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车祸那天我老公带着别的女人试婚纱,我打电话让他救我,他却说,“正好,死了一了百了。”

千睿贞 2024-03-05 17:49:59

我出车祸那天,我的丈夫正陪别的女人试婚纱。

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救我。

他却笑着用最厌恶的语气对我说:“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我看着天空飘下的白雪,一缕一缕,像是要连成线,勒住我的喉咙。

明明前一晚他还在我的床上抵死缠绵。

我闭了闭眼,想起这七年的婚姻,不管他如何对我恶语相向我都没有一次想过要离婚。

可是这一次,我要死了,我想解脱。

我说:“江启原,我们离婚吧。”

1

我认识江启原的时候才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心里眼里都是他。

二十二岁,我如愿嫁给他,成为了江太太。

虽然他娶我只是因为他妹妹需要我的干细胞续命,不过没关系,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他很快就会看到我的好。

我一年又一年地守在他身边,直到那个女人出现。

那女人叫苏晴,是江启原的初恋女友。

我与她见过面,她曾上门挑衅,说她是江启原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觉得她是疯子,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到江启原喜欢过谁,我那时候以为她只是江启原众多爱慕者当中最疯的一个。

可如今我再次见到她,江启原就站在她身边。

陪着我逛街的友人看到他们,问我:“桑桑,那是不是你老公啊?”

我看着他穿着我亲手熨烫好的西装,在帮别的女人戴首饰。

即使结婚好几年,他依旧玉树临风,长身鹤立。而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似乎也被岁月眷顾,没留下什么痕迹。

只有我,这些年我为了江启原洗手作羹汤,原本粉嫩光滑的手变得粗糙,就连曾经姣好的外表也因为长年累月的家务事而变得臃肿。

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如同被人攥着,透不过气来。

友人看到我难看的脸色,也不好意思说下去,只得找到个拙劣的借口:“说不定是我们看错了,江启原出了名的工作狂,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在这种地方碰见呢?”

我也在想,江启原一年四季忙得脚不沾地,连话都没时间和我说一句,又怎么能特意腾出时间来陪别的女人逛街呢?

我回到家,从日落坐到天黑,我算着,算着江启原会回来的时间。

23:59。

0:00。

我如愿看到江启原打开家门,看着他一向疲倦的俊朗面容今天一扫常态,变得容光焕发。

我的心脏一阵刺痛。

我笑着说:“回来了?”

他如往常一样很冷淡地“嗯”了一声。

我上去接过他的西装外套,装作不经意间提起:“今天和你一起逛街的那个女的是谁?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

我心里想着,只要他同我好好说好好解释,说他们只是偶遇,并没有发生什么,我说不定就心软了。

可他身子一顿,立刻抓住我的手,吐出的字眼冰冷又无情:“夏桑,你跟踪我?”

2

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质疑,不满,还有厌恶,就好像作为妻子的我没有任何权利去过问他的事。

我不甘心,不甘心他连骗都懒得骗我一下。

我笑着道:“跟踪了又怎么样?江启原,我是你妻子,我有资格知道你所有的事。”

江启原脸上闪过一丝嘲讽:“是,不管从一开始还是现在,你总是高高在上地介入我的所有,把我的生活弄得面目全非!”

十八岁想方设法的偶遇,十九岁到二十二岁毫无保留的偏爱,就算是我身体不好,他妹妹需要干细胞移植,我连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这些在他眼里就是我不讲道理,把他弄的一团糟?

我握紧手心:“江启原,做人要有良心!”

他暗讽一笑:“良心?良心就是你拿珊珊的命要求我跟你结婚?这就是良心吗?”

七年前,江珊珊患上重病陷入昏迷,需要干细胞移植才能活命,我和江珊珊的血型匹配,能够给她提供干细胞。

可作为交换,我要江启原和我结婚。

我感觉我的心脏在缩紧,说出来的话很艰涩:“我只是想帮你。”

他拒绝听我回答。

我猛地拉住他,却发现他的衬衣上留着好几抹鲜红的口红痕迹。

我不禁脑海里闪过苏晴和他亲密的画面,全身发抖:“江启原,你这么做是因为她?”

江启原沉默不语。

这更让我抓狂。

我咬着唇,握紧了拳头:“江启原,你别忘了,你妹妹还在医院治疗,你要是不想你妹妹半夜三更被拔氧气罐,你就不要让我不高兴!我不可能和你离婚的!”

