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王爷错认成面首,并留下千两为其赎身。可不出三日我便被五花大绑押到王府后花园。
1
我在怜君楼谈生意时,睡了这儿的一小倌。
在生意场上这本就是众所周知的娱乐戏码,虽然我每每都推辞,但今日魁房中的男子却甚得我眼。
他隐入青帘,偶露白纱,像是月中藏羞,又好似困兽恣态。
这种极端视听宴,谁看了能受的住。
我道了句,有心了。
便挥退侍从,同他春宵一度。
辰时,身旁之人还在睡着。我留下了千两银票,并留书信一封放在床头。
“我已留银千两为你赎身所用,事后若无地所归,可来城东紫阳山庄寻我。——夏知晚”
我留下地址姓名是想让这男子日后好投奔,谁想到他日后寻仇更是方便。
三日后,我刚回紫阳山庄,门还没摸到便被一群黑衣人绑走。
想来他们早已埋伏在此,我竟还让他们等了许久。
在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极为壮观的花园,规模不比我的山庄小。
而庭中坐着的白衫玉人竟是三日前青楼我睡的那男人,他晃了晃手中银票。
“就是你要赎本王?”
王?我记得当今封王的就只有皇上的胞弟,江南燕王燕南朝。据传他骄奢无度,心狠手辣。这几年我从商小心谨慎,哪想有一天会落在他手里。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不敢四处张望。要知道这天下谁都可以得罪,单除了这燕王。
“王爷,是误会。那信是民女写给怜君楼相好的,误惹了王爷的眼,还请王爷赎罪。”
不知说错了什么话,我感觉燕南朝的声音更冷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还不如那小倌?”
他这什么脑回路?我哪里敢贬低他?
“砰砰砰”。我又磕了三个头,就怕他觉得我不够尊敬。
“民女没见过千岁大人口不择言,民女……”
还未等我说完。他又打断。
“你知道吗?根据律法,玷污皇族,要凌迟处死的。”
接连被他这么吓,我倒是冷静了。要知道他若想杀我,还在这吓我做什么,随便一个道口都能处死我。他若不想杀我,那目的只有一个,他想从我身上捞东西。
想明白了,身板儿挺的也直了,说话也硬气了。
“民女不敢,今日这事儿民女认了,还请王爷从轻发落。”
他点了点头,觉得我很识时务,竟还笑了笑。
“很好,本王听闻你是本朝首富,靠卖粮起家。现今国库空虚,东城又贫困之人居多。这样吧,本王就要你东城一十八家米铺。你也当为国出一份力。如何? ”
呵,都说有文化的劫匪可怕,我看是有权力的劫匪最可怕!他还恬不知耻还问我如何?我敢不答应吗!18家米铺,就算再不济,我一月也能挣万两银子!
最后磕头谢恩时,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但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王爷又如何?我不照样把他睡了!
2
我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找了几名春宫绘师,让他们按照我所描述的内容再添油加醋,极尽风情地绘制。不出三天,我的第一本画册出版了。
题目就是《青楼名倌北古月的承欢日常》。
至于为什么单点北古月三字,我就是要让燕南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知道我是在画他,偏偏拿不出一点证据。
画本销量极好,通过运营,传播速度极广。不出一天皇城平民百姓便人手一份。一天之内北古月三个字火遍皇城,就连说书人的内容也变成了《我与北古月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知道什么是乐极生悲吗?我从书馆儿乐呵呵的刚到山庄的门口,便又被黑衣人以同样的手段,同样的方式绑走。
再睁开双眼,是同样的花园,同样的玉人,区别就是玉人的穿着更保守了,脸更冷了。
燕南朝将他攥烂的画本直接甩在我的面前。
“夏知晚,这本画册你作何解释!”
我跪在地上,将画本拾起,努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用袖子擦了擦本上的灰尘,露出青纱帐,玉臂扶帘的画面。
没错,这封面就是我俩初相识的场景。
“呀,没想到王爷还有这种兴趣,只可惜民女并没有与旁人一同欣赏春宫的爱好。”
燕南朝挥退了左右,走到我身前,低头看着我。
“夏知晚,看到这封面儿,还想狡辩吗?”
我敢这么画,敢这么写,就自然有我应对的办法。
“民女是商人,出入烟花场所是家常便饭。至于这封面儿模样,我没见过一千,也得有一百了呀。”
燕南朝又随手翻开一页,这是一张轻薄的半身的画,尤其是锁骨下方红心朱砂痣,更添妩媚撩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
“嗯。这男人的身材倒是真好,六块腹肌……。”
还没等我说完,燕南朝就退了他半边衣服,抓着我的手,我身子微微前倾,指尖轻触到他的锁骨下方。
他的呼吸就在我耳旁,既痒又麻。
“夏知晚,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形状,本王敢说是世间绝无第二人。你还要狡辩吗?”
