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大骗子”接连忽悠了张作霖和张宗昌,最后终于吃了颗子弹!

当口哨吹起的时候 2023-03-24 14:10:56

1948年9月10日《大公报》有一则新闻如下:

日本战犯伊达顺之助(中文名张宗援),昨中午十二时,在提篮桥监狱刑场执行枪决。上午十一时,审判战犯军事法庭检察官施泳,偕同书记官、翻译官,签提该犯。在监狱广场设置临时公案,宣告执行。伊达顺之助头发已白,穿草绿色军服,玳瑁边眼镜,要求写遗言,并索卷烟。正午十二时,押抵刑场,一枪毙命,尸体由普善山庄收埋。

枪毙日本战犯

伊达顺之助是谁呢?他怎么又名张宗援呢?伊达顺之助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按名字推断,伊达顺之助当然是日本人。但他自己却不肯那么说。伊达顺之助常对别人说自己是中国人。他有一个中国名,那名字就是张宗援。凭这个中国名,可能会想到山东“皇帝”张宗昌。不错,伊达顺之助与张宗昌的确有关。第一层关系是伊达顺之助是张宗昌的顾问,也就是说,他是在张宗昌帐前吃饷当差的。第二层关系是伊达顺之助要取中国姓“张”,要姓张,就要找一个张姓的爸爸,此人非张宗昌莫属。于是伊达顺之助就在张帅帐前喊张宗昌为老爸,要拜张宗昌为爹。

宗昌比伊达顺之助小17岁,这老爸当得名不正言不顺,但伊达顺之助不觉得有何难堪。第三层关系是伊达顺之助拜见了张宗昌的妈妈张老太太,张老太太给伊达顺之助升个级,从孙子升为儿子。张老太太说,你和昌儿年龄相差无几,不如拜为兄弟吧。今后你就名为张宗援,与宗昌同辈分。既然与张小帅是拜把的兄弟,当然职务上是明明白白的顾问。既然老太太说了,这事就定了。有张宗昌在,张宗援是否需要中国籍就无所谓了,至于在中国娶二奶育儿生女还能有什么麻烦?当然,这样想,那就太小看张宗援的鸿鹏之志了。

以上说的是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前后的事。当然,此时伊达顺之助的确十分感激张宗昌,他需要张宗昌的保护。而且张宗昌这人十分“上路”,而且与自己同路。

早发生在1925年,那年他作上海之行去接管魔都的。适逢杜月笙、张啸林为他接风洗尘。席间有人习惯性地称张啸林为张大帅,杜月笙连忙介绍张宗昌大帅,张宗昌却纠正说自己只是张小帅。对此张啸林很是得意。其实,张宗昌可不是要屈尊于小流氓张啸林,他另有原因:

军旗飘,大炮轰。中国有个张大帅。堪称张大帅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爹亲娘亲不及大帅亲的那位张作霖。张作霖简直是一剂令张宗昌服服帖帖的药。

而令伊达顺之助如此服帖张宗昌的原因,也是大帅张作霖!

前面提过,伊达顺之助被执行死刑前,要核对身份。他就有张作霖少将顾问的头衔。其实,那时张作霖的顾问是町野与菊池两人,伊达顺之助通过町野介绍,给张作霖当安全顾问,少将衔。说是安全顾问,实际只是保镖。保镖归保镖,总是张作霖鞍前马后的人。伊达顺之助为何又舍张作霖而投到张宗昌帐下?

原来,这伊达顺之助大有前科!他在大帅张作霖帐前待不下去了。

据伊达顺之助的日本同胞称:伊达顺之助这小子从小非常顽劣,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稍大一些进了学堂,就更了不得。因品行恶劣,他先后转学麻布中学、庆应普通部、立教中学等学校。最后到1914年,他22岁的时候才在旧制海城中学校毕业。其中,在立教中学就学期间,就是1909年5月13日,他在东京明石町的路上因小事同不良学友发生争吵。伊达顺之助立即拔枪将同学打死。10月15日,东京地方裁判所判决:伊达顺之助惩役12年。1910年6月改判惩役6年。但伊达家族就是诸侯仙台藩的嫡系,势力强大,他们聘侦探律师岩井三郎对受害学生的品行进行调查,出证明说伊达顺之助完全是自卫行为。大审院下令宫城上诉院判决,把徒刑改判为缓刑,将伊达顺之助释放。