让我放弃这段婚姻,给他机会和苏晴在一起,那还不如选择和他纠缠一生一世。

离婚?不可能。

我看着他痛快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僵硬,嘴唇也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他一脸冷硬地看着我,眼里一片冰凉,“夏桑,你怎么这么贱?”

那是我从十八岁喜欢到二十五岁的男人,七年的青春,满心满眼都是他,我飞蛾扑火似的想要得到他的爱,他却只给了我一个字——

贱。

我的心脏被撕裂,泪水止不住地想流。

可我不想示弱,仰着头,用最尖锐的语气:“要说贱,怎么能有那个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贱!”

猛地一下,江启原突然将我反扣过来。

他扣住我的喉咙,强迫我仰头看他。

眼底的嘲讽和厌恶没有丝毫掩饰地映到我眼里,冰凉的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他冷笑一声,无比讥讽地说:“你这么逼我不就是想要我对你这样吗?我给你。”

我只觉得羞耻和愤怒,伸手推他:“不要……你放开我!”

他却越发用劲。

“不要?我看你想要得很,你不就想要这个吗?”

3

每次我与他的争吵最后都会发生在床上,我发了疯地撕咬他,他也对我下死手,可奇怪的是,我俩谁都不愿意放手。

第二天我接到苏晴的电话。

“夏桑,我怀孕了,怀的是江启原的孩子。”

我心中一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苏晴说:“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个月前我们做了一次,就是那个时候我怀孕了。”

我想到那天晚上他和我做的时候,他才刚从别的女人身上下来。

我心中一紧:“你找我说这些就是想让我离婚?不可能。”

苏晴当初为了前程毅然决然和江启原分手,后来发展不好,见江启原如今已是商场新贵,便想回来把我挤走上位。

苏晴说:“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夏桑,早年我为了救他落得宫寒生不出孩子的地步,现在我好不容易怀上了,轻易打不得,你说他会选谁?”

我没有回答她,径自挂断了电话。

因为我和她心知肚明,江启原会选谁。

我没了炖汤的心情,就干坐在厨房里。

我想,凭什么我要成全他们?我为他付出这么多,妥协这么多次,就算苏晴怀了孕,那也是他和苏晴之间应该解决的,为什么要我让步?

我渐渐冷静下来。

我不会离婚。

死都不会。

可我又想去一看究竟,想看看苏晴到底是不是怀孕了。

我拿着苏晴给的地址,在医院看到江启原陪她产检,他们还一同去了婚纱店。

我看着江启原极有耐心地看着苏晴换着婚纱,苏晴的婚纱很美,美得我都有些羡慕。

我嫁给江启原后没多久,我家就破产了。

我的吃穿住行一律缩减,就连婚纱,在嫁给江启原的时候就没穿过,之后也不会有。

我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关系,只要和江启原在一起就行。

可此时我亲眼看到江启原在陪另一个女人试婚纱,他们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而我,玻璃里映照得我苍老臃肿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小丑。

我猛地冲进去,将苏晴身上的纱裙撕得稀巴烂!

江启原制止住我:“夏桑!你住手!”

我却看着他:“你要娶她?”

江启原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又很冷硬:“桑桑,她怀孕了,怀的是我的孩子,你也知道当初要不是苏晴,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她是为了救我才落下了宫寒不孕的毛病……”

“那我呢?我为你洗手做羹汤,为了救你妹妹每年都要抽400cc的血,你有想过心疼心疼我吗?”

我固执地望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愧疚,却只能看到他面如寒霜,压根不想提这些:“够了!这些不都是你自找的吗?你为了嫁给我,用珊珊的性命做要挟,你怎么好意思让我心疼你?”

我如至冰窖,原来我做的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是自作自受自作多情。

原来我的那些主动关怀和主动付出在他心里就是一厢情愿!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从婚纱店走出来的,明明是艳阳天,可照在我心里呼呼的冷。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江启原的时候,那时候我正十八,他十九。

江家破产,江河日下。

他带着十四岁的江珊珊来到我家,虽然衣衫陈旧,可眼神清亮,朗朗如日月入怀,我一眼就爱上了。

我给了他我最喜欢吃的巧克力,他却转手将巧克力给了江珊珊。

我不高兴,不让他给。

他却道:“家人是我要照顾一辈子的,你要么就别给我,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处理这枚巧克力。”

