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局长退休,不帮兄弟姐妹徇私,认为没人拜年,大年初一泪奔了

乐巧情情 2024-02-14 05:39:05

叙述:陈庆年(化名),61岁。

那年,我升职的消息,随着春风飘荡。

村里人拍我爹马屁,“你家老三真有出息,老陈家祖坟冒青烟了!以后,可要多多关照乡亲们!”

我爹抽一口旱烟,悠悠吐出一个烟圈,掩饰不住得意,昂首挺胸说,“咱们乡里乡亲的,好说,好说。”

我娘拿眼狠狠剜我爹一眼,扯起我爹就走,我爹一激灵,眼神闪了闪,有些心虚。

我娘扭头笑眯眯地对大家说,“别听他胡咧咧!我家老三跟大家没啥区别,还不是为了挣碗饭吃?”

大家纷纷附和,“说的对,说的对。”

我娘薅着我爹的脖领子,一路扯回了家。

路上,无论遇到男女老幼,大家都笑脸相迎,甚至带着一点讨好和敬畏。

有的喊,“陈三叔,菊婶子。”

有的叫,“三爷爷,三奶奶。”

有的嚷,“陈三哥,菊嫂子。”

……

我爹像踏在了云端,轻飘飘的,嘴巴咧到了后脑勺,不知道先迈哪个腿了。

“咣当”,我娘顺手把大门关上,把我爹拖回了屋。

我娘对着我爹直运气,“你能不能少给咱家老三找点事!”

我爹气鼓鼓地说,“我给老三找什么事了?亲朋好友求到他头上,他还能不帮忙办事?”

我娘更生气了,拿指关点着我爹的脑门。

我娘说,“你啊你,孩子能走到今天,全靠他自己,咱们帮不上半点忙!有的事能做,有的事不能做。你可不要给孩子惹事!”

我爹不服气地说,“你看你,我又没让老三做坏事,干嘛防我跟防贼一样?”

我娘瞥我爹一眼,“哼,我还不知道你,喝二两猫尿,就容易忘形。我警告你,谁求到你头上,都不许答应!”

我爹对我娘,还是有三分惧怕,悻悻地说,“知道了!女人就是胆小。”

我娘豁达乐观,性格坚韧。

我爹头脑简单,虚荣心强。

不过,有我娘看着我爹,一时半时,老爷子没有给我捅过什么大篓子。

知子莫如母,我越来越低调内敛,不喜张扬,常言道,“低调使得万年船”。

只有我自己明白,我从一贫如洗的农家,走向坎坷的仕途。从小跟班干起,一直到市局级,有多么不容易。

我是农村的孩子,却胸怀大志,不畏艰辛,不惧困难,想站得更高,看得更远,实现人生价值。

我没有任何背景,全靠自己打拼,不像有些人,是含着银汤匙出生的。

我生在穷乡僻壤,村子叫陈家堡,有500多户,我们老陈家是大姓,叔叔大爷,堂兄堂弟,各种族亲一大群。

村里人往上数三代,都是亲连着亲。

只是,我们村穷啊,四周有不少盐碱地,庄稼长得参差不齐,显得有点荒凉。

爹娘生了8个孩子,据说伤了2个,活下来6个,我有2个哥哥,3个姐姐,我是老幺。

按照男孩排名,我就是陈老三。

那年月,家里一穷二白,耗子都不光顾我家,根本填不饱肚皮,全家人饿得直打晃。

不管再穷再苦,我娘是个有远见的人,一直鼓励我们上学念书。

我爹说,“人都快饿死了,还读什么书啊?读书能当饭吃?”

我娘说,“别听你爹的,多念书,心胸才开阔,心里才透亮。”

我牢牢记住我娘的话,无奈哥哥姐姐都不是读书的材料,只有我聪明伶俐,坚持念书。

在农村,一大家子,能出一个读书人,就不错了,真是用全家的力量托举。

我去镇里上初中,每天背着窝窝头,食堂大爷帮助热一热,我娘给我炒了鸡蛋酱,油汪汪的。

我娘说,“老三念书废脑子,你们谁也别跟他抢。谁让你们自己不愿意读书呢?”

哥哥姐姐直吞口水,他们平时吃菜,都是水煮,看不到一点油星。高粱面窝窝头,塞进肚子里,一会儿就饿了。

我去县里读高中,大哥步行走50里,给我把粮食挑到学校,拿了粮食,才能在食堂吃饭。

一年到头,家里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都给了我。

哥哥姐姐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袜子破了,补了又补,一双好鞋也没有。

每年也只给我做新衣服,我娘说,“老三在外面上学,穿好一点,别让人瞧不起。”

姐姐们都很疼我,大哥憨厚老实,二哥非常不服气,总爱挑我的茬。

二哥气呼呼地说,“娘,你们就是太偏向老三了。”

我娘沉着脸说,“你要是读书上进,全家人也供你。”

二哥被噎得不吭声了,他一看书就头疼,又不乐意下地。

不过,有我娘这个定海神针,二哥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我考上大学,成了十里八乡第1位大学生!