究竟是杀了人,还被判了徒刑!家族的这种庇护,难免遭平常人的白眼。想想如果继续留在日本折腾,将来也不会有多大出息。后来,伊达顺之助去殖民地朝鲜,担任平安北道国境的警备队队长。没待多久,伊达顺之助又跃跃欲试。他与北一辉、大川周明、出口王仁三郎等人交情很深,而且志同道合。伊达与他们一拍即合,决定冒险去中国折腾。北一辉、大川周明、出口王仁三郎这些都是名人了,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北一辉、大川周明是日本法西斯的理论家,出口王仁三郎是某神秘教的教主,而伊达顺之助脾性顽劣,又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他怎么能与北一辉、大川周明等人“志同道合”呢?原因就是一个,到中国冒险!

实现日本霸占中国,称霸世界的野心。

此前,我们已经谈过北一辉这个人。1906年北一辉在日本参加中国同盟会,从此有投身中国革命30年的生涯。不过,北一辉同时还是日本军部的外围组织黑龙会成员,这点并没有引起中国人注意。而当同盟会内部出现对立时,北一辉总是选择站在某一边。例如,章太炎叫板孙中山时,北一辉则表明自己对孙中山持批评态度。他与黄兴、宋教仁、谭人凤、张群私下交情很深。1911年辛亥革命发生,北一辉应宋教仁之邀,到中国上海、武昌和南京等地活动,随后长居上海。北一辉曾因自作自划要去调查宋教仁被刺案真相,卷入中国政治事务,从而被日本领事勒令返国三年。

回国后他著书立说,介绍中国革命,一度主张中日结成军事同盟。但他后来发展成日本最著名的法西斯主义理论家,他崇尚暴力,鼓吹战争万能,宣扬日本对外扩张合理,他希望日本打败英、美、俄、中等国而成为庞大的世界帝国。由于思想极端,行为激进,1936年他因“二二六”反政府的政变而遭逮捕,后被法院判死刑而遭枪决。而另一个法西斯理论家大川周明,则继续在日本喧嚷法西斯军国主义,为日本侵华和发动太平洋战争制造舆论。

在前面我们讲到的东京大审判时,提及大川周明被定为甲级战犯,并押上国际军事法庭的事。法庭上,大川周明通过装神弄鬼,伪装神经病而逃脱了正义的审判。所以,我们说,战犯伊达顺之助,又名张宗援日本流氓浪人伊达顺之助与法西斯理论家北一辉、大川周明及神秘教主出口王仁三郎完全是不一样的人,说他们“志同道合”,那只是他们都主张用法西斯手段对付中国这一点上。其实,与北一辉到中国后站在黄兴、宋教仁一边完全相反,伊达顺之助中国之行的开头,是站在落败的清王朝一边。

辛亥革命后,肃亲王善耆、避居青岛的恭亲王溥伟,组织“宗社党”,并勾结蒙独分子巴布扎布搞复辟活动。日本黑势力“黑龙会”的川岛浪速和佃信夫等在日本政府支持下乘机兴风作浪,与他们结成同盟,试图推动满蒙独立运动,分裂中华。他们还秘密拼凑了一支1500人的“勤王复国军”,进行武装叛乱。这些得到日本参谋本部、关东都督府等机关的援助。

此时伊达顺之助正依靠张作霖顾问町野的掩护,作为定时炸弹埋在张作霖身边。袁世凯死后,日本政府认为满独、蒙独均为乌合之众必败,不愿卷入,但日本军部却要继续蛮干。驻东北的日军满铁联队长土井市之进少将与川岛浪速“黑龙会”及“宗社党”等发现张作霖是他们制造满蒙独立的绊脚石,于是把攻击目标指向张作霖,企图实施暗杀,以便乘乱夺取沈阳城,使东北成为宗社党的天下。为此伊达顺之助参加土井、川岛等组织的“日本满蒙决死团”。

我们注意:在此时,肃亲王善耆、川岛浪速、日本军部的土井市之进少将和伊达顺之助已经联系在一起了。

肃亲王善耆

1916年5月下旬,日军满铁联队长土井接到上司除掉张作霖的密令,便马上来到沈阳满铁附属的秘密地点,召集日方军职人员,密商暗杀张作霖的计划。张作霖的顾问町野和安全顾问伊达也参加会议。他们决定由伊达、三村预备少尉等组成的“满蒙决死团”,刺探消息,以便伺机执行伏杀张作霖的任务。这“满铁”是日本占领中国东北铁路的一个机构。因为日俄战争中他们战胜了沙俄,于是,他们乘机夺取了中国东北的铁道支配大权,在中国东北建立国中国的“满铁”机构。“满铁”是建立在中国境内的日本军政谍商合一的殖民主义机构。

