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吸碳自杀。女友的小三也死了,被女友亲手解决的。最后她也死了,被枪毙。

七方繁星 2024-08-14 16:04:41

我快死了,女友齐司颜也是。

可她还有救,我没救了。

因为只要我先死,第一例因特殊感染死去的遗体就会被解剖研究,为齐司颜争取最后的希望。

所以齐司颜天天催我快去死。

我自杀了。

吸炭自杀,足量的一氧化炭足以混淆我的肺部症状,废掉她想要研究我遗体的计划。

1

半年前,齐司颜逼着我去国外领证的国家离婚,我们的船偏离航线沉在了一处未开放海域里,吸入了大量被污染的水,造成肺部感染。

半年后,我们双双卧病在床,危在旦夕。

那片水域是废水区,没人进去过,也没有人因为这个荒唐的理由死掉。

没有案例。

因此就算齐司颜有再多的钱,医生也没有办法给出明确的治疗方案。

齐司颜双眼猩红指向刚做完化疗,头发被剃光的我。

“他不是案例吗?只要他死了,你们不就能研究了吗?还治他干嘛?他那么穷,给不起化疗费的!我们医院不给穷人治病,规矩都忘了吗?”

我确实没钱,离婚的时候,齐司颜伪造了一大堆证据,颠倒黑白说我婚内出轨,致使我净身出户,连爸妈留给我的遗产都赔了。

医生无奈地挠挠头,不满齐司颜的自私做派,又不敢对自家医院的股东大小声。

“齐小姐,陈先生确实是交够了一个月的化疗费了,我们不能不管啊。”

齐司颜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看我,“你哪来的钱?我明明已经把你的卡都停了!你找哪个女人要的钱?你是不是去卖了?”

我冷笑一声,转头走进了隔壁vip病房。

在她眼里,我早就成为一个除了拿她钱吸她血一无是处的男人了。

尽管曾经我们那么相爱。

我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变卖了所有财产,凑够了一个月的治疗费。

我只有一个目的,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晚一天死,我的遗体被拿去做研究的时间就少一天,齐司颜就少一点希望。

齐司颜,我不会再救你第二次了。

护士小姐姐来做例行检查,眼泪止不住的掉,“博哥,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就……你前妻真不是个东西!”

我笑了笑,递过去一张纸巾。

小护士刚来,学不会藏情绪,我已经知道我日子快到了。

我努力屏蔽隔壁房间齐司颜大喊大叫的声音,将所有药放进随身的小包包里。

“帮我办理出院吧,我想回家看看。”

我死在和齐司颜结婚的那个小平房里。

死因是天然气中毒。

半年前,我还在这个厨房天天给齐司颜做饭。

直到一天,家里的天然气坏了。

我要不要找人修,但当时发生什么了呢?

对了,好像因为她的助理闹辞职,她发动全公司哄他去了。

我也没了修了的心思。

家里很安静,天然气泄露的声音竟然一清二楚,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我给齐司颜拨去了电话。

不出所料被当场挂断。

她的助理很快打电话过来,“博哥呀,你已经和齐总离婚了,有事就走我这预约吧,别打扰齐总休息了。”

我扬起一抹自嘲的笑,被难闻的气味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小助理继续夹着嗓子说话,“博哥呀,你跟我装虚弱可没用呢!毕竟我现在得天天照顾齐总,没空来照顾博哥你啦!”

我咳了好一阵子,喉咙紧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我要死了,如她的愿了,你让我跟她说句话吧。”

2

齐司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行行行,有话快说吧,看在你愿意给我做研究体的份上。”

我大口大口呼吸,说出了最后几个字。

“齐司颜,我后悔了,我不等你了。我们一起死吧。”

人在死亡的时候,听觉确实是最后消失的。

所以我听见了齐司颜的辱骂声,还有小助理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都是快死的人了,还说什么狠话!你都死了,除了齐总有人替你收尸吗?你还得感谢齐总呢!”

“离婚都治不了你的嘴硬吗?是该让你好好吃吃化疗的苦头了。明天我就把你的化疗断了,看你还嘴不嘴硬。”

“等着来求我吧。”

真是奇怪,活着的时候天天催我死。

现在我真的死了,又不信。

再有意识的时候,我竟然回到了病房。

要不是我看到自己飘着的样子,我还真以为我被救了。

是啊,我没亲没友的,唯一一个有点关系的前妻还天天盼着我死,谁会来救我呢。

我似乎只能跟在齐司颜身边。

那个小助理好像叫萧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大名,也没兴趣去知道。

萧萧这个名字是齐司颜给他取的花名,齐司颜说最爱看他笑。

他的笑声确实很好听,清清郎朗的,像是有用不完的活力。

和我被感染的破锣嗓子完全不一样。

萧萧将齐司颜放在他小腹上的手拍开,

“齐总别取笑我了,人家都要钻到地里去了。”

齐司颜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又没说你胖,有点肉肉刚好,证明我养得好。”

这句话我也听过的。

刚遇到齐司颜的时候,我不爱吃饭,瘦得跟竹竿一样,她们都叫我清冷美人呢。

齐司颜一个大小姐学了好几个月才学会煲汤,每天监督我喝汤。

她鼓着腮帮子辩解,“你身上有肉了才能证明我把你养得好呢!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把我们小博照顾得多好!”

