑。

小老头既不是因为醉酒跟人械斗,也不是过于嘴贱被人仇杀。

而仅仅是大人物斗法时殃及池鱼的那条池鱼。

区区凡人,身死魂消,连仇恨都不配有么?

5

后来我每天去神主殿上香祈求,虔诚地磕头跪拜。

小老头说过,神主会保佑每个信仰他的人。

可能是我的执念打动了上天吧,我第一次见到了源楚。

和那座高台上的神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问我:“你想报仇吗?”

我看着他悲悯的眼睛:“想。”

6

“你硌到我了。”

羌野慵懒清冷的声音响起,唤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我。

他翻了个身,和被压在被褥上的我调转了位置,换成我在上,他在下。

男人俊美的面孔表情平淡,纤长有力的手摸到我的细腰,毫不见外地隔着衣服摩挲:

“带了暗器?想杀我?”

我的手也探进他衣服里,摸上男人存在感强烈的胸肌,然后——

狠狠按了下去。

“嘶——”

羌野表情疼得扭曲了一下,掐住我腰的手猛然用力。

“柴柒柒,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老板,什么叫尊卑有序?”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只知道你再流血下去,我明天就又要多洗一床被子了。”

羌野闭上嘴,放开手平躺在床上,双臂交叠悠闲地枕在脑后。

我从腰间摸出一个细长的药瓶,熟练地将他衣服解开,给他渗出血迹的胸口敷药。

“你又去干什么坏事了?”

“偷了北海妖王,蛟龙一族的至宝缚灵石。”

我又狠狠按了一下他的伤口:“你当什么魔尊,你怎么不去当盗圣呢。”

“唔,可能是因为魔尊比较强?”

“羌野你真不要脸。”

“比不上半夜摸进男人房间还解男人衣裳的天下第二捉鬼师。”

“是吗?”

我猛然靠近,跟他鼻尖抵着鼻尖,嘴唇似碰非碰,手指也在他伤口之外的皮肤轻轻打转。

“第二捉鬼师还有多不要脸?”

男人的气息陡然加重,身上挨在一起的皮肤滚烫,一只大手不自觉地按住我的后腰。

“你硌到我了。”

我说完就面无表情地抬手捂住欲要靠近的男人的脸,将他按回枕头上。

“呵呵呵~”羌野突然笑起来,就连音调里都带着愉悦。

他将我压回他胸口,然后塞进被窝,从背后搂住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颈,嗓音里还带着沙哑的意味:“困了,睡觉。”

我窝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刚准备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

“蛟龙一族最是记仇,惹了他们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寻仇,你挡脸了吗?”

他勾唇一笑:“你说呢?”

“啊啊啊啊啊啊,羌野我要杀了你!!!”

等蛟龙族人来寻仇,给羌野打工的我可不就又又又登上一家记仇榜单?我一个小小捉鬼师,犯了错自然有法律来惩罚我,做了什么孽要成为他们斗法的炮灰。

“他们什么时候来?”我早点请假出去避祸。

男人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搭住我掐着他脖子的手,轻笑道:

“恐怕来不及了。”

7

三道怒火冲天的影子出现在房间里。

羌野给我掖好被子,转身看向他们:“出去打。”

在房间我都能听到外面有多激烈,宁愿破坏四方城的规矩也要来杀羌野,看来羌野这次带回来的东西对蛟龙一族确实十分重要。

但我知道,就算再多阻碍,羌野也不会原物归还。

而我,不会劝他。

源楚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

“你不去帮他?”

我沉默一瞬:“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捉【鬼】师,而他们,是妖?”

大家对我的业务宽泛程度真的抱有太大期待。

“……”源楚噎住。

“那你不担心他会怀疑你?”

“堂堂魔尊,连几只千年蛟龙都解决不了还混什么混?”

源楚脸上的笑意淡下来,深邃的眼眸看着我目光复杂:“你很相信他?”

我无谓地笑一声:“如果他不够强,魔尊羌野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源楚的目光转向门外:“柒柒,离羌野锻造成破天剑只差一件宝物,等他打开仙夷山就是你动手的最佳时机。但你只是一个凡人,降魔除妖本不应该将你牵扯进来,你现在还来得及后悔。”

没错,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对羌野动手,是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

羌野体质特殊,世间神器并不能真正杀死他。

而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各族至宝,就是想锻造一柄破天剑劈开仙夷山,救出镇压在山下的一只邪魔。

但他打开仙夷山的时候,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那时,我会用小老头留给我的这柄拂尘中的短剑刺进他的心脏。

8

“我师父棋艺很差,但棋品却很好。”我看着源楚道。

“他说,”我笑起来,“我们成为捉鬼师的那一天起,便落子无悔。”

源楚沉默了一会:“既然如此,你安心待在他身边,我也会派人保护你。”

我举起手:“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源楚点头。

“为什么选中我?”

