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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苏梨,是一个妇科医生,事业成功,家庭美满。
可生活的平静,却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戛然而止。
今晚是我值班,还未走进急诊,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让人忍不住多想的喊声——
“嘶!轻点!疼……”
“什么情况?”我问身边的护士。
护士却是一脸难以言喻:“被……被那种东西卡住了……”
我习以为常的颔首,进去查看了床上的女人。
她面色绯红,痛吟连连,虽然现在情况还不算严重,但如果不及时救治,将会非常危险。
我伸手摁住她道:“不要乱动!”
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顺利将那东西取了出来。
她也因为脱力睡了过去。
我用工具清理了一下创口,跟护士叮嘱了一下用药和住院事宜后就回到了自己的科室去。
按理说我们每天接诊的病人那么多,我应该不会记住她,但奈何这个病例实在太炸裂,我想忘都难。
再次见到那个女人是在隔天早上。
因为最近我觉得喉咙奇痒难忍,正准备去隔壁科室拿点药。
正徐步往诊室走,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苏医生。”
我转头循声望去,女人笑意盈盈,眼睛看着我睁得大大的,透着一种无辜的神情。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孩子会因为那种难以启齿的原因被送急诊。
我淡笑着,“嗯,要出院了?”
她点点头,目光停留在我的工作证上,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
但转瞬即逝,快得我只感觉莫名其妙。她在生气什么?
她扬起笑脸,“你居然成主治医师了。”
居然?
她的语气和措辞都让我觉得很怪,就好像……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我们以前认识?”
“你不认得我,但我可早闻苏梨医生大名。”
她一副自得的样子,拿出手机:“苏医生,能不能加你微信呀?感觉往后我会有很多事需要咨询你呢。”
经常有患者这么做,我不疑有他,坦然拿出手机:“嗯,行,加上吧。”
“我叫文一诺哦,一个诺言的一诺。”扫完码,她凑上前来。
一阵甜甜的香水味钻进我的鼻子。
呛得我难受,我后退一步,喉间那股蠢蠢欲动的痒似乎被刺激的更激烈。
“你回去之后,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在微信上咨询我。”
这是出院前,我们对病人常说的话,但我想到她的情况多叮嘱了句“以后别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
“哎,我男友玩的野,我也没办法。”她眨了眨眼睛,眼神里竟有一抹炫耀的神色。“他说他老婆太保守,没什么情趣。”
男友他老婆?
所以她是给人当小三的?
我有些震惊地缩了缩眸子。
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直接告诉别人的啊?
虽然作为已婚妇女,我狠狠和她男友的老婆共情了,但作为医生,我不能把厌恶表现出来。
我权当没听见,着急去隔壁科室拿药。
“祝你早日康复,不再见。”
说完我便大步离开了。走在回科室的路上,我摩挲着手上的药盒,还在想文一诺的话。
“他说他老婆太保守,没什么情趣。”
以前我老公也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来这么“吐槽”过我,结果我直接假装生气,他追着我哄了五天。
果然,男人和男人的区别真大。
真爱你的男人,哪怕床事上没尽兴,还是会死心塌地爱你。
怎么可能找小三呢?
……
午饭后的时间,是科室姑娘们的八卦时间。
热烈的讨论气氛,让我暂时忘掉了刚才的不快,可我的咳嗽却越发的不可控制了,只是闻到了一点油烟味,就似乎要把肺咳出去。
实习护士小刘凑了上来,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苏姐,你怎么了?”
我缓了许久,脸色涨的通红。
“没……没事……可能是最近换季,哮喘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咳得这么厉害,哪里是没事啊?哮喘可不是小事情,得好好重视!”
小刘一脸紧张。
我扯出一个笑容,喝了口水,才勉强顺利的开口说话。
“刚才你们在聊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气的嚷嚷。”
一提起这个,小刘的表情顿时义愤填膺:“我听旁边诊室说,上午来了个病人,先兆流产,一问才知道,是家里老公出轨了,她去抓小三,结果被她老公和小三打到险些流产。现在那个渣男把财产都转移了,就要跟她离婚。”
“这么过分!”
“是吧!男人就没有好东西。”小刘语带怒火。
“这话有点武断了吧?”
“完全不会!要我说,男人就分两种:出轨的和还没来得及出轨的。”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王医生探头进来,“小刘来帮我个忙。”
“好嘞王姐。”
看着小刘关上门,我的笑容却渐渐消失。
男人就分两种:出轨的和还没来得及出轨的……
我老公会出轨吗?