那时候的我因为他这股魄力疯狂爱上,如今他的魄力和当年相比有增无减,却一如当年一样不爱我。

我苦笑一声,心里万般失落。

远处一声鸣笛“呜——”的响起,我转过头,不知自己何时走到了大马路上。

一辆大卡车失控一般急速向我开来。

我听见周围人拼命叫我躲开,可来不及了。

我看到那辆大卡车“嘭”的一下朝我撞来,我的身体腾空而起。

我看到天上的云层,天空的雪,世界是皑皑的白色,路上行人大惊失色的目光,还有那间闪闪发光的婚纱店。

我想起江启原说过,家人他要照顾一辈子的。

我也是他的家人,他不会不管我的。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卯着最后一股劲,吃力地去够从口袋里掉出来的手机。

我感受到鲜血从我的身体里流走,却依旧固执地给江启原打电话。

“江启原,我要死了,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期待着得到他的怜悯,得到他的担忧,得到他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过一秒的注意力。

可他却冷冷一笑,用最厌恶的语气对我说:“夏桑,你换种把戏行吗?年年都是一样的套路,你要死就去死好了,死了正好,一了百了。”

我感觉我四肢的体温迅速褪去。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嫁给江启原的第三年,江珊珊的病情有所好转,我见她陷入昏迷的身体突然动了,满心欢喜去告诉江启原,可江启原守了一天都没看到江珊珊有动静,他以为我在骗他。

第四年,我过马路时被车撞了,我以为我快要死了,着急给江启原打电话,结果医生说不过是皮外伤,养养便好。

那个时候我害怕我死的比江启原早,到时候没人照顾他。

第五年我不小心怀了孕,本想满心欢喜地告诉他,结果被人从医院楼梯上推下来流了产,我没有告诉他是怕他伤神,他想要孩子,想要家人,孩子来了又去,终究是缘浅,我不想伤他的心。

之后的每一年,我总是会莫名其妙弄出一些乌龙的事故,引起他的不满。

我知道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他了。

可是现在我要死了,他却说死得好。

我想起这七年的婚姻,不管他如何对我恶语相向我都没有一次想过要离婚。

但是这一次,我就像沉入海底的邮轮,失去了生的希望。

我说:“江启原,我们离婚吧。”

我感觉体温迅速从我的身体里流走,江启原毫不在意的话也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扎了我一刀:“行,离就离。”

4

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我变成了魂魄,看到我的身体倒在血泊中,无数的路人过来查看我的尸体,还有人给我打120,叫救护车。

可我知道我已经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毫不留念地飘到忘川河边,想讨孟婆要碗孟婆汤,她却挥了挥衣袖:“你还有未了的尘缘,回去吧。”

再次睁眼,我飘在了我和江启原那个家的房梁上,我看到他疲惫地松了松领带,下意识喊了一声:“夏桑,家里有吃的没?我饿了。”

许是没听到我的回应,江启原一皱眉,扯着领带往屋子里走。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压根不见我的身影,我飘到他身边,看到他的脸上浮现一抹我熟悉的厌恶,他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嘀咕:“又跑哪去了!电话又打不通,一天到晚只知道做一些没用的事!”

我听到他这样说,心中自嘲一笑。

原来我那些想逗他开心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些没用的事。

也是,一个不爱的人做什么都是不对的,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我在房梁上飘了一夜,第二天苏晴来找江启原,我看到她手上那枚粉色的钻戒微微出神。

那是江启原送给我的。

那时候夏家刚破产,江启原喝醉了送了一枚粉色的钻戒,我一直收在保险箱里舍不得带,没想到却被江启原送给了苏晴。

我看着那枚粉色的钻戒,听到苏晴说:“你和夏桑离婚之后,这套房你打算怎么处理呀?”

江启原皱起眉头,不停地看手机,“什么怎么处理?”

“你打算留给她吗?”

这套房位于市中心,面积又大,是抢手的学区房。

当初夏家破产,资产全部变卖,只有这套房当初是婚房,暂时过在江启原名下才幸免于难。

我以为江启原会让我净身出户,却没想到他说:“她没有经济来源,和我离婚后她的生活会很困难。”

当初坚决不打算和江启原离婚一是还奢望他的感情,二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

我当了七年的家庭主妇,早已和社会脱节,经济全靠江启原。

若是离开了江启原,我都无法想象我会怎么活下去。

可现在这个问题也不用考虑了,我已经死了。

我飘到半空中,听到江启原说要把这套房留给我,却遭到苏晴的极力反对:“当初他们夏家害得你们江家破产,夏桑还仗着自己是夏家大小姐的身份用珊珊的病来要挟你和她结婚!这套房本来就是你们江家的产业,现在还要便宜了她!我不答应!”

