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未婚夫和我闺蜜结婚了。
婚礼现场,他们公然秀恩爱,嘲笑我,“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我二话不说,当众放出他们偷情的视频。
未婚夫却后悔了,阴魂不散求复合。
“我不喜欢吃回头草,恶心。”
1
婚礼现场,宾客满座。
满室的鲜花,摇曳生姿,都是我喜欢的品种。
新娘却不是我。
白茉莉穿着我的婚纱,靠在顾宇恒的肩上,亲密无间。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却和我的未婚夫在结婚。
“许言,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顾宇恒没有看白茉莉,眼神却落在我身上,一贯的厌弃和不耐。
他想用这种方式逼我认错,想让我当众出丑。
我偏头,不理睬顾宇恒,对着白茉莉挑了下眉笑道:“我祝你们一辈子锁死。”
见我毫不在意,顾宇恒反而生气了,跳到我面前,气急败坏地低吼道:“许言,我们在一起八年了,你真的舍得离开我。”
“八年?”
我冷嗤一声,“对呀,八年了,啥爱不爱?早腻了。”
顾宇恒愣住了,脸色变得很难看,“昨晚,你都听见了?”
昨晚,顾宇恒的电话总打不通,我还以为他出事。
几番周折,找到他常去的酒吧,却听到了嘲笑声。
“顾哥,你还爱许言姐吗?”
“我和她,八年了,啥爱不爱?早腻了。”
我杵在门外,顿住脚步。
熟悉又冷漠的声音,再度清晰地传过来:
“烦!还是茉莉懂事。”
旋即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
有人接着追问:“顾哥,明天你们结婚,有别的想法了?”
“呵~”
顾宇恒不耐烦,吐了一口烟,讥笑:“结婚?”
“玩玩嘛,何必当真 。”
又一阵哄笑。
“嘿嘿~顾哥,既然如此,那哥们就不客气了?”
“是啊~许言模样不赖,那身材,也是真带劲。”
说完陷入遐想,迫不及待地搓搓手。
“去吧,谁爱上谁去。”
顾宇恒满不在乎地说着。
摁灭烟头,吹出最后一口烟圈,嗤笑道:
“老是那么一个姿势,真是没劲,透,了。”
门把上的手指发白,屈辱的泪被强压下。
转身便撞上满脸含笑的白茉莉。
过分热情的她,挽着我的胳膊不放,侧耳轻言:“电话,是我故意打的。”
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窜。
“啪!啪!”
白茉莉白皙的脸上,瞬间印出清晰的掌印。
盯着我挺直走远的背影,她压下眼里的泪花,扭头又扬起嘴角。
心里充斥着得逞和报复的快感。
2
思绪被窃窃私语声拉回。
“我今早悔婚,你中午就娶白茉莉,这招暗度陈仓玩得挺溜啊。”
顾宇恒脸黑得如同他身上的西装,再次压低声音。
“你非要这样让我难堪吗?”
一旁的白茉莉红唇几度张合。
眼看顾宇恒达到暴怒的边缘,她率先扔掉带刺的玫瑰捧花,带着哭腔抢先道:“许言你来了,我也不想的,宇恒哥他非要。。。”
“是吗?”
我扯唇挑眉,轻扬下颚,示意看大屏幕。
只见滚动播放婚礼照片的屏幕,瞬间熄灭。
半晌,不堪入目的声音和画面,纷纷钻入人们的各路神经。
众人沸腾。
顷刻,顾宇恒解释这一切是个误会。
然看着我不为所动,加之白茉莉在一侧煽风鼓吹。
他恼羞成怒,两人倐地转头,诬蔑我才是那个小三。
真是被气笑了,明天我得抓紧去看看眼科。
“顾宇恒、白茉莉,新婚快乐咯。”
刚走两步我又顿住脚步,触到右手的指环。
这么热闹的情景,它显得异常冰冷。
多可笑。
婚礼前一周,这个小东西,才在商场被挑出来。
还是他俩精心而选。
我看中的,是另一款设计感颇强,耐看而稍贵。
白茉莉插话俗气。
顾宇恒就很听话的,选了她挑的款。
奇葩的是,她居然给自己也选了好久。
更可笑的是,顾宇恒不知道脑子想什么,居然买了一对戒指!
