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觉醒来,我竟成亲三年了,道侣是合欢宗的宗主……
我拍了拍晕沉的脑袋,想努力理清楚现在的情况。
司寒身为合欢宗宗主,万人之上,又怎么会和我一个小弟子成了亲…
等一下,成亲…我头突然有些痛,脑海快速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然后我就更震惊了,嘴都合不拢了……
在那模糊的片段里……我居然和司寒已经睡过了!
还是我的第一次……
而更令我诧异的是……
他也是第一次……
合欢宗是以吸食男子女子的元阳精气,以及与异性共同双修,以此快速精进修为突破境界的邪门歪道。
嗯,名正言顺的邪门歪道…
没错,我也是合欢宗一员,还是个不起眼的弟子……
然而沉睡了三年醒来后的我,竟做了合欢宗宗主的夫人…
一朝攀上了枝头当凤凰…
谁不知合欢宗人士,无论男女各个貌美动人,且魅术了得。
而宗主则是其中最美的高岭之花…
我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初见他的模样…
微冷的细雨稀稀疏疏不断落下,少年静止不动的立于雨中,如墨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那时的我还不认得宗主,只是看他在雨中有些落寞,便撑起一把伞走了过去,为他遮住了落雨。
他微微侧头看我,光洁白皙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我本来觉着我师兄已经是最好看的了,直到看到了他,才发现自己井底之蛙…
心里不禁微微惊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干净绝美的容貌…
那时的我并不懂得掩饰表情,有什么便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极美的少年看到我惊艳的神情,依然眉眼淡漠,似乎习以为常。
“你叫什么?”他轻声问道。
少年的声音冷涩清澈。
“诺儿,林诺儿…”
我在床上呆愣的坐了好一会,还是很多没理明白。
尤其是沉睡前那一年的记忆,有些没想起来…
合欢宗以掠夺三千弱水的肉体为乐趣,只取一瓢饮的事少之又少…
毕竟那样就会导致修炼速度十分缓慢,很快便会被超越,等于半放弃了修炼之路…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两人就睡了…
2.
“你似乎有问题想问?”司寒站在我面前,俊美清冷的脸上并无太多情绪。
我看着他,心里确实有千百个问题。
“我什么时候能从这个冰室出去,天天睡这里都要冷死我了!”我心里恨不得想骂人,但是又想着他是宗主,还是只能忍着点。
自我醒来后便在这个冰室里,到如今也快半个月了,虽然吃喝穿都一应俱全,要什么给什么,但是,就是不能出去…
司寒眸光淡淡的看了我一会,缓缓开口道,“你刚苏醒,还需要再调理一段时间。”
“那为什么一定要在冰室里,还有我怎么会睡那么久?”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司寒面对我一连串的问题,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不耐,只是眼神看了茶水一眼。
我愣了下,还是从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上。
不经意间碰到他指尖,似乎比我还冰一些。
半晌,他微抿了一口,回道,“你是极阴之体,只能在这样的温度下才能快速恢复你的身体,若没调理好就出去,身体也只会日渐疲惫和衰弱。”
“而你沉睡是因为与我共修之后,气脉无法适应。”
虽然司寒说话的时候,面上还是并无太多表情,但是语气十分平和。
我托着腮,还是很疑惑,“你为什么会与我共修,还结为道侣?”
“你知道的,我现在脑子不清醒。”我又补多了一句话。
司寒停了片刻,看向我道,“…那时你中了天极情毒,你醉酒自己乱喝的,而当时你身边只有我。”他的神情淡然,说的话语却令我瞬间尴尬无比。
“我…我强迫……不对,我主动的?”我惊的捂着嘴巴,“那你怎么不拒绝?”
天极情毒,合欢宗最高顶配的情动丹药,药性凶猛,无药可解…
…我能想象到我欲火焚身的时候,遇到貌美气质高岭之花宗主,那一定是相当把持不住,场面绝对惨烈……
不过,他也完全可以一掌把我拍死……
司寒似乎无法理解我的问题,微蹙眉头,“为什么要拒绝,你是极阴之体,我需要。”
“啊?”轮到我不解了。
“我虽天分极高,但体质特异,只能与极阴之体共修才能达到提升修为突破境界的作用。”
“师傅也曾告诉我,如果我遇到极阴之体的女子,便要与她结为道侣,共同修炼。”
司寒漆黑如墨的眸子不带波动的说完这些话,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很普通自然的事情。
我的脑子一直在不停转来转去的消化,他的一字一句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想来我大概是情毒之后,便本着要负责的心思同意与他结为道侣,后来开始共修,再然后就……
真是自作孽啊……
“可是我们不是气脉相冲…不适合共修吗,我都昏睡那么久了…”此时我心情万分复杂,脑子也乱得很。
他白皙的指尖转动着碧色的杯盏,里面的茶叶起起浮浮,淡声道,“这三年里,我一直在给你调养身体,你能醒来,就代表你的身体已经逐渐接受和适应了。”
他又续道,“你不觉着你此时的修为比三年前时候精进了许多?”
是的,我确实发现了……
我一时没有回话,只是一边喝着茶一边偷偷的观察着司寒。
他今日穿了一袭蓝边白袍,身躯修长笔直,头上簪了个玉冠,乌黑的发丝微挽,没挽起来的部分便披散在身后。
玉白的脸上,眉目宛若画成。
周身都是一股清冷透净的气质。
我时常奇怪,我们宗主是怎么在我们这乌烟瘴气的合欢宗中,如此出淤泥而不染……
实在和我们门派形象不太相符…
我叹了一口气,又想起司寒如今也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加上这品性,这宗主的担子是不是让他受累了些……
想到这里我看着司寒的眼神竟有些怜惜起来…
我如今身为宗主夫人是不是也该帮他分担一下…
他似是瞧着我眼神有异,便问道,“怎么?”
我摇了摇头,心里还有个问题,“我如今活蹦乱跳的,怎么才能算调理好可以出去啊。”
司寒默了片刻,缓缓道,“…若我们再次共修,而你无事的话,那便能算你调理好了。”
我定定看着他,他的眼神倒是不闪躲,似乎又是一番很自然的话。
所以这是在邀请我扑倒他的意思吗……
我倒是有些脸红起来,眼神不由的流连在他那干净貌美的脸上,还有那光洁的脖颈,脑海里闪过几片肆意疯狂,香艳色气的画面。
既然记不清,那好好再来一遍也未尝不可。
而且这冰室我也着实呆烦了。
我拉过他的手,来到软榻上,他顺从的随我摆布。
抬手轻扯开他的衣衫,顿时露出大片白皙光洁的肌肤,细腻如白瓷,他安安静静的躺着,墨发披散在身下,沉沉的眸子倒映着我的样子。
我的吻落在他光裸的肩上,沿着他优美的颈线一路逡巡,我能感受到他身上仿若白檀的淡淡气息。
他轻轻抬手熄灭摇曳的烛光,从容不迫的滑到我身前,解开我纱袍的衣带,抚过我敏感的肌肤,指尖沉着优雅,像是写一笔字,弹一首曲,描一副画…
屋里很冷,我不由得更贴近他。
“那日,我中了天极情毒,不好解吧?”我贴着他耳侧吐气如兰。
他轻抚着我脊背,声音冷涩,“嗯,花了不少时间。”
缱绻旖旎,夜色弥漫,我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