不知道为何,文一诺的笑容竟然反复浮现我脑海中。
烦躁与不安像无形的网笼罩在我的心头,我感到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犹豫再三,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公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接通。
“夜枳,你……”
“我在忙,晚点说。”
还没等我说什么,傅夜枳已经挂断了电话。
电话忙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得到老公及时的安抚,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如涟漪般不断扩散开来。
我鬼使神差的点开文一诺的朋友圈,正巧看到她刚刚新发了一个九宫格照片。
文案写着:跟喜欢的人来餐厅吃饭,真开心。
我点开照片,是在最近社交平台上非常火的西餐厅Linda’s里拍的。
我一张一张翻过,手指突然停在了其中一张。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送自己一朵花]
虽然没有露出脸,但挺拔的身姿,合体的西服,还有我亲自挑选的黑色暗纹细领带。
不会错,照片里的人就是傅夜枳。
愤怒与失望掺杂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我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就是所谓的有些忙?忙着与她在网红餐厅吃饭?
我放下手机,靠到椅背上。
正午的阳光格外热烈,刺得我眼睛生疼。
下午的工作,我心不在焉。
最后一个病人离开后,我径直回了家。
打开家门的时候,傅夜枳也正巧刚到。
见我进门,他迎上来接过我的提包。
中午的那通匆匆挂断的电话,让我没有与他沟通的欲望。
“怎么拉着脸?是谁惹我们梨子生气了?”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满是宠溺。
玄关微暖的灯光下,他眼睛里含着笑意,棱角分明英气十足的脸上多了一份温柔。
看到他讨好的样子,我的内心有一丝动容,想说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脑子里盘旋着好多问题——
中午他去哪了?为什么会出现在文一诺的照片里?他这份温柔是真心的吗?
傅夜枳却不再追问。
他一向很有分寸,虽然温柔但从不过于纠缠。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眸子里一丝狡黠闪过,从背后“变”出一盒包装精美的甜品。
“今天中午公司聚餐,方助理说他老婆最喜欢那家的甜品,我也给你带了一份。快尝尝。”
傅夜枳不容分说地将甜品递到我手里,绕到我的背后,轻轻将我推到餐桌边。
我来不及思索便坐到桌边。
拆开包装盒,里面是一盒提拉米苏。
清甜中居然还带着淡淡的药香,让我心情好了一点。
仔细看时,提拉米苏上面放着一个巧克力标识,写着Linda’s。
“你们中午聚餐去了这家店?”我拿起巧克力标问道。
“对,这家店最近挺火的,听说他们的甜点都加入了中草药提取物,对你的哮喘有缓解作用,我就给你买了一份。”傅夜枳在我对面坐下来,“尝尝,好吃的话下次带你去。”
公司聚餐?不是私人约会?
我将一勺提拉米苏送到嘴里,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在唇齿间溢出,的确是沁人心脾。
一时间,我喉间的灼热感似乎都消除了不少。
傅夜枳一直对我很好,不太可能突然出轨。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正在胡思乱想,余光扫到了一个闪亮的反光。
定睛看去,是傅夜枳带钻的领带夹反射的光。
这个领带夹是以前纪念日我送他的,如果文一诺照片里出现了这个领带夹,我不可能注意不到。
我趁傅夜枳没注意,重新打开文一诺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虽然带着同样的领带,但侧面却是黑色带有m字样的。
哪怕他是怕我发现他出轨,特意换衣服,也不会只换领带夹,不换领带。
难道……照片里的人不是他?
喉间的灼热彻底消散,只留下满嘴的清香。
我的心里升起一丝内疚。
傅夜枳聚餐还想着带点好吃的东西给我,我却怀疑他。
要是他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我有些心虚的看向他,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眼含愉悦。
“确实挺好吃的,火有火的道理。”我笑着说。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身后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柔和而温暖。
深夜,一番缠绵。
可能由于白天的乌龙,我的内心有些歉疚,在床上也格外的妩媚动人。
一个小时后,傅夜枳趴在枕边,明眸中含着一抹缱绻,纤长的手指轻轻梳理我的发丝。
“明天晚上,陆一鸣他们几个约了个饭局。好久没见他们了,你也一起去吧?”
