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按摩小姐,碰到高中班主任去消费就算了。
偏偏那天这个区的警察突击扫黄,将我们一伙人全抓到了警察局。
大家都抱着头蹲在墙角听训。
只听那个一身匪气的警察问我:“干这行多久了?”
“一天。”
他呵了一声:“一听这个回答,就是老手了,没个十年八年的经验,说不出这么没谱儿的话。”
1
我们刑侦队配合缉毒队办案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赶得巧,我们查死人线索和缉毒队查毒品来源的地点重合了。
我提前准备了几天,今天成功卧底按摩小姐,编号技师26.
两队联合的行动也在今晚,因为成功被信任,我也在后台有了一定的走动资格。
这处黄点位于酒店隐门进入的居民楼,环境比较乱,整整三层都被包下来为他们服务,可想其中暴利,绝不仅仅是卖淫。
与前两层的略显嘈杂不同,我站在三层入口,只觉得这里格外安静。
我正要迈步悄摸摸前进,只听得门口距离我最近的门传来闷声,像是有人撞上了门。
我躲在楼梯口,屏息以待,只见门开了,一个染着红毛的不良少年,揪着一个胖男人的领子,将他往别的房间拖,嘴里还骂骂咧咧:“不信老子,妈的,你自己去问我们老大!”
胖男人虽然处于劣势,但语气却丝毫不服软说:“你们给的货就是不纯!我告诉你,我今天要是折在这里,就别怪我们老大撕破脸了!”
我继续隐蔽,只觉得那胖男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我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我一边观察环境布局,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一边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小声汇报给了接听人。
楼下突然有人喊我:“露露!露露!你在哪?有人点你了!”
我一鼓作气下到一楼,装作一副刚上来的样子:“丽姐,谁点我?”
“我刚在一楼喊了你一圈子,你怎么不应我。楼下,那男的年纪不小,钱却很少,你随便应付着。”
我哦了一声,下楼时,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嫖客,这不是我高中班主任高明吗?
我马上拉住丽姐:“换个人,这个人不行!”
丽姐笑了一声:“哎哟,认识啊?”
我点点头,她说:“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你在等等,我让乔乔先去。”
我收回视线时,高明刚好抬头。
余光里,我能看到他打量的眼神,他在朝我走过来,而我前面,丽姐正挡着楼梯吆喝乔乔。
高明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哟,这不是路晟宁吗?看你这穿着,你在这儿工作。”
真是,做这种事碰到我,他倒是一点也不尴尬。
“嗯。”我嗯了一声,抽回了胳膊。
他眼神露骨地打量着我:“那你,是露露?”
我一怔,只能点头。
丽姐道:“既然你们都打招呼了,那我就不喊乔乔了,还是你吧。”
丽姐又对高明道:“高老师,这可是我们这儿来的新姑娘,照片都还没拍呢,你可得多出点米。”
高明笑着,道:“那当然。”
说起来很搞笑,当初念高中的时候,他可是没少找我这个差生谈话,字字诚恳,全都是在劝我好好学习,以后好成长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现在两个社会的蛀虫,居然以这样的方式重逢了。
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很想跟我玩一场什么cosplay什么的。
就在我跟着高明进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轰隆的破门声,然后就是:“别动,警察!”
耳麦里并没有告诉我,他们现在来了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扫黄警已经扫了过来,推开门,对着我和高明:“出来!抱头蹲在墙边,不要动!”
前面还有人从楼梯逃跑,警察去追了。
我举手想说话,看着我们的警察示意我说,我问:“能借一步说话吗?”
他脸色一变:“爱说不说,不要耍滑头!”
算了,先跟他们回局里再说吧。
我们带着手铐,排着队上了车,我余光里瞥到高明的表情,他的脸黑着,写满了尴尬。
我们被带到山泉区分局,警察开始挨个问话。
审讯室里,一个满身匪气的警察问话,一个文质彬彬的眼镜警察旁听记录。
“干这行多久了?”
