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姐救了长公主，可长公主却恩将仇报。
她不仅指使她的护卫们将阿姐凌辱致死后丢进了臭水沟，
还命官兵伪装成叛军，将我一家17口男女老少屠戮殆尽。
而她却装模作样，在世人面前许下承诺，说会为我宋家讨回一个公道。
可她千算万算，唯独漏算了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我。
1.
「宋家女儿宋馨儿，护驾有功，以自身身体和性命护公主周全，特赐宋家黄金五百两，全城贴告示歌颂其功。」
皇榜一出，皇城老少皆知我阿姐为救被叛军掳走的公主，替公主受了难，被叛军侮辱致死。
百姓唏嘘我阿姐凄惨遭遇，朝廷庆幸长公主有惊无险，金枝玉叶之身未被践踏，保全了皇家脸面。
公主清清白白回宫，而我阿姐姐被全城百姓围观赤裸尸体后，族长嫌她不吉不洁不得入宋家陵墓。
我和爹娘只得悄悄的找个山坡将其埋了。
长公主回宫三日，一群黑衣人便围了宋家宅院，将我一家17口男女老少屠戮殆尽。
连我襁褓中还未学会笑的弟弟都一刀挑出了肠子后一把火烧了宋家。
连带着宋家经营了几代的药房也给烧了。
我爹娘将我藏在地窖里，才逃过一劫。
众人议论，说那是我阿姐救了公主后遭了叛军的报复。
可只有我知道，杀人放火的那些人，不是叛军，而是伪装成叛军的官兵。
没人知道，长公主被当街掳走的第二天，阿姐在后山救了满身伤痕，衣不蔽体的她，替她包扎，喂她吃食，还将自己的新衣裳让给她穿。
没成想她护卫找到她的时候长公主立马翻脸，将自己的衣裳强迫阿姐穿上。
阿姐的尸体便是她指使她的护卫们将阿姐凌辱致死后随意丢弃到臭水沟里的。
她说，阿姐是贱民，尊卑有别，能替公主的清誉而死，是我阿姐天大的福气。
宋家被灭门后，长公主暴怒，跪在殿前一天一夜后领了陛下的虎符摔军剿了庆城山上的所有叛军。
百姓纷纷赞扬公主不仅知恩图报，为恩人家报仇雪恨，还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
长公主凯旋受封这天，她一身描金绣鹤华丽锦罗，明艳美丽，受万民朝拜，风光无限。
我一身孝衣出现在她和皇帝面前。
2
感谢她杀了数千叛军替我全家报仇。
长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面上却充满悲悯的问我「你说你是宋家的二小姐宋听晚，那宋家出事那天你是怎样逃过一劫的？」
我心中冷笑，眼里却即刻涌出盈盈泪光「民女自幼体弱，京都天寒，爹娘便让家中嬷嬷将我养在西周老家，昨日回京才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我生活在西周不假，可年年爹娘都会再天暖时接我回京都住一段时间。
往年我都是入夏才入京，今年家里给阿姐说了们亲事，我着急着要看我那未来姐夫。
所以这春分刚过，还未入夏，便自己回了京都。
我入京以来爹娘怕我受寒旧疾复发，便让待在家中不准出门，无人知晓我来了京都。
也正是这样，我才侥幸逃过那场屠戮后的搜寻。
长公主慈眉善目的问我「那我赐你黄金万两，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如何？」
我一脸诚恳道「听晚体弱，承不起这么大的恩情，若是公主不嫌弃，民女愿一生伺候公主左右，报答公主的恩情！」
公主一愣，还未做答。
一旁的帝王敛了敛眉。
「既你一人孤苦，不如就随朕进宫谋份差事？一个孤女，身怀巨额财富也未必是件好事。」
皇帝的话正合我意，长公主怎会愿意留我在她身边？
我于众目葵葵之下出现在她面前，若入了她公主府，她杀了我又招人口舌。