我心里还残留着怀疑他的歉意,很快答应:“好。下班你去医院接我。”
翌日。
临近下班,我却突然接到了急诊的紧急呼出。
我只能手忙脚乱的拨通傅夜枳的电话,说明情况。
“你先去。我忙完就打车过去。”
“好。”傅夜枳简短应道,声音波澜不惊。
我心里再次被愧疚占满。
在一起这些年,因为工作原因,我不知多少次突然改变计划,他从未表现出不快。
想到这,我心里感到些许刺痛,不由加快脚步。即便尽量加快了进度,等我忙完赶到餐厅,饭局已经接近尾声。
傅夜枳的几个哥们常去家里玩,见面不免一番寒暄。
陆一鸣凑上来帮我拉椅子,一个物件落入视野。
一个带着m字样的领带夹,有点眼熟。
“陆一鸣,几天不见时尚了不少啊,这领带夹造型挺特别的。”我打趣道。
“大嫂,你就变相夸傅哥吧。傅哥带过就时尚呗。”
我的动作僵了一下,傅夜枳带过?
“你们还互换领带夹?这是什么癖好?”
“别说互换啊,这多冒昧。这不昨天遇到傅哥,他说领带夹坏了,但是有重要场合,临时问我借了一个嘛。”
我突然想起文一诺发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就是傅夜枳!
陆一鸣后面再说什么我没有听到,只觉大脑轰的一声突然一片空白。
脑子发热。心却如坠冰窖。手心不断冒出汗来。
我扯出一个尽量自然的笑容。在傅夜枳身边坐下,装作不经意的看向他,他的神色中好像有一丝慌张转瞬即逝。
陆一鸣不胜酒力昏睡过去后,酒局散去。
司机早已在楼下等着。
傅夜枳一向喝酒很有数,这次却喝的有点多了,走路都不稳。
我搀他坐到后座,自己也坐进去,刚关上车门他便歪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酒精作用下,他身上微热,一股甜甜的香气混着酒气钻到我的鼻子里。
一阵反胃,这甜甜的果香,像极了文一诺的香水味。
我厌恶极了,眉头紧蹙,将傅夜枳的头用力推开。
但种种猜测已经随着这香水味,钻到了我的脑海中。
一幕幕不堪的画面随着窗外夜景闪过,我的表情越来越冷。
一夜无眠,直到东边的天空泛起光亮,我才勉强睡去。
醒来时,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
我看了看时间,临近中午,好在今天休息,也不必着急。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我的脑子里仍旧一团乱麻。
努力梳理着这几天的事情,我越想越觉得愤怒。
我向来认真工作,善良做人,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越想越委屈,我鼻子一酸,泪珠簌簌掉了下来,冷空气猛地入鼻,又让我咳的眼泪和鼻涕一齐下。
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慌乱中去摸索桌上的喷剂,却发现手边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哮喘喷剂我一直放在卧室的书桌上啊,明明前天还在用啊!
喉间剧烈的痒让我抓心挠肝,咳得涨红了脸,我跌跌撞撞的去客厅翻找。
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可剧烈的咳嗽已经震得我的胸口微微钝痛,我绝望的环顾四周,却一眼看到了桌边放着昨天还没吃完的提拉米苏。
我没得选,只能狼吞虎咽的吃下。
果然,冰凉的糕体一入喉,就缓解了那奇异的痒。
我缓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可当我意识到我吃了什么的时候,我却忍不住的后背发凉。
这份提拉米苏,是傅夜枳昨天带回来的。
而我的药剂,也是昨天不见了的。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傅夜枳故意为之?
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起来,我拿起手机准备再购买一瓶。
一则弹窗新闻吸引了我的目光——
男子出轨,女方没有收集证据,就情绪上头大闹男方单位,结果男方以污蔑罪控告女方。最后女方不仅没有获得赔偿,还被判坐牢。
心里感同身受的愤怒,让我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难道真的像小刘说的那样,男人只有出轨和将要出轨两种吗?
眉头皱成一个疙瘩,我愤怒的眼光似乎要将屏幕烧出一个洞来。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收集证据”四个字上。
没错,收集证据!
该哭的不是我,而是那对狗男女!
不动声色收集证据,让他们付出代价!
