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日围赫赫是长安,大明宫阙开云端”,现而今“三川梗塞两河闭,大明宫殿生蒿莱”。何处再见那李白自称酒中仙的酒肆;何处再见那“天地为之低昂”的公孙大娘剑器舞;何时重温那“观者莫不扼腕踊跃凛然震竦”的《秦王破阵乐》;何时重见那白居易在“千歌百舞不可数”中最爱的《霓裳羽衣舞》?
千年前,秦王李世民执长刀、跨六骏,劈开一个新的时代;
千年前,皇后武则天建明堂、封泰山,登临全天下的巅峰;
千年前,明皇李隆基杀韦后、诛太平,打造最繁华的盛世。
打开那一扇通往唐朝的窗户,见那一骑的风采自战火中走来,用开明豁达的襟抱和英雄天纵的才华,编织了大唐江山的辉煌开篇,“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将天下英雄尽收彀中:听见那一声爽朗的笑声,面对叛乱者“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的指责和谩骂,她微笑着细读檄文,叹息着:“宰相之过也。人有如此才,而使之流落不偶乎!”正是这样的王者气度,使得大唐王朝在一位娇媚女子的手中真正走向了辉煌。
忽而,长安市上的酒香索萦绕绕,吹开了门外的卷帘。一壶酒、一杯茶让整个都市馨香四溢,香气中带着兴旺与繁华,延伸到扬州、蜀州,“扬一益二”成为世间佳话;挥洒至敦煌,开启了古老的文明;漂洋过海,让东西方的文明交汇。
然而,唐朝亦未能脱离盛极而衰的历史规律。一阵阵“渔阳颦鼓遁地来”,一场大乱结束了开元盛世的绚丽,留下“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的满目疮痍,虽然痼疾缠身、日薄西山,但仍然有新的发展留给后人,募兵制、两税法的光辉一直照耀到整个宋朝。
唐朝人喜欢外来文化,穿胡装、听胡乐、观胡舞、吃胡食是全社会的风尚,“胡音胡骑与胡妆,五十年来竞纷泊”,是唐朝人百无禁忌的自信和海纳百川的胸怀。到胜业坊买蒸饼。唐朝人喜欢逛夜市,不理睬朝廷的禁令,在夜幕降临之后走出家门,到颁政坊吃馄饨,去崇仁坊看那“夜喧呼 灯火不绝”的夜景,是唐朝人享受的热闹与繁华。
唐朝人喜欢好诗,白居易初到长安,被人嘲笑“长安百物皆贵,居大不易”,待展示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千古名句后,又被连连赞叹:“有句如此,居天下亦不难。”这是唐朝人对文化的尊重与推崇。
唐朝人喜欢游玩,在春和景明的好天气里,带上家人到乐游原和曲江池边游览美景“倾国妖姬云鬓重,薄徒公子雪衫轻”,是唐朝人的自在逍遥和开朗奔放。
千年以降,这一切都已烟消云散,“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唯留下点点遗迹,数声叹息,和史书里、诗作中那充满怅惘的回忆与凭吊。
来源:《唐史原来超有趣》方寄傲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