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讲到程科长侦破童家巷黄金案后，从犯林生因分脏不均，主动提出带领程科长去捉拿主犯刘唐一伙。程科长察颜观色，认为林生的话是可靠的，立刻率领众探员前往捉拿刘唐。

结果，出师得胜，先在盐仓桥一带抓住了刘唐的同伙郑小狗子、马小四子和汪大头三人。

三个家伙看看抵赖不过，只好如实交待了参与刘唐盗窃童家巷黄金的罪行。不过，五百两黄金的数目，他们也是不知底的，每个人不过从刘唐手里得了十五两簧金而已。

当程科长说出黄金总数。逆亮出失主申报的失物清单后，三个家伙气得咬牙切齿。其中汪大头招出刘唐现在藏在城南中华门附近六角井七号叶巧儿家里。马小四子抢着说“叶巧儿是刘唐的妍妇！”

根据这三个家伙提供的线索，程科长又率众直扑六角井。

来到六角井后，找到七号门。只见大门紧闭。程科长轻轻推推，发现是从里面顶住的。他布置其余探员包围了七号院，然后带领三名翻墙而入。

院里有两间平房，其中一间门窗都挺严实。程科长断定刘唐和叶巧儿就在这间屋里，就上去敲门。

屋里立刻乱了套。正在鬼混的这一对狗男女吓得不顾穿衣服、就慌忙寻找逃路。可是，一切都晚了。程科长砸开门，率众冲进去，把两个家伙堵在屋里。

刘唐看看不招没出路，只好承认了自己布置盗窍朱家黄金的全过程。程科长问：“你为什么放两根鸪毛在写字台上？”

刘唐说：“我在狱里听说，川帮的兄弟们行窃后，都在现场放两根鸟毛做标志。我这样做，是想转移目标嫁祸川帮，迷惑破案人员。”

程科长笑了：“你只知其，不知其二。

一听这话，刘唐垂下头来。程科长又说：“古话说 的确放鸟毛，但不放在明处，而藏在暗处，鸟毛也绝不是鸪毛，而一定是鸽子毛，意思是求神底佑，远走高飞，平安无事。

一个山头，住着一个鹧鸪，这说明鹧这种鸟老是呆在原地不动，死不离开。那不是坐以待毙吗？所以，你是大错特错了！”

刘唐老实交待了脏物的下落。程科长起出脏物后连人带脏带回局里。严中甫一听这消息，又气又恼，感到自己在众人面前又丢了脸。

这时，程科长接到了关天平的电话，告诉他已经通过祝光明了解到刘行三昨晚的狗做了案，不过是窃了位教授的家。教授家的金器是在宝光楼打的，所以上面的记号跟朱文彬家丢失的金器的记号一样。

程科长把刘行三的案情告诉了严中甫，说：“千干咱们这行的，易懂难精啊！两根鸟毛害得你绕了好大的路！严中甫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可脸上不得不表示认输

童家巷黄金案大白了，五百两黄金一两不少地回到了朱文彬手里。朱文彬解除了对方瑶琴的怀疑，将这五百两黄金送给了方瑶琴。同时同意跟方瑶琴离婚。

方瑶琴高兴地带着叶竹青来向程科长道谢。程科长“朱文彬通情达理，叶竹青钟情备至，可算是前夫有还长着呢，我祝你们白头到老！

童家巷黄金一案大获全胜，严中甫的面子丢得彻底。他整天闷闷不乐，决定请假去上海散散心。

柳局长同意了他的假，严中甫跟程科长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南京，到了上海。

他在上海便装出入宾馆饭店，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不过，每当他想起自己斗不过程科长时，心里仍旧象堵着一块石头似的。

这天晚上，严中甫来到新城戏院看戏。刚来到门口只见一辆流线型私家车停在剧场门前，从里面走出一位亮的小姐。

认识她的人都窈窃私语。原来，这是上海颜料大王钱雨泉新娶的姨太太白玉姣。白玉姣是越剧名伶，声还是百方富翁钱雨泉。

白玉姣今晚特别来到戏院，观看昔日同台姐妹们的演出。戏院门口有几个青年，扮着鬼脸在说风凉话：“啊，真漂亮！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贪钱嫁老婿嘛！” 白玉姣气恼地走进戏院。