为什么会是区区一个凡人的我?为什么是与神魔实力悬殊的我?为什么选我来做这柄利剑?

“因为你很特别。”心如菩提的人却长着一双桃花眼,看人的时候仿佛含着万般深情,“具体的原因你日后自会知道。”

“你不说,那我问另一个问题。”

我笑起来,“源楚,你看我的时候,是在看谁?”

源楚抬起头。

一如既往的轻淡的表情有一瞬的怔愣,但这次他没有回避我的问题,温柔的目光中似是痛楚似是怀念:“柴音。”

“她是谁?”

“一位上古女神。”

“她去哪儿了?”

“……陨落了。”

“对不起。”我垂下眼睫。

“柒柒,你不用觉得抱歉。有时候,人虽然不在,但他们会以精神图腾的性质永存于天地之间,就像你师父一样。”

“我和她长得很像?”

“像,也不像。”

“她和羌野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从未见过。”

听源楚讲八卦真的是件很无趣的事,这个人,好像生来不会说长句。

9

那天晚上羌野打伤了蛟龙族的追兵。

我认真地提出了搬家的提议。

他将我从床上拎起来给他敷药,并表示:“在四方城只有蛟龙一族,出去外面还有数不清的对头在等着我,你可以自由选择。”

我幽怨地看着他:“你不是魔尊吗?就不能回魔族?”

“然后把仇家都带回魔族?而且,”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遍:“就你这样,去了魔族连骨头都不剩。”

好吧,魔族不管是气候还是环境确实都不适宜虚弱的人类生存。

但这家伙嘲讽的语气也实在太令人生气了,我趁着擦药又狠狠掐了他几把,硬邦邦的,一点都掐不动。

羌野阴森森地盯着我:“柴柒柒,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我做了个鬼脸,被他捏到变形。

“惹祸精。”我比着嘴型。

“那怎么办呢?柴柒柒,你注定要和我这个惹祸精同生共死了。”他冷笑着继续摆弄我的脸。

10

三天后,四方城下起了雨。

至此,连续半个月没停。

隔壁花妖姐姐的当铺已经快被淹没了。

她趁着羌野闭关养伤,求了我将库里的藏品都转移到了客栈。

因为整座四方城,只有这家客栈在羌野的保护下毫发无损。

慢慢的也有其他的人和妖效仿。

三日后,闭关结束打开房门的羌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满满当当摇摇欲坠的客栈。

他额角青筋直跳,好看的脸上表情扭曲:“柴柒柒!你就是这样看店的!”

早在他开门的那一刻,客栈里的活物就已经全都吓得消失了。

我殷勤地给他倒了杯茶:“消火,消火,这不是大水淹城,大家来避避雨嘛,我保证很快就让他们搬走。”

见洁癖大魔王居然没有发火追杀她们,花妖姐姐从客栈外冒出个头给我比了个大拇指,在羌野视线扫过来前又立马缩了回去。

“收拾东西,跟我离开。”羌野道。

“我们要走?”

“下这场雨的人不就是想逼我离开四方城,或者说,想以我的名义在四方城激起民怨。”

对于我和羌野,离开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除非必要,羌野总是不喜欢自己动手。

无论对方是想瓮中捉鳖还是守株待兔,只要羌野带我悄悄离开,就会让他们希望落空。

可是——

我看了一眼被雨水淹没的城池,还有那些大包小包背井离乡的人,以及低头打扫的花妖姐姐,坐在门口哭泣的烧饼大娘,瘦骨伶仃勉强挂在树梢避水的小狼……

原来,不管什么时候,受到伤害的,只有普通人而已啊。

“柴柒柒。”羌野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麻烦?”

“啊?”

魔尊大人烦躁地丢给我一把伞,独自大踏步往外走,只丢下一句:“躲好。”

11

那天四方城外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有六界力量加持的城楼都被双方对战的力量击打得摇摇欲坠。

不时有人或妖冒出头想一探究竟,不过一眼便又被吓得躲了回去。

整座城市上方乌云翻滚,雷声大作,直到晚间才逐渐停歇。

然后大雨停了下来,淹满城市的洪水顷刻退却,欢呼声响彻四方城。

羌野回来后随手丢给我一颗龙珠说让我拿去串链子玩,就不爽地又去闭关养伤了。

而我拿着白日被吹得破破烂烂的雨伞,在城楼上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源楚。

“你说,这场雨的源头,究竟是妖族还是神族?”

