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 年 10 月 11 日,周总理与斯大林在莫斯科的会谈落下帷幕。
在此次会谈中,中苏双方围绕抗美援朝事宜达成了一致意向。
斯大林承诺为中国部分军队提供武器装备,并且同意派遣空军在安东一带的沿海城市驻防。
周总理旋即返回莫斯科的住所,马不停蹄地向毛主席汇报会谈情况。
然而,就在当晚,莫洛托夫致电周总理,带来了令人意外的消息。苏联方面表示不赞成中国即刻出兵,同时也不准备派遣空军予以支援,理由是苏联空军尚未准备就绪,需暂缓出动。
此时,斯大林对于我国派遣志愿军入朝作战可谓顾虑重重。
他担忧中国出兵会引发世界大战,甚至主张倘若朝鲜战败,可让金日成前往中国东北组建 “流亡政府”。
周总理听闻后,立即回应道:“刚刚敲定的事情,你们怎能如此轻易推翻?”
并明确表示,无论苏联作何决定,我国已下定决心出兵援朝。
随后,周恩来将这一突发情况火速向毛泽东主席报告。
毛主席接到报告后,毅然决定再次召开紧急会议,深入研讨出兵问题。
10月12日晚 8 时,毛主席向彭德怀、高岗、邓华、洪学智、韩先楚、解方发出电文:
“(一)10 月 9 日命令暂不执行,十三兵团各部仍在原地进行训练,不得出动。
(二)请高岗、德怀二同志明日或后日来京一谈。”
彭总看着电报,眉头紧锁,目光冷峻,满心疑惑却未发一言。他只是手持点燃的香烟,猛吸几口后,在楼内踱步沉思。
十三兵团的领导们心急如焚,焦急地对彭总说:“兵贵神速,如今十万火急,若再晚几日入朝,人民军将更难有组织地撤退,过江后我们的立足之地也会愈发稀少。不知此时究竟发生了何种重大情况?”
彭总未作任何回应,即刻动身乘坐火车前往沈阳,次日清晨又乘飞机赶回北京。
1950年,10 月 13 日,彭德怀抵达京城后,直奔中南海丰泽园。
毛主席已多日未能安稳入眠,他身着宽大的睡衣,在丰泽园北房的卧室中来回踱步,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
见到彭总,他便将突发的意外状况告知彭总。
彭总也向毛主席汇报了朝鲜的最新动态。
彭总说道:“昨日,朴一禹同志来到安东,向我们介绍了朝鲜的最新情况。人民军撤至‘三八线’以北的仅有五万余人,美、英及南朝鲜军四个师一个旅正筹备进攻平壤,五个师从元山地区准备向鸭绿江推进。我们原本设想在元山至平壤以北地区构建防线,如今已来不及,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可谓危在旦夕。朴一禹再次代表金日成首相和朝鲜党中央,急切请求我党中央尽快出兵支援。”
“中朝两国亲如唇齿,世代友好,怎能见死不救呢?” 毛主席坚定地回应道。
10 月 13 日下午,在中南海颐年堂,再次召开政治局会议,对出兵朝鲜问题展开深入讨论。
毛主席首先将周总理从苏联发来的电报交由与会者传阅,全场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异常的焦虑。
“形势已然发生变化,我军在一段时间内恐无法掌握制空权,那么志愿军还要不要入朝作战呢?参战与不参战的利弊关系究竟如何?请大家再次商议。” 毛主席的开场白简洁明了。
毛主席发言完毕,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中央军委副主席、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
彭德怀感受到了这份期待,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即便苏联不出动空军,我志愿军依旧应当入朝作战。倘若现在不入朝,等美军抵达鸭绿江边,封锁江面,那时再行动就会陷入被动,我们遭受的损失将会更加惨重。既然这场战争不可避免,我还是那句话,晚打不如早打。”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虎目圆睁,提高嗓音说道:“麦克阿瑟狂妄至极,他根本没有预料到我们会出兵。古人云,骄兵必败,此乃兵家之大忌。”
毛主席以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支持彭德怀同志的意见。尽管情况有所变化,但志愿军入朝参战是必要且有利的。”
经过一番激烈讨论,政治局赞同毛主席的意见,做出了庄严的决定:即便没有苏联空军的支援,在美军大举北进的情况下,无论面临多大的困难,都必须立即出兵援朝,迎击北犯之敌。志愿军按照原计划入朝作战。
政治局会议一结束,毛主席便给远在苏联的周总理发去了电报。
10 月 14 日,毛主席与彭德怀、高岗再度商谈,详细研究志愿军入朝作战的方针和部署。
确定志愿军于 10 月 18 日或 19 日分批渡江。先头部队步行 200 公里至德川需 7 天,休息一两天后,可于 10 月 28 日抵达德川、宁远线以南地区构筑工事,伺机歼敌。
全军 26 万人渡江需要 10 天时间,即要在 10 月 28 日完成渡江任务。会后,高岗飞回沈阳。
彭德怀留京等候周总理的回电,10月15 日返回东北。
当日,朝鲜外务相朴宪永受金日成之命来到沈阳会见彭德怀,称平壤告急,要求中国尽快出兵。
彭德怀告知朴宪永,中央已决定 18 日或 19 日分批渡江,希望朝鲜人民军继续阻击,迟滞敌人。
10月16 日上午,彭德怀、高岗赶到安东,召开志愿军师以上干部大会,宣布中央渡江的决定,要求大家做好最后的准备。
他针对出国作战的新情况特别强调:“我们进入朝鲜后,切不可骄傲自满,绝不能以大国援助者的身份自居。对朝鲜劳动党、人民政府、人民军队和广大人民群众要给予切实尊重。”
最后,他着重指出要有相当长期艰苦作战的打算,要发扬我军的光荣传统,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10月17 日,彭、高又收到毛泽东的急电,要求他们火速回京。并告知:“对出兵时间,以待商议。18 日回京向中央报告后确定为宜。”
10月18 日清晨,他们再次乘坐专机返回京城,参加中央会议。会上,周总理和彭德怀分别汇报了情况。
经过一番讨论,毛主席最后说道:“现在敌人已围攻平壤,再有几天敌人就会抵达鸭绿江。我们不论面临多大困难,志愿军渡江援朝不能再变,时间也不能再推迟,仍按原计划渡江。”
随后,奉毛主席指示,彭德怀以毛主席的名义,致电邓华、洪学智、韩先楚、解方,并告贺副司令:“四个军及三个炮师按原预定计划进入朝北作战,自明日 19 日晚从安东和辑安线开始渡鸭绿江。为严格保守秘密,渡江部队每日黄昏开始至翌日晨 4 时即停止,5 时以前隐蔽完毕并须切实检查。为取得经验,第一晚(19 日晚)准备渡两个至三个师,第二晚增加或减少,再行斟酌情形。余由高岗、德怀面告。”
10月19 日,美军占领平壤。
10月19 日晚,中国人民志愿军开始分批从安东、长甸河口、辑安三路秘密渡过鸭绿江,进入朝鲜,由此揭开了抗美援朝的壮丽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