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那些有趣故事21：浴血沙场身先士卒，救主有功骄狂自大

故事要从一处战场讲起。两军混战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一场大战下来，近乎两败俱伤。已经分不清谁胜谁负，也没有人留下来打扫战场。

大战过去半天，从远处跑来一个十五六岁穿着仆人服饰的少年。

那少年在战场中四处寻找，口中还呼喊着“大爷，大爷”。

终于在一处尸体堆积最高的地方，他看到了一面熟悉又残破不堪的旗帜，歪歪斜斜的插在那里，便急忙奔了过去。

几经寻找，他在几具尸体下面发现了那个熟悉的人。

少年仆人一见就哭了起来，嘴里喊着大爷，手上也不闲着，将周围的尸体都推开。终于露出其中生得魁梧，将军装束的那个“大爷”。

少年以为主人已经死了，嘴里呜呜咽咽的哭着，却不想那人竟然动了一下，叫了一声“焦大”，随后便又昏了过去。

那焦大一听大爷没死，转悲为喜。他跟随大爷几年为马童，虽说没上战场被留在后方安全的地方，却也知道一些战场的事。

少年撕了衣服笨手笨脚的把那将军包扎一番，又急忙出去寻找马匹。

他本是马童，那将军的马随着主人日久，也没跑远，竟很快被他寻到。

可惜将军伤势严重，已经骑不得马，更不能放在马背上驮着。少年只得背起主人牵着马，艰难的顺着记忆，往安全的地方走去。

战场周围本是一片戈壁，又赶上几月干旱没有下雨。

天上烈日炎炎，背上将军高烧不退，那路上艰难自不必说。

最难在没有水源，少年四处去找人家求水。好容易找到一户人家却也是没水。三求四告又把身上值钱的一点物件给了出去，才好容易讨得半碗水，全给主人喝了下去。

那少年自己又饥又渴，无奈之下只得接了马尿，忍着那尿骚味灌了下去。几番恶心欲呕，却知道性命攸关，强忍着吞了下去。

主子时昏时醒，少年则背着他跌跌撞撞往回走。终于在第三天被一队己方巡逻的士兵看见，主仆二人才算得救。

以上，就是那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之“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贾家宁国公，当初浴血沙场，为马童焦大所救的故事。

贾家一门两兄弟为先皇登基浴血沙场，功勋卓著。

其中哥哥贾演被封宁国公，就是那在死人堆里被救出的将军。此人骁勇善战，性格火爆，最是一员猛将。

战场上更是身先士卒，悍不畏死。要不也不能由死人堆里被救出来。

弟弟贾源是荣国公。虽说武力值不如哥哥那样悍勇，却有勇有谋，胸有丘壑韬略。

此番先皇南狩，兄弟二人各领一路军，贾源大胜，贾源却两败俱伤差点丢命，殒命沙场。好在这小马童名焦大的忠心护主，救了他的性命。

此后战场尽管凶险，到底没有当日那般九死一生。

先皇登基后论功行赏。贾源被封荣国公，相当于一等镇国公。贾演被封宁国公，相当于一等辅国公。

虽说兄弟二人同为国公，但荣国公却比兄长宁国公的爵位高一等。

贾家一门两国公，最受先皇器重。虽说不如那被封的皇族四王，其实要不是他兄弟为外姓之臣不能封王，也是相差无几。但在八公之中，贾家无疑是领袖。

四王八公这十一家，就是王朝最显赫的老牌家族，权倾朝野。每一家的底蕴不看表面，全都深不可测。

这些人家是横亘朝堂巨无霸的存在。每朝皇帝都要依为重臣，大加封赏。

贾家当年与史家、王家和薛家组成四大家族，也是先皇的有意促成。他们真正同气连枝，为先皇所倚重。

贾府势力极为庞大，只看那宁国府和荣国府，占据的整整一条街就被称为宁荣街，为南京一景。

后来皇都北迁，宁荣二公带着各自儿子进京，形成京城贾家。与南京宗族互为倚重，就是如今京城的八房存在。

这八房经过数代繁衍，又已滋生出极多人口。且都是宁荣二公的直系子孙，围绕着京城的宁荣二府生活。

贾家原籍金陵，京城贾氏不方便祭祀，便在宁国府建立宗祠，祭奠太祖太爷以及宁荣二公等家族先贤。

宁国府是嫡长房，责无旁贷领袖京城贾氏为族长。又在京郊选址建立铁槛寺为家庙供奉。

一应族内有丧人口，便都暂寄于铁槛寺内祭奠。再择机送还原籍安葬。不提。

话说当日那救了宁国公的焦大，立下如此大功劳，被宁国公极为看中，赏赐他很多财物。

宁国公也曾问他想不想于军中建功立业，自立门户。

那焦大本是贾家家生子，父母双亡后在贾家长大。由于手脚勤快被选为大爷宁国公的马童。还跟着去过几次战场。

这次能救了主子，实在是忠心可嘉。

不过他本人并无什么大志气，只想着尽忠于主子，贾家就是他的家，也不想自立门户封妻荫子。

宁国公见他如此也罢了。对他的忠心极为嘉勉。后面也不让他上战场，吩咐家中赖管家对他好生照顾。

于是，焦大便成了宁国府乃至贾家的大功臣，两府之中谁见了他，都要叫一声“焦大爷”。

那焦大本是目不识丁之人，如何经得起这些人的谄媚奉承。他又才是少年，便逐渐养成一些自狂自大的习气，动辄讲一些“当初我和国公爷在战场上……”的大话。赖管家也不放在他的眼里，更遑论他人。

由于宁国公庇护，谁敢委派焦大做事？虽说名义上他还是马夫，可谁敢让他干活？都替他安排的好好的。

是以往后那些年里，焦大就是每天吃吃喝喝，醉生梦死。

闷了就背着手四处晃荡，看谁不顺眼就拿着马鞭子抽打辱骂。每天三顿酒，整日醉醺醺。

宁国公和其长子贾代化，也知道焦大有这些毛病。但一来无伤大雅，二来他既然不想上进，家里只养着他好了。

于是，终宁国公和贾代化两代，焦大在宁国府都是一霸。随着年纪增长，他也从焦大爷变成焦大太爷。那真是威风八面，翘翘脚比人的头还高。

焦大对他的日子很满意。如此自由自在的日子何等潇洒。谁想好日子也有到头之日，等贾代化死后，他的好日子终于结束了。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以上故事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