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9月9日下午3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突然开始连续预告:“本台于今天下午4点钟,有重要广播,请注意收听。”
消息一经播出,举国上下8亿多人民都守候在播音机前,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人们的心也渐渐揪了起来。
没想到,漫长的等待竟然等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伟大领袖毛泽东去世的消息,一时间,8亿人民痛哭流涕,全国上下哭声一片。
南大教授王觉非眺望着北京的方向,哽咽着说道:“毛主席去世,一个时代到此结束了!”
毛泽东去世的那一天,中国到底发生了哪些巨变?
图|毛主席去世
一、毛泽东笑谈死亡毛泽东生前,曾多次谈到过自己的死亡。
1961年畅游长江后,毛泽东豪气万丈地同英国元帅蒙哥马利聊到了死亡的问题,还说到了接班人。
1964年的军队干部会议上,毛泽东公开说道:“原子弹下来,就一条路——见马克思。人年纪大了也会死,如果负担太重,死是很好的解脱办法。”
在面见澳大利亚总理的时候,毛泽东突然说道:“我活不到革命结束了,我已经跟上帝打过招呼了。”
后来,毛泽东病重常年卧榻,尼克松的女儿来看望他,毛泽东又一次说道:“一个人负担太重,死是解脱。”
仅仅通过这几句话我们很难看出毛泽东对死亡的客观态度,但最起码我们能感受到毛泽东早已做好坦然接受死亡的准备。
伴随革命进程的不断向前发展,革命先烈一个接一个离开了我们,1963年罗荣桓同志去世后,毛泽东特意来到北京医院送老战友最后一程。
从医院回去后,毛泽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停工作,很少讲话,也很少交流,但工作人员都看得出主席心里有多难过。
半夜,睡不着的毛泽东靠在床头上看着书,护士吴旭君就在一旁整理内务,主席突然放下书本,说道:“我很喜欢母亲,她是个善良的农村妇女,待人诚恳。尽管母亲不懂什么是群众关系,但热心肠的她很受人尊敬,她死的时候,好多人为她送殡,我父亲对人苛刻,两人死的时候相差很大。”
图|毛泽东在中南海
吴旭君点点头,笑着回答:“好人有好报嘛!”
毛泽东没有说话,继续捧着书本看了起来 ,半晌后,突然说道:“我死的时候,你不要在我跟前。”
吴旭君知道毛主席又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坐到主席身边,耐心地说道:“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怎么会不在你身边呢?这是我的工作,你得了小病我会及时给你医治,不让你得大病。”
毛泽东坚定地摇摇头:“不,我死的时候你一定不要在我跟前。”
吴旭君疑惑地看着毛主席,主席一反常态的倔强让她有些难以理解。
“我母亲死前,我对她说,我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样子,我想让她给我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我要离开一下。母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也很爱我,她同意了,所以直到现在每次想起母亲都是健康的、美好的,像她活着的时候一样。”
听到这话,吴旭君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握住毛主席的手,用力点点头。
第二天中午,毛泽东起来吃当天的第一顿饭,吴旭君忙完后已经是下午了。
毛泽东靠在沙发上,又琢磨起了死亡,他说道:“我设想过我的死法,不外乎五种。第一,可能有人开枪把我打死;第二,外出乘火车翻车、撞车;第三,我每年都会游泳,可能被淹死;第四,小小的细菌让我病死;第五,飞机掉下来摔死……”
说到这里,毛泽东自顾自笑出了声:“呵呵,中央给我立了一条规矩,不许我坐飞机。我想,我以后还会坐的。总之,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
说完这些话,毛泽东开心地大笑起来,反倒是吴旭君心里不是滋味。
“我死后,你们就开个庆祝会,你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兴高采烈地去参加,然后就大大方方地去台上讲话。”
吴旭君好奇地反问:“我讲什么?”