我慌乱地推开他,却早已满脸通红。
那天夜里确实是被这朱砂迷了眼,画的时候眼里也全是它,便不自觉就画上了。谁想到出了这乱。
行,算你厉害,这次我认输。
我跪直了身子,将头低下去。既能掩饰脸红又能表现顺从。
“民女醉酒之后无意间说出了当晚之事,没想到被不良画师化成册子出版。民女认罚,还请王爷降罪。”
他拍了拍我的头顶,像是满意我的乖顺,转变极快。
“很好,三月后是本王母后的寿诞之日,听说洛阳一带产出一块儿紫玉菩提世间少有,本王给你一月时间,你可能得到?”
紫玉菩提?他倒是真会挑!
我咬了咬牙,强忍下心中不舍,我得让他知道我的本事。
“只需三天,民女便将紫玉菩提送到王爷府上。”
我这回的待遇明显比上一回高,上一回是灰溜溜地走,这回则是三个太监将我送出府,我像是变成了这里的贵客。
而缘由,自然就是那块紫玉菩提。
它半年前自洛阳一带问世,是天然雕刻的紫玉珠,后又经菩提道人打磨开光,供奉佛祖旁三月有余。传说见过这紫玉菩提的无不被它周身的慈悲佛光感化。是世间少有的神器,千金不换。
只可惜此等宝物问世后不久便消失了。有的人说它被佛祖召回佩戴,也有的说宝物随高僧火化,不在世间。
我只能说,传说都是骗人的。我捧着手里的紫玉菩提哭的不像个人。
“小乖乖,娘亲只是暂时把你存到别处的,呜呜,总有一天你还会回到娘亲手上的。呜呜。”
该死的燕南朝,他一定是知道紫玉菩提在我手上才开口的!没想到我瞒过了所有黑道白道,最后却折在他手里了。
三日之后我将紫玉菩提送到燕南朝的手上。他看我一脸快要吃屎的表情,笑地极其妩媚。
“呀,不愧是知晚姑娘,办事效率真高。本王多谢姑娘割爱了。”
我瞪着双眼,咬着牙道。
“王爷客气了。”
这次我认栽,但事不过三!燕南朝,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3
近来淮南一地三月未下雨,旱灾严重,数以万计的灾民,每日去府衙跪求粮食的都要踏破淮南府衙的门槛了。
淮南缺粮一事上报给了朝廷,而朝廷为了彰显重视程度便把皇上亲弟弟,朝中唯一的王爷,燕王燕南朝派去赈灾。
我看着手里的密信,就差仰脖大笑了,这就叫天赐良机。
据我所知朝廷粮库里的粮食也不充盈,再加上淮南离皇都较远,若从皇都押运粮食容易出现意外。最好的法子就是从当地粮商那购买粮食。
那若问天下最大的粮商是谁?连黄口小儿都知道,除了本庄主在无第二人!
燕南朝,这回你还不求我,我跟你姓!
要说燕南朝动作还真快,我上午刚收到密信,他下午就差人又给我送来一封邀请函。
“本王一直都听说紫阳庄主乐善好施,大爱无疆。只可惜你与本王总是误会纠缠。本王甚感惋惜,经常掩面而泣。故此特邀庄主来府上喝茶,还望如约前来城西燕王府。——燕南朝。”
呵,上花轿前现扎耳朵眼,你倒不觉得尴尬!尤其是这封信的格式和纸张。这明明是青楼那晚我留给他的那封仿写!
我都能想象的到,他边写边笑的欠揍样!不过嘛,人家访帖都送来了,不去就是我的不是了。一封信还写的这么恶心,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故意迟了两个小时,傍晚才敲了燕王府的门,就想着先给他个下马威。
可能这小厮也想为他主子出出气,故意慢了一会才开门。
“干嘛呢!这么晚砸门你当这是烟柳之地啊!”
我知他是故意讽刺我一个姑娘常去风月场所,我也故意摆出一副嫖客样。
“你这消息不行啊,要知道你这府上一人同我睡了一觉,还拐去我1000两黄金呢。要不你在打听打听?”
这小厮气的脸涨红。
“我告诉你,我们王爷最讨厌牙尖嘴利的了,你这辈子都别想进王府门!”