我站在他身边,看着互相扶持着重建家园的四方城百姓。

“当然是妖,不是羌野带来的蛟龙吗。”源楚淡淡道。

“是吗?”我笑了一笑。

我们都知道,本来无论是谁布了这场雨,但账,最终都会记到羌野头上。

惹怒四方城各界族人,魔尊滥杀的名声只会雪上加霜,等到他打开仙夷山之日被围剿诛杀就顺理成章。

但今天羌野退雨所有人都看到了,背后之人的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是谁重要吗?”

“对这座城里的百姓可能挺重要的。”

“你在为他们鸣不平?”

“为了六界清明,天下公义,他们的牺牲会有人铭记的。”

“铭记重要吗?重要得过当下平凡的一生吗?”

“你在不满。”

“我只是在想羌野会不会就此洗白了。”

“不会。”源楚向来温柔的脸上竟露出一丝阴狠的沉冷。

“魔尊羌野暴戾恣睢,罪孽满身,六界得而诛之,岂是随便一次手下留情就能抹灭的?”

“哦。”

我想,他是真的很恨他。

我把那柄破伞送给了源楚,他有点迷茫。

我笑了下:“留个纪念”。

12

源楚说羌野只剩下最后一件宝物就可以铸成破天剑了。

说起来还是我上次的心软拖了他后腿。

但这家伙最近一点出门的意思都没有,反倒仗着上次平息了一场大灾,将我支使得团团转。

甚至还心血来潮教了我几招法术,都是杀人的招式。

那群小妖竟然也不怕他了,在我气急掀他果盘时纷纷站出来指责我伺候不到位,那模样,只恨不得以身替之。

我气了个仰倒。

唯有街头卖饼的蛇妖莫一大哥,在我再一次被羌野练趴下时悄悄送了我一串手链安慰我。

但还没等我带上,手链就被羌野没收了。

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挑剔莫一的礼物:“珠子不够圆润,色泽不够亮丽,品相丢在路边都没人捡,就这还敢到你面前现眼?”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别人送我的。”所以关你屁事。

“哼,你就这点眼光。”

“……”打不过,我忍。

“上次给你的龙珠呢?”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魔尊大人给的珠子,自然是绝世珍宝,被我套了十八层布袋好好收纳着呢。”我假笑。

“光收着有什么用。”

他哼了一声,脸色倒是没那么臭了。

“今晚收拾收拾,带你去做你的老本行。”

“???”

“!!!”

13

羌野带我去了魔族。

阴森森的墓地。

我看着面前的墓碑,下意识握了握手中的拂尘:

“老板,魔尊大人,掌柜的,你确信你们魔族的鬼我能打得过吗?”

他手指戳着我的额头:“哼,没出息。”

我顶嘴:“老头子说过,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却闲适地一撩衣袍,在墓碑前坐了下来,又让我掏出准备的祭品。

“你们捉鬼前流行先祭拜?”魔族还怪有礼貌的。

“你知道下面埋着的是谁吗?”

我摇头。

然后羌野就给我讲了个骗子和傻子的故事。

羌野讲故事的水平就和源楚讲八卦一样,再是跌宕起伏的情节,在他们口中也是平铺直叙,毫无波澜。

我边听边吐槽。

14

一千年前,战神川和爱上魔女赤鸢。

但两族对立,他们的爱情并不为天界和魔界所容。

后来赤鸢怀孕,有预言谓之神魔之子会为祸苍生,颠倒六界。

赤鸢不信。

她历经千辛万苦保下了肚子里的孩子。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最后捅她一刀的会是她至亲之人。

神怜众生,唯独不怜自己的爱人。

川和在赤鸢生子虚弱之际,封印了赤鸢和他们的孩子。

后来,他也在妻子永眠后抱着她沉睡仙夷山。

仙夷山,从此成了神魔两族的禁地。

15

“这只是一座衣冠冢。”

羌野的手搭在墓碑上,眼睫下垂,看不出神情。

“他们的孩子没有死是吗?”我问。

“赤鸢在闭眼前散尽全身的功力将孩子送出了仙夷山。”

“所以你想带她回家?”

“柴柒柒,有的时候其实你很聪明。”羌野轻笑了一下。

“我这些年一直在找的炼造破天剑的材料,也不是什么各族家传,而是当年我母亲沉睡后,他们从我魔族盗窃的宝物,与我母亲息息相关。”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属于魔尊羌野的冷漠凛然。

“所以没有什么捉鬼,只是你需要我来这里是吗?”我轻声问。

“是。”羌野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柴柒柒,或者,我该叫你,柴,音?”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从墓碑里破空而出一柄残剑插进了我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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