戏院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白玉姣心想，散场后天更黑了，门口的小流氓不定会使出什么坏主意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摘下手上的七卡拉钻戒，将它放在背带式的手包内层套袋里。

这枚价值六百两黄金的七卡拉钻戒，是钱雨泉做为定婚礼物从香港购得的。因为是稀世珍宝，白玉姣格外喜欢，也格外小心。她来到幕后，与昔日同台的姐妹们周旋一番，快开演时，才回到座位上。

说来也巧，她的座位就在严中甫前面。看着这如花美女，严中甫不由得想入非非，哀叹自己地位低下金钱也不足。

就在这时，白玉姣右边的座位上，又来了一位妙龄女郎，服装时款，举止高雅。她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装束标致，天真活泼，真是人见人爱

白玉姣很喜欢小孩，而这小女孩又口齿伶俐，对答得体。白玉姣情不自禁地把小女孩拘置膝上看戏。

戏演得正在热闹之处，小女孩突然转过脸对妙龄女郎说，“姑姑，我要小便。”妙龄女郎对白玉姣说：“这小妮尽找麻烦！太太，请你帮我照顾一下位子，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把小女孩从白玉姣手中接过来，向女厕所方向走去。

可是，她们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不过，白玉姣因为看得入神，几乎忘记了这件事。可严中甫却感到事出有因。

果然，在戏散场时，白玉姣无意中一捏手包，发现装在里面的七卡拉钻戒不见了！

白玉姣这才想起那妙龄女郎和小女孩，感到受了骗。她急得满头大汗，慌忙乘车回家，将事情告诉了钱雨泉。

钱雨泉听罢，心中不由生疑。原来，白玉姣来嫁钱雨泉之前，曾结识一个京剧演员程慕秋。这小伙子年轻英俊，多才多艺。两个人的爱情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但是，程慕秋出身寒微，经济困难，是不可能跟白玉姣结婚的。只为眼巴巴看着白玉姣投身钱雨泉。

钱雨泉明白他们一定藕断丝连，但又抓不住什么把柄。听到白玉姣说七卡拉钻戒丢了，钱雨泉就怀疑白玉姣是把钻戒转赠程幕秋而报窈案，人耳目。

为了判明白玉姣对他是否忠贞，钱雨泉立刻打电话话到上海警察局，要求从速侦破，非弄个水落石出。

钱雨泉虽说是个商人，但因为他是垄断资本家，江浙的财阀，不仅财力雄厚，亲朋中也多是中央要人和军警首长。因此，警方不敢怠慢，连夜发出命令，在全市搜捕那位妙龄女郎。同时，通报南京、杭州等地警察局。

第二天一早，报上透露了这一消息，看报的人们都为这起离奇的窍案感到震惊。严中在返回南京的船上突然看到了这位妙龄女郎。

严中甫知道，这位妙龄女郎是要逃往南京。他不露声色地町住女郎。

当船靠码头时，严中甫给警察局打了一个匿名电话报称“盗窃七卡拉钻戒的女贼已经逃到了南京”。随后他暗中跟踪女郎。

严中甫打算认准女郎的落脚之处以后，就回局里露面。他料想局里一定要请程科长出面破案。而他要抢在程科长之前，煞有介事地来一番侦破，然后再将女郎捉住，在众人面前挽回面子。

严中甫光顾打自己的小算盘了，想不到刚一来到繁华的闹区，他就被妙龄女郎给甩掉了。严中甫气得真想打自己两个耳光。

回到局里，果然看见程科长正在召集人开会。只听到南京．严令我们从速破案。大家要齐心合力啊！”

听到这里，严中甫阴险地一笑：哼！我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看你程慈航如何破案。这个女贼出手不凡，不是好对付的，此番你程慈航如果破不了案也会在全局上下丢个大面子！

