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出征三年,归来时竟带回了一个幼子。

姒人庾 2023-10-30 17:20:19

引言

夫君出征三年。

归来之时,还带回了一个幼子。

我强忍着泪,摸向自己的小腹。

明明,我也曾做过娘亲。

第一章

听闻纪忱礼凯旋归来之时,还带回了一个男娃。

婆母高兴极了,风风火火地赶到前厅。

先是抱着纪忱礼痛哭了一番。

纪忱礼身后的美娇娘逗着孩子,“来,快叫祖母。”

幼子软软开口,“见过祖母。”

这声祖母,她盼了数年,顺手就将孩子抱在了怀里。

转头问着:“忱礼,这孩子……”

没想到纪忱礼却看向了我,我佯装镇定。

“夫人,这孩子,还望你好好照料。”

都说小别胜新婚。

当夜,纪忱礼在我耳畔喘息。

意乱情迷之时,他缓缓开口:“我想迎娶茯苓过门。”

赵伏苓是从偏门进的门,又给我敬了茶,才算礼成。

她吴侬软语,亲切地称呼了我一声“姐姐”。

我笑笑,将茶水一口饮下。

许是怕我不快,当晚纪忱礼歇在了我房里。

我劝解:“孩子我已让乳娘带走。”

纪忱礼靠在榻上,朝我招招手。

“孩子打小离不开他娘亲,还是由茯苓自己照料吧。”

我窝在他的怀里。

“你今日新纳妾,在我房里不妥,容易遭人诟病。”

纪忱礼轻揉着太阳穴,又刮了一下我的鼻梁。

“别人怎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想。”

我听得有些动容,不顾其他,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成亲数年,遗憾的是没能给他生个孩儿。

他出征前,替我找过京城里的名手。

大夫说我生性体寒,难以有孕,需得好好调养。

大夫神医妙手,在纪忱礼出征后的一个月,我便察觉自己有孕。

可惜,那日婆母说院里的杂草丛生,也没安排个下人修整。

我气虚,便让贴身的丫鬟前去安排。

可是婆母却说我有惰性,让她的侍女盯着我亲自动手。

寒冬腊月天,雪地上一片血红的时候,我没了这孩子。

婆母盼了许久的孙儿,如今在赵伏苓的养育之下,嘴甜的很。

我去看望幼子,正逢婆母在,眉开眼笑。

她见我来,脸色瞬间变了。

逗弄孙儿的同时,还不忘出言嘲讽。

“家养的凤凰,竟然还敌不过外面的野鸡。”

婆母是看不上赵伏苓的,连带着她一起骂了。

我听着难受,让人呈上了新买的桃酥,说是给幼子尝尝鲜。

又过了数日,府中下人皆说妾室待人极好,又背地里说我夜夜占着纪忱礼。

这夜,纪忱礼敲门。

我没让阿芒开门,隔着门窗轻声说着,“夫君,我已经睡下了。“

次日,竟意外得知纪忱礼在书房睡了一夜,还是婆母差人去送了被褥。

我心中寒颤,果不其然,见面时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赵伏苓搀扶着婆母,二人站在一起可真是一副好景象。

又不知赵伏苓在婆母耳畔说了些什么,婆母立马脸色一沉。

“乔阿曼,你就这么不待见我的好孙儿吗?”

第二章

后来,听闻幼子那日吃了半块我送去的桃酥,拉了一日的肚子。

我有些委屈。

幼子两岁,唤作蒙儿。

蒙儿自那日起,就仿佛对我有了些敌意。

倒是纪忱礼偶尔跟我打着哑谜。

“蒙儿年纪尚小,茯苓小户人家出生,你莫要与他们置气。”

我百口莫辩。

不知是何时起,我这将军府的嫡妻,竟然也要看她一个妾室的脸色。

纪忱礼虽打了胜仗,凯旋归来。

但是朝中依旧有许多质疑的声音,这让他不得不每天去军营勤加操练。

纪忱礼的父亲是侯爷出身,按照礼制,他是自然而然的小侯爷。

怎知十年前,侯爷遭人陷害通敌,陛下一怒之下便褫夺了封号。

纪忱礼这些年过得辛苦,一心想要平反,便从了军,用胜仗表决心。

好在年少有为,渐渐地得了些许圣上的心。

可他依旧不敢懈怠,小心翼翼地揣摩朝臣的心思。

蒙儿还有些拉肚子的迹象,赵伏苓身边的丫鬟到我屋里来寻珍珠粉入药。

我一心想要蒙儿快些好起来,便从柜子里取了给她。

那夜,赵伏苓抱着蒙儿哭得伤心,纪忱礼也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站在门口往里探看。

赵伏苓红着眼睛,跪在纪忱礼的脚下,痛哭流涕。

“夫君!除了您,我只剩下蒙儿了。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纪忱礼身姿如松,任由她拽着衣裳。

远远地瞥了我一眼,才安慰了一声。

“大夫还在看,不要着急。”

婆母可不用看纪忱礼的脸色,匆忙赶来时,上来就给我一耳光。

“破烂货!自己生不出来,还对我宝贝孙儿下死手!”

