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带着记忆转生,天生烂脸又如何?照样躺平拿下心高气傲的少年小将军……

一颗菠 2024-05-23 11:10:31

我上辈子大约是杀人放火了,这次投胎给了我这么个艰巨的角色。

1

事情很简单,我是个带记忆转生的人。

作为相府的幺女,上头兄长三位,我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天不遂人愿,我的顶头还有个嫡姐。

我与她双生,却千差万别。

她自小生的玲珑剔透,聪明伶俐,而我生来就带了胎病。

常年烂脸真不是我的错啊!面相不太行,我的性格还是不错的。

母亲从一开始请来御医到江湖术士,以至于到现在的和尚道士。

皆是摇头叹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绝症。

我承认就是烂脸,丑,而已。

自我安慰也是一种活法。

嗯,毕竟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不能因为区区烂脸就抑郁了。

不存在的。

我在相府,吃穿不愁,除了设备跟不上,但有人力啊。

这不,给我摇扇子的丫头就有三个。

比上辈子当打工仔不好多了嘛!

上辈子我可是猝死在工位,去下头,领导看我实在踏实肯干,为社会增加不少色彩,于是,破例给我个肥角…

在我听到相府嫡千金,我一口就答应了。

这种身份,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可谁知道,居然是个烂脸千金。

这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当我摆烂在闺房里,吃着冰葡萄,听着丫头说八卦的时候。

一道晴天霹雳的消息,从天而降。

母亲带着丫头婆子们风风火火“嘭”得一声推开我的房门。

我穿着短裤还没来得及用裙子遮好,差点滚到了地上。

“母亲万安!这…是做什么?”

我望着母亲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中年欧巴桑,有点觉得苗头不对,眉头狂跳。

毕竟往日母亲若是看我如此放浪形骸,轻则一顿说教,重则抄书一百遍。

谁让古代夏天这么热,还穿这么厚……

跑题了。

正想建议大伙要不要坐下来,吃点葡萄消消暑气。

母亲激动的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半晌说不出话。

我干巴巴的等着,好嘛,这么些人,这么多张嘴,一个也不说。

又过了一会,母亲落下泪来。

终于开口,“茵茵,你的婚事有着落了!”

啥?什么?

我才十六岁,就要把我嫁出去?

我蒙了,咱这卖相,可找不着好人家。

敢来求娶的,怕不是歪瓜裂枣,就是肢体残缺。

母亲一开口,后头的妇人终于可以说话了。

她们说的什么恭喜的话我全然听不进去。

我完全没有心情吃葡萄了,看过电视的人大家都知道。

古代结了婚,光婆媳关系,三妻四妾这两件事,就能让社会主义新青年脱层皮。

我回过神,那帮人还在夸,“茵姑娘实在是蕙质兰心,端庄贤淑,日后去了将军府定是个好主母!”

将军府?

你别说,少将军这个设定我还是吃的。

“将军府?”

母亲见我表情略有期待,即刻点点头,一脸笑意的望着我。

我简直不敢对视她那望女成母的眼神。

“那……他父母提的亲?”我是想问父母健在吗?

但看后头那些生面孔,还是很有人道的止住了。

“母亲知道你担心什么,无妨,李家的小公子有眼疾,不影响。”

什么?

瞎子配丑女。

真是绝!绝了!

天气太热,许是对我自尊打击太凶,我竟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我自己就是根废柴,要我下半辈子伺候不能自理的丈夫和公婆献爱心,是万万不能够的。

十几岁少女干护工,想想就很心酸!

这活接不了。

我先晕了。

起先我是装晕,没成想倒下来的时候,碰到了桌角。

这次是真晕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瞪瞪之际,我仿佛听到了有人在说,礼品单子聘礼之类的话。

万恶的封建社会,我挣扎着睁开了眼,头疼的要命。

母亲正坐在我的床头,“你可吓死我了,嫁人虽然开心,但也不能如此失了礼数。开心的晕了,叫人传出去,是要闹笑话的。”

开心的晕了?

