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胜当兵后首次回老家,大哥说爹死你妻嫁了,他答我也有老婆了

文人相爱也相轻 2023-09-22 00:48:10

1949年春,已经转入战略反攻的人民解放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渡长江天堑,很快席卷全国各大城市,地处华中重镇的武汉被我四野12兵团形成合围之势,自知不敌的所谓“华中剿匪总司令部”一部溃逃,大部宣布起义。当年的报纸头版头条位置报道:四野大规模渡江,武汉三镇全部解放,“大军压境、非战非和、敌军遁逃、完整接管”。

在解放前,既是国民党政府的直辖市又是省会特大城市,素来有“兵家必争之地”的武汉,兵不血刃地迎来了解放,可谓有重大的战略意义。当年的武汉人民以大旱望云霓的喜悦心情,迎来了自己的解放。全城鞭炮齐鸣,欢迎队伍人潮涌动,一片欢腾,欢迎解放军的游行队伍高举红旗,扭着秧歌,敲锣打鼓,整个武汉鲜花开放,大家高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红旗在那个格外明朗的天空中迎风飘扬在武汉江汉关钟楼上。

这次家乡的解放,所有的武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一刻喝彩庆祝。最激动的要数是率部参加围攻武汉的4野45军军长黄永胜,他望着焕然一新的武汉,不由感慨万端:少年就读于此,青年怀揣理想在这参军,历经二十三年,可谓是九九八十一次的磨难,如今以胜利者主人姿态来此,兴奋之余,他作出一个决定,要回到距离军队驻地80公里开外的咸宁高桥镇黄铁铺老家去看看,村子里有他太多的儿时记忆和梦想。于是,召上几名警卫员,各骑着马出发了。

黄永胜原名黄叙钱,又称黄叙全,1910年11月出生在湖北咸宁高桥镇黄铁村(黄铁铺)二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他的祖父叫黄祥东,生有二子,老大名叫黄敦富,娶妻彭氏,共生有三子二女,黄叙钱排行老四,上有一兄两姐,下有一弟,分别叫黄叙金(长兄)、黄叙云((大姐))、黄叙玉(二姐),黄叙元(小弟)。从他家的几个孩子取名“金玉钱元”可以看出,他的祖辈最在意的是家里能金玉满堂,财源滚滚。

黄永胜的老家咸宁咸安区高桥地处楚之鄂南,汉以东滨,长江中游位置,中原丘陵地段;有江河湖泊联袂,沟溪蜘蛛网联。因毗邻长江,小河汊、小湖沟纵横交错,当地百姓为了便于通行,很多必经之地兴建一些桥梁,其中,有一座古桥,其中一座始建清乾隆38年的五孔石拱桥,上面记载着主持此桥修理的有黄永胜老家的祖宗的名字,刻写在石碑上面。因此桥在当地属于最高的桥,故取此地名。

这里小桥、流水、人家,风景尽是如画。人道是:彭鼓响起地方,唢呐绕梁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大长江纵横走南北,陆水河上下穿东西。其形其状兮,绵绵不断有起伏,其地其貌兮,山青水秀共臻荣。查历史,有城有陵兮有古道;看今朝,山水相连好风光。不过,黄永胜刚成年的时候的旧社会,此时军阀混战,民不聊生,这个村子可谓是山上无树,地上无皮,河里无水,田中无肥,灶前无柴,家中无米。当地百姓称,靠山山崩、靠水水淹、靠树树倒,穷人多如牛毛。

不过,虽然家庭条件比较差,他爷爷和父亲非常勤劳,年复一年的早出晚归,耕种田地,深耕细作,田地种得还算好,收成也不错,加上父亲有一门做篾匠编织竹篮手艺,农闲季节也能细水长流,省食俭用后总算有几个闲钱。加上这黄叙钱自懂事开始,就在同代孩子中显得出类拔萃,聪明机敏,很讨人喜欢,甚至有些调皮捣蛋,在村里成了孩子“王”,桀骜不驯。黄铁村口有一个小水塘,村里人洗菜洗衣都用塘里的水。小小黄永胜要挑战那口水塘,猛地跳下去,下去了又不会划水,差点淹死。自己扑腾了好一阵,幸被大姐发现,伸出一根竹篙,让他抓住竹篙爬上来了。