我和白茉莉一人一个。
美其名曰感谢白茉莉,多方参谋和辛苦操劳。
结果,白茉莉挑的,就是我之前看中的那款。
我冷笑一声,左手拇指和食指齐捏着,用力一滑拉,右手中指的指环随之脱落。
一枚很小的碎钻戒,真不值钱。
“希望我和你,再也不见。”
转过身,我解脱般扯了下嘴角,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掷向顾宇恒。
议论声再度响起。
回头的一瞬,居然瞥见顾宇恒的眼角,有了一丝轻微的触动。
是我出现幻觉了吗?那是失落?
但他仍在叫嚣,
“许言,你别后悔!”
谁后悔,谁孙子!
这一晚上,顾宇恒都没消停。
刚开始假意喝醉道歉,百般讨好求和。
仍是从前的伎俩,一点心思都不愿意给我花。
微信不断响起提示音,红包数量则是由小到大,从开始的520、666,到后来的131400。
这可真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大方啊。
看我一个也没收,他又每隔一小时派送来各种鲜花。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连我喜欢向日葵都不知道。
白茉莉也没闲着,猛不丁就甩过来一个视频。
自然是她和顾宇恒的甜蜜约会:白茉莉乖巧温顺,依偎在顾宇恒怀中,迎着头含情娇羞目光潋滟,顾宇恒则埋首,俯身咬含她娇嫩的唇齿,上下其手。
胃里一片翻江倒海,这两人还真挺配。
看我不理睬,顾宇恒继而又改成嘲讽、咒骂。
3
“许言,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
“我事儿多着呢,不过你现在,正好有机会表现了。”
原来顾妈妈被气得紧急送医,婚礼也半途叫停。
他总这样,只要事情一出,总认为我在无理取闹。
只要他勾勾手,我便如那宠物猫,寻着逗猫棒围着他转。
见我半天没吱声,电话也没挂断。
他转而变软语气,诚恳祈求。
其实我只是没空搭理,忙着清理他的一切。
“言言,我们过往的点点滴滴,你真的都忘了吗?”
“我是最爱你的。”
“是吗?那白茉莉呢?”
他哑然,须臾间转成愤愤不平。
我的种种罪状被他细数:不解风情、寡淡无味、无趣。
可笑的是,这都是当初他说非我不可的爱。
犹记去年顾宇恒生日,白茉莉提前托专人,从国外带回礼物。
顾宇恒惊喜收礼后激动献吻,白茉莉一脸含羞带怯。
事后拆开,既然是一条奢侈品内裤!
顾宇恒当即试穿赞叹不已,更当我面拍照感谢她。
现在回想,只觉浑身一激灵。
而那一晚他借机公司有事,直接彻夜未归。
我熬无数通宵设计,又请私人定制的领带,被他舍弃于桌角,摇摇欲坠。
今年阳春三月我生日,也就是婚礼前一个月。
是我和顾宇恒两人的西藏之旅。
我筹划了大半年,出行攻略、旅行团、票全都订好。
可出发前当晚,一个电话扰乱正在收拾行李的我们。
白茉莉说,心情不好喝多了。
顾宇恒挂掉电话就走,说要陪她散散心,以免做傻事。
质问的话硬生生被咽下,我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早晨醒来身边空空如也。
这是去哪里散心了,散了一晚上?
可想而知,这次西藏之旅又落空。
这是我们八年里,我提的唯一一次心愿。
隔天早晨,白茉莉的朋友圈,他男友整晚拥着她,生怕有个闪失。
其实,我一直没去深究。
只要我和顾宇恒单独出行,白茉莉保准会出现,幺蛾子层出不穷。
毫无疑问,收场的总是我的妥协,伴着顾宇恒给的一点微甜。
他总是先哄完白茉莉,再回来哄我。
他就是吃定了,我绝对不会离开他。
有些事情,真的禁不起再三推敲,疑团一点一点被扯出,照得我的愚蠢无处遁形。
可这份感情时间够久,久得在心里扎下根,盘根错节野蛮生长。
真要连根拔起,费力不说,也会血流不止。
是块石头也该被捂化了吧?
