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卫工爸爸好心给躺在路边的女孩披了件外套，

却被女孩反手报警称遭受了我爸的不轨行为。

而这女孩恰巧是我恋爱多年的男友的初恋。

男友知道后，不听解释就将我爸带去立案，

「庄舒眉！我看你爸这样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就该被物理阉割！」

紧接着，一生老实本分的爸爸受不住被污蔑自杀了，

我妈被铺天盖地的网暴气死，

我也成了人人喊打的强奸犯的女儿。

我爸妈的命，他们欠的！一个都跑不掉！

1

刺耳的警笛声在我家门口响起，我心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从阳台望下去，就看到了安澈，我的男朋友，

他径直的走到了我家门口，这是他第一次来我家，却是带着警察来的。

我刚把门打开，他就将一件外套摔在我爸脸上，指着我爸吼道：「这件环卫工衣是不是你的？！」

我爸愣了一下，接过衣服，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安澈满脸狰狞和愤怒，他粗暴地将我爸反手扣住，

旁边警察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扣在了我爸的手腕上。

我爸痛呼一声，惊恐地看着安澈，「你干什么！？」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爸已经被架住就要往楼下走去，我发了疯似的冲上去，「安澈！你疯了吗？！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爸干什么！」安澈猩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地瞪着我爸，「芸妮那么善良的女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个畜生！」

芸妮？

我知道她，是安澈大学的初恋，可是这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我一把拉开安澈，挡在我爸面前，「不是，这是我爸，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他猛地将我推开，死死地盯着我，「庄舒眉，你还有脸说误会？！什么误会！你爸强奸了芸妮！」

「强奸？不可能！」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安澈这突如其来的控告让我脑子一片空白。

我爸一向老实本分，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我爸听到后，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去了，「安澈，你一定是搞错了，我没有！」

我也挡在我爸身前，怒视着安澈，一字一句道：「安澈！就算她是你的初恋，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吧！」

「我爸一个环卫工人，一辈子老老实实，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

安澈冷笑一声，鄙夷地上下打量我，「庄舒眉，我看你爸就是为了你，才去糟蹋芸妮的！」

「我早知道你看芸妮不顺眼，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想出这种阴损的招数！」

「你……」我气得浑身发抖，转眼看向我爸，他哑口无言，却红了眼眶，「我是看那女孩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好心给她披了件衣服，怎么就成犯罪了？！」

「你还想狡辩！」安澈猛地打断我爸的话，「芸妮亲口报案的，说的就是你这个环卫工！这还能有假？」

「她现在躺在医院里，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

2

「等留在芸妮身上的残留的dna报告出来！我看你还怎么嘴硬！」

我深吸一口气，「那就是说你还没有最关键的证据，就报警上来家里抓人？」

还没等我说完，安澈就猛地将我爸拉了出去，我看到我爸手腕上都红了，鼻子一酸跟着冲了出去「我告诉你安澈！我爸就是被冤枉的！」

安澈看也不看我一眼，用力地将我爸塞进了警车，「这事已经立案了，如果芸妮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爸偿命！」

警车呼啸而去，卷起的尘土迷了我的眼，也呛住了我的喉咙。

我妈自行车一放，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声音颤抖得厉害，「舒眉！舒眉！听说你爸被抓了！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听说是糟蹋了人家小姑娘，这老庄看着挺老实的，怎么干出这种事……」

「可不是嘛，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妈一听这话，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我眼疾手快扶住她，「妈，你别听他们瞎说，我爸是冤枉的！」

我妈脸色惨白，抓住我的手，「舒眉，你不是说你男朋友关系很广吗？快，快让他想想办法啊！」

我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块冰，透心凉。

安澈，他巴不得我爸坐实了罪名吧？

他恨不得把我爸千刀万剐，好替他的初恋芸妮出气吧！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和绝望，「妈，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安澈。」

我疯了似的跑到警局，还没进门就听到我爸痛苦的呻吟声。我的心猛地一沉，冲进去一看，只见我爸被拷在地上，安澈则一脸嫌恶地用脚踢着他的后背。

「住手！安澈！你疯了吧！」我冲上去，一把推开安澈，将我爸从地上扶起来。

我爸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淤青，看到我时，浑浊的眼里满是无助和痛苦，「舒眉……爸没有，爸没有……」

「安澈，你别太过分！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凭什么打人？！」我怒不可遏，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爸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

「多年前他曾经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孩子被车撞，后背受过伤的！他这样善良的人怎么会强奸？！」

「你这样踢他，是想让他落下残疾吗？！」

「救人？可笑！」安澈整理了一下被我弄乱的衣服，不屑地冷笑，「这种人渣就该被关进监牢一辈子！别出来害人！」

「少拿这些有的没的来唬我！芸妮都说是他了，还能有假？」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怒火，「芸妮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或许是她太害怕……」

「对！我要带我爸去见芸妮，万一她认错……」

「啪！」我话音未落，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安澈竟然当着我爸的面，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安澈双眼猩红，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你说什么？让他见芸妮？你是嫌芸妮受的伤还不够多吗？！」

我被打得耳朵嗡嗡作响。

3

嘴角也尝到了血腥味。我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爸见我被打，双手使劲的挣脱，摇得手铐哐哐响，「你竟然打我女儿！我告诉你！我没有干那些龌龊事！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没有！」

我抹掉嘴角的血迹，慢慢直起身子，直视着安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安澈，如果最后查明凶手的并非我爸，我一定！一定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只见安撤晃了晃神，但很快又紧握着拳头，「呵！不会有那一天！」

案件很快上了本地新闻，标题取得耸人听闻——「环卫老汉深夜施暴，妙龄女子惨遭毒手」。

配图里我爸穿着橘黄色的环卫服，低着头，像极了认罪伏法的罪犯。

电视机里，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案情，但我妈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是一遍遍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啊……老庄他……」

周围邻居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看见没，那就是那老头的女儿，啧啧啧，真可怜……」

「可怜什么啊，说不定是她爸平时装老实，背地里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呢！指不定这女儿也……」

更过分的是，有人直接跑到我家门口，指着我妈鼻子骂：「你们老庄家真是缺德啊！自己家女儿谈恋爱，还要去祸害人家小姑娘！老天爷怎么不收了你们这些挨千刀的！」

我爸被关在看守所，安澈想了各种办法让我没法通过探视请求。

我这个做女儿的，想见自己父亲一面难如登天。

我打听到芸妮住在市中心医院的VIP病房，便日日夜夜守在医院门口，希望能见上一面，问清楚她到底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爸！

只可惜，安澈把她保护得密不透风。

直到那天，我刷到一个热门直播。镜头里的芸妮化着精致的妆容，却难掩憔悴的神色。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着：「那晚……我喝多了……倒在地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明明……明明我求了他……」

直播间的人数瞬间飙升到十万，弹幕如同潮水般涌来，大多是对芸妮的安慰和鼓励，也夹杂着对施暴者的咒骂。

我颤抖着手点进直播间，发了条评论：「真的是那个老实的环卫工人？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直播间里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随即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

「哪来的疯子？没看到芸妮都这么惨了吗？还在这儿质疑？！」

「你就是那个环卫工人的女儿吧？祝你天天被人强奸！」

「大家举报她！让她也尝尝被网暴的滋味！」

我的账号很快就被禁言，然后被踢出了直播间。

我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绝望、愤怒、悲哀，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将我淹没。

说出真相真的就那么难吗？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妈妈的声音急促而慌乱，「舒眉！赶紧来警察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