严中甫准备冷眼看程科长的热闹，而程科长也觉得此案不一般。散会后，他一个人苦苦思索。女贼的足智多谋和出手利落，都说明她是黑道老手，而她的长相又如此漂亮，也可称黑道艳魁啊！她是谁呢？

程科长正在苦思寞想，柳局长打来电话，叫他去一下。

柳局长对程科长讲了钱雨泉所以要追回七卡拉钻戒的内幕，说“这段内情，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千万要保密。我部下能值得信任的就是你一个，希望你竭尽切努力，完成这个重任！”

接着，柳局长问程科长对此案有什么独特的见解程科长皱皱眉头：“她布置精密，出手不凡，绝非初出山之辈。我考虑，她那张特等座的连号戏票是谁买的，戏院可能有记载。抓住这个线索，也许能追到她。”

柳局长点点头，认为这是一条线索。他立刻拨叫上海警察局，请他们查一查是什么人买的这张与白玉姣座位相连的戏票。

从柳局长办公室回来，程科长一路沉思，这漂亮的女贼究竞是谁呢？在这范范国土上，到哪儿去找这个幽灵似的女魂呢？突然，一道亮光闪进程科长的脑海：莫非她就是“金枝玉叶”花锦芳？对，很可能是她！

要想找到“金枝玉叶”，除非找“踏雪无痕”李丽兰。她俩曾同师马太太，虽然从来没见过面，但彼此的下落总会知道一些的。想到这里，程科长急忙拿起电话，拨动了沈公馆的号码。

接电话的正是李丽兰。程科长说：“沈太太，我现有一事求你，李丽兰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这样叫。这个地位还不是你成全的？就叫我丽兰吧。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七卡拉钻戒！对不对？

5程科长证住了：“对，对！丽兰，想不到你有这么手，真不愧踏雪无痕！”李丽兰笑道：“我的科座大人败军之将不敢言勇。今天下午两点，请到杨子饭店二楼七十七号房间，我们再面谈吧！”

杨子饭店是南京高级旅馆。下午两点，程科长准时到达。李丽兰说：“我刚才把介绍全案的报纸看了一遍做案者演技高超，亮相优美，出手灵巧，干脆利落。这样精湛的手法，除我师姐，旁人莫属。

程科长面露喜色，啊呀，我也猜中是花锦芳了！你说她现在何处？”李丽兰笑了“你别着急嘛，官中探宝需有金钥匙。这把金钥匙，姓唐名通。唐通突然出现在南京，说明我师姐已经到南京了。

程科长又急着问“唐通是谁？他和花锦芳又是什么关系？”李丽兰说：“说来话长，请你莫急，听我慢慢说。说署，李丽兰讲了起来。

原来，唐通是上海一位出身资本家的花花公子。个女人如果被他看上了，他会不惜一切地拼命追求，尽力捧场。他对花锦芳卷念最深，垂涎已久。花锦芳就抓住他这个弱点，利用他的地位，挤进了上流社会。

当然，花锦芳对于唐通，只是利用而已。可唐通痴 迷不悟，终白神魂颠倒。花锦芳的师傅马太太曾向李丽赞扬过花锦芳的这一手，业在死前的一次宴会上，特安排李丽兰与唐通见过一面。

唐通见了李丽兰，又是死缠不放。李丽兰也不动声色地利用他的关系，混进上流社会，捞了几笔生意后。就不辞而别，甩掉了唐通。

想不到今天早上，李丽兰无意中在民航公司碰到了唐通。因为早晨的报纸已经登了七卡拉钻戒案，所以，唐通的出现，就使李丽兰联想到师姐花锦芳。商

唐通看到李丽兰，也如获玉宝，邀她去自己住处。李丽兰想通过他打听到师姐的下落，也就答应了。

唐通住在开罗饭店三楼特定三〇五房间。一进房兰就趁机把整个房间巡视一通，一眼触到一只异常漂亮的手提箱。心里不觉一震。她知道，这手箱是马太太送给师姐的。不用说，师姐到南京了。