那个时候,照顾得确实很好的。

好到后来她不爱我了,我还固执等了许久。

齐司颜笑累了,猛地咳嗽起来,引得萧萧满脸担心。

“都怪我,齐总,我不逗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的呀!”

齐司颜咳得满眼通红,似乎才想起我来,让人去隔壁把我叫来。

“陈先生昨天就已经出院了。”

“什么?出院了?”

齐司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手中的塑料汤匙被捏得变了形。

我抱着手好奇地歪头观察。

齐司颜,你在紧张什么呢?

是在紧张我快死了,还是紧张实验对象飞了?

半晌,她表情回归淡然,眼神中满是不屑。

“没钱了被赶走了吧?算了,替他再交一个月让他回来住吧,估计他也撑不过一个月了。”

想了想,齐司颜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指着他捐献遗体活下去呢。”

照顾我的小护士正在焦急地给我打电话,却怎么也联系不上我。

路过齐司颜的病房,她忍不住冲进去怼了一声,“博哥才不用你可怜!他交了一整个月的费用!他是自愿出院的!”

齐司颜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她的脸绷得紧紧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切,欲擒故纵。”

萧萧绷紧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顺着道,“怎么都过去这么久了,博哥还在用这个方法?估计一会又要找人来说自己出事了,让您去看他呢!”

3

萧萧鼓着嘴,一副委屈模样。

齐司颜想到之前,也放松下来,“你跟他计较什么,窝囊废罢了。”

齐司颜刚和萧萧鬼混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怎么了,学起了电视剧里的手段。

“司颜,我不舒服,你今天能回家吗?”

“司颜,家里的天然气坏了,我不会中毒死了吧,你能回来看看吗。”

“司颜,我发烧了,喘不过气来,你能不能回来送我去医院?”

一个晚上,我想了三个理由,打了三通电话,却一次也没有把齐司颜叫回来。

第二天,她带着萧萧回来,将离婚协议放在我面前。

萧萧站在齐司颜身后半步,不经意将衬衫解下两颗扣子,露出一脖子的草莓印。

那一刻,我意识到齐司颜是真的不爱我了。

齐司颜的病情恶化的很快,尽管用了国内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也常常痛苦地睡不着觉。

萧萧陪在她身边,整夜整夜地不睡。

我有些看烦了,怎么剧情推进地那么慢?

我要是萧萧,这个时候就该跟齐司颜要一场盛大的婚礼了。

要不然,人没了,婚没结,财产还怎么转移。

萧萧出去接了个电话。

“事情办成了没?”

“你怎么还没发病?快点啊,她都要撑不住了。”

哦,原来是在加筹码。

他挂掉电话,我看了看手机通话界面,备注显示是“弟弟”。

真是个狠人,难怪我抢不过。

没过几天,我死亡的消息还没来,齐司颜有救的消息就来了。

南边的县医院里收录了一个症状和齐司颜一模一样的病人,据说也是在那片海域迷路了。

萧萧将消息带来时,齐司颜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感动。

萧萧将她搂进怀中,薄薄的病号服在此刻显得格外碍事。

齐司颜开口,“萧萧,你真是我的福星。”

萧萧将喜极而泣的齐司颜紧紧抱住,“我愿意一辈子做你的福星。”

来了来了,要开口要婚礼了。

“司颜,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小福星吗?”

齐司颜一愣,竟然撇开了头。

她估计也想起来了吧,那是我跟她求婚时的台词。

“司颜,嫁给我吧,做我一辈子的小福星。”

齐司颜咳嗽了一阵,岔开话题道,“陈博还没有消息吗?”

医生们摇摇头。

我的手机估计已经没电关机了,电话谁也打不通。

那套房子,除了我估计也不会有人去了,真不知道我的遗体什么时候能被发现。

萧萧闹了脾气,跺跺脚走了。

齐司颜竟然没有上去追,手机界面停留在我的聊天界面。

拨通语音电话,无人接听。

齐司颜似乎感觉被侮辱了,摁下语音条,“你以为现在跟我闹脾气还有用?我们都离婚了!”

“识相的话快点回消息!”

外面喧闹起来,我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照顾我的那个小护士听完蹲在走廊里嚎啕大哭起来,被医生揪着领子骂。

“一点医护人员的素养都没有!在这里哭像什么样子?”

小护士捏着拳头反抗,“他是我第一个病人!他死了!却没有一个人为他掉眼泪!我就要哭!我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记得她!”

我笑了,真是个傻孩子。

齐司颜被打断了思路,手指上划关掉我的聊天界面,将头探出去,“吵什么?谁在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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