我道:“一天。”
他呵了一声:“一听这个回答,就是老手了,没个十年八年的经验,说不出这么没谱儿的话。”
我叹了口气:“哥们,我是市局刑侦支队卧底在这里的刑警,您能……”
“少说这些没谱儿的话,老实交代。”他打断我。
“您能不能查一查我的履历……”
我话音刚落,有人敲响了审讯室的门,一个小警察探头进来,叫道:“裴哥,您快过来。”
那个土匪一样的警察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片刻后,他回来了,不可置信地打量了我一眼:“你真是市局的刑警?”
我嗯了一声。
他又看看我:“怎么不找个好看的姑娘去卧底小姐,特意找的你吗?”
……去你的。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让他给我解手铐。
小警察催这个姓裴的:“裴哥您快点儿,局长等着批您呢!”
姓裴的风风火火地走了。
眼镜警察带着我绕开小姐嫖客们,从另一边离开了。
门外,队长楚蓄正在等我,我上了车赶紧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没跟区局沟通好工作吗?”
“裴炎,裴家那个二世祖愣头青,不听指令胡乱行事。”楚蓄说的很气愤,后半句话,却又软下来,“估计这次,是要彻底被驱逐出这个行业了。”
我想起他那个匪气的模样,确实像那种不听指令的人。
楚蓄一言难尽地看了我一眼:“好好的脸,化成什么样?”
他说着,把自己的外套扔给我:“还要,好好穿衣服。”
“这是我卧底的牺牲啊!我还想着二等功呢,都让那小子给搅和了。”
我穿上警服外套,看着城市的灯火辉煌之下,车辆穿梭而过,路人行色匆匆。
逝去的青春在回忆里也慢慢淡去,曾经以为正直的人,也会做出有损道德的事情。
我想起楼道里那个胖子,是我的高中同学孟杰。
2
深夜强攻,再次出现在丽姐面前时,我穿着防弹衣,手里拿着枪。
她被控制着,看到我时,就明白了一切:“那天被抓之后,你就不见了,我就猜到了。呵呵。”
她回头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怨恨。
可她已经没有机会找我复仇了,她原名周桂丽,二十年前的通缉犯,曾在全国境内逃窜,涉嫌买卖妇女、拐卖儿童、杀人抢劫等罪恶行径,十六年前她就了无音讯,原来是整了容,藏身此处继续经营非法买卖。
我们对此处人员进行查询时,并没有发现她就是周桂丽,因为她的履历很清楚明白地记录着她作为丽姐的一切,详细到她小学转过几次学。
让周桂丽暴露的,是她在和人打电话时陌生的口音。
履历上写明她是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人,但她却能操着一口流利的不属于本地的土话与人交流,这让我们同事产生了怀疑,这才对她进行更加详细的彻查。
我们的画师对她的面相进行了还原,放进数据库里一对比,与在逃犯周桂丽吻合。
抓到她之后,在对她的进一步调查中,发现她还涉嫌买卖毒品,但无论怎么审问,她都不愿意说话了。
先前的那次行动打草惊蛇,毒品买卖已经转移地点,这次缉毒队跟着我们扑了个空。
缉毒队的边副队很生气,甚至想去找裴炎打一架,我拉着他不让他轻举妄动。
正此时,地下室传来同事的呼喊:“快来,这里还有人!”
我们赶紧跑过去,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
周围昏暗没开灯,我抬眼看去,被眼前的事物震惊到浑身发冷。
眼前有一个巨大的标本箱,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她闭着眼睛,体毛都变成了白色。
我猛地回头往外冲,忍不住吐了出来。
边副队出来时,怀里抱着两个昏过去的双胞胎女孩。
哪来的孩子?