我一脚越过门槛,向着熟悉的后花园走去。
“是吗,可我已经进来了啊。”
用脚走进来的感觉是比绑进来好。
燕南朝依旧坐在庭中,眼睛看着院中的清泉,他从一席白衣换成了青衫,要我看他更适合青色,有一种晴朗青芒的干净感。
“夏姑娘,你与本王约在申时相见,现在已到酉时你才偏偏来见。可是打扮时间过长了?”
看不出来燕南朝到挺为他人着想,还知道给我找台阶下。
“民女赴王爷的约,哪敢素面朝天,毕然要精心打扮啊。”
“哦?”
燕南朝笑了笑,他眼睛一弯,眼波流转如那泉水,目中皎洁如那月光。
“夏姑娘可太客气了。我知道女子打扮多是为了情郎哥哥,想不到本王也有这福气享这殊荣呢。”
我气地想笑,他到底是受什么教育长大的?地痞流氓的话也会。
“王爷你叫民女前来不会就为了和我调侃、说情话吧?要知道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和您玩浪漫。”
“嗯,有时间的话本王倒是很想和你玩儿。但现在旱灾的事更让本王心忧,姑娘作为最大的粮商,想问姑娘有什么想法。”
现在王爷都这么穷吗?我来王府三次,每回都想顺我点儿钱粮。
不过这回我可是挑事儿而来,哪能让你这么顺心?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记得淮南灾情,朝廷组织募捐。民女带头捐款银两百万,粮食三千。王爷呀,民女所捐之款可比朝中大臣要多啊。”
这可是实话,那是我捐了半年所得着实心疼一把。
“瞧你说的,本王又不是抢匪,我买你在淮南八郡所有粮食,只希望你能给个便宜价。市价一百担粮食300文,本王给你200文,如何?”
呵,照你这么算,我岂不损失几百万?
“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我本该大力支持,奈何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要说燕南朝不做商人可惜了,一会捧着一会要挟的,我若没点定力,还真就上套了。
“王爷,如此杀价都快赶上市井小民了,该不会囊中羞涩吧。”
据我所知,上回赈灾款国库拨下不少,而这回淮南府尹再次上奏,灾民不止没少,反而增多。皇上一气之下只拨了当初的零头。可又怕失了民心,便把亲弟弟派出来当了这把枪。
果然,燕南朝的脸色比我当时失了紫玉菩提时还要精彩。
“夏知晚,我知道你的本事,这点小事对你来说不难打探。没错,我手里现在确实没多少银子,可你若在此事上帮助灾民百姓,他日若遇官府刁难,本王可卖你一个人情。”
这种交易若在我刚出道之时,我或许还会答应。可现在嘛,空话易说不易做,而且能给我使绊子的人少之又少了。
“王爷,我是商人,不买饼。”
他也知晓了我的态度,之后的交谈也只是随便说些旁事,在不带商场利益。
只是眼中的落寞是我这种明眼人也看的出来的。
回去时我没用旁人相送,默默转身,走出燕王府。走时不同来时的畅快。不知是我的报复没有达到预期,还是不想看到那如水波的眼目流出的失望。
回到府中我便派人收拾行李,准备亲自去淮南一趟。绝对不是为了燕南朝,而是为了我百万两银子和三千担粮食。
皇上派下的赈灾款再加上商户所捐赠的粮食银钱,也够灾民生活三月有余。可现在三个月过去,灾民不止没少,反而增多。这其中指定有事!
我虽有钱,但也不能花的这么不明不白,不亲自调查一趟我心难安。
我赶了半月的行程,比燕南朝的队伍快了三天抵达淮南八郡。我的马匹所到之处,城去人空,半树皆无皮,入目所及宛如人间炼狱。
呵,赈灾?朝廷的赈灾款这是赈到哪去了!
我先去了淮南陵郡的商会,这一道上竟半个人都没有。我拍了拍台前商会的桌子,掌柜哆嗦地从柜台下面钻出来。
“您,您找谁?”
我将紫阳令牌拍在柜台上,不耐烦地道。
“我找你!这个可认识?”
他哆嗦地更狠了。
“庄,庄主。您,您快进来,外面太危险了!”
这连半个人都没有哪里来的危险?
“庄主,这帮灾民没粮食就去吃树皮,观音土。城里的树啃完了,就去城外扒树皮。饿惨了的暴民接连换孩子吃,若让他们看到我们这有人就糟了!”
人性就是如此,从商这些年我也见惯了。人能大义凛然慷慨赴死,也能为了活命杀害妻儿。
“那赈灾款呢?粮食呢?灾民们没分到吗?”