毛泽东略一沉思,回答:“你就讲,同志们,今天我们这个大会是胜利的大会,毛泽东去世了,我们要辩证地看待,如果不死人,从孔夫子到现在地球就装不下了,新陈代谢嘛!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哈哈……”
说着说着,毛泽东爽朗地笑了起来,吴旭君这才知道主席是在戏弄自己,无奈地摇摇头。
“有一件事还是要办到的,我活着时比较爱吃鱼,死后就把我火化,骨灰扔到长江里喂鱼。你要对鱼说:他生前吃了你们,现在你们吃他吧,吃了好为人民服务,这叫物质不灭定律。”
“不好,不好,这怎么可以?”吴旭君急得连连摇头。
毛泽东一改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道:“你在我身边这么久,还不了解我吗?我是主张火葬的,我在协议上签了名,留下我的遗体,只会给人民增加负担。”
“协议,什么协议?”吴旭君紧张地问道。
毛泽东这才告诉她,原来当时有一份火葬倡议书,第一个签字的就是毛泽东,当时中央的高级干部和地方上的高级干部差不多都签了字,党内外共136名同志同意死后火葬。
原来毛主席早已为自己的后事做好了准备,对于死亡这件事,毛泽东既不害怕也不期待,只是坦然接受它的到来,能做到这一点,已经非常值得敬佩了。
图|吴旭君(右一)和毛泽东(右二)合影
二、毛主席去世的那一天1976年9月9日零时10分,一代伟人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毛泽东的生命随之走到了尽头。
中央政治局委员向毛泽东遗体鞠躬默哀,下午3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开始连续预告:“今天下午四点钟,有重要广播,请注意收听。”
全国人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纷纷跑回家中,等候在收音机旁。
下午4时,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务院、中央军委分别宣布了毛泽东逝世的消息,从这一刻开始,每小时广播一遍。
毛泽东去世的那一天,全中国都为之轰动,8亿人民泪飞顿作倾盆雨,街头巷尾痛哭流涕,从这一天开始直到10月底,全国报刊、广播、电视都在报道与毛泽东逝世有关的消息。
其实,当时人们已经通过报纸等新闻媒介看到了毛泽东晚年的形象,大家都纷纷感慨,曾经带领中国人民走出深渊的伟大领袖也抵不过岁月的蹉跎,“毛主席万岁”不再是一句口号,而是每个国人心中最大的愿望。
最早得到毛泽东去世消息的局外人,是9月9日凌晨被通知处理毛泽东遗体问题的卫生部部长刘湘屏,随后医学家杨纯、徐静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副台长杨正泉,在睡梦中被叫醒,五点多钟就赶到电视台召开紧急会议。当毛泽东去世的消息传来时,睡意朦胧的杨正泉突然感觉就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冰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无声从脸颊上滑落。
杨正泉强打精神,在会议上传达了毛主席逝世的消息,会议尚未结束,所有工作人员都哭得全身颤抖,泣不成声,每个人都是红着眼眶走出会议室,回到工作岗位上。
中央军委办公厅负责机要工作的傅学正早早就接到通知,随时留在工作岗位上待命。
9日一走进办公室,傅学正就发现全军都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直觉敏锐的他立马联想到了几天前陈锡联曾讲起毛主席病重的消息,顿时大感不妙。
傅学正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领导人叫到了西山会议厅开会,要求他火速给外地来京的大军区首长发送中央急电。
傅学正接过电报一看,堂堂八尺男儿瞬间哭成了泪人,电报中赫然写着毛主席去世的消息,上级领导来不及安慰他,傅学正一边抹眼泪,一边匆匆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刘志坚、谭政、李聚奎、陈再道、李志民等人都收到了傅学正发来的电报,刘志坚听到消息后,瞬间泪流满面,不停在客厅里踱步,谭政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一下子摔倒在了沙发上,面色苍白,半天喘不过气来。
经过急救,谭政才清醒过来,拿着电报不住叹气、流泪。
图|谭政
中午时分,黑龙江省委、省革委会任职的范正美得知了毛泽东去世的消息,在前往北方大厦的一路上,她就像丢了魂般,流着眼泪,浑浑噩噩走到了会场。
会场内的众人早已等候多时,当众人看到范正美的第一眼都慌了神。
范正美强打精神走到主席台上,哽咽着宣布了毛主席去世的消息,台下的众人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情,随后范正美没忍住哭出了声,会场内的众人也紧跟着抹起了眼泪。