这时，李丽兰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报纸，顺手拿起来一看，上面也有七卡拉钻戒的失穿消息，灵机一动，故意问：“唐先生，这段新闻你看过没有？”唐通连忙应道：看，看过了

李丽兰看唐通心里紧张，就更有数了。她又故意说“警方实在太饭桶了。这案的关键，在于当时连号的戏票是谁买的，买票的人不是主犯，也是幕后策划者，最低限度他与此案脱不了关系！”

一听李丽兰这么说，唐通的身子不由得发起抖来。至此，李丽兰断定戏票正是唐通买的：案发后，花锦芳逃南京。唐通也跟着当了马前卒。

说到这里，李丽兰站起来，心情沉重地握住程科长的手：“慈航，我已把金案的钥匙交给你了。这在江湖道义上，我已是一个“叛徒，，特别被出卖的是我的师姐，这在良心上是过意不去的。”

程科长听罢，取了口气。李丽兰又说：“师姐自幼没?父母，由我恩师抚养成人。她为人仗义，劫富济贫，是个有良心的大盗。我希望你对她恩施一线，法外施仁。?

否则，师姐如有不测，我也没脸见你了！”

说着，李丽兰鼻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程科长十分感动，极力安慰李丽兰，答应她一定设法保护花锦芳

程科长回到局里，柳局长告诉他，连号戏票已经查器大理工造能好康中为品学 71，买票人正是唐通，只是唐通此刻也离开了上海。程丽兰所报的情况，告诉了柳局长。

两个人经过一番商量，决定立刻派人去开罗饭店，秘密拘留唐通。

花花公子唐通当然不是警方的对手拘留后，他马上就 承认了买戏票的事，同时表示愿意提供花锦芳的下落，立功罪。

程科长问：“花锦芳现在何处？”唐通说：“具体住处不清楚。但飞机票我已经为她买好，明天她就要乘飞机到香港。

程科长又问：“那你们明天怎么见面呢？”唐通说“明天上午八点，我提着她的皮箱，在开罗饭店门口等她程科长点点头“好，你明天如约等候吧。当她来到的时候，你就把皮箱提起来，千万不要慌张。

第二天，程科长在开罗饭店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为了计出万全，他布置了两套人马，两辆轿车。他自己独开一辆。守住路口。

差十分钟八点时、唐通就提着皮箱走出饭店。他按照与警方的约定，先把皮箱放在路沿上，然后四处张望。

开罗饭店门前汽车来往如梭，程科长从车窗里看着唐通，担心地想：车这么多，唐通如果临时变卦，突然向花锦芳发出信号，很可能会让花锦芳跑掉了。

正在这时。一辆最新式的小轿车由南到北，在饭店门前的行人道旁边缓慢行驶着。唐通急忙提起了地上的皮箱。这说明，车里坐着花锦芳。

不过，毕竞唐通是个花花公子，没有受过技术训练所以临事慌张。他那反常的动作和过度紧张的表情，已被花锦芳看出破绽。只见快要停下的车子，忽然急驰而去。

一看花锦芳要选，而她的车头正与程科长的车头是同一方向程科长便立即驱车追去

花锦芳不敢转过头往后看，怕被后面车上的人看到她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化妆镜，靠着镜面的反射。发现后面紧咬着一部轿车。

花锦芳明白情况不妙、心里暗暗喊糟。她一面叫司机加快速度一面把一架带皮套的德制照相机交给司机。

她装作轻松地对司机说：“我发现有一辆警车紧跟我们，这很有意思。这是爱情的报复。对方因为遣到我的拒绝，就买通警察搞点鬼花样，让我当街出丑。我才不怕呢！这架相机请你帮我保管好，我会报答你的！

司机收好相机，把车开得更快。这时，程科长也加快了车速，而且拉响了警报。警报划破空间，在街上长鸣。街上所有车辆都闪开了路。

花锦芳知道自已已经无法脱身了便亲昵地对司机说：“谢谢你！鬼把戏已经开演了，一切由我来对付。你现在把车子闪到旁边去，千万不要插手。”