我问他。
他语气淡淡地,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说:“你没看到吗?那里面全是人体标本。”
我脑袋翁的一声,刚刚那一副人体已经够让我震撼的了,我又走了进去,随着脚步走动,标本箱边的暖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漂亮的女人,可爱的孩童。
我扶着墙,想快步逃出去,却发现自己浑身颤抖,根本迈不开步子。
再出门时,我的脸色估计就像福尔马林泡过的一样白。
回到局子里后,楚蓄说,如果不是昨天区警去的及时,那两个双胞胎女孩,今天已经被做成塑化标本了。
那个地下室的有一本手册,详细记录了他们对到手的目标的安排,警方也跟着那份手册,找到了这些尸身的家属。
至于如此重要的资料,那些头目在逃跑的时候,为什么没能带走,这还要问周桂丽,但她什么也不愿意说。
怀着这份沉重的心情,我收到了高中同学会邀请函,本不想去,可我想到了孟杰,他或许是个突破口。
3
我中考当天出了些事故,只考了两门,后来砸钱上了一所私立高中。
这所高中,从老师到学生,都没什么有实力的人,但有不少同学来自暴发户家庭,家里很有钱,连带着老师的收入也不低。
他们在群里组织了一个抓阄,安排了五个人去学校给高明惊喜。
我很不幸,四十八分之五的概率,让我碰上了。
不得不早十分钟下班,骑着摩托车,赶往山泉区百进高中部。
我把摩托车停在树下,按着记忆去办公室找高明,我到时,另外四个人已经在高明办公室了。
看到我时,高明的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即做出惊喜状:“路晟宁也来啦!看来这次同学聚会,你们能聚的很全啊。”
其实也不是很全,当年班里一共六十人,现在能聚到四十八人,已经很不错了。
十年过去,他们中有的人已经继承了家业,当起了小老板。
高明带着高三,即使周末也在补课,答应同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然后就回来看晚自习。
六个人一道下了楼,男同学打开自己的商务车门,对高明做出一个请上车的礼仪手势,高明乐呵呵地上了车。
随行的两个女同学也上了车,开商务车的男同学催另一个男生:“你快上车啊!”
我一回头,看那男生居然站在我的机车旁边,对着商务车男道:“这辆摩托车好酷啊,高老师,这是哪个老师的车?”
高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估计是家属区有人暂时停在这里的,平时没见过。”
商务车男下来看了看,轻嗤着摇了摇头:“很普通啊,就是外型酷点,没多少钱。”
他搂着男生的脖子:“快走啊,有什么好看的。”自己说着,却一直在回头看那辆机车。
我站在一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直到他们的车开走了,又停在半路,商务车男探出头,吐了一口痰,不耐烦地开口:“路晟宁,忘记问你了,你要搭车去吗?”
我站在树下,摇了摇头。
他切了一声,将商务车踩出刺耳的引擎声,半天才走,他不会觉得自己那破车的引擎声很好听吧?
待他们走了,我又在原地站了一会,下课铃声响起,没多久,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们哄拥着出了教学楼。
我穿着便装,靠在机车上,看着他们笑闹着奔跑,前面挽着手一起走的两个女生,不禁让我想起旧时故人,就好像她们一回头,我就能看到面对面的自己,和那个曾经关系最好的朋友。
人群散去,我戴上头盔,向定好的酒店出发。
包厢里分了两桌,我坐在没有高明也没有孟杰的那一桌,但这够了,孟杰能来,我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
我拨了拨耳麦,轻声说了句什么,环境嘈杂,也没人在乎。
我坐在座位,背靠着就是高明。
我听到他问大家现在都混得怎么样,问完他们那一桌,又敲了敲我的椅背,问我:“路晟宁呢?读书的时候你可是傲气得很,现在一定出息了吧。”
他眼里含笑,看起来很奸诈,一副笃定我出丑的模样。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一个女生,我都不记得她叫什么了,接了话道:“高老师,您可别为难路晟宁了,你瞧瞧她穿的,跟个精神小妹一样,能有什么出息?”
她说着,还翻了个白眼,然后把自己包放在桌上,佯装找手机:“啊呀,我手机呢?”
旁边的女生应和着:“你的手机可贵了,不会让人偷了吧。”
“天哪,这不会是CHANEL的限定包包吧?祝微,你现在真是了不得了啊,用这么贵的包!”
哦我想起来了,这个叫祝微的女生,好像跟我是有那么点过节的,读书的时候,我借过她一只黑水笔,还给她之后没多久,她那只笔丢了,明里暗里跟别人说是我拿了她那只昂贵的笔。
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把她的座位搜了个遍,书扔的到处都是,然后找出了她那支笔,递给她。
她哭着爬在了书桌上,我踩着她的昂贵的书啊笔啊书包啊,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隔壁桌的有男生起哄:“我们这看着最发达的是孟杰啊,一会就让他们俩买单好不好?”