为此,他的爷爷黄祥东觉得这孩子有些与众不同,认为他需要读点书,说不定能在发家致富方面为家族作贡献,因此,舍下血本让他去本乡八斗畈余家祠堂私塾念书,私塾读了一年半,又把他送到武汉张之洞小学,这样,前后加起来念过三年多的书,不过,后来,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不得不辍学回家干农活兼学手艺。别看这十来岁的孩子,因个头长得较高,家里的农活一学就会,犁田、耙田、施肥、播种、锄地、收割等主要农活,干得比大人都精细,亲朋好友都说这孩子将来肯定是干农活一把好手。

不过,黄叙钱在农闲时做篾匠手艺也不差,他编织的竹篮算是比较漂亮,那时为了帮助家里多挣点钱,挑到高桥、金牛、贺胜、横沟等集镇去卖,有时走村串户沿街叫卖,大家都说这孩子生意做得贼精,往后发家致富有保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长年累月在外面跑来跑去做生意的黄叙钱,远比天天牵着牛在山坡上放牛娃的同龄人见识广,此时,各地的农民运动风起云涌,并不安份在家做这些农活的他,利用自己平常在村子里的号召力,竟然组织起一支几十人的同龄人,开展了与地主恶霸一伙人作斗争,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结果得罪了当时乡村的一些权贵,这些平日里做威作福的人找到他父亲黄敦富,恶狠狠地威胁他要花钱消灾,被这些人狠狠地敲了一笔竹杠,气得他父亲说不出话来。

老实巴交的父亲黄敦富认为黄叙钱这孩子心太野,为了不让他再犯事,同时,让他安下心来顾家,决定为他找一个媳妇拴住儿子的心,为此,找到一个姓镇的好友,家住麻塘乡洪家滩村,他家姑娘名叫镇秀莲,年方十八,比自己的儿子大一岁,这姑娘长得五官端正、皮肤白皙,与儿子十分般配,两人十分合适。

这一天,黄敦富带着儿子黄叙钱去镇家相亲,镇姑娘通过门缝里瞅了他一眼,立刻就沦陷了,那黄叙钱高高大大,浓眉似刀,目光带电,正是心目中理想的伴侣。她的父亲对小伙子也很满意,一合八字,男女双方的八字好,婚姻运势都不错,且双方命理配合得当,这样的婚配,就会婚姻美满幸福。 于是当即便定下亲事,不久之后便过门成亲。

17岁的黄叙钱与此同18岁的镇秀莲,奉父母之命成婚,这在当年的农村里是普遍现象,从此,很多人呆在家里,守几亩薄田和老婆过一辈子,然而,怀着不安分守己的心很久的黄叙钱,产生了逆反心理,对这段婚姻极度不满意,他决定用行动抗议。结婚后,他很少回家,一天到晚在外面训练农民自卫军,不是睡在露天野外,就是睡在桥底破庙里。镇秀莲只能天天独守空房,默默流泪悲伤。

正在这个时候,他打听到一个消息,武昌南湖武汉警卫团需要招收新兵,此时的黄叙钱邀了几名同样在农民自卫军中的同乡,来到武昌,进了军营,成为了警卫团的战士,卢德铭是该团团长。从此,他与新婚不久的妻子镇秀莲离开,二人分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黄叙钱一去如黄鹤,她等了一年又一年。

房前屋后的李花开了又谢,屋前的梨花开了又谢。每当李子成熟时,她都要挑一筐最大最好的,留给自己的丈夫。她常倚门而立,眺望湾前的大路,看有没有军人朝她家走来。她坚信丈夫一定会回来,后来,李树渐渐死去,姑娘的心不死。她一头青丝,头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黑如墨,密如林,亮如镜,茁壮,浓烈。为人贤淑能干,孝顺公婆,关心体贴家人。