我脸上生疼,下意识地捂着脸。

婆母怒气冲天,拽着我的头发就往地上掀。

“好你个善妒的东西,三七粉换珍珠粉,你这是想要我蒙儿的命啊!”

我瘫在地上,才明白,原是蒙儿误食了三七粉。

三七粉是引起腹泻的效用,蒙儿方才两岁,若是服用的剂量大,不死也得脱层皮。

纪忱礼闻声出来扶我,将我护在怀里,皱着眉。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没想到婆母却气急开口。

“能有什么误会,无非就是想用蒙儿给她那短命儿偿命罢了!”

第三章

夫君心疼我。

夜半,他又搂我更紧了些。

喃喃自语。

“这事儿……我竟一点也不知。”

我闭着眼,眼泪就在眼眶里再也出不来。

来去匆匆,我甚至都未感受过孩子在我腹内跳动。

“都过去了。”我咬牙轻声说道。

蒙儿幸而得救,可府里却出了人命。

原是婆母身边的侍女,被纪忱礼发卖了去。人牙子拗不过就想给个教训,没想到竟失手打死了。

一招杀鸡儆猴,倒让我过了几日安生日子。

至于蒙儿服下的三七粉,只当娃儿调皮误食,再也没有追究。

赵伏苓似乎已改常态,听闻我曾落胎,便自动请缨呈上了家乡的坐胎药。

喝了一服,略感疗效甚佳,又多用了几服。

这日,正赶长姐来府里探望。

话语间,阿芒端了汤药进来。

长姐的夫家三代从医,耳濡目染下,她也习得几分。

她一眼就望出了端倪,沉着脸,又示意阿芒关了门窗。

“这药里掺有红花,红花辛温行散而活血强。常人服用自然是补品,可是若是——”

长姐拖长了音,又看向我的小腹。

我接过话,“若是有孕,则易落胎。”

长姐又嘱咐了几句,将汤药随手倒入了一侧的盆景里。

“如今的将军府,个个都是人精。你切莫大意了。”

赵伏苓的心思竟然如此之深。

纪忱礼夜夜歇在我这里,若是我真有孕,她一句不知便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我吩咐阿芒去庙里替蒙儿求了平安符,当着婆母的面儿,交到了赵伏苓的手里。

言语中尽是敲打。

“蒙儿是夫君的独子,自然要好好护着。府里就你我两位妻妾服侍,我这顺带又给你求了平安,望妹接纳。”

红色的平安符,正面用金笔绘制了一朵彼岸花。

赵伏苓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但还是勉强挤出了淡淡笑意。

“谢过姐姐。”

我以为我更胜一筹,不声不响的一招,就让赵伏苓拎清了自己。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蒙儿意外落井溺毙。

婆母将我为蒙儿求的平安符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脸上,我就这么一直跪着,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婆母以死相逼,称我是个灾星,纪府迟早要断后!

此时,娘家又差人报信,爹爹在酒楼遭人暴打,危在旦夕。

纪忱礼让我先回娘家探望,等他查清真相,定要还我一个清白。

我与阿芒简单收拾了行装。

走前,沈忱礼没有送我,而是一早乘了马车去了东宫。

爹爹全身骨折,药石无医。

长姐与姐夫一家都束手无策,爹爹临终前,大喊了一声冤枉,便与世长辞。

爹爹的突遭变故,让我几度晕厥。

姐夫替我把了脉,长姐红着眼睛,脸上挂着泪。

嘴角却强撑起了笑,“阿曼,你有孩儿了。”

父亲的灵堂上。

纪忱礼姗姗来迟,看起来有些憔悴。看来蒙儿的死,确实让他伤心了许久。

我不知这个时候告诉他我有孕,是否是个好时机。

他与我寒暄几句,又安慰了我一番。随后下属凑到他耳畔低声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过了半日。

纪府差人送来了放妻书。

我胸中屯着一口气,不上不下,一直堵着,眼泪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倚窗时,远眺着,不自觉地摸向了小腹。

“孩儿,你怎能在你爹爹不想要娘亲的时候来呢。”

第四章

再见夫君时,已是近两年后。

他已成为炙手可热的大将军。

我母家虽不是达门显贵,但是也算是书香门第。

娘亲去世的早,爹爹一手将我跟长姐拉扯大,京城中最大的画舫,便是我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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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11-04 09:19

    好蠢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