宛若浴火重生,我起身化了个淡妆,套上一身黑裙,带上墨镜,开启了侦查之路。
[送自己一朵花]
我站在Linda’s西餐厅门口,确认了招牌,摘下墨镜走进去。
午餐时段刚开始,客人并不多。
我走进去,一个服务生立刻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我对她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前天来吃饭落了东西在这里。请问,可以让我看一下监控找一找吗?”
服务员略带歉意道:“抱歉客人,我们监控从前天开始拆下来检修,所以没办法为您查监控。”
第一条线索就这样断了。
出师不利让我倍感失望。但我很快调整了情绪。
这件事哪会这么容易,遇到这点挫折就失望怎么行?
来都来了,吃一顿再走!
我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点了一份单人餐和一份提拉米苏。
美食让我暗淡的心情好了一点,我看着周围熙攘寒暄的人群,琢磨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这时刚才接待我的那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她从墙上取下一个厚厚的本子撕下一页空白纸,轻放在我的桌上,又递过来一支笔。
“女士,您可以写一下您的电话号码和遗失的东西,等东西找到了我们联系您。”
服务员拿着纸离开后。我拿起桌子上的本子翻看起来。
这是个顾客留言本,本意是让客人写意见和建议,但其实大部分文字都是情侣留下的肉麻情话。
翻着翻着,一个熟悉的字母映入眼帘:KK。
这字迹很像傅夜枳的。
而且,krous是傅夜枳的英文名,我无数次见过他在合同上签名的痕迹,与本子上的字体如出一辙。
第一个K的最后一笔拉的很长,第二个K是连笔小写,全都是傅夜枳的习惯。
而在两个字母的边上,是一行娟秀的字迹:永远在一起!
显然,这是女孩子的字体。
右下角标着日期,正是前天!
是文一诺发朋友圈的那天!
我的手指颤抖起来。
还是让我抓到了狐狸尾巴!
虽然是奔着收集证据来的,可当证据真的在手里的时候,我又不争气的湿了眼眶。
永远在一起?
这话原来可以说得如此随意。
我伸手拭掉眼角的泪痕,嘴角浮起讽刺的笑意。
纸上的字,好像也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不知是在嘲笑假装深情的傅夜枳还是在嘲笑自以为是的自己。
我平复心情拿起手机拍下照片,正巧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是婆婆金女士打来的。
我平静了一下呼吸,按下接通键,用尽量自然的语气道:“喂,妈。”
“梨子,这周六晚上家庭聚餐,你有空吗?”
“有的。”
“你跟夜枳说声,周六晚上一起来家里吃饭。”
“好的妈。”
挂掉电话。我暗自琢磨:也许,周六能够收集到有用的证据。
周六下午,我化完妆时,傅夜枳已经在客厅等着了。
他看我从衣帽间出来,起身抱住我,微凉的唇在我额头印了一下。
一阵厌恶,我眉头蹙起,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的拉进怀中。
薄唇轻启,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梨子,不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跟你在一起的。”
这突如其来的柔情让我感到莫名其妙。
这在纳闷,小刘之前说过的话浮现在脑海中——
男人出轨后,抱有愧疚心理,反而会变得特别体贴肉麻。
而想起那瓶不翼而飞的喷剂,也让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原来他的温柔只为掩饰心虚。
我挑起眉毛,声音冷冷地讽刺道:“永远在一起?”
傅夜枳没有感受到我语气的冷漠与讽刺。
他仍旧抱着我,点了点头。
到公婆家时,小姑子傅玥清正巧刚到。
傅玥清比我小三岁,性格单纯开朗。
她蹦跳几步跑到我的身侧,挎起我的胳膊,活泼道:“嫂子,几天不见你又年轻了些。”
我哈哈笑着跟她一起走进屋中。
和公婆打过招呼后,一家人围坐桌前。
我坐在傅夜枳旁边,傅玥清凑到我另一边坐了下来,探头问傅夜枳道:“哥,你知道一一从美国回来了吗?”
