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岁女儿重度恋爱脑，
偷户口本和40岁老男人领证，
被我发现后，竟叫嚣着，
“我只要他，不要你这个妈！”
1
我从没想过，上大学的女儿居然会喜欢上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人。
女儿提前跟我打了招呼。
说周末会带男朋友回家吃饭。
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后半辈子的归宿。
所以对这次见面无比重视。
我早早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女儿带着男友掐着点儿登门。
看清男人那张脸的我，直接傻了。
“阿姨，你好，我是玉秀的男朋友。”他微笑着跟我打了招呼。
人模狗样。
我脑子里蹦出这个词，随即垮下脸，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法控制的排斥。
“你几岁了叫我阿姨？”
我刻薄的话音，让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40了。”或许是理亏，他的声音也弱了下去。
我嗤笑一声。
“40，我看不止吧！”
女儿玉秀脸上浮现出一丝着急，看着她一副迫不及待想为老男人出头的样子，我就恨铁不成钢。
冷冰冰的瞪她一眼。
我沉声：“玉秀，你跟我过来。”
说完我转身就走。
玉秀则是低声安抚了男人一句，让他随便找地方坐坐，才跟了上来。
我把她拉进房间，神情十分严肃。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玉秀嗔怪一声，十分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
“妈，你说什么呢？王成年纪是大了一点，但他人很好，对我是真心诚意的，哪有什么把柄不把柄的？”
我伸出手指头，重重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呀！唉，我是说让你找个稳重的，但没让你找个这么稳重的！”
我唉声叹气，他们之间年龄差也太大了，这男人上大学的时候，我女儿才刚被生出来呢。
这怎么能行？
玉秀疼得哎哟一声，为王成辩解道。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年龄早就不是问题了，更何况他人真的很好，你是没和他相处过，等你们熟了你就知道了。”
我语重心长，拉起女儿的手给她细细道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但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敢厚着脸皮对学生下手，那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他现在对你好，那也是有利可图，你这傻孩子就是被他骗了。”
“等什么时候他得手了，真面目暴露出来，到时候你就是想跑都晚了，妈不是不支持你，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十几年前的除夕夜，我让老公去接公婆进城过年，谁知半路上出了车祸，他们三个当场丧命，我和玉秀因为在家包饺子而逃过一劫。
自此，就只有我一个人和女儿相依为命。
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我白天卖菜，晚上摆地摊，为了和别人争一个摊位，被打过不知多少次。
眼看她出落成如今这副亭亭玉立的模样。
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嫁给一个和我年龄一样的老男人。
我知道这事急不来，便把年龄差距太大，会带来的弊端，一一拆解给她听。
全程语气温和，苦口婆心。
玉秀却不满我这副慈母模样。
她冷着脸，使劲儿把手抽了出去。
“妈，我不和你拐弯抹角，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为难他好吗？”
见她这个态度，我心里十分不好受。
“我不会同意的，妈不想你以后过得不好，你必须和他分手。”
就凭我们母女俩21年来的感情。
我不信她会为了一个男人和我反目，她爸走得早，家里就只剩下我们母女俩，男人可以再找，但妈妈却只有一个。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玉秀开始撒娇耍赖，无非是想让我妥协。
在我态度强硬的拒绝之后，她咬牙痛恨地看着我。
“果然是这样。”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她，心里咯噔一声，却也满是疑惑。
“什么？”
玉秀眼眶微微泛红，闭了闭眼睛低声控诉。
“原本王成说的我还不信，但我现在信了，你不就是因为只有我一个女儿，怕我以后不给你养老，所以想把我绑在身边吗？”
我震惊不已，那老男人竟然如此教唆她。
“你还真信？”
玉秀垂下眼，沉默片刻又说道。
“你之前催着让我找男朋友，可是我找到了，你又不同意，妈，你能别这样又当又立吗？挺可笑的。”
被真心疼爱的女儿中伤，我的胸口仿佛刀绞一般，痛得揪心。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重。
玉秀慌了慌神，咬唇开始为自己找补。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么多年，从来不给自己找个对象，不就是因为爱爸爸吗？”
“既然因为爱，你可以忍受后半辈子的孤独寂寞，那我为了爱，和王成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