大家一起吆喝:“请客!请客!”
祝微矜持地咳了一声:“能请大家吃饭,是我的荣幸!”
孟杰站起来:“怎么能让女生请客,我来啊,我来,微微你别跟我抢。”
我看向孟杰,有些惊讶,不过一个星期左右,他怎么瘦了那么多?
“孟杰,你有对象没有啊?”有人问。
孟杰说没有。
“那巧了,我们微微也没有啊!”
“还用你说,没听见孟杰刚直接叫人家微微吗?说吧,你俩是不是认识?”
我在周围人的起哄中,陷入了深思。
祝微……我可不希望查到最后,发现她也和案子有关系。
“路晟宁,你怎么一直盯着孟杰!”
“起止,刚一进来,路晟宁就第一时间在找孟杰。”
“她一直在看孟杰!”
……
不知是谁开头,估计又是巴结祝微的某个女生,把火又引到了我身上。
“路晟宁,你也有点自知之明,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一副马上就要劳累死的样子,你配得上孟杰吗?”
我啊了一声反问他:“劳累死的样子,你确定你不是在说孟杰吗?”
孟杰,眼下乌青,目光略显呆滞,牙齿变色,有吸毒嫌疑。
而我,是真的劳累,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睡好了。
“人家孟杰跟你能一样吗,人家是大老板,做生意当然很忙!”
都不用孟杰亲口说,自有一堆人上赶着帮他解释。
我无语道:“怎么的,你们个个都有事要求他,要求祝微啊,上赶着拍马屁,不看看你们那副惹人厌的嘴脸……”
“路晟宁,你也配说我们,我都听我朋友说了,他在某按摩店看到你上夜班。同学们,她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答案很明显吧。”
我没劲地笑了一声:“那你们可能会好奇哦,我在按摩店又遇到谁了呢?”
我的眼神路过高明,然后又回到他脸上。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只听一个清凉的女声传来:“是谁在欺负路晟宁,要不要姐姐请你去局子里喝杯茶?”
浅蓝色制式衬衫说明了她警察的身份,她少见的规矩地打着领带,戴着黑色半指手套,酒红色大波浪长发跟她的性格一样,恣意张扬。
她走进来,踢了踢我身边人的椅子,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那人立马让了位,她坐下,道:“大家继续说啊,我听着呢。”
同样是警察,常常客串卧底身份的我,是不能这样张扬地出现在外人面前的。
她不一样,她是武警,功夫了得。
“哎呦,这不是玉姐吗?你不是说不来吗?”
杨玉呵了一声:“怎么,我来了不欢迎啊?”
她笑了笑:“还是说,某些人,就怕我来啊。”
祝微鼻腔发出轻蔑的声音:“杨玉,你少嚣张,既然你是警察,不该秉公执法,路晟宁个站街女,不该抓吗?”
杨玉不慌不忙地反问:“你怎么知道她是站街女,怎么,你跟她共事过,还是……你去嫖过?”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而我的余光里,却是高明拿着纸巾擦着冷汗。
我上一次见杨玉,还是在山区处理一个妇女买卖案件的时候,杀人犯一看走投无路,要跟我同归于尽,扑着我跳楼,当时杨玉右手臂中了枪,距离我还有两步距离,她猛扑过来,整个脸蹭在地上划过来,用右手抓住了我的手,而我的脚被杀人犯抓住了。
她的半张脸都在渗血,手臂也在渗血。
就在我不想连累她要放弃的时候,她把枪扔下去,砸落了杀人犯,然后将我拽了上去。
救援人员赶到时,我坐在地上,捂着中枪的腹部,还有气儿。
而杨玉站在窗边,已经断气了。
那场战斗,我们一共失去了五名武警和两名刑警,他们是为了掩护队友而牺牲的。
那是我和杨玉最后一次见面,虽然我知道她后来被救活了,但一直没机会再见她,感谢她。
时隔多年,她再次出现,替我撑腰,一如高中我被所有人孤立造黄谣时一样,她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身边。
4
武警坐镇,场面安静了许多。
只是心理素质不高的人,一直在不停地冒冷汗。
我问孟杰:“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孟杰不想理我,我不知道杨玉在我身后向他做了什么表情,但他缩了缩脖子,然后道:“就是制药公司嘛,卖药的。”
“哦,卖什么药,新货吗?”