不杀，只要我出现在她身边，那便会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所有人公主被当街掳走的那段往事。
若我入了宫，不出现在人前，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长公主立马展颜一笑「若你愿意进宫，那我也自当是会好好护着你的。」
她转头对着皇帝道「恳请皇兄给她安排个好差事，切莫怠慢了她。」
皇上爽朗一笑「那是自然。」
帝王看向我的眸子中也多了两分期待。
我垂眸理了理身上的孝衣，故作迟疑的思索了片刻，答应了皇帝的建议。
我进宫第二天，官府善后宋宅的时候在地上捡到一方官兵的令牌。
知府大人惊得一愣，不敢声张，悄悄送到了公主府做了处理。
但流言还是在京中散了出来，说那日杀宋家满门的不是叛军，而是官兵，说没有平民有福气给天家施恩。
流言由一开始的宋家福薄渐渐演变成了长公主为了让此事彻底过去，便灭了恩公一家。
长公主气得在家中摔了一屋子上好的瓷器，花了好些时间心思才把流言压了下去。
她再次入宫已是三个月后。
而此时我已是皇上亲封的娴妃。
3
我给陛下送完羹汤回来，撵轿与公主入宫的轿撵狭路相逢，两相对峙。
我不发话，宫人不敢退让半步。
长公主为首的丫鬟轻声对着轿中人道。
「启禀公主，是娴妃娘娘的撵轿。」
懒懒的声音从长公主口中传出，她右手半撑着头，半眯着眼睛有些疑惑。
「娴妃？我怎不知皇兄身边有这号人物？」
她身边带路的公公弯下腰回答「是三月前皇上从宫外带回来的女子，闺名宋听晚。」
长公主眼睛立马惊得睁开了眼睛「是她？」
她向来冷静，很快情绪便缓和了下来。
挑了挑眉说「那女子确实生的狐媚，可她一个孤女，没有任何母族势力，皇兄怎会如此糊涂直接封她妃位？」
李公公陈述道「本是可以随便封个美人便是，可半月前三皇子落水被她救起来后，便只认她做她的母妃，不愿意寄养在任何一个妃子名下。」
长公主眉头皱得更深了，别人不知，可皇家的人可清楚的狠。
4
当年三皇子的母亲鄢雨的母族鄢家可是世家大族。
鄢雨沫是皇帝的青梅竹马，亦是他亲封的皇贵妃。
可鄢家功高震主，全家都死在了皇帝的猜忌之下，可皇帝终究是没舍得杀自己的初恋。
但鄢贵妃亦是性情中人，抬着父母的棺材进宫鸣冤。
皇帝斥责其胡闹，一把打翻了贵妃手里两位逝者的长明灯。
「饶你不死已是朕最大的仁慈，难道你还要朕给棺材里的乱臣贼子道歉不成？」
鄢贵妃自知申冤无望当即穿着一身孝衣便一头撞死在了皇帝跟前。
从此那个身着孝衣慨慷赴死的皇贵妃便成为了皇帝一生的白月光。
而我的眉眼亦和昔日的皇贵妃有五分相似。
为配得上三皇子母妃的尊贵身份，皇上直接便封了我为娴妃。
长公主不是傻子，当下便想明白当日我当街拦驾，本就是冲着皇上去的。
她堪堪挥了挥手，宫人落了轿。
长公主放开了声音对着我道。
「原来是宋娴妃，如今本宫恩人的妹妹做了皇兄的妃子，既是故人重逢，岂有不下来说两句体己话的道理。」
5
我敛了敛眉，在阿诺的搀扶下下轿。
看着锦衣华服的长公主，我发自内心的赞叹「「三月不见，公主风采依旧，比这御花园里的花还要娇艳几分呢。」
长公主捻着手帕轻笑，一步步向我走近，欠身折了朵花，别在我的发髻上，皮笑肉不笑的说。
「娴妃你看，这芍药就是芍药，长得再像牡丹也终究是假的。」
我无所谓的勾了勾唇，摘了一朵开的最绚烂的芍药放在长公主手中。
「牡丹国色天香，芍药花容美好，各花入各眼，只是那赏花之人，他分的清自己现在喜欢的到底是那开过的牡丹，还是正在盛开的芍药吗？！」
长公主一愣，立马变了脸色，一把将手中的花扔在地上。
「你刻意接近皇上，收养三皇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拨了拨她为我别好的芍药：「目的？做皇帝的女人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谁能不心动呢？」
