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中国人但凡谈个“利”字,就会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利与义是冲突的。不过我觉得我们中国人最讲究实际了,一方面处处以义装裱自己,另一方面却以利衡量一切。即使我们很正式地认可、接受“利”才是符合人性本真的东西,但内心挥之不去的仁义道德时刻在影响着自己的言谈举止。
我们的道德感实在太强了,以至我们在做出真实的举措时,不得不面对和处理道德的问题。因为只有占据了道德的高地,其后真的所要做的事才获得了正当性,否则,的确会影响到事情能不能做成。就像DFZX在去辉化的一系列操作时,宇辉还要说出“士为知己者死”的“肺腑之言”。但这样一来,董、俞、股东、舆论各方面都在道德层面达成了共识。这个正当性前提解决的目的,真的要做的事,就是争取到时间和机会让董创业的翅膀再硬点。这到底是不是俞老师的一系列安排,不得而知,因为中间的变数谁也无法预料。但这个复杂混沌的社会让我更愿意相信,今天的结果是董自己争取来的!
从董爆火起来开始,离开就是注定的。我说的离开不是天下筵席有聚有散的离开,而是这个行业的内在特点——主播英雄主义——决定了他的离开。一个当惯了老板的人,一定是傲娇的,是不可能接受员工取代他的江湖地位的,除非这个员工离开他,经过商海沉浮沉淀,各方面与他达到了同样的江湖地位。在此之前,即使该员工的业绩直接决定了他所属公司的盈亏,也达不到老板的段位,充其量是老板十分倚重的人。但哪个老板又敢倚重能决定他公司命运的员工呢?这是水火不容的。我想,作为行业翘楚的董,一定比我们键盘侠更深谙其中的轻重关系。
既然离开是注定的,何时离开,怎么离开,就是一个问题。董与其他昙花一现的顶级主播不一样的地方是他在做出重大商业决定前,都把“义”的道德问题解决了,那么之后的离开,就有顺水推舟的自然感和延伸感,而且完全不会因为“利”影响到他离开后的人气,相反,这是他早该做和应该做的——他的丈母娘们如是认为。离开DFZX,成立YHTX,YHTX的火爆和DFZX的没落,考验了和验证了董的现实影响力。这一步棋背后的动机我们不妄加揣测,但正好董在YHTX频道自己挑担子,严酷历练,创造了另一个DFZX。或者说,他才是DFZX,DFZX是他。那么,现在万事俱备,只差离开。跟那些被金钱彻底占据了灵魂的头部主播,他们的昙花一现,清晰映衬了董的城府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