4
翌日一早,我还在睡梦中,顾宇恒的连环来电,直接将我砸醒。
他支支吾吾半天,祈求我去看看顾妈妈。
这么多年,顾妈妈确实对我还不错,只是言语间总透着淡淡的看不上。
可能所有的妈妈,都觉得自己儿子是最优秀的,谁都配不上。
这次很奇怪的,他居然一改以往态度,言辞略显温柔。
“等我半小时。”
“好的言言,谢谢你,我们在714病房。”
简单的收拾出门,开车到医院附近超市。
我挑了个新鲜果篮和大束鲜花,百感交集地找去病房。
门未关虚掩着,阵阵呵斥声传来。
“败家子,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我绝不同意!你赶紧把言言找回来,我只认她。”
随即一声脆响,瓷器杯具碎了一地。
顾宇恒低头倚在墙边,嘴里嗫喏着不敢出声。
白茉莉紧贴他身后,怯懦地半探出头。
我适时推门而入,顾妈妈立马收敛怒容,露出一贯的微笑。
顾宇恒小跑到跟前,小心翼翼地扶起顾妈妈。
他似乎忘了身后站着的白茉莉,眼神直直,很温柔地粘向我。
“儿媳妇,让你受委屈了。”
“都怪我这混儿子,太不争气了。”
顾妈妈热情拉过我的右手,放在自己掌心摩挲,轻轻地拍着。
“妈呢,市中心有一套别墅,市值2000万,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
顾家在全市是有名的老企业,顾家二老白手起家至今,辉煌事迹属实不少。
有无商务往来的企业,都动了联姻的心思,只是现在不了了之。
自顾爸爸病逝,法人就变更成顾宇恒,公司实权暗里被顾妈妈掌控,勉强维持着盈利。
这也是白茉莉急吼吼做顾夫人的原因。
她猛地抬头,强烈抗议地给顾宇恒使眼色。
上上个月,她就撺掇顾宇恒过户那套别墅。
眼看要泡汤,她再次怨恨地攥紧双拳,我只觉后背发凉。
顾宇恒也小有震惊,那套别墅市值还在上升。
旋即开口,直接被顾妈妈凌厉的眼神制止,又把眼神扫向我。
“言言,对不起,我错了。”
5
顾宇恒心领神会,突然转向我,小心翼翼又诚恳地道歉,一如初相识。
我一愣,好笑反问;“哦,对不起什么?”
“是包间里说的?还是与白茉莉的苟且?”
顾宇恒从没见过这样的我,如此咄咄逼人。
更想不到,我会在顾妈妈面前拆穿他,毫不遮掩。
他还以为我像以前一样,无底线原谅不计较。
顾妈妈看着儿子理亏,随即开口。
“言言,宇恒就是受人蛊惑,你们结婚后就会收心的。”
顾妈妈再次转怒,用手指颤抖地指向门口。
“混账东西,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赶紧断了!否则别想进家门。”
说完吭哧吭哧的大口喘气。
顾宇恒平时纨绔惯了,名声在外谁也不怕,最惧这位表面温柔的妈。
当下也不敢反驳,身后的白茉莉,愈发委屈。
顾妈妈仍旧虚弱,做戏却如此全套。
我也懒得继续,便出声安慰几句。
顾妈妈脸色又有所缓和,直拉着我的手,感谢这几年对顾宇恒的全身心照顾。
说这些的时候,她完全不顾及一旁的两人。
顾宇恒和白茉莉犹如川剧变脸,表情甚是精彩。
要说全身心照顾,那我真是比不上白茉莉。
顾宇恒全程一言不发,他想不通,我为什么突然变了呢?