笑话?我一整个消化不良了。

“母亲,母亲,你且听我说,我不愿意,不嫁。”

母亲一下子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嫁,我四肢健全,不能嫁一个不健全的。”

此言一出,母亲一下子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此时手头怕是要有趁手的棍子,我已经负伤了。

她来回烦躁的走了好几个来回,涂着蔻丹的纤手,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好几次。

“你你你……”

母亲是出了名的暴躁急脾气,我这回可算是撞到了金刚石了。

趁她还没发飙了我赶紧抱住她,“母亲,茵茵舍不得你。这世上除了您,谁还会疼我,爱我?我就是在家一辈子孝敬您和父亲,也不想去旁人家,让人看笑话。”

活该我做不了演员,说了这么多煽情的话,我一滴泪也没挤出来。

不过,母亲还是被我一番话说的有些动容。

最起码,没动手了。

母亲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拢在腰际,一脸正气道:“李将军的小儿子,原也不是天生有眼疾,他是为了我们大呈朝的安定,在战场受的伤。你嫁他,乃是高攀!”

老母亲,您不能因为您自个向往江湖战场,就让我淌这个浑水啊啊啊……

我只是个,想在家养老躺平的孩子而已。

哪怕给我个庄子,几个铺子,我要求真的不高。

咱家绝对养得起。

“母亲,这件事……”

我这口型还没来得及对上,母亲大手一挥。

将聘礼单子递给我,我不明所以。

打开一看,乖乖!

这么多聘礼!

这…这…

2

这可怎么办才好?

“那母亲,他家兄弟几人?”

“只有一个嫡亲的姐姐,早已嫁人了。”

母亲叹了口气,“李家虽有些没落了,但也是有功勋在身,你这般处境,又心思单纯,最是与你般配。”

“那这聘礼嫁妆?”

“自然都是给你的。”

我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弯成了一个我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弧度。

“就知我儿乖巧。”

婚期被安排的很近,很快,敲锣打鼓响彻天。

这天我起的巨早。

一早,脸上就被粉刷了好几层。

我揽镜自照,叹了口气,“云娘啊,您就别给我忙乎了。”

左脸的溃烂之处,粉淹的生疼。

我这烂脸很奇葩,溃烂处常年不能愈合。

总是刚刚略好,又会开始烂。

小说看多了,我一度以为自己是中毒了。

可请来名医无数,都明确表示我身体倍儿棒,无毒无公害。

最后云娘还是给我画完了妆,铜镜里头,我活像恐怖片女配,是真鬼!

算了算了,看在聘礼和嫁妆的份上。

大不了,日后和离了,我也饿不死。

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我上了花轿。

前来迎亲的是他的表兄,我表示理解。

花轿一路颠簸,纵是坐了许多回了,我还是免不了犯恶心。

半路,我终于忍不住了。

下了轿子,就吐的像只丧狗。

就在此时,突然路边草丛中悉悉索索,一下子冒出好几十号人物。

好家伙,我心道不妙,我这一车车嫁妆啊!

果然,来者是劫匪。

只是将军府的亲,不是谁都能劫的。

护送的亲卫们将我的嫁妆,看的紧紧的。

只不过…

拜托,兄弟们,你们回头看看我!

你们护送的新娘被扛走了!

我还没来得及河东狮吼,就被人一手刀砍晕了。

晕之前,我满脑子只有俩字,完了!完了!完了!

今日本就起早了,这一晕居然睡过去了。

傍晚时分,我仿若听见耳边有人说话,但听不真切。

只听到了人命之类的,我一激灵,怕不会要撕票吧?我好歹相府嫡女,这帮人钱也没捞着,跟相府要钱难度系数也很大…

想着想着,给我一整个吓尿了。

我感觉我手指发凉,怕死怕死太怕了。

“扑通”一声,我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抱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大腿。

痛哭流涕,“好汉饶命,好汉饶命。留我一命,要我做什么都行。”

头顶传来声音,声音玩味,“哦?真的是做什么都行?”