5月27日,机会来了。这一天,日本天皇之弟闲院宫载仁亲王从俄国返回日本经过沈阳。

张作霖要到沈阳车站去迎送。他特率部下汤玉麟等乘5辆豪华俄式马车,在骑兵卫队的护卫下,大张旗鼓地赶往车站。满蒙决死团侦知张作霖的行程后,决定在张作霖的回程中伺机下手截杀。狙杀行动第一波在小西边门。张作霖在归途路过此地时,突然遭到炸弹袭击。炸弹是从道边的一层楼的窗口里投掷出来的。但是,执行任务的日本刺客三村丰不认识张作霖,看到汤玉麟煊赫的气派,以为就是目标,就把炸弹扔过去。刹那间,小西门大街硝烟弥漫,乱作一团。

慌乱中的三村丰投弹不准,汤玉麟等人只受了轻伤,在后边护卫的卫队士兵被炸死了五六人。从而,坐在后边马车里的张作霖有惊无险。自然这是由于汤玉麟习惯耍派头,喧宾夺主,而分散了日本刺客的注意力。惊魂甫定的张作霖见状,立即扔掉披风,拉过卫兵的军帽戴在自己头上,然后猛地跳出马车,骑马奔向总司令部。没料到他中途经沈阳图书馆时又遇袭。只见有一个人突然从图书馆大门跳出,手执炸弹向张作霖的坐骑扔去。多亏张大帅本是马匪出身,骑术高超,他的坐骑飞越炸弹,炸弹在马屁股爆炸。爆发的冲击波掀飞了他头顶上没戴牢的卫兵帽。张作霖无恙,倒是四向飞溅的弹片击中刺客的致命处。刺客砰然倒下,在大街翻滚几下断了气。

风光无限的张作霖

此时近黄昏,夕阳照在旁边大楼的玻璃上发出强烈的反光。此时张作霖保镖伊达顺之助没有乘马车与张作霖同行,而装做若无其事地在总司令部门口与传达室副官聊天。他远远见几个骑兵狼狈不堪地奔来,还以为大事已成。但他马上感到不妙。他认出领头没有帽子的骑手,不是别人,正是张大帅时,从而不禁一惊。按本能,他应该快速拔出手枪向前补上几枪。

再说,伊达顺之助从小就是挥枪杀人的好手。但伊达顺之助没有那样做,他发现总司令部的警卫也已经动起来了。警卫们上前牵过张大帅的马,那马已经浑身是汗,后腿鲜血淋漓,马肚子被弹片刮伤。张作霖连声要门卫好生照料这匹伤马,然后在卫队的前呼后拥下入内。总司令部也就在刹那间戒备起来,各要害处均架起了机枪,如临大敌。

带伤的汤玉麟随后赶回,见人就问:

“七爷回来了吗?伤着没有?”

不久,警卫向张作霖通报:

“日本铁道守备队长陪同日本领事来访。”

寒暄之后,日本客人表示深切慰问。而张作霖打着哼哼:

“哼,有人打我张作霖主意,没那么容易!”

警卫仔细查看刺客尸体,发现他脚上有日本特征:穿惯木屐拖板鞋留的痕迹。他们断定凶手是日本人,而且对张作霖出行时间和路线如此熟悉,这必有在张作霖身边的日本人参预预谋。但事后,张作霖佯装不知,照样信任町野顾问和菊池顾问,对安全顾问伊达和蒙独分子巴布扎布也未作追究。日本派给张作霖的顾问很多,如本庄繁、大迫通贞等等,土肥原贤二是唯一被他拒绝的。本庄繁、土肥原、大迫等等都是大战犯。虽然张作霖对“五二七”暗杀的事,故作镇静,但伊达顺之助心里有鬼,这安全顾问还是不当为妙,于是引咎辞职。张作霖也挽留不迭并赐重金。此后,伊达顺之助一度流浪于东三省,从而有了日本浪人的身份。