片刻后我宽慰顾妈妈保重身体,一口回绝赠与后离开。
顾妈妈惋惜地一劝再劝,叮嘱顾宇恒好好送送我。
他怔愣后回神,全然不顾身边的白茉莉,小跑着随我下楼。
而白茉莉听完我表态,明显地长吁一口气。
顾妈妈见我们下楼走远,无言躺下,背对着白茉莉假寐。
正巧白茉莉电话响起,她慌乱接起,悄咪咪撤离。
出电梯,我径直在前走,顾宇恒在后跟着。
我们始终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
他努力找话题,而我默不作声。
多可笑,以前全程尬聊的总是我。
现在正好反过来。
到医院大门口,我顿住脚步,语气冷漠:“别演了,挺累,好聚好散。”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砸得顾宇恒有点懵。
心口被生揪着,好痛,他有点喘不上气。
怎么会......
头顶的阳光刺得人头晕目眩。
抬手间想拽我,风里残留的一丝气息,提醒他我来过。
这,不就是一直想要的吗?
顾宇恒呆立良久,大跨步走远的我,毫不留恋。
五味杂陈地回到病房,白茉莉已离开。
顾妈妈这才起身,温声细语道:
“儿啊,妈派人已调查清楚:许家是新贵,口碑人缘正盛,你们好好的,以后你也有个好照应。”
“许言那孩子,心眼不坏又听你话,在外你随便玩,妈不反对,可是你不该带回家啊。”
“那套别墅,妈也舍不得,可不这样,怎么让她回心转意呢?”
6
耳畔顾妈妈的叮咛,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顾宇恒脑海里反复回放的,是我离去的决然背影。
从前和他一起的雀跃,不复存在。
那冷漠的眼神,似裹了一层冰霜,让他无限恐慌,如遭雷劈后又坠入深渊。
顾宇恒埋头,紧紧抱着顾妈妈,无声哽咽。
“妈...言言,她真的要离开我了,我这里好痛,好痛。”
他眼里噙满泪水,左手食指一点一点,加重地戳向自己心口。
顾妈妈心疼地轻拍着儿子的背,哀声长叹,耐心劝解。
一连几天,顾宇恒都守在我身边,很听话又无孔不入。
这真是让我烦不胜烦。
他每天变着花样的早晚安问候、各种嘘寒问暖。
一天三次雷打不动的送花示好,爱心午餐、下午茶。
有时候还会大张旗鼓,捧着一大束向日葵,死皮赖脸地来接我下班。
真是罕见!他终于知道我最喜欢的花了。
古话说:事出有异必有妖。
我有点毛骨悚然。
顾宇恒现在种种行为,全是我跟他吐槽过的点。
可那时候他嗤之以鼻,一个大男人,谁天天围着女人屁股后面转。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他们的呢?
在顾宇恒嗤之以鼻后不久,白茉莉的社交软件,每天不间断地秀恩爱。
她男友各种送礼物、接送上下班、安排旅游,而那只半露不露的男人手掌,化成灰我都认得是顾宇恒。
因为在大鱼际处,有一块不显眼的疤痕,是我缠着顾宇恒做汤烫伤的。
那次不仅没喝到汤,我们还为此大吵一架,甚至冷战了一周。
原来白茉莉的男友,就是顾宇恒!
怪不得每次问她,她总有意无意往顾宇恒身上飘。
怪不得他总是对着手机傻乐,可是对我却是爱答不理。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怪不得他总嫌我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比不上白茉莉善解人意,惹人爱。
这才不得不承认,他早就不爱我。
知道真相后,就那么突然一下,释然了。
这么多年的卑微纠缠,是习惯,也是不甘心。
原本我学的珠宝设计,一直机会很多。
顾宇恒不喜我抛头露面,怕他不开心,所有橄榄枝我一一推拒。
我爸在公司安排的职位,怕顾宇恒压力大没面子,我直接拒绝。
这八年,我事事都依着他,循着他的喜好,只要他皱下眉,我铁定一口拒绝。
从小到大我始终无忧无虑,别人给的一点甜,就以为那是爱。
好想抽自己大嘴巴子,这不就是恋爱脑中的顶级脑残吗?
人背时的时候,你再小心都会遭殃,这霉运赶都赶不走。
那个霉运,就是顾宇恒。
这天周末刚到家,我妈就让我好好准备,下月端午节市里有晚宴。
届时各名流显贵都会参加,权当散心,交交朋友。
确实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市里因换了领导,有好几年都没办过,今年再办肯定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