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年孙策西征黄祖途中,当行到石城时,得知庐江太守刘勋,已亲自带兵去袭豫章郡的上缭宗帅。
便分兵八千给孙贲、孙辅兄弟,赶到彭泽,前往阻挡刘勋的归路。
自己与周瑜,亲率二万人马从陆上急行军,奔袭夺取了刘勋的治所皖城。
(孙策偷袭庐江郡出兵两路)
时(孙)策西讨黄祖,行及石城,闻(刘)勋轻身诣海昏,便分遣从兄(孙)贲、(孙)辅率八千人于彭泽待(刘)勋,自与周瑜率二万人步袭皖城,即(很快)克之,得(袁)术百工及鼓吹部曲三万余人,并(袁)术、(刘)勋妻子。--裴注《三国志·孙破虏讨逆传》引《江表传》
丹阳郡石城县的治所,位于现在的安徽省池州市贵池区殷汇镇灌口村。
孙策、孙贲从石城两路出兵,都是兵贵神速的急行军,西征辎重和剩余大军仍留在石城待命。
他们将很快接到孙策,发自庐江郡的一个重要任务。
(孙策攻下庐江郡后的局势)
陈登准备偷袭江东三郡刘勋偷袭上缭宗帅,孙策偷袭刘勋,在孙策后面,也正有个人正在着手偷袭孙策。
陈登197年被曹操,以朝廷名义任命为广陵太守,不到一年即198年,便稳定恢复了广陵,并让全郡军民为首是瞻,从而率领郡兵帮曹操灭掉了吕布。
然后,为给叔父陈瑀报仇,便有了吞并江东的打算,并采取了行动。
其中就在南北要道邗沟旁,建起了一座军事要塞匡琦城。
邗沟南段,及孙登改凿的邗沟西道,是京杭大运河淮扬段的前身。
(匡琦城扼守于邗沟入樊良湖口)
此次孙策前往西征黄祖,陈登便效仿当年陈瑀,悄悄派人过江,授予官职给已死的严白虎、祖郎等豪族武装残余势力。
(孙)策前西征,(陈)登阴复遣间使,以印绶与严白虎余党,图为后害,以报(陈)瑀见破之辱。--裴注《三国志·孙破虏讨逆传》引《江表传》
准备趁孙策领军离开,就里应外合吞并江东三郡。
取庐江后的孙策,得知了这个情报,便派出了几万人马攻打陈登。
他派遣的是哪里的军队呢?
兵发石城孙策新得庐江,带去的兵需要协助稳定局势。
留守后方吴县的张昭出兵的话,需要战争动员,还要筹集出征的粮草物资。
(孙策留在石城的水陆营寨)
而石城剩下的将士,本就是出征兵马,随时可以开拔作战,并且集结在石城的物资充足。
加上石城离陈登的郡治所射阳县距离,比吴县和庐江更近。
所以,孙策一打匡琦派去的军马,出自石城无疑。
但是,前一次率军出征的主帅是谁,没有记载。
除去在庐江的孙策、周瑜,吴县的张昭外,随征江夏的孙权、程普、吕范等重用之人,皆有可能。
当石城孙军由长江进入邗沟北上,进入广陵郡的广陵县、海陵县境内时。
陈登便能确定孙军是为他而来。
召集兵马,带上物资,从射阳城入驻匡琦城,做好御敌准备。
射阳县城,位于今天的江苏省扬州市宝应县射阳湖镇,与现在盐城市的射阳县距离蛮远的。
(石城孙军进军路线)
破敌之策成竹在胸匡琦城的广陵郡兵,大约只有几千人。
这一天,靠江一面城头一片喧哗,有人来报孙军船队出现。
陈登带着城中文武,登楼观望。
远远望见从远处驶来的船队,甲板上都挤满了身着铠甲的战士,在阳光的映射下直晃眼。船队无数的旌旗迎风招展,密集地覆盖着看不到江面。
这场景,强烈震撼到了城楼上的文武官员们。
众人惊呼,前来攻打的孙军人数,大概有守城士兵的十倍之多!
根本无法抵抗,应该退兵以避其锋芒,将空城留给敌人。
江东士兵虽然水战骁勇,但不善陆战,只要在陆上与其周旋,其必不能久留,将自退而去。
(陈登破敌胸有成竹)
陈登听到大家的议论,厉声呵斥道:
“我受命于朝廷,来镇守广陵郡。
当年的伏波将军马援,南平百越,北灭群狄。我这个伏波将军即便不能像他一样扫除叛逆,又岂能做个逃跑将军!
今天我将舍命报效国家,秉承大义惩治乱贼,这是顺应天命之举,一定能打败他们!”
于是下令紧闭城门,示弱不出兵,不与来敌交战。
又传令城中守军,全都不准许发出声响。
顿时,整座匡琦城鸦雀无声,寂若无人。
由此可见,陈登已想好了破敌之策,只待观察孙军的举动,等候合适的时机再出击。
出击时机成熟如果绕过匡琦城进攻射阳,将有被断绝粮道,截住退路的危险。
所以孙军必须要先拿下这处要地城塞。
(匡琦城是座四方城塞)
孙军主将见匡琦城无人迎战,又城门紧闭,静寂无声,不知虚实。
当时天色渐晚,为谨慎起见,他下令全军先下船,在城南方西驻营休整,待到天亮再行动。
但前面城池多半是座空城的样子,多少还是让孙军上下的守备工作,产生了疏忽。
营地的防守,随着夜深,逐渐出现了懈怠。
陈登一直躲在城楼上,偷偷观察着孙营里的一举一动。
孙军将士经历水上长途奔波之后,摇晃的梦里,都是江南水乡的鱼米香味,和烟雨中的袅袅炊烟。
(疏于防守的孙军营寨)
陈登看在眼里,出击的时机成熟了。
大破孙军于是,陈登下令,让将士们连夜修整好兵器装备。
到第二天拂晓,天尚未明,广陵军打开匡琦城南门,主力直扑孙军营地,另有步骑绕到敌营后方,前后夹击。
正在睡梦中的孙军,被突然惊醒,仓皇失措。
回过神后,他们准备就在陆上结阵,不准许登船。
陈登看清这个情况,亲自擂动战鼓,命令广陵军一鼓作气,冲向还没能形成阵型的孙军。
孙军人数虽多,但正是阵型散乱之际。
很快阵型就彻底崩了,大家都弃船,呼啦啦地撒腿沿着邗沟往南逃命。
这场景似曾相识,正如197年吕布在下邳城南,几乎杀光袁术七军一样的场景。
左侧是江河水,溃军沿着河岸往南逃。
当日袁术兵远远多于今日孙军,都坠河、被赶杀者殆尽,孙军此时又怎么可能幸免!
陈登命令广陵军乘胜追击,尽可能地消灭孙军有生力量,收获人头。
仅此一战,孙策军被陈登军斩杀、俘获的,就达上万人。
损失相当惨重!
总结先以示弱麻痹强敌,然后等敌人麻痹大意之时,逮住机会果断出击,这就是以弱胜强的要义。
而这样的统帅,无疑是非常优秀的军事指挥者。
陈登不仅擅长谋略,精于治理一方,工于水利、筑城,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主要参考资料:裴注《三国志·吕布传》引《先贤行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