本庄繁与张作霖

本来,伊达顺之助与张作霖手下的狗肉将军张宗昌熟悉。张宗昌常受张作霖派遣入关下南方作战。伊达顺之助于是提出跟张宗昌一道随军作战。伊达顺之助在张宗昌那里,也混了个顾问当当,关系倒也融洽。再后来就是我们开头说的那段:伊达顺之助摇身一变,成了张宗昌的拜把兄弟张宗援。

1925年7月,张作霖从段祺瑞手里讨了一块山东省的大地面交给张宗昌,从而张宗昌当上了山东土皇帝,有了自己的地面。伊达顺之助也与张宗昌手下的褚玉璞、程国瑞、毕庶澄及毕庶澄手下的团长李寿山等人交了朋友。同时也就有了张老太太认伊达顺之助为子的事。

变成张宗援的伊达顺之助,也不用再介意张作霖了。此后,我们使用张宗援这名字称呼他。

不过,北伐战争发生。张宗昌不久就吃败仗,五万兵马在胶东被白崇禧包围,走投无路的张宗昌感到大势已去,化装后从一条小巷逃出,找到一条小渔船,从滦州口逃往大连,再经张宗援的协助,他东渡日本找到临时落脚点。张宗昌的残部五万人被白崇禧全部收编。

张宗昌

张宗援却在中国留了下来。据说1931年的时候,张宗援确实归化中国,有中国国籍。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张宗援突然兴奋起来。他按大倭的号令“闯关东”到东三省地面。只是此时,从日本参谋本部出来的小矶国昭、多田骏、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本庄繁、东条英机等虽已经后来居上在东北成大局面,张宗援已无大气候。但张宗援不气馁,他也服气:就暗杀张作霖的事来说,后来皇姑屯事件的河本大作不但运气好,而且能力也显然比自己强多了。河本大作后又出了一个河本,他叫河本末守。这个小河本策动“九一八”

柳条湖事变,改变中国东北三省的版图,这些日本人令张宗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决定“白手起家”,在东北从头干起,也要造出一个局面来。他与原本熟识的营口人王殿忠一起到沈阳招募伪军,又碰上了张宗昌的旧部李寿山。李寿山原是毕庶澄手下的团长,毕庶澄因上海兵败,被张宗昌枪毙了。李寿山逃到沈阳,在南站开旅馆为生,现碰上张宗援,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招募土匪,从各系军阀的游兵散勇拉出一支伪军。同时,张宗昌旧部程国瑞、张海

鹏也蠢蠢欲动。于是张宗援出面与日本关东军联络,从日军处谋到一个安奉地区警备司令部的番号,还弄来长枪大炮,让李寿山当司令,他自己当副司令。司令部下面编了三个步兵营及骑兵连、机枪连、击炮连、山炮连、大刀队各一部,驻营口外的大石桥到安东一带。

另一支由王殿忠为司令的日伪军驻营口。营口人王殿忠本是马匪出身。

这两支日伪军队,活动在辽东半岛,频繁地与东北抗联作战,其为害抗日将士及平民百姓的手段异常残忍。在此,我们要提到一个名叫佐佐木到一的人。佐佐木到一与日军大头目山下奉文、冈部直三郎、阿南惟几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18期同学。他介于板垣征四郎与土肥原之间当过日本驻北平的武官。佐佐木还是孙中山和蒋介石的军事顾问。而在佐佐木任蒋介石顾问时,冈村宁次是孙传芳的军事顾问。1934年12月,佐佐木到一继多田骏和板垣征四郎之后以陆军大佐衔任伪满军政部最高顾问,负责整编伪满军。

他把此前不服帖的大批伪军统统赶上战场,让他们与中国军队互相屠杀,使这些张宗昌旧部及安国军自我完蛋。这批伪军是:李际春的建国军、程国瑞军、张海鹏的部队、川岛芳子的安国军、刘桂堂的部队、李守信的部队,其中只有刘桂堂带残部逃到山东。佐佐木留下了张宗援等以日本人为领导核心的伪军。他将伪满划分五个军管区,任命于琛澄为伪第一军管区司令官。张宗援这支伪军划归于琛澄指挥,其番号改为第三混成旅,正副旅长为李寿山与张宗援。佐佐木到一自己一心想当灭亡中国的新吴三桂,但毕竟是日本人,于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训练的伪满军身上。