孟杰一怔,眼神凌厉地落在我身上,我不紧不慢地低头扒饭。
杨玉往我碗里夹了一个剥好的虾仁:“吃点菜,别光吃饭。”
祝微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挤兑我的机会:“谁来下馆子还吃白米饭啊,真是服了某些人。”
杨玉本来应该是不打算吃饭的,这会儿往自己碗里盛了点白米饭,并且还很“温柔”地问祝微:“你吃吗?”
祝微敢不吃吗?
这时也有别人来盛饭,杨玉却不许了。
“吃什么吃,菜不够你们吃的!”
她把剩下的米饭拿下了转盘,放在了自己旁边,小声问我:“你们队长不给饭吃吗?你慢慢吃,这还有呢。”
我确实是饿了,而且我在很饿的状态下,几乎只想吃白米饭。
我嗯了一声,问孟杰:“什么药啊,治什么病的?”
孟杰舔了舔腮帮子,道:“你直接说你需要什么药,我帮你拿呗,不要你钱。”
我抬起头,道:“要抗疲劳的那种,最好吃完之后,能让人兴奋起来,毕竟疲劳状态下不好工作。”
“你什么意思?”他急着问,“你是什么人?”
祝微插嘴:“人家公司的底细,轮得到你来问吗?”
我看向祝微:“你的包是谁给你买的?”
祝微看了看孟杰,又看了看大家,急着道:“关你什么事儿啊!”
她话音才落,酒店的门被砰的一声踢开,楚蓄率先走了进来,武警瞬间包围了整个包厢。
高明已经吓软了腿,滑下了座椅。
孟杰脸色苍白,他知道这是冲他来的。
高明只是嫖个娼,引不来这么大的动静。
楚蓄笑着看祝微:“小姐,如果这包是孟杰送你的话,那这可就确实关我们的事儿了。”
祝微慌乱地摇摇头:“不是的,这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
“哦,好的,打扰了。”两名武警上前,给孟杰戴上了手铐。
楚蓄笑了一下:“打扰大家用餐了,请继续。”
我看事情成了,也不着急,拿起筷子继续吃。
“路晟宁,我饿着你啦!滚出来!”
我下意识站起来:“是,队长。”
而后瞥了眼杨玉,杨玉跟着我一起走了。
5
楚蓄的车停在楼下等我,我摇了摇手里的钥匙。
他开车先走了。
我转身去骑车,不仅看到了杨玉,还看到了紧跟着出来的一众同学。
“他们怎么都出来了……”我低声跟杨玉道。
“怎么,你还给他们留面子?”
“不是,就是太高调了,这样不好。”我拉着她的胳膊,“我们先走吧。”
祝微的喊声传来:“路晟宁,你站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没有回头:“我是人民的人。”
我拉住杨玉的手:“我们快跑!”
机车停在不远处,我却发现口袋里的钥匙没了,杨玉直接骑上车,拧了宁把手:“上车!”
她怎么把我钥匙摸走的?
算了,我上车抱住她的腰,机车飞驰出去,只留了一地尾气。
我能是什么人呢?
不过是一个睡不好觉的劳碌鬼。
孟杰比我们想象中软的多,很快交代出了他们下一次的交接点。
警方对他信任不多,但为了抓住那一点机会,还是在他说出地点之后,立马赶去了城西。
与此同时,警局接到了一起来自东海游轮的报警电话,报警人是个女人,没说几句话,信号就中断了。
结合城西和城东的遥远距离,我们立马推断出,孟杰这是想调虎离山。
警方将游轮包围,却只在里面发现了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以及一个被碎尸的女人,后来和现场座机进行指纹比对,发现她就是那个冒死报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