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沈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嫁给他,当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他从战场回来后却,求娶了长公主。
1.
沈稷他随父出征那日,不舍地握住我的手。
“宋晚晚等我回来,我回来就去向你父亲提亲求娶你。”
为了他的一句承诺,我等了他三年。
刚开始沈稷还会给我寄一些小玩意,到后来却直接音讯全无,只有偶尔从前线传来的捷报。
期间母亲帮我物色了好些亲事,被我果断拒绝了。
可沈稷一朝回朝,便上书求娶长乐长公主。
滴水成冰的季节,我在他府门口等了他三日,沈稷都不曾出来见我。
京城所有人都嘲笑我痴心妄想,可我不在乎。
我只想要听沈稷的解释,只要他说我便信。
等到第四日时,我的身子终究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
沈稷偷了他家的祖传短刀去变卖,只因为我说想要一支时下最流行的簪子。
沈稷父亲知晓后,撵着他揍了二里地。
他随父出征那日,对我依依不舍,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等他。
画面反转来到了战场,我站在远处看见,沈稷被一箭刺中心口。
“你要,不要”
我是被吓醒的醒来时,是在自己闺房,母亲正守着我掉眼泪。
“母亲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也不能糟践自己身体啊。”
我委屈地起身抱住母亲。
“母亲,为什么沈哥哥不要我了?”
母亲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语气温和道:
“世上的好男子,又不只他沈稷一人,你要学会转圜。”
道理我都知道,可我就是不甘心,就是忘不了沈稷的好。
我又断断续续地,病了半月有余才逐渐好转,期间沈稷一次都未曾来探望过我。
就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曾找人代传过。
边疆战事大捷,陛下甚是高兴,特在皇家庄园设宴庆贺。
朝中所有大臣与家眷皆可参加。
去皇家庄园的马车上,母亲担忧地握住我的手。
“晚晚外面不比家中,切记谨言慎行,若是见到沈稷可不能失了仪态。”
我点点头。
“阿母放心,女儿心中有数。”
很快便来到了宴席处,母亲拉着我坐在了,末尾的席位上。
我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斜上方的沈稷。
他瘦了,比起三年前稳重了许多,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炙热,沈稷不耐烦地喝了口酒。
不知朝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席位。
我趁母亲不注意偷偷跟上了沈稷。
可走了一会儿沈稷便不见了,我还想继续找找时,一只大手将我拉进了一处拐角。
沈稷放开我的胳膊,有些犹豫道:
“你,还好吗?”
我语气委屈。
“沈哥哥,我可以说不好吗?”
沈稷有些许愧疚。
“对不住,我已心有所属,还请你另寻良人。”
我固执地抓着他的手臂。
“可我只心悦于你。”
沈稷扯下我的手。
“宋晚晚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还是说我拒绝得不够明显?”
一向对我轻声细语地沈稷,突然对我恶语相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何要背弃承诺?当初说娶我之人是你,我为你苦等三年,如今你得胜归来,我何要弃我于不顾?”
沈稷冷笑一声。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没想到你还真等我这么久,真是可笑。如今说明白了,还请你自重。”
沈稷说完便拂袖而去。
2.
良久,我才神情有些恍惚地回到了席位,母亲见我回来,有些担忧道:
“你跑哪里去了?这里不比家中,你怎可自行离开?”
我心不在焉地开口。
“阿母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见我神情异样,又是在皇家庄园,阿母也就没太过责备于我。
过了一会儿,沈稷也回到了宴席上。
此时长乐长公主坐到沈稷身侧,对沈稷很是热络,沈稷也热络地与长公主聊着天。
见我一直看着沈稷那个方向,母亲用袖子在我眼前挡了挡。
“晚晚往事不可追,你不能只顾眼前,听阿母一句劝。何事都不要喜形于色,这样对你好,对他也好。”
我收回目光低头。
“知道了,阿母。”
宴会上长公主提议,年轻女子一同划船比赛。
抽签决定两两一组,看谁先到湖对面就算赢。
我本不想去,可皇命难违,我只好硬着头皮上。
临走时,阿母对我甚是担忧,我拍了拍母亲的手表示无碍。
好巧不巧,我抽的签与长公主颜色相同。
我与长公主坐在小船上划着船桨,长公主突然开口。
“你就是宋晚晚?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长公主说的是,臣女相貌是有些粗鄙。”
见我唯唯诺诺,公主似乎有些嫌弃道:
“听说你与沈稷的青梅竹,那你猜猜本宫与你同时落水,沈稷是先救你?还是先救本宫?”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长公主便将船摇翻,我与她一同落入湖中。
我不会游水,在水扑腾了几下,便缓缓沉下水中。
岸上丫鬟见状,乱做一锅粥,赶忙跑去寻求帮助。
呛水之际,我好像看见沈稷,朝我这边游来。
我心中甚是高兴,可但是当他穿过我,游向长公主之时。
我心如死灰,任由着自己往下沉。
此时一只大手将我揽入怀中,我睁开眼睛看去。
竟然是周衍,那个从小就喜欢,躲在他兄长身后哭的小屁孩。
我想挣扎着推开他,奈何他力气太大,只能任由着他将我抱上岸。
我坐在岸上咳嗽,大口喘着粗气。
下人赶紧拿着斗篷将我包裹住,带下去换衣物。
而沈稷解开外袍,披在了长公主身上。
临走时,我看见了长公主得意的表情,像是在告诉我,她才是沈稷心中最重要之人。
想想真可笑,我一个小小地大臣之女,也值得金尊玉贵的长公主殿下这般费心思。
换好衣物后,长公主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听见声音我赶紧行礼。
“臣女见过公主殿下。”
长公主并未喊我起身,而是嘲讽道:
“看来你在沈稷心中,也没那么重要嘛。像沈稷这种少年英雄,也只有本宫才配得上。”
此时沈稷走了过来,手里还拿了碗姜汤。
3.
沈稷将姜汤递给长公主。
“长公主喝口姜汤暖暖身体,天寒地冻的莫要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人着了凉。”
说完后扶着公主回去了,望着沈稷离开的背影,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沈稷似乎忘了,我也特别怕冷。
记得小时候的一个冬天,我不小心掉进了湖里,沈稷二话不说直接跳下水去捞我。
事后还帮我寻找各种驱寒药材,生怕我感染风寒受罪。
就连我掉进湖里被父亲责骂,沈稷都会帮我开脱。
可那个把我放在心尖上的少年,如今却对她人关怀备至,他好像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沈稷了。
阿母见到我时,满脸关切地问。
“晚晚,你怎么哭了?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何处?你风寒刚好如今又落水,你的身子如何能扛得住。”
边说还不忘边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擦完后阿母开始帮我搓手,希望我可以暖和些。
我拉住阿母的手道:
“阿母,晚晚无碍,我们还是赶紧回宴席上吧,免得落人口实。”
“好。”
回到宴会落座时,婢女递给了我一碗姜汤。
我接过姜汤,却看见了不远处的周衍。
他眉眼温柔地对我笑了笑,我点头致谢。
我与长公主一同掉进水里的事,被皇上知道了。
皇上表面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了长公主,实际对长公主有求必应。
实在无法苟同这种自以为是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