长公主眼中怒意更深「少给我胡扯，你若真是为了名利，又怎么能在一万两到手的黄金面前面不改色。」
我低着头笑了笑，再抬眼，目光凌厉，亦不再遮掩。
「长公主好生健忘，之前还闹得满城风雨，那日灭宋家满门的人，到底是叛军还是另有其人，想必长公主清楚的很。」
长公主一愣，握着手帕的拳头紧了紧，然后无所谓的轻笑了起来。
「是我又如何？区区庶民，就算在多几十条性命本宫也说杀就杀了，就算你以色侍人成了宫妃你又能耐我何？」
阿姐和爹娘惨死的画面燃烧在我脑海，突然想到爹爹幼时教我读过的一句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信我这庶民蝼蚁终有一天能将丽阳长公主这可憎的骨头碾碎，看她到时是否还能保持高贵。
我嵌入掌心的指甲缓缓松开，展眉一笑。
「哦？是吗？公主若是不惧世人眼光，又何必费财费力压下对「恩人」家赶尽杀绝的流言蜚语？」
丽阳一愣，后知后觉让她更是愤怒，她杏眼圆瞪的质问我：「是你这贱人搞得鬼？那日我宝塔受封，你根本是冲着皇上去的！」
我撇撇嘴没有说话，长公主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在搭理她，转身坐上撵轿。
「尊卑有别，你该唤我一生娘娘！」
6
丽阳的脸瞬间惨白，那日她对我阿姐说的话还尤言在耳。
阿诺看着后面被气得发抖的长公主，不由的上前规劝我。
「娘娘，报仇的事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丽阳长公主身份尊贵，奴婢担心，您这样暴露自己，她会对你不利。」
阿诺与我有共同的敌人，是对我忠心不二的婢女，跟我已有一段时日。
我叹了一口气。
「阿诺，你不了解她，就算我不与她为敌，她也是要除掉我的，如今我成为皇帝的妃子，她更是容不得我了，与其做小伏低，不如击溃她的情绪让她狗急跳墙。」
阿诺对我的话不置可否。
丽阳的贴身宫女上前，看到自家公主目光如淬了毒的匕首一般，狠狠的盯着前面辇轿上的背影。
「她不是母凭子贵，借三皇子上位吗？我看她折了保命符还怎么得意！」
7
回到听雨轩，我做了婉银耳羹加一叠桂花糕，放在菜篮子里。
苏嚒嚒笑眯了眼「娘娘对三皇子真细心，凡事都亲力亲为，怪不得他喜欢您这个娘亲。」
「庭宇才七岁，还在长身体，他的吃食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去接三皇子下学的时候，皇上楚今墨也在，我远远的看着他向寻常百姓家的爹爹一般拿着手里庭宇的功课紧锁着眉头。
庭宇身材瘦小，却是粉粉嫩嫩，他将自己的小手背在背后，小心翼翼的关注着楚今墨，生怕他生气的样子。
「母妃.」
庭宇看到我立马开心的跑了过来。
我走进他们，楚今墨抬头目光落在我的裙摆上，他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娴妃今日怎么穿红戴绿的，朕不是差人给你送了如意凤尾裙吗？」
「如今你已贵为娴妃，又是教养宇儿的母妃，行为穿扮都要端庄沉稳些才是，切莫将市井那一套俗气带到宫里来，丢了宇儿的脸面。」
庭宇小声嘀咕：「母妃这样不挺好看的嘛。」
我半歉意半撒娇的将桂花糕拿出来给庭宇。
「皇上送臣妾的白裙臣妾自是喜欢的，可前两日臣妾不小心划烂了衣裳，宫里的绣娘换了一个又一个硬是没法还原以前绣娘绣的图案。」
随着一声女子的娇笑声，学屋里缓缓走出来两个儒雅明丽的身影。
太傅姜洵和长公主丽阳走了出来。
看到皇帝训我，丽阳心情很好，她故作无知的问。
「皇兄说的如意凤尾裙可是我当年送给贵妃姐姐的那一套?」
7
楚今墨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丽阳冲我挑了挑眉，眼神里充满得意.