几年的精心培植,佐佐木培育出了一支颇具规模和质量的伪满军,从而他取得伪“满军之父”

的赞誉。1933年,佐佐木按日本关东军指令,派伪满军入关,重温当年清兵入关灭亡中国的美梦,用中国人代替日军侵略中国。其中伪满军靖安军和伪第五教导队等部共约7000余人组成热河支队,烧杀劫掠一直到北京附近,这是想象中的“新吴三桂部队”。伪第三混成旅长李寿山与张宗援编成伪满洲国派遣军李支队,潜入山东东部,配合日军侵略捣乱山东地面,这是一支新的孔有德、耿仲明和尚可喜“汉八旗”部队。结果“新吴三桂热河支队”在长城抗战中被傅作义和汤恩伯消灭,新吴三桂折戟草原。但李支队后来进入山东成了为非作歹的汉八旗。此时原伪满军刘桂棠部也混在山东,称为土匪刘黑七。

1938年2月,土匪刘黑七部归李寿山与张宗援指挥,山东地面也真的冒出了新的孔有德、耿仲明和尚可喜“汉人旗兵”。随着日军第14师团第28旅团旅团长酒井隆率部侵入山东之后,李寿山与张宗援配合日军占领了日照城、涛雒等地。但他们也并非像做梦一样便当,涛雒一战被万毅的国军部队击退。进入山东的张宗援为了增加欺骗性,就脱离了伪满编制,打出伪山东省自治军的旗号,李寿山、张宗援分别任伪山东省自治军正副总司令。同时他们还借用张宗昌的影响,招纳土匪,扩大势力。加上土匪张步云、刘黑七(即刘桂棠)等部,张宗援旗下形成一支庞杂但规模相当的军队。这是一支以中国人名义建立的日本伪军,他们公然进行分裂中国主权的罪行。

但好景不长,1938年11月,伪李支队的主力赵保原部,在遭受抗日武装打击的情况下,另谋出路,在昌邑接受山东省国民党第八专区专员兼保安司令厉文礼收编,脱离伪军,改编为山东省第八区保安第三旅。这致使张宗援打通山东交通线的计划泡汤。气急败坏之下,张宗援将责任推给李寿山,结果李寿山被日本人判五年徒刑。张宗援独揽伪山东省自治军,自封上将总司令。他继续率伪军在山东掖县、招远、黄县一带活动,残害中国抗日军民。

1939年1月16日,张宗援率伪军1300人,伙同刘桂棠部700—800人,由平度侵入大军阀张宗昌的家乡掖县。此时张宗昌已被仇家杀死多年了。那是在1932年9月3日,张宗昌被韩复榘从北平骗到济南,仇家之子郑继成事先等在济南车站,张宗昌一露面就遭枪杀。

张宗昌与郑继成之仇是在1927年冬结下的。当时,张宗昌在济南杀了郑继成之父郑金声。

而这次郑继成借力韩复榘杀张宗昌于济南,这算是子报父仇,彼此扯平之举。当张宗援到山东之际,郑继成正在日伪军张岚峰部当参议,彼此同属伪军行列,张宗援对他也就无可奈何。

这次,张宗援是以替张宗昌扫墓为借口进入掖县的。张宗援进掖县,制造了一场大屠杀事件。

从入城当天开始,张宗援就大肆在城内搜捕抗日军民而在城外四处“清乡”。在后来的四五天黑夜里,他们秘密残杀我抗日人员、家属、积极分子和无辜百姓四百余人,制造了空前的惨案。

在进攻掖城的当天,张宗援就派便衣特务事先潜入城内,在东门里逮捕了八路军战士和抗日人士。入城后张宗援驻掖城大十口路西的“大洪昌”钱庄,土匪刘桂棠驻南门里李宝昌家。匪徒们一落脚,当夜就对城内外商号、民户大肆抢劫,并传令四关四隅各村,所有民户夜间不得关门,以便随时搜查,如有违抗,以“窝匪通匪”论处。进城三四天,张宗援在原国民党县党部旧址召开“黄道会”。与会者多是地方上“三番子”、“在家里”等地痞流氓。

“三番子”、“在家里”就是黄道会的会众。掖城“三番子”头子王光裕被奉为上宾,五六百流氓地痞开了四五天的会,天天大吃大喝。吃喝之间,“三番子”替张宗援到处摸底捉人。