“难道真要因为世俗的眼光，就给我留下遗憾吗？妈妈，你就同意我和王成在一起吧，我真的离不开他。”
说着说着，她泪流满面。
到这里我也明白了，我女儿已经完全被拿捏了。
确实是她离不开人家，而不是那个王成离不开她。
我心凉了半截，但也不能真的不管她，女儿不懂事，难道我这个当妈的还真能跟她计较不是？
我略一思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既然你和他是真爱，那我同意你们在一起。”
玉秀眼底迸发出一丝喜悦。
我连忙开口，态度十分明确。
“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说，“如果是你怕我以后不管你的话，那肯定不会的，不管我嫁给谁，我都是你的女儿。”
我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说实话我也不太担心这个问题，我能一个人把你抚养长大，供你读书上学，你想学什么兴趣班我都二话不说，掏钱带你去报，我在物质上从没亏待过你，这就证明我不差钱，以后大不了去住最好的养老院。”
玉秀脸色白了白，有些难看，但也无法否认。
“那是？”
我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等你以后嫁了人，日子和路就得自己走，妈就不能管你那么多了，所以我得趁这个时间，好好帮你看看这人值不值得托付。”
我让玉秀待在房间，我出去和王成谈谈。
如果这人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我就再也不拦了。
玉秀满心欢喜，当即同意下来。
2
一出房间，我反手从外面锁上门。
又迅速跑到阳台拿起晾衣杆，直接把王成打了出去。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同意。
且不说这王成人品如何，条件怎样，单凭他这个年纪，我就不信他没有结婚生子。
退一万步来讲，他就算没有结过婚。
一个男人拖到40岁，谁知道他有什么问题？
我这么多年不找对象，也根本不是因为有多爱亡夫，就算有爱，也早被时间消磨得所剩无几了。
而我单身到现在，原因有二。
一是早年生活那么苦，任谁看我和玉秀孤儿寡母无人依靠，都想上来踩一脚，我哪有空想那些风花雪月？
二是为了玉秀，我怕找的男人对她不好，欺负她。
玉秀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得在屋里不停拍打房门，大喊大叫。
“妈，你不是说同意我和他在一起吗？”
“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你放我出去吧，妈，你别为难他。”
“王成你快跑，别被她打到了。”
“徐巧英你别打他！你这个疯女人，你不能因为你不幸福，就阻止我幸福吧，我告诉你，你就算把我关起来，也拆不散我们的！”
我心底一片冰凉，只觉得多年来的付出没有半点价值。
我把王成打出去，重重关上防盗门。
转身怒吼了一声：“玉秀！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你不是说过，不被父母祝福的感情，你不屑要吗？我是绝对不会祝福你和王成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玉秀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
她已经不在乎当初说过的那些话了。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王成，而我在她眼里，就是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后妈。
我无心辩解，大不了一直把她关在家里，早晚有一天，她会理解我的。
我原以为，王成会因为我的态度，而自知羞耻，再也不和玉秀来往。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要脸，半夜爬窗和我女儿私会。
女儿的卧室就在我隔壁。
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咯咯咯的笑声，像是女儿那边传来的，除此之外，还有男人的声音。
经过白天的事，我对女儿很不放心。
当场就爬了起来，打开窗户朝旁边一看，可不就是王成？
我家住在3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此刻他踩在空调外机上，正撅着嘴要去亲我女儿。
我瞬间就不淡定了。
“放开她！”
我大吼一声，把他吓了一跳，险些没站稳掉了下去。
玉秀看他差点摔下去，没忍住埋怨我。
“妈，你干嘛啊，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的？”
我冷笑一声，巴不得他直接摔死。
“知道会出人命还来爬窗户？自己不要命，还能怪得住我？”
“像他这么不知廉耻的东西，死了正好，还为国家省粮食。”
在我辱骂期间，王成一言不发，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我，看起来凶得不得了。
我一点都不怕，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玉秀却急着为他说话。
“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当初不是教我要有礼貌，为人要谦逊，不能带有色眼镜去看别人吗？你为什么做不到？我求你了，你就别管我了行吗？”
我差点被她气笑。