清华大学党委也于下午两点半收到了毛主席去世的消息,迟群向参加会议的800人宣布了毛主席去世的消息,紧接着,《诗刊》编辑部也收到了消息,知名作家浩然下午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众人哭成一片,张光年一把抱住浩然,哭着说道:“毛主席,去世了……”
一时间,浩然只觉得眼前一黑,木讷地走到自己的工位上,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提笔写起了悼念毛主席的文章,一向文思泉涌的他此刻却不知从何开始,满腹的悲伤与敬意,竟不知如何表达。
下午4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全世界公开了毛主席去世的消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杨正泉终生难忘,他回忆道:“消息一发出,全国人民都震惊了!8亿人民为失去自己敬爱的伟大领袖而极其悲痛。”
广播刚刚说完毛主席去世的消息,电台就接到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无数电话,电话线路都被挤爆了。
每接通一个电话,都能听到从那边传来的强烈哭声,所有人都哽咽着倾诉悲痛之情,还有许多人一遍又一遍确认消息的真假,似乎都不敢相信毛主席竟然真的离开了他最亲爱的人民。
一时间,全国,乃至于全世界所有媒体都在宣布毛主席去世的消息,短短半个小时内,收到了许多国家和政府的领导人、社会团体和知名人士的唁电。
举国上下,悲痛氛围最为沉重的当属党中央。
图|康克清
一向稳重端庄的朱德夫人康克清扑倒在桌子上失声痛哭,哭喊道:“半年时间,周恩来、朱德、毛泽东三个伟人相继去世,我们党和国家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邓小平的女儿邓榕正在院子里看书,突然听到周围隐隐传来奏乐的声音,瞬间变了脸色,中南海怎会响起哀乐?
她赶紧跑到屋子里打开收音机,正好听到了毛主席去世的消息,邓榕瞬间瘫软在地,泪水决堤,那个慈祥可亲的毛主席竟然去世了。
作家茅盾和叶圣陶听闻此信,纷纷落泪,叶圣陶在日记中写道:“巨星陨落,非止我国,举世将永远悼念。”
这一天,文化部学习班全部停止学习,纷纷开始写大字报,悼念和怀念毛主席的离开。
曾担任毛泽东秘书的高智在得知这个噩耗后,整个人都傻了:“我当时悲痛得泣不成声,几天不思饮食,直到13日,接到北京的电话通知,我怀着沉痛的心情乘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
身处山西长治的女作家丁玲,正在院子里劳动,突然有人大喊:“快打开收音机,快打开收音机!”
丁玲一个箭步冲回屋内,打开了收音机,第一句话就听到了“继承毛主席遗志”。
遗志……丁玲瞬间明白过来了,哇的一声哭倒在炕上,她哽咽着说道:“毛主席,毛主席逝世了,我永远也听不到他对我的宽恕了……”
这一天的中国,除了各界著名人士在为毛主席哀悼,街头巷尾的每一个人民也在悼念毛主席的离开。
故宫博物院的警卫像往常一样在岗位上值班,突然院子里人声鼎沸,人头攒动,赶紧冲出来查看情况,发现外面的人都哭成一片,仔细一打听,竟然是毛主席去世了。
泪水瞬间滑落脸颊,几名警卫聚在一起抱头痛哭。
黑龙江省呼玛县的一位女知青刘琪也接到了紧急通知,来到生产队开会,上级传达了毛主席去世的消息,正在田间地头干活的乡亲纷纷抛下手中的农具,聚集到了收音机前,哭得死去活来。
回忆起这一幕,刘琪红着眼睛说道:“那一刻,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
是啊,毛主席在,人民群众就有主心骨,毛主席在一刻,就一刻不用担心天会塌下来。
黑龙江中医学院的陈景文回忆起这一天,只觉得仿佛身处噩梦般:“噩耗传来,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哭声四起,悲痛的啜泣声充斥着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武汉的一家小工厂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几个年纪大的老工人边哭边喊:“毛主席不在了可怎么办哟,我们以后怎么办哟,我们不想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了哟!”
工厂外的街道上,人人都自发戴上了黑纱,穿上了素服,居委会的几个老太太坐在街边不住哭嚎。
陕西省凤翔师范学校的教员也从村里的大喇叭里听到了毛主席去世的消息,大家瞬间都震惊了,众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也没有心思劳动了,拥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图|毛泽东去世,举国哀悼
很快,毛主席去世的消息就传到了韶山,堂弟毛泽连正在地里干活,突然大喇叭里响起了哀乐,毛泽连立马停下手中的活计,琢磨着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喇叭里响起了哀乐,村长去世都没有这么高的待遇吧?