傅夜枳抿了一口水,微点了一下头。
“一一是谁?”第六感抓住了一丝信号,我歪头问傅玥清。
“哦,是以前跟我们俩玩的很好的发小。几年前出国了,最近刚回国。”
傅玥清说着打开钱包递了过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目光扫过照片栏,我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僵住了一下。
照片上,文一诺站在傅夜枳和傅玥清中间,三个人都笑的很灿烂。
明明今天天气晴朗,我却仿若困于冰冷的深渊。
我故作镇定径直看向傅夜枳:“你还有关系这么好的发小?怎么没听你提过?”傅夜枳眼里划过一丝尴尬,傅玥清看出他局促,连忙开口接过话茬。
“只是普通朋友。她家跟我们家以前住的很近,小时候老找我和哥哥玩。我们把她当亲妹妹,后来那她追过哥哥一阵子,要死要活的,被家里送出去留学了。而且她出国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是吗?那有机会一定要见面认识一下了。”我将钱包还给傅玥清。
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看傅夜枳的反应,分明是故意隐瞒他和文一诺的那段过去,不想让我知道。
吃过饭后,婆婆留我们住在老宅,但我是一刻也不想跟背叛自己的人同居一室,便找了个借口回家。
[送自己一朵花]
到家后,我心力交瘁,只想赶紧回屋休息。
傅夜枳却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他炽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后,一个热吻落在我的脖子上。
我脑子里不由浮现出文一诺动情的模样。
一股恶心涌上心头。
我挣开他,头也不回:“最近我睡眠不好,咱们分屋睡吧。”
身后傅夜枳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好,听你的。”
我径直走进卧室,关上房门。
屋外安静了一会,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旁边客卧关门的声音。
我看着身旁空着的半边床,三年甜蜜时光的一幕幕涌入到我的脑海中。
而它现在就像我的爱情一样,空白而冰冷。
想到这里,眼泪又不争气的决堤,我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咳起来。
我手忙脚乱的从枕头下拿出喷剂,对着鼻子喷了一下,这才缓解了那钻心的痒。
奇怪……最近哮喘发作的频率,怎么越来越高了。
泪眼模糊中,我打开微信,找到裴良的微信。
并不是只有傅夜枳有要好的发小。
我也有。
只是,许久不联系,我这位律师发小可能都快忘了我了。
虽然许久不联系图突然求于有人有些尴尬,但我还是鼓起勇气,约了他明天见面。次日下午,我一身干净利落的职业装,来到了我们约定的餐厅。
一进去,就看到裴良向我招手。
刚落座,他将菜单递到我的面前,“我点了这几样,都是你喜欢吃的。你看看还要点别的吗?”
“挺好的,就这些吧。”我急于开始正题。
他却只是眼中含着笑意问道:“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我还是老样子啊,我们那个科室晋升机会少。不过我看你跳槽到了正华律所,可以啊!”
“害,我一个单身狗,没啥生活全是工作,正华正好需要我这样为工作卖命的人。”他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浅浅一笑。
说话间菜已经上齐。
“裴良,其实我遇到了一点问题。”
“我想知道,如果婚姻里一方出轨,另一方应该如何应对?如何收集证据?”
“嗯,确实如果对方出轨的话,最理智的办法就是一边收集证据,一边确保自己的财产安全。有很多人在出轨的时候,害怕被发现后要净身出户,就会提前转移财产。”
裴良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会道:“关于如何确认婚内财产安全,哪些证据是合规的,还有如何收集证据,这个文档里说的很清楚,你好好看看,不懂的问我。”
我打开文档正准备看,耳边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哎呀,这不是苏医生嘛。好巧呀,在这里遇到你。”
我慌忙退出文档,抬起头,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文一诺向这边走来。
她笑得风情万种,眸底闪烁着几分轻蔑和揶揄。
我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我还没找这个厚脸皮的女人算账,她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这位是……”文一诺走到近前,看着裴良,眼里满是八卦与好奇。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如果让文一诺知道我跟律师一起吃饭,那是不是会打草惊蛇,让傅夜枳有所觉察。
但若只说裴良是我的发小,又不知道她会不会出去传一些流言蜚语。
慌张之下,我只好看向裴良求助。
“我来咨询苏医生一些医学问题。我妻子身体不太好。”
他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哦。是这样啊。”
文一诺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来回打量我和裴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你也有病吗?需要一起咨询一下?”裴良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语气却十分冰冷。文一诺仿佛没有感受到裴良语气的冰冷,咧开嘴笑了笑想说些什么。
却被背后的声音打断。
“一诺,怎么这么慢。”
一个纹了大花臂的男子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
“亲爱的,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苏医生。”文一诺用眼神指了指我,又拉着男子向我介绍,“苏医生,这我男友。”
文一诺说着向我挤了挤眼,用口型比划了“小玩具”仨字。
我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偷情男不是傅夜枳?
那文一诺说的男友是这个大花臂吗?