“黄道会”是个汉奸性质的会道门,从全国范围来说,黄道会的大头子就是臭名昭著的大汉奸常玉清。后来,张宗援的伪军常玉清与张宗援是一起在上海提篮桥监狱被判处死刑枪毙的。

召集黄道会的同时,张宗援部队在东北隅开始大批捉人。张宗援捉人多半是出动便衣,有时派伪军配合。他们强迫村民到县立第一小学开会,在会上要老百姓检举揭发:

私通和窝藏八路的,格杀勿论!发现八路忠实报告的,皇军有赏!这就是我们常见到的日军大扫荡后,抓抗日战士的镜头。

匪特见群众不说话,恶狠狠地点名留下十来个人。其中有卖火食的刘宝元、开饭馆的李文晋,还有当闾长的徐凤昌等人,都是普通老百姓。

散会后,张宗援的便衣又在村里捉人,拿着名单挨个打听。十六岁的张福来正在街上玩耍,不明不白地被绑起来捉走。还抓了八路军五支队某部秘书彭金阙的父亲和妻子孔玉恒,当时她正怀孕,怀中还抱着孩子。

张宗援唯独不抓黄道会成员。目的就是以恐怖手段,迫使市民参加黄道会。

掖城当地建立了伪县政府。张宗援任命张起陆为伪县长。张起陆是他从东北带来的马崽。

他还任命下属的参谋长赵焕祥为伪自卫团团长、他的少校副官程金龙为副团长。伪自卫团约两百人,维持“治安”。

张宗援把捉来的人关押在司令部后院和副官部临时监狱土匪刘桂棠也大肆抓人。他因得不到张宗援的足够接济,便下乡抢劫、捉人,借以补充军费。他捉的人,多数关在南关路东地主家房子里,不往城里送。

被张宗援、刘桂棠抓去的人常不加审问,随即杀害。有的关押数日,遭受刑讯。审讯中使用酷刑,酷刑的名目繁多,不一而足。其中有一样是用烧红的铁铲子烫人。

张宗援又搬出孝悌之道收买人心,以便于招兵买马。他大肆宣扬自己是张宗昌的兄弟,积极筹备祭奠张宗昌的活动。其实,张宗昌的家人也远远地避开张宗援。于是,他把张宗昌遗孀的姐夫请到城里,强作笑脸表示亲热。他在东门外用赁铺的席子圈出十来亩地,费了半个月时间,强迫城内外的扎纸铺的二百多名工匠为张宗昌扎阴宅,限期完工。

张宗援祭奠张宗昌的丑剧演完,成批地秘密屠杀也开始了。他们在掖城的秘密大屠杀共计四次:

第一次是1月25日(腊月初六)夜里,在县政府西院,杀34人,其中有4个女的。

第二次是1月27日(腊月初八)夜里,在原省立第九中学的校院,又杀抗日军民120多人。八路军五支队的军属孔玉恒由于梳着厚大的发髻,刀伤没有致命,半夜苏醒后逃了出来。

第三次杀人是1月28日(腊月初九)夜里,在九中南操场。

第四次是在旧公安局西院。后两次杀害250多人。杀人场地多在抗战开始后,居民挖的防空洞附近,尸体全被扔到防空洞里。转年春天,尸臭满城,红十字会雇人搬运掩埋。

此后张宗援的伪军在抗日武装一再打击下,逐渐解体。其内部也发生火拼,一度来合伙的土匪刘黑七和张步云都领兵他去,失去军事实力的张宗援渐渐失去日本军事当局的信任。

当年,张宗援残部被日本军事当局强制解散。张宗援隐居青岛,以日本海军高级顾问的身份从事着特务老本行。不过,曾受他指使支配的李寿山、赵保原、王殿忠等匪徒则继续为非作歹,横行东北、华北。直到八年抗战结束和三年内战胜利之后,这批兵匪才陆续被收拾。

张宗援

日本投降后,张宗援于1945年11月17日被青岛警察局逮捕。可能因张宗援在山东还有一定的情报资源吧,其一度又被国民党收容,经中统局批准,调由鲁东区情报室留用。不过好景不长,在被榨干利用价值后,张宗援,也就是伊达顺之助最后还是作为战犯被辗转押解到上海提篮桥监狱,最后经历了关押、审判、死刑的程序化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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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口哨吹起的时候

简介:钻研历史,深挖二战,科研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