司机遵照她的话把车子闪开，速度跟着放慢。这时程科长的车已经追上来了。两个车一前一后，停在路边

不等程科长下车，花锦芳首先开门下车，直冲程科长走来。紧跟着，她乘坐的那辆汽车，又缓缓地开走了

程科长不慌不忙地从车里出来，很有礼貌地掏出自已的名片递过去，同时注意花锦芳的表情。不料，花锦芳看过名片，柔情地一笑：“哦，程科长，久仰，久。我们车上谈吧？”

程科长不由得佩服花锦芳的临危不惧，点点头说“好，请上车吧！”于是，两个人都上了警车。程科长说“你明白我为什么会追你吗？”花锦芳道：“当然知道。不过是为了七卡拉钻戒！”

程科长一面开车，一面说“你的案子查得很厉害如果我不捷足先登，你早晚也会落在别人手里。到那时候就全晚了。

花锦芳说：当今社会，哪里有半点公平？有钱有势的人，享尽民脂民膏：老百姓则吃了上顿没下顿。我们面走险，不过是得罪了这帮窃国者，而你们警察却千方百计地来对付我们。真是窃钩者诛，窃国者候啊！”

花锦芳的一席话，说得程科长无言以对。花锦芳又说：“不过，我也知道你的处境，明白你的苦哀。你找不到钻戒，交不了帐。只是很遗憾啊，这个钻戒不在此地，已经由我的助手带走，估计现在到香港了。”

程科长摇摇头：“恐怕你说的不是事实吧！”花锦芳反问道：“难道你认为钻戒还在我身上？那你就搜搜好了！你是刑事警官，有特殊的权力，凭你怎么抄，我都没意见。

程科长道：“这样贵重的东西，你会随便放在身上？如果你一定要让我猜谜语，那答案是：七卡拉钻戒在你坐的那辆轿车的司机手里，确切一点说，在照相机里你的一切行动、我都通过望远镜看到了。”

花锦芳一听、震得跳起来。程科长又说：“至于司机他也跑不掉。跟我来的警官们，此刻也许早抓住他了花锦芳脸色突变，叫了声“冤家路窄！”就休克过去

程科长急忙用随身携带的药品给她服下去，过了片刻、花锦芳才慢慢静开眼睛。程科长说：“花锦芳、你曾助我抓住窃车大盗刘振亮，这个恩我不会不报。现在你就下车谋计赴香港吧！望你好自为之。”

花锦芳听了。转优为喜：“你真的要成全我？”程科长点点头“这场悲剧全是我一手造成的，为了上和下睦我也不能不亲自出马。但钱雨泉要的是钻戒，钻戒既然回来了，我就是因大意被窃贼甩掉能将功赎罪了！”

说着，程科长打开车门。花锦芳感激地说：“这是我生的转折点，决定了今后的命运和前途。这种再造之恩天高地厚，不知要用什么报答你才好。”程科长道“单就劫富济贫这一点，我就应该对你施以援手。

花锦芳问：“难道你单单就是因为这一点吗？”程科长含笑不语。当然，李丽兰的嘱托，程科长是不能告诉花锦芳的。这时，一辆出租汽车开过来，花锦芳招手上了车。

眼看着花锦芳上车走远了，程科长这才喘了口气不料。他的这一切所作所为，全被暗中跟踪的严中甫看在眼里。严中甫在远处，用照相机拍下了放跑花锦芳的镜头。

回到局里，警官们报告程科长，已经从司机手里拿到照相机。七卡拉钻戒，果然藏在暗箱里

程科长拿着七卡拉钻戒，来到柳局长办公室。柳局长问：“花锦芳呢？”程科长脸一红：“因为我的麻痹，半路上让她甩掉了！

柳局长町住程科长：“甩掉了？不会吧。我看这里

程科长知道不住柳局长，只好照实说了。柳局长点点头：“是啊，这些人都是被逼走险的。她只要改邪归正，放掉比关起来对社会更为有处啊！”