不好,难道是……
毛泽连不敢再想下去了,赶紧收拾东西往家跑,一回来就看到毛爱桂一家人哭成一片,毛泽连颤抖着声音问道:“是,是主席三哥吗……”
毛爱桂点点头,毛泽连瞪大了双眼,又问道:“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啊……”
就在这个时候,广播里传来了毛主席去世的消息,毛泽连一下子慌了,一时间悲哀、恐惧、无助、慌张……许多情绪涌上心头。
当晚,韶山举行了哀悼会,村民纷纷来到毛泽东故居前,哀悼毛主席的离开。
南京下关的街头也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这一天正是居民王朝柱家大儿子结婚的好日子,下午四点钟,突然收音机里响起了哀乐,迎接新娘的队伍立马返回,门口的大红喜字、红对联都被扯了下来。
新郎和新娘换下喜服,停办婚礼,哀悼毛主席的离开。
这一天,全国产房中出生的新生儿,一大半的名字都叫念泽、念东、思东……
图|毛泽东追悼大会
三、一个时代结束了曾经被蒋介石长期统治的南京也在这一天陷入了深深的哀思之中,往日繁华热闹的南京街头突然空旷起来。
南京大学的全体教职员工聚集在一起听广播,早已到了下班时间,但还是没有一个人离开,众人都板着脸,暗自流着眼泪。
南京大学王觉非教授走到了窗前,眺望着北京的方向,叹道:“一个时代到此结束了!”
毛泽东的离开,轰动了全国,震惊了全世界,还影响到了历史的发展,巨人陨落了,一个时代也随之结束了……
从9月11日开始,为期一周的哀悼仪式开始了,全世界共30多万人前往吊唁。
一连七天,吊唁人群都排成长长的队伍。
人群从毛主席遗体两侧走过,主席安详又温柔地躺在花丛之中,人们强撑身体跟着队伍缓缓前进,每个人在看到毛主席的时候都爆发出了激烈的哭声。
“毛主席,毛主席,我们永远怀念您!我们永远爱您……”
直至最后一天,哭声仍旧没有停息,泪水沾满衣襟,所有人都不愿离开。
图|人民送毛主席最后一程
治丧委员会的傅学正注意到了人群之中的许世友,往日里大大咧咧的许将军这一天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宛如一个雷达般扫射人群,最后一次保护毛主席的安全。
腿脚不便的罗瑞卿坐着轮椅来参加毛主席葬礼,因为车辆紧张,没有车接送罗瑞卿,工作人员劝他别来了,罗瑞卿坚决地说道:“就是爬,也要去送毛主席最后一程。”
在看到毛主席遗体的那一刻,罗瑞卿放声大哭,挣扎了好几次要站起来都没有成功,傅学正赶紧走上前来扶着罗瑞卿,一连向毛主席鞠躬了五六次。
等到罗瑞卿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脚上不知道何处渗出了鲜血。
“铁姑娘”郭凤莲也来送毛主席,情绪失控的她被人架着来到了灵堂里,哭得不能自已,李敏和李讷站在灵床两侧,脸色苍白,双眼通红,机械性地向来人鞠躬,随后便久久凝视父亲,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最难过的悲伤,让人连哭都哭不出来。
许多满头银发的老同志也参加了葬礼,这些人都是跟着毛主席,一步一个脚印从战争年代过来的,可如今一个个都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主席,毛主席哟,几十年来,不论多么危险,多么困难的环境,只要得到毛主席的指示,甚至只是仅仅想到他,我们就有了战胜一切的力量和勇气,毛主席在,我们就有胜利,就有希望,就有光明!”
“可现在,一下子失去了他,我们好像一下子都成了孤儿……”
听到这话,会场内的众人纷纷掩面痛哭起来,爹亲娘亲,都不如毛主席亲,毛主席走了,所有国人都痛失至亲!
图|毛主席葬礼
毛主席离开的这一天,中国的每个角落都沉浸在悲伤和不舍中,眼泪成了这一天最不值钱的东西,各个省市,各个村镇,各个家庭,都在缅怀毛主席的离开。
在全中国,以至于全世界,像毛主席这样的领袖再不多见。
“纪念碑前众如林,无声哀于动地音。城楼华表依然在,不见当年带路人。”
图|毛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