我点头如捣蒜,先保住小命再说,“自然自然,只要别卸我胳膊腿就行。”后一句我小声的嘟囔。

着实是太怕疼,死去的记忆,电影里面砍胳膊的画面,又突然攻击到我的脑海。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知那人只是嗤笑一声,“你这副尊容,想让别人做点什么确实也难。不如说说,你都会什么?”

士可忍孰可忍。

只是小小的羞辱,在伟大的生命面前,都是指甲盖里的一团灰。

无所谓无所谓。

“我会…”

这辈子养尊处优,除了会发脾气,啥也不会。

赶紧搜索上辈子的技能,“我会做饭。”

我快要哭了,上辈子也是个啥也不会的废柴。

头顶的男子似乎来了兴趣,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这种头头一样的人物,往往暴露了长相,我就很容易被撕票了。

他把腿从我手里挪开,“那你便去厨房。”

立马有人拎我起来,要带去厨房,起身时,我赶紧捂住双眼,绝不看他们一眼。

到了厨房,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我这才啪嗒啪嗒,开始掉泪珠子。

委屈,害怕全涌上心头。

一时没忍住,嚎啕大哭,边哭边切菜。

等一切准备好,我也哭的差不多了。

情绪散去,人也轻松了不少。

只是我没发现,门口看守的人,来来回回报信了好几回。

我将一个个火辣辣的菜端起,低着头,犹如府里的侍女,跟在看守后头送菜。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恢复了上一世被压迫的打工人属性。

这该死的熟悉感,居然让我有种莫名的亲切,若不是手中端了菜,此刻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呦,弟弟,这姑娘有些手艺啊,这些个菜我见都没见过。”

一个粗线条的男音传来,“头压那么低做什么?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我赶紧闭上眼,仰头。

“叫你抬头,你闭着眼睛什么意思?呦,这脸是有些磕碜。”

关于容貌,我自认为已经刀枪不入了。

但此刻,舔着脸被人说磕碜,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波澜。

“是是是,您说的对,所以我低着头,省得误了你们晚饭的胃口。”

粗线条男音,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是那相府千金?”一直端坐的男子开口。

正是我抱大腿那位,我用余光快速瞥了一眼,墨色银叶纹劲装,人挺高。

“咱这脸装不了啊。”我欲哭无泪,全京城谁不知相府有个烂脸千金啊。

所以,你们抓我回来做什么呢?

一阵沉默。

一顿饭做的,我也没那么紧张了,趁听到他们提筷子声音,我随口问道:“不知好汉们什么时候放我回家,家里还等着我成亲呢。”

我身上还是刺眼的喜袍呢,诸位瞧见没?家里真有事儿啊…

“想回去成亲?”

我疯狂点头。

“替我做件事,我就放了你。”

我手指对天,“您尽管吩咐,只要不是要我的命,力所能及在所不辞!”

这话说的,我突然觉得我也是绿林中的一条好汉了,原来不管什么集体,一顿饭就很好融入。

要命不至于,明日你便随我动身吧。”

啊?我张了张嘴,本想说,孤男寡女不太妙啊,我也是嫁了人的人了。

但又一想,我这到底嫁没嫁成呢?光土匪窝里走一遭,回去大概率得七天无理由退货吧。

“你有异议?”

“没没没,我必当鞍前马后,马首是瞻。”

3

哎,山路是真难走啊!

尤其是前面那个人,他有轻功。

轻飘飘的往前漂移,害的我一路小跑。

走了这么久,我早已不再低头,累都累死了,看就看吧。

他带着帷帽,我抬头看了一眼刺瞎我狗眼的烈日,好家伙,还知道防晒。

临近中午,我又累又饿又渴。

喜袍被山石粗枝刮的惨不忍睹,又厚重,我的后背都起痱子了。

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

前面的那位潇洒漂移哥,听到动静,终于舍得停下来,问一句,“怎么不走了?”

我满肚子委屈和愤怒,嘴一扁就带着哭腔,“你是哥男的,我是个小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虐待我?我的脚都要断了。”

我本来在家,小扇子扇着,冰葡萄吃着,带着大笔存款嫁人。

居然沦落至此!