说到这里，柳局长看了看七卡拉钻戒：“好在钻戒没被你放跑，我们也算对得起钱雨泉了！”这件事你要千万保密，回去写个检查给我送来吧！”

程科长回到办公室，正要写检查，说明自已因为麻痹而使窃贼逃脱的经过，突然，杨玉琼神色惊慌地推门进来：“程座，事情不妙！”

程科长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杨玉琼说：“刚才我相片。我听他们得意地说，抓住了你放跑大盗的罪证要向总统府报告呢！”

程科长一听，知道大事不好。仔细回忆放走花锦芳的经过，也感到当时放人心切，太不注意策略，才被严中甫钻了大空子。假如告到南京，事情就糟了，不但自已要吃罪，就连上上下下都要跟着受牵连。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严中甫得！程科长急中生智，对杨玉琼耳语一番。

杨玉琼接受任务后，来到暗室附近的一个电话机旁这时，程科长故意在办公室里摇响这个电话机。杨玉琼抓起电话，听了一阵就叫起来“啊？有人发现了花锦芳的下落？哎呀，程科长正好不在局里！”

这时，严中甫洗好相片，正走出暗室，听到杨玉琼说发现了花锦芳，感到立功的时候到了，便问：“花锦芳现在何处？”杨玉琼说：“有人报告她住在新生饭店四楼五十八号”

严中甫眼珠一转，立刻带两名心腹，直奔新生饭店走在路上，他说：“今天咱们一定活提花锦芳，把她押到南京做个证人。这一回，看他程慈航在人证物证面前还怎么抵赖通盗之罪！”

来到新生饭店后，严中甫向经理一打听，四楼五十八号果然住的是一位亮女客。这下，严中甫更加得意率人冲上四楼，直奔五十八号门。

推门进去一看，严中甫大吃一惊，只见屋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程科长！两名心腹见了，吓得退出房门。

程科长冷笑道：“中甫，我先到一步了，你有什么感想？”严中甫也不示弱：“姓程的，你别跟我来这套。你做贼心虚，骗我到这里，想哄我饶过你。对吧？

程科长伴作不解“什么？饶了我？”严中甫掏出一叠相片：“看看吧，这就是你放跑花锦芳的罪证！你还想装傻吗？老实跟我回去，向政府认罪！

程科长镇静地说：“中甫，你不要把事情做绝了，应该为自己留条后路！”严中甫恶狠狠地说：“姓程的，你也有向我求饶的一天啊。可是，晚啦！你说什么，也角想逃脱罪责啦！这回我叫你不死也得扒层皮！”

说着，严中甫突然要拔枪。不等他的枪出手，程科长的枪已经响了。严中甫象一只狗似地扑倒在地上。

门外的两个心腹一听枪响，开门进来，也被程科长打死在屋里。这时，饭店里一片混乱。程科长捡起严中甫丢落在地上的相片，挤进人群里逃走了。

程科长没有再回局里，而是来到杨玉琼家。他把事情的结果告诉了杨玉琼，苦笑道“我现在是山穷水尽疑无路”

可杨玉琼却说“柳暗花明又一村。目前战局越来越明朗，共产党已经雄兵压境，南京炭炭可危。民心煌煌军心焕散，中央要员都陆续撒离南逃了。我们一直追随跟他们，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听杨玉琼这么一说，程科长长叹一声“是啊，国共强弱悬殊，我们战败已成定数。可现在去投共产党、人家欢迎吗？再说，咱们也无门可投啊！”

杨玉琼笑道：“科座，实话告诉你吧，我哥哥就是共产党员。昨天他已经派人来告诉我弃暗投明的路线及接头办法。本来我是想满着你先走的。现在看来，你会同意跟我一起走的！”

绝处逢生，程科长喜出望外。杨玉琼说：“我哥哥说了，凡爱国志士，有意弃暗投明者，他们都举双手欢迎。共产党是人民的救星，只有到了解放区，你的报国之心才会真正得到施展！走吧，科座！”

走！”程科长下定决心，弃暗投明。当天夜里，在党的地下工作者的护送下，程科长和杨玉琼安全离开南京，回到了人民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