我是教她德智体美劳，但不是让她降智被人哄骗，要是时间倒退，我巴不得没对她说过那些。
再说，我要真像她是个傻白甜，我们娘俩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吗？
太天真了。
玉秀还在说那些我不想听的话。
我直接转身，把白天的那根晾衣杆拿出来，伸出窗外就要打王成。
“你现在马上走，不然我就把你推下去，就3楼也摔不死，大不了我赔点钱，以后见你一次打一次，看咱俩谁命大些。”
王成被我吓得一张脸失了血色。
二话不说就开始往下爬。
我往他看了一眼，原来这厮是顺着旁边的管道爬上来的，我明天就往这上面浇油，看他以后怎么爬。
玉秀突然大哭：“妈，我给你跪下了，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和王成在一起吧，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半夜被吵醒，我本就心烦气躁，她这么一跪，就更显得我不是人。
我也想哭了。
“你别痴心妄想了，除非我死，不然门都没有！”
放下狠话，我打算拉上窗帘。
没想到急疯了的女儿，竟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去死？”
我心惊胆寒，完全不敢置信。
好半天，那边才传来玉秀怯懦的声音。
“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很多真心话就是借着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的。
起码刚刚那一刻，王成和我，她百分之百会选择王成。
我被女儿的咒骂伤到近乎失语，好半天才开口道。
“这次就算了，我原谅你，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说完，我拉上窗帘，把女儿的哭泣道歉全部隔绝在外。
之后的两天一直都很平静。
就在我以为女儿已经妥协时。
表妹突然打电话对我横加指责。
“姐，管孩子也不是这么管的，玉秀这么大了，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我知道姐夫走了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但这也不怪孩子啊，你总不能因为自己付出了，要求孩子……唉，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我听得一头雾水，心里清楚这跟玉秀脱不了关系，只能耐着性子询问。
“二妹，有什么你就说，我倒是想知道这死丫头跟你是怎么说我的。”
或许是我语气太过强硬。
表妹阴阳怪气道：“你看看，你怎么老是这么强势，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个人孤单，你要是想找个伴，回来我给你介绍，你怎么能打玉秀的主意呢！”
我大惊失色，问：“什么意思？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她这才怒骂出声。
“原本还想给你留个面子，结果你这么油盐不进，我就直说了吧，姐，你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跟自己女儿抢男人，真是不知廉耻！”
我脑瓜子嗡嗡的，彻底懵了。
“她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说话间，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哽咽。
3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跟表妹掰扯了一遍。
末了，我无力地轻叹口气。
“真的是我错了吗？真爱无敌，我其实应该祝福他们，接纳他们吗？”
得知真相的表妹倒吸了一口冷气。
电话里传来她内疚的声音。
“对不起，姐，是我误会你了。”
顿了一下，她咬牙切齿道。
“玉秀这孩子怎么这样？我记得她以前很乖的，真是被那男人带坏了，现在不仅造谣自己的妈妈，甚至连她小姨都骗，你没错，姐你可千万别同意他们俩在一起。”
“家里这些亲戚全都信了玉秀的鬼话，不过你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我去解释。”
挂断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我完全不敢相信，一手带大的女儿，竟然会因为我不同意她和男人交往，便不管不顾往我身上泼脏水，甚至在亲人面前抹黑我。
母亲抢女儿的男友。
这顶帽子扣下来，以后我怕是连娘家都回不了了。
我心里闷得慌。
忍不住起身走到女儿卧室门口，压下性子，想好好和她谈一谈。
“玉秀，妈妈有事想和你说。”
女儿冷漠的声音传来。
“有什么好说的，你把我关在这里，我哪都去不了，你还不满意吗？”
我开口解释。
“妈妈是为了你好，你理解妈妈一点好吗？王成年纪真的太大了，你现在21岁，他比你大将近20岁，就算我同意让你们在一起，等到以后你40了，他都60岁了，你真的能接受吗？”
我等了很久，玉秀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是故意不想搭理我的。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刺激她，便转身出门，打算买点她喜欢吃的，缓和一下关系。
一路上，我总感觉周围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但寻着视线看过去，又找不到是谁在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