「那裙子不仅是珍贵的蚕丝血缎制成，就连花纹的设计也是巧夺天工，绣娘的绣工也是独一无二，就算是宫里顶顶好的绣娘也难仿出一套来。」
皇帝听的有些不悦，调笑着对着丽阳道：「我看皇妹驸马时常穿的衣裳绣工都非同一般，怎么又这样顶顶好的绣娘不给宫里引荐引荐？」
丽阳笑了几声「皇兄莫怪，昔日丽阳年年给宫里送的衣裳，那套不是用我府上顶顶好的绣娘绣的？」
「只是婉娘前两年家中生了变故，回乡庄子去了，皇妹我现在也没能修复这裙子的绣娘了，不过最近我发现一家绣楼绣的东西还不错，找道机会会给皇兄引荐的。」
丽阳说摆，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用手帕捂着嘴笑道。
「况且一样的衣服穿到不同的人身上，气质神韵也会大有不同不是。」
楚今墨一听，有些感受的看了我半响，最后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他就算把这屋檐叹塌了，站在她面前的也不是他的白月光鄢贵妃。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楚洵见状，上前一步道：
「我倒是觉着娘娘这一身明媚靓丽，很是生机勃勃。」
丽阳瘪了瘪嘴「亏你还是皇子们的老师，有用生机勃勃来形容一个人的外貌的吗?」
楚洵温和的笑着「听闻娘娘自幼便体弱多病，姜某少时也有过一段至暗时光，人在体弱多病的时候，尤其喜欢鲜艳的颜色，不为别的，只是这样会让自己觉得自己也像正常人一样健康活着罢了。」
我突然想起那年春天姐姐给我做了一套绿色的衣裳，她说我们把春天穿在身上，听晚以后一定会长得比小草还要健康活泼。
我看向姜洵，他温润如玉中又带着一丝不卑不吭的孑然高贵。
他连反驳别人都让人如沐春风，丽阳也并未置气，只是嘟着嘴瞪了他一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傅姜洵，原本也是握过刀枪穿过盔甲的，只是可惜在一场战事上为救楚今墨，而被敌人打断了两根骨头，也伤了脊椎。
便在也不能拉弓赛马了，不然现在大庆国最年少封侯的将军就不该是他弟弟姜若而是他了。
连皇帝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又何须讨好丽阳。
微风弗来，湖风带着有些凉，我扯出帕子咳嗽了两声。
楚今墨见状也心软了下来，不在责备我，扯开了话题。
「昨日驸马差人呈来的奏折，说黄河的水患治理完成已经有一段时间，相必这两天就要回府了，届时我差人送些赏赐给驸马接风洗尘。」
丽阳眉开眼笑起来「皇妹替驸马谢过陛下。」
丽阳抬头看了看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不如过两天皇兄与娴妃娘娘一起来公主府可好？」
丽阳蹲下身来，捏着庭宇肉嘟嘟的小脸蛋。
「慎儿多日不见庭宇想他这个哥哥的很。」
宏宇一把将她的手扒开，跑到我身边抓着我的衣角。
丽阳尴尬的笑了笑，楚今墨并没有主意到这一幕。
「也好，驸马振灾治水有功，朕自然是该亲自去看看他。」
公主府设宴为驸马刘景庆贺的那天，楚今墨因两个大臣有急事要和他商量而被拖在了御书房。
8
只得差了几个近身的太监端着赏赐让我一道帮他去给驸马封赏。
我并不想在丽阳的地盘上与她有过多交集，周公公念完圣旨后我交接完赏赐便想回宫。
丽阳描金云纹裙，头戴翡翠莲花簪，盈盈走到我面前。
她右手微微一抬，一个丫鬟便端着一套衣服上前。
丽阳眼里带着几分嘲讽「谢皇兄赏赐，臣妾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娴妃娘娘.」
她轻捻起了一旁丫鬟手中端着的衣裳笑道。
「本宫前些日觅得那一间好的绣楼，那红昭绣楼里面左老板的手艺比我那以前最得力的婉娘也差不了几分。」