黄叙钱离开老家以后,后来跟随卢德铭参加了通城发动的通(城)崇(阳)秋收起义,又参加了湘赣边界秋收起义,上了井冈山,那天战场上立了功,当时,领导亲切地问他,老家是哪里?叫什么名字?他说:“报告领导,我是湖北咸宁人,我叫黄叙钱。”领导笑眯眯地又问“是哪个叙字呀?”他结结巴巴比划着说:“是余字加又字的叙。”领导念头他的名字“黄叙钱,意思是专门讲钱呀!那不好,革命战士不能光讲钱,要讲为无产阶级而奋斗。”“这样吧,我给你改个名字,希望你在革命的道路上永远胜利前进,你就叫黄永胜吧!”从此正式更名为黄永胜。

由于他改了名字,家里人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加上他参加的红军,他的老家是白区,他怕连累家人,根本不敢向家里通讯。由于他一去这么多年杳无音信,都以为他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肯定是死在外面了。因此,只是在清明节或者重要的节日,家里人才会在空余的餐桌上摆上一双筷子和一只碗,以纪念这名曾经是家中成员的老四。而且在多年以后,妻子镇秀莲以为他肯定不要人世了,为了生活,只得改嫁他人,后来过上了普通农家妇女的安稳生活。

17岁离开家乡,40岁已经是四野军长的黄永胜回到老家,中间整整隔了23年,此时他的心情格外的好,巍巍的青山,盘桓的小路,山脚蜿蜒的小溪,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小河两岸桃红枊绿,春意盎然,沿岸山峦的红杜鹃漫山遍野,随风摇曳,色泽绚丽、妩媚多姿,在山风的吹拂下如笑如语,分外妩媚,频频点头,似乎在欢迎这位久别的游子回到故乡。

沿着一条弯曲乡村路,通过一片郁郁葱葱,此起彼伏,迎凤摇曳庄稼地,在几座略微高一点的小山包的夹缝处,很快看见几幢黄永胜熟悉的老屋,他悄悄地告诉警卫人员下来牵着马行进。快到门口的时候,只见一名老头佝偻着身子坐在门前,木然的泪眼突然看见从村口那边来了几名军人,心里一动,感到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黄永胜以为是自己的父亲,因为此人很像自己当年记忆中的父亲,但暂近仔细一看,只见那人的眼睛一亮,忽地站立起来,想搞明白他们要去找谁,就看见领头的一个瘦高个子军人直对他走来。熟悉的身形,帽沿下的脸背着光线却看不清楚。没等他反应过来,来人走到他面前,站住,与他对视,露出让家人操了那么多心又几乎让心死去的那张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边说:“你是叙钱哪,我是叙金!”

此人正是他的大哥黄叙金,大哥一下子把黄永胜拥在怀里,泪水像开了闸一样从干枯的脸上滚滚而下,“叙钱!......叙钱!.......”“我回来了,回来了......”黄永胜也回抱着大哥的结实的后背,流着泪喃喃地说。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大哥从胸前推开,盯着他急匆匆地问:“家里的人呢?都在吧?”大哥用手胡乱抹着注入脸上皱纹的泪水,一边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家里人呢?爹呢?……你快说啊!”“......爹死了,熬不住苦,好多年前就病死了.其它人都活着.......今天不在这里……你坐,你坐……”他慌乱地把黄永胜往屋里让,“我叫他们回来喔,不!我给你做饭去.......”此时,大哥心情格外沉重地告诉他,你原先屋里的那个人,多年以后,看到你久去不回来,以为你离开人间了,因此嫁给别人了。

黄永胜父亲离世了,心里像刀绞一般难受,幸好大哥告诉他,家里其它的人都很好,心里宽慰了不少。当他知道自己的妻子镇秀莲早就已经嫁人了,而且已经是子孙满堂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黄永胜看着大哥喜悦的情形,他止住手忙脚忙的大哥,“大哥,我不进屋了,也不能吃饭,我有紧急任务,马上要赶去武汉。我回来看看,我就放心了。我就是告诉你们,我还活着。现在全国解放了,咱们家的人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随后,拍拍大哥的肩膀,把军帽正正地戴上,“我走了,我还会回来,你告诉別个,我回来过了。”说完,转身就向来路走去。“哎!你……你怎么这就走了?”大哥急得一个劲喊起来“你吃饭了没有?……你……以后我们到哪里找你啊?我们全家人都指望多看看你呐”