“庄主,钱的话我没看到一分。粮食倒是有,但是朝廷怎么能给人吃糟糠呢?那东西连牲口都不吃啊!”
人命还真是轻贱。这几天我清算了一下商会的粮食,还有三万余担。这只是杯水车薪,朝廷下发的粮食才是主要,当然还有我所捐款的那些。
我本想派人和燕南朝说一下我了解的情况,可三天之后,燕南朝竟主动来到我这,并且开门见山,再不拐弯抹角。
“夏知晚,我要粮。你有多少本王全要,你开个价。”
这快一个月地折腾,燕南朝瘦了不少,可半点没显颓废,眼里皆是戾气。再不显以前妩媚之姿。整的我还有点想念。
“我说了,我这没有。”
我笑了笑,那表情就是告诉他,姐姐有粮,就看你能不能要到!
他舒缓了一口气,像忍的不轻,看来也是在别的商家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我都能看到他胸腔地起伏了。
“夏知晚,只要本王有的要什么你说。”
我用手挑起他的下巴,他本想躲,又生生忍住。我故意羞辱他,道。
“王爷可还记得那夜?你风情万种,我畅快淋漓。那种销魂的滋味民女可还有幸在感受一场?”
我本意是让他难堪,谁想到他却俯下身子顺势吻住了我的唇,极尽缠绵。
而后他抵住我的额头,睫毛翩舞,声色低沉,似要让人沉醉。在我的喘息中,他开口。
“说好的,可就不许反悔了。”
第二日我在睁眼,床上便只有我一人。 我将被盖住了头又想起他昨夜动作时在我耳边说的话。
“夏知晚,你可知本王要的从来就不止是你的钱,人我也要!”
完了完了,越大越完蛋了。想我大大小小的风雨经历了多少,可谓美男花丛过,片叶不沾身。谁想到有一天栽在这只妖精手里。
我眼睛乱飘,就是不敢看床边另一处塌陷的地方。
咦?他在床头上还留着一封信?这个举动怎么这么眼熟?
我将信拆开。
“本王已让小厮准备好吃食,一会儿起床后你也别急着来,先好好歇着吧。毕竟也累的不轻,至于粮食的事宜,也先别操心。我在去想些其他解决办法。燕南朝。”
这人傻乎乎的。我将信捂在胸口,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燕南朝一定不知道,我昨天就做了吩咐,今日一早便让凌郡商会会长以一百文一担的价格卖给他的随从了。
虽然是损失了不少,连本儿都没回来。但是昨天晚上我也捞着了呀。那身段儿绝对是值千两黄金。里外里也算不得亏。
可这傻小子竟然睡了一觉后,真不打算从我身上打主意了。一个王爷能活这么大,不会一点儿城府都没有,他该是为了我,不想我难堪,毕竟我手下也要养一堆人啊。
只可惜他是王爷。我将信纸展平压在枕头下,我一个商人即使再有钱,也绝不可能做他的王妃,何况我们还是在青楼相识。
算了,我揉了揉酸痛的腰,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在淮南耽误的时间够久了,等我查到我那个冤枉钱的去处后便返京,而之后与他再见面的机会相当于没有。
4
这几天我让手下明察暗访,终于从其中查出了一丝猫腻。我发现淮南府尹李长贵竟然在与黑市勾结。
按道理来说官商勾结的是多,但是官和黑市勾结的可谓少之又少。
那种地方我虽然沾的不多,但还是有些了解,道上也有些朋友。
最近几个月黑市里确实积攒了一大批粮食,还有大笔银两。然而粮食和银两的主子却至今不知是何人。
我拜托道上的朋友帮探查,他查到这批粮食的主人经常出入府衙。
可无论他在往上倒几翻儿,均显示和府衙没有一点儿关系,只能查到几个零散的散户。
散户?我怎么就不信散户能够攒下那么一批粮食而且一丝痕迹都不留?这明显是有专人做的,而且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视。毕竟这般悄无声息的动作就连我也做不到。
下人探查道,最近李长贵经常出入悦来茶室。这种事情我不放心让下人跟着,便亲自去悦来茶室蹲点儿。
一个人频繁出入一个地方。不是会情人就是谈项目。我倒要看看这位李知府的相好是什么三头六臂?