「这衣服便是照着鄢贵妃以前的尺码和她喜欢的款式做的，想必娘娘穿上皇兄一定会喜欢。」
我看着那套价值不菲的衣裳会心一笑，这么贵重的礼物哪有拒绝的道理。
「那就多谢公主费心了。」
没有在我脸上看到她期待的表情，丽阳连装也不装了，将衣服扔到阿诺手里。
「不过是一个替身，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总有一日，你会像你姐那日一样在我脚下摇尾乞怜，求我放过你。」
我将指甲嵌入掌心，只觉得丽阳就是那农夫与蛇里的毒蛇，不仅恩将仇报还毫无悔意。
可我和姐姐发现她的那日，她求着那帮畜生饶自己一命的狼狈模样，又比她口中卑微的贱民好得了多少呢。
我缓缓松开手掌，意味深长道：
「生死面前，公主又何尝不是！谁又比谁高贵。」
丽阳瞬间脸色煞白退后一步。
在心中嘀咕，这个贱人到底还知道什么，不过那日的事情只有宋馨儿一人目睹，而她已经死了！
「你们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
看着丽阳疑惑中带着几分恐惧的神情，我心中无比畅快，好戏才刚开始。
丽阳，你的报应还在后头！
9
我穿过公主府的后花园来到一方凉亭，并没有看到与我约定好看完刘慎后在此等候我的庭宇。
不过有宫女跟着他我倒也不担心。
后花园里种的鲜花却不多，品种和数量都不多，倒是松柏青松的盆景错落有致的放着，假山异是别有一番意境，不得不说，倒是很不像丽阳的风格。
正这样想着一阵吵闹声从不远处传来。
一个稚嫩的声音哭喊着「有……有灰，难受，难受。」
我转头看过去一方阁楼旁一个五岁大小的幼童不停的咳嗽着踹气，脸被涨的通红。
一旁的丫鬟手忙脚乱道「快喊大夫，世子孝踹发作了。」
另一个丫鬟道：「怎么会，大夫说了，现在不是频繁发作的季节，只要不接触过敏源是不会有问题的。」
话音刚落，那丫鬟便突然被扇了一巴掌，待看清来人，那丫鬟立马颤抖着跪下，急的快哭了。
「奴婢有错，奴婢最该万死，还请公主恕罪。」
长公主面色狠戾，又给了那个丫鬟重重一脚。
「来人把这个贱婢拉下去乱棍打死，明知道世子有孝踹还让他跑来后花园，定是那花粉让他过敏了，慎儿要有什么事，你那70岁的老娘也别想再活了。」
不对，刘慎没跟宇儿再一起？宇儿一向乖巧，他不在这里等我能去那里。
我心中有些隐隐不安，看着手忙脚乱被拉走的丫鬟和飞快赶来的大夫，总觉得那儿不对。
着花园里种君子兰和茉莉花并不会引发他的孝踹发作。
倒是……。
我突然想起丽阳刚才对我说的话，靠君王对死人的惦念我又能得宠多久，真正能让我在宫里立足的，是那个有着陛下血脉的三皇子楚庭宇！
我看着刘慎旁边的阁楼，沉香色的木楼梯上有隐隐有几道错乱的脚印。
往上一看，果然，宇儿出现在上面，手里拿着一只别致的铃铛。
见到我举起手中的铃铛高兴的喊着「母妃。」就要冲下楼梯。
我立马大声喊道「宇儿别动！」
10
宇儿稚嫩的脸上有些疑惑，但也听话的收住了脚愣在原地，看着我急切的向她跑来。
我刚走近，下一秒，宇儿脚下的楼梯突然断裂，宇儿慌乱的抓住扶栏，小小的身体带着哭腔喊着「母妃救我！」
宇儿看着身下的地上随意的摆着一堆尖尖的石头，吓的立马就撑不住了。
身体砸下来的时候，我立马蹬上一旁的假山借力一脚飞身一跃，将掉落下来的宇儿护在怀里滚了几圈，躲过了地上的尖石。
几个身影焦急的向我们围了过来，正当我想起身，背后突然被一股力量一推，我抱着宇儿立马向斜坡下滚了下去。
眼看就要掉进湖里，我一手护着宇儿，一手不停的去抓能够的着的草堆，石头，可这些都不足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就在我们快要掉进湖里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我和宇儿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