黄永胜告诉大哥,现在还在打仗,接下来我们要向南方进军,解放全中国,到那个时候,我会再回来和全家人好好聚聚。同时,你顺便告诉我屋的那个,我也已经成家了,孩子都好大了。此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一招手,叫过跟着他的警卫员,从警卫员的挎包里拿出一把钞票,双手捧着,走回到叙金面前,往他怀里一放,“给,先应付一下生活,你处理吧!”说完又回身向村外走去。

黄叙金就那么呆呆地,再也反应不过来,双臂弯曲拢在怀间,臂弯里的钞票把白光投到他的眼里。黄叙金一面喊着黄永胜的小名,跟着他的马一边追着跑到村口。军马的蹄声和军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此时,黄铁铺村所有的人听到动静都跑出来,站成一堆,七嘴八舌地哇哇吵“黄叙钱还活着!回来了!当了解放军的大官!现在叫黄永胜了!身边跟着好多的勤务兵呢,听说娶了个老婆官也很大呢”这样的消息在家乡四周传了开去。

黄永胜夫妻都是解放军大官的消息在黄铁铺村越传越神,甚至有人说,他的妻子官比他更大,作为哥哥的黄叙金听到这消息,自然要出来正视听,他告诉大家,弟媳妇自然没有弟弟的官大。弟媳妇项辉方,河北完县(今顺平)腰山乡北新兴村一个贫困的家庭,后来读书上保定师范学校,这期间参加了抗日先进组织,随后成为当地的一名妇女干部。

在项辉方担任妇女干部期间,她不畏艰难,意志坚定,积极从事妇女工作,后来担任完县妇女抗日救国会主任,全面负责完县的妇女抗日工作。她不怕苦、不怕累,经常夜间和男同志们一起下乡,到离敌区十里之内的村庄作组织发动工作。完县涌现出一支“北神南大刀会”的抗日妇女组织,在当时整个八路军抗日根据地的影响非常大。

“北神南大刀会”是一支妇女自卫队的编制,以村为一个大队,下分中队、小队和班,有严格的纪律和正规制度,上政治课,每天操练,早上、中午、夜间搞紧急集合,每月开会讨论,总结工作,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可见她的妇女工作做得多扎实。北神南大刀队虽然是一个妇女自卫队组织,并不属于正规军,手里的武器主要是大刀、红缨枪、妇女做活用的锥子、剪子等,具体工作是白天站岗、放哨、查路条、抬担架、救伤员、送弹药、运军粮,晚上做军衣、军鞋,点着小油灯挖地道,什么都干,狠狠地打击了日伪组织。

项辉方的妇女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受到晋察冀边区领导的高度评价,她的职务晋升为晋察冀边区妇女抗日救国会组织部部长,晋察冀军区三分区民运部组织部妇女部部长,此时的三分区司令员正是黄永胜,黄永胜比项辉方年龄大八岁,经组织批准,两人结为伉俪,因此,他的妻子一直是其下属,1955年全军大授衔授勋时,项辉方荣获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三级解放勋章,黄永胜被授予上将军衔,获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黄永胜这对村里人及他兄长黄叙金看起来十分般配的夫妻,也没有走到头,由于不同的出身,经历迥异,性格差距大,往后漫长的相处过程中,存在着不小的矛盾与分歧。特别是在晚年,黄永胜走了弯路,身陷囹圄,历经风波走过蹉跎岁月,妻子项辉方与黄永胜彻底撇清了关系,最后两人离婚,各过各的日子,然而,快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候,两人对身后之事,都有"生前同寝死后同穴"的意愿,最后子女根据老人的意思,两人安葬于他的老家黄铁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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