我微微一愣。

这套房竟然以前是江家的产业?

是我家害了江家破产?

我心脏一搐,听到江启原说:“夏桑跟了我几年,珊珊的病也是她一直在照料,不过一套房而已,是该给她。”

我听了苦笑一声,是啊,这套房给了我,也就能跟我更好划清界限。

江家破产既然与我家有关,那么让江启原爱上我早已是奢望。

仇人之女,不千刀万剐已是万幸,又怎么会爱上?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我付出那么多都得不到江启原的心,原来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资格得到他的爱。

意识到这一点,我心觉孟婆那话实在不对。

我今世尘缘已尽,死有余辜,早该喝下孟婆汤,忘掉今生的一切。

可我去不了忘川,过不了奈何桥,只能在这人世间飘来飘去,当个孤魂野鬼。

5

因为联系不上江启原,无人认领我的尸体,我的尸体便一直停在医院太平间里。

我也没脸去见江启原,觉得江启原没来认领我的尸体也挺好。

至少他不用再看到仇人女儿的脸,也就不用再勾起那段充满仇恨的回忆。

只是这些日子我日日守在太平间,守在我的尸体旁,我以为我会随着这具尸体的腐坏而消散,却没想到有人来认领我的尸体了。

来认领我的尸体的,是我的好朋友唐允。

他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因为我执意要嫁给江启原,他一气之下出国发展,我和他已经许多年没见,如今再相见,已经是天人永隔。

我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悲痛,从来不流眼泪的他此时看到我已经变色的身体,竟忍不住眼眶湿润。

我很想上前捂住他的眼睛,让他不要伤心。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安静地陪着他,以只有我自己知道的方式。

我跟着唐允,陪着他办理了认领手续,听他打电话安排殡仪馆的人过来火葬。

我跟着他去了殡仪馆,看着入殓师将我的遗体装点,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推着我的尸体就要进火化场。

突然间,一直联系不上的江启原来了。

他带着手底下的人风尘仆仆地来,脸色难看,连纽扣都系错两颗。

他阻止那些人火葬我的尸体,还说没有他的允许,唐允没资格火化我的尸体。

唐允气笑了:“江启原,你不是都要和桑桑离婚了吗,你有什么资格不然我火化她的尸体?桑桑一个人在太平间孤孤单单呆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你在哪?你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她入土为安!”

江启原的脸很冷,依旧很执着:“唐允,我没和她领离婚证,就还是她老公,她的尸体怎么处理,由我说了算!”

说着江启原让手下的人把我的尸体拦下。

唐允听到这话直接上去拽住江启原的衣领,双眼通红,目眦欲裂:“江启原,你害得她还不够惨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恨她,就连她死了你都不想让她安生?她那么爱你,连孩子掉了都不忍心告诉你,怕你知道伤心,自己一个人偷偷坐小月子,为了你妹妹能够快点好转,就算是月子月还要输400cc的血给她!”

“就冲着这一点,江启原,死者为大,你就放过她行吗?”

我看着唐允眼里的乞求,我不知道唐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可此时我的心像攥紧了一般,紧得透不过气来。

我也期盼江启原能答应唐允,留我个全尸,让我体面地走。

可江启原只是放开唐允的手,道:“唐先生,这与你无关。”

唐允被江启原手下的人带了出去。

我看着江启原站在我的尸体前一言不发,我以为他会先侮辱我的尸体,然后将我曝尸在太阳底下表达他的愤怒。

可他只是安静地问旁边的工作人员:“她什么时候死的?”

“一个月前,大概是十四号左右。”

十四号下午,我曾打电话给江启原说让他救我,而他充耳不闻,以为我又耍他,诅咒我死了正好。

我看他僵硬的身体,应该是想起了我给他打的那通电话。

我以为他不过是愣住了,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却没想到他站在原地没动整整两个小时,等他回过神来,差点栽翻在地。

我离他最近,下意识想去扶他,可那手直戳戳地穿过他的身体,什么都摸不到。

我想收回我的手,指尖忽然感受到一股湿意。

是……眼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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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睿贞

简介:擅长宠文,爽文,正在学习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