我娘高兴得哭了,我爹跑到院子里,点了一长串鞭炮,走路都发飘了。

二哥撇撇嘴,嫉妒得眼冒绿光。其他哥哥姐姐都为我高兴。

很奇怪,我并没有被宠坏,在我娘的影响下,反而处事周到,思虑缜密,一直是学生干部。

我大学毕业后,就从政了,被分配到山沟沟里,我不怕苦,不怕累,带领乡亲勤劳致富。

我一步一个脚印,勤勤恳恳,克己奉公,是一个实干家,职位不断上升。

但是,无论走到什么位置,我生活朴素,为人谦逊,在风风雨雨中屹立不动。

我不会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但是,哥哥姐姐们的孩子只要读书,我会全力赞助。

有一天,我的局长任命书下来,消息传回到村子里,可把我爹乐坏了。

在大家的一片恭维声中,我爹觉得,他是局长的爹了,能跟一般老头一样吗?

别人通过我娘,想让我办事,根本不可能。我娘跟他们打太极,他们干着急,没办法。

于是,这些人就想通过我爹,让我帮忙。我娘能挡下的,几乎都挡下了。

人家送来一篮子鸡蛋,我娘必定要还回去满满一篮子咸鸭蛋。

人家送来三斤腊肉,我娘必定要还回去4斤火腿,一点也不敢欠人情,生怕给我惹祸。

有一次,我回老家,大堂哥找来了。

堂哥搓着手说,“六弟呀(我在爷爷家排行老六),能不能给你堂侄找个工作?”

我一听,头就大了。

大堂哥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他们把儿子宠上了天。这个堂侄,招猫逗狗,不学无术,初中都没毕业。

我只能委婉地说,“让秋生(堂侄)学一门技术吧,只要有技术,就能过上好日子。”

我爹帮腔说,“老三,你给孩子找个工作,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娘在桌子底下踢我爹的腿,我爹才闭了嘴。

我一脸歉意地说,“我真不是万能的,我没有这个权利。”

大堂哥失望地走了,大堂嫂背后嘀咕,“当上领导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知道大堂哥经济困难,让我娘送过去1000块,让堂侄一门手艺,后来,这孩子学了厨师。

堂哥还会找我,别说亲哥哥了,何况二哥还总觉得我欠他的!

二哥跟邻居因为宅基地,双方互不相让,斗得跟乌鸡眼一样,二哥非让我以势压人,强迫对方让出一寸。

明明是二哥的错,我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我无奈地说,“二哥,我帮不了你。”

二哥气得直蹦,“当初,全家人勒紧裤腰带供你上学,你有点本事了,就不认你二哥了。”

我叹口气说,“一码归一码,你是我哥哥不错,但是,我帮理不帮亲。”

因为这件事,二哥二嫂好几年不跟我说话,我实在是没办法。

我娘说,“别理你二哥二嫂那两个糊涂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还是我娘最理解我呀!

不过,二哥家的侄子侄女上学,我每年都给他们红包。侄子考上大学,二哥掏不起学费,我悄悄给侄子拿了5000。

我三姐勤劳朴实,三姐夫却有点本事。三姐夫当了一个小开发商,投标之前,提着烟酒,让我帮忙。

说实话,我最怕这些事了,这不是逼着我犯错误吗?

我苦口婆心地对三姐夫说,“投标公开公正,我不能插手。”

三姐夫有点急眼,“你只要动动嘴,我就不用跑断腿,我也不用你做什么,帮我递个话就行。”

我仍然摇摇头,“姐夫,原谅我不能插手生意的事!”

三姐夫气急败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一点小忙也不肯帮!”

我搓了搓脸,“姐夫,我真的无能为力,再说这个事也不归我管。”

三姐夫脸色铁青,拔腿就走,我赶紧把烟酒放到门外,三姐夫拎起来走了,从此,不搭理我。

后来,三姐的公公得了肝癌,想找一个专家做手术,我有医生同学,这个忙还是可以帮的。

老人手术很成功,三姐夫的脸色才好了一点。

另外,三姐夫的女儿考大学,关于上什么学校,什么专业,我抽时间,给外甥女提出了建议。

外甥女走的学校和专业都不错,三姐夫很开心,终于,肯认我这个小舅子。

这些年,我实在是太难了,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亲朋好友!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乡亲。

我的能力有限,我尽量造福乡亲,帮助亲人们,不过,绝对不能违法乱纪,以权谋私。

这么多年,我最关心孩子们的学习。我就是通过学习,改变了命运。

只要孩子们缺少学费,我二话不说,就掏腰包,孩子们还是跟我很亲近的。

所有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都得到过我的帮助。

就算我尽心尽力,也未必落好。贪心不足蛇吞象,比如我二哥二嫂,总嫌沾光太少。

实际上,我每个月给爹娘2000块钱生活费,已经减轻了大哥二哥的经济负担。

我在职时,家里一直热热闹闹。

尤其是过年,这个来了,那个来了,我家热闹非凡,能掀翻屋顶。

大年初一,爹娘在我家过年,晚辈们不嫌麻烦,跑到市里,齐刷刷给我拜年。

前几年,爹娘先后离世,晚辈们照样会给我拜年,我感觉心里热乎乎的。

不过,去年,我60岁了,光荣退休。

我心里有所准备,“人一走,茶就凉,”退休之后,我肯定就门庭冷落了,不光是同事,亲人也一样。

大年初一,我有思想准备,恐怕不会有那么多人给我拜年了,这样也好,比较清静。

然而,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我家的门被敲响了。

老伴过去开门,一大群晚辈涌进来,“三叔,三舅,”一通乱喊,每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我看了看,人数不但不见少,反而更全乎了,几乎所有的晚辈都赶来了。

他们结结实实给我磕了个头,“三叔三舅,新年快乐!”

我的眼睛湿润了!

谁说“人一走,茶就凉”的?亲情早已经超越了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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