眼泪不争气的又来了,对本来就缺水的我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那人没想到我会哭的这么凶,竟然递过来一方帕子,我拿起来就把鼻涕擦了。

“那你想如何?”

“我饿了,渴了,累了!要吃饭,要喝水,要坐马车走。”

聚香楼里,小二忙的满头大汗。

我吸了一口汤包的鲜汁,终于略恢复了点人气。

饿了那么久,夹着肉香的汤包在我嘴里滋溜几下就下去了。

我又要来了醋和辣子蒜瓣,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那位依然带着帽子,吃饭也不下,真是奇葩。

小二看我剥蒜瓣,又看我一身花里胡哨的嫁衣装扮,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男子经过,啧啧啧了几声,现在的女儿家,说逃婚就逃婚…

我手里的鸡腿都不香了,我容易吗?我正儿八经的好人出嫁被人劫持好不好?

晚上在我的一再要求下,这位兄弟终于舍得给我买了身衣服。

我顺势多了句嘴,“哎,你叫什么呀?我总不能老叫你哎吧?”

他的转过身来,又不说话。

看他半天不出一个屁,我得寸进尺了,“那要不叫你老铁如何?”

“老铁?”

“不懂了吧?就是好兄弟好姐妹好朋友的意思。”

寒光一闪,一柄森冷的剑无情的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真想抽自己嘴巴,一得意就忘形,吃的太饱了,连甲方都敢随便开腔。

他冷笑一声,“你也配?”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很狗腿的笑的比哭还难看,“大侠说的对,我小角色,我不配。”

就在我以为,这事多多少少我得吃点苦头时。

一群英姿飒爽的黑衣哥,从天而降,四面八方,像天降奇兵!

但下一刻,我就否定了我的想法。

因为这帮神经病,二话不说,上来就拿刀砍我。

还好,这位大侠,武力值相当不错,现场一度混乱,打斗指数节节攀升。

大侠围着我,像切萝卜一样,将这帮人杀的不敢近身。

我虽然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但这种情况,我还是很有眼力见的,趁有缺口时,赶紧躲到了墙角。

以前别人说什么杀气,戾气,我只当个名词。

这会现场直播,我终于体会到其中精髓。

我猜想,这大侠帽檐下的表情,此刻一定极度狰狞。

这大侠杀人如此凶狠,叫我胆寒。

趁现场又飞来几波高手,大侠切萝卜有些不太趁手了。

我赶紧逃了。

我心如擂鼓,差点跳到了房檐上。

那种浑身上下都开始紧绷的感觉,压得我气喘吁吁。

我自以为穿过好几条巷道,跑到一处山林中,离他们已经远远的了。

谁知,我刚停下来捂着发疼的胸口。

耳边一阵阴风吹来—逃跑失败。

黑衣人也跟着穷追不舍,敢情这家伙是边被人追杀,边来追我。

我捋清了生产链的顺序,开始感到绝望。

我绝望的跪倒在地,突然“嗖”的一声,一只袖剑射来。

大侠本来一只手拽着我,一只手切萝卜。

对方本来袖剑对准的是他,他剑很快,“嘭”得一声挡住,瞬间改变方向。

谁知道我突然给他跪了,袖剑直接要往我脑门子上钻。

一切发生的太快,大侠又以极快的速度,松开我的手,捏住袖剑。

语气冰冷如寒冰,“蠢货!”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手,血瞬间染红又变黑。

我脑子一抽,有毒!

大侠的剑却更快了,跟嚼了炫迈一样,地上堆满了尸块。

没错,那帮人被杀的稀碎。

我差点吐了。

最后一个人倒地,大侠仿若力竭,单膝跪地,一只手杵着剑。

此时,是逃生的好时机。

可我又想到是因为我,他才中毒。

同情心圣母心又开始泛滥,我赶紧抽了自己一嘴巴让自己清醒清醒。

要不是他,你都搁将军府跟瞎眼郎君滚几回床单了。

傻叉,快跑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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