茶庄设计的极好,他分上下两层,又分东南西北四段,并用屏风互相阻拦。有的屏风画浓墨,有的屏风用宣纸,也就是薄厚不一。既方便谈事情,也不怕有人偷听。并且你无法保证坐在你屏风隔壁的是否就是你想偷听的人。
这绝对是偷奸办坏事儿的绝佳场所。平常人绝对没有办法从这里窃取机密。只可惜除了我。因为悦来茶庄是我开的。
我让茶庄的伙计给我开了一间李长贵包间儿的薄屏风里侧,既能让我听到这二人地谈话,也不会暴露我的身份。
经过这几天地观察,我敢确定黑色的那批粮食一定和李长贵有关。也就是说李长贵把贪污的赈灾款全部放到黑市寄存。
但是同他对头的男人却并不是黑市的人,相反像极了官府中人。
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一定就是这场贪污案背后主使放出来的长线。
不行,这间茶室的消息也就只能听到这些,再往深处一定要有下一步的行动。
我决定跟踪这两人,但我高估了自己。淮南不比京都,这儿的地形我根本就不熟悉。跟了他们一会我发现房屋相隔的距离越来越长,也离镇中越来越远。
我不敢再跟下去了,本打算转身就走。谁想到被人捂住了口鼻,转身带到另一侧的巷子里。
我这是被反包围了吗?我取下头上沾了毒的金钗便要反击。
而头顶刻意压低的声音却让我瞬间安下心来。
“小点儿声。都道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要谋杀亲夫啊?”
我停止了挣扎,抬眼向上看去果然是他,燕南朝。
我嘟起眼睛,打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吓到我了。”
声音不经意间也带了一丝娇软,事后反应过来更是害羞地埋在他的胸口。
“我们,快,快走吧,我好像被他们发现了。”
他的声音自他的胸腔传到我的耳中。
“放心,还没发现呢。我也是一路跟着过来,要是真把你领到别处,你便不会在这儿遇上我了。”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的眼睛。要知道他身处于官场,还是皇上预定的钦差,以李长贵的谨慎程度,假账之类的虚招给他看过吧。那燕南朝又是怎么发现的?
他像是读懂了我眼中的意思,解释道。
“三两一个的鸡蛋,他骗傻子呢。真当我是皇宫供养的娇贵主吗?老子以前混过军营的。”
他半抱着我,以轻功跟随,我这时才知道,他竟然也会武功。怪不得,怪不得身材那么好。
“你,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还要去军营啊?”
他像是有些不服,声音也闷闷的。
“我就是因为长得太好看才被刷下军营,不得已当这个王爷的。”
好吧,我这才理解古书上说的,兰陵王领兵打仗时要戴着面具。要是真长得像燕南朝这样的,就不只是对敌军的一种打击了,对自己的战友也没什么威慑力啊。
燕南朝带着我停在了一座废弃的茅屋中。我们俩透过门缝竟然看到了当朝太尉卞忠民。这个和燕南朝一块儿来的钦差大臣,一向以忠心耿耿,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的当朝首辅,竟然在一手抓着银票与李长贵勾肩搭背串谋赈灾款。
“这俩老不死的都拿了那么多,还嫌不够?你带来的这点儿零头儿,他还想要吗?!哈哈,他当官儿白瞎了,我看应该从商啊?”
我拽着燕南朝点袖子轻声对他说。
燕南朝极为不屑地瞪了里面正在交易的两人说道。
“从商都不要他,长的太恶心了,他俩都不配活着。”
你这是借口贬低谁呢?我知道从商的地位低,你不用当着人家说吧。我又瞪了他一眼。
他笑了笑将我的头紧紧压在他的胸口。用他宽大的袖衫将我全身包住。
“既然人赃并获了,那就收网吧。”
这句话一落地,便不知被从哪儿来得四面八方的官兵将茅屋紧紧围住。将里面正在贪污的那个老不死地抓了个正着。
我被他抱在怀里一直护着,直到我们俩上了他专属的轿子。
合着,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吗?燕南朝早就部署好了一切是吗?
这算不算他第四回耍了我?
这王爷不管是情商还是智商都感觉略胜常人啊,关键人身材也好,这不把富婆迷死了
无意间在茶楼睡了一个小倌,没想到竟然是当朝王爷,这女子真是赚大发了
第一富商和王爷谈恋爱的戏码越来越有味了
有些人明面上是就是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爱民如子的慈悲胸怀,背后却是将百姓为鱼肉,草芥的做法
头两次都是被人绑进去的,后来终于可以用脚走进去了,不知道这女子最后能不能成这屋子的女主人了
这两人打情骂俏的撒一泼狗粮让观众吃得只叫,真香啊,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官宣呦
我就喜欢男人做事运筹帷幄,和这种在一起,安心着哩
把自己和王爷的闺房之事画出来,女子真是好手段啊
一看这王爷就不是池中物,是个干大事的家伙
有这样为民操劳的王爷和富商,国家之荣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