难道我又怀疑错了人?
我满头问号,向男子微点了点头。
文一诺与花臂男子拥着走远,留下错愕的我。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朋友。”裴良嘴角浮现一抹八卦的笑意,“要不是那男的出来,我还以为她是……谁的小三呢。”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脑子很乱。
原来不止我会有这种误解。
又或者,这真的只是误解吗?
与裴良告别后,一路上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一件件浮现脑海。
这个文一诺和傅夜枳真的只是曾经的发小吗?
一个个线索串联起来,蛛丝马迹背后好像有什么隐藏在背后。
但伸手却又抓不到什么具体的东西。
一切都只是我的怀疑。
我凝视着远处的街道,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但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却总好像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思索良久,我拿起手机拨通傅玥清的电话。
“玥清,周末你有空吗,请你吃大餐。”
“好呀嫂子,咱们也好久没一起逛街了。”
“对了,可以带上你上次提到的发小。”
“发小?文一诺?好呀,我也一直想介绍你们认识。”傅玥清的声音里透着愉悦。
我挂断电话,眸色深沉下去。
本以为到周末之前都不会再跟文一诺见面。
没想到,周五在医院又遇到了来复诊的她。
她凑上来道:“苏医生,好巧又遇到你了。玥清说周末咱们一起去吃饭?那你来接我吧?我胆子小,一直都没有学出驾照来。”
她声音娇软,撒娇的语气让我竖起了鸡皮疙瘩。
“你住哪?”
“我就住在你们小区啊。”文一诺笑容灿烂。
这看似平常的一句话仿佛闪着寒光的利刃,刺的我心一颤。
她怎么会知道我住哪个小区?
我想立刻诘问她,但又突然胆怯起来。
万一她真的说出什么,我能不能承受的住?
她现在的坦白能不能作为证据?
会不会让傅夜枳有所觉察?
没等我回答,她便丢下一句“就这么定了。周六中午在你家门口等你。”便走远了。
周六中午,文一诺果然在门口等我了。
我突然觉得傅夜枳这几天出差不在家有点可惜。他如果看到文一诺出现在自家门口,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我的车送去保养了。
开着傅夜枳的车,从车库开到前门。
文一诺看到车,向我挥挥手,跑了过来。
自然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车里顿时被文一诺的香水味填满。
我不由蹙眉,喉间蠢蠢欲动的养越来越浓烈。
打过招呼,她顺手拿起置物盒里的口香糖向嘴里放了几颗,又拉下镜子,梳理了一下刘海。
动作顺畅,仿佛这辆车就是她的一样,而我才是那个局外人。
启动车子,蓝牙音箱里突然响起了聒噪的DJ音乐。
我狐疑的看看车载音响的屏幕,以为是连接了哪个广播电台。
屏幕上连接模式却显示是手机蓝牙。
我下意识的拿起自己的手机。
在解锁手机之前,我突然明白过来。
这个车的蓝牙自动连接的,是文一诺的手机!
她之前坐过傅夜枳的车,连过蓝牙。
他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还做过什么?
这音乐嘈杂,吵得我烦躁难耐,狭窄空间内的香水味也让我咳嗽的也开始越来越严重。
强烈的窒息感爬上喉间,我痛苦的拧眉,慌乱的伸手去包里找喷剂。
可让我绝望的是,无论我怎么找,都摸不到那个熟悉的瓶子。
一旁的文一诺跟着音乐节拍摇摆了几下身子,对上了我憋得青紫的脸,突然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举起手轻轻对着我晃了晃。
“你是在找这个吗?”
眼前逐渐发黑,我吃力的举起手,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个窟窿!
她的笑容愈发肆意,指尖轻轻拧开瓶子,当着我的面,缓缓将瓶子倒置,小小的瓶子一下子滚落到她脚下。
我艰难的伸手去地上拿,难言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可我想活着!
我从未如此迫切的想活着!
正当我即将触碰到瓶身的时候,一双颜色艳丽的皮鞋狠狠踩住了它。
我错愕的瞪大眸子,却再没力气挣扎。
极度缺氧的窒息感让我像条垂死挣扎的鱼,一点点从座位上滑落下去。
绝望裹挟着黑暗渐渐模糊了眼眶。
意识即将消散的一刹那,车门却被人猛地打开。
耳边模糊传来一个熟悉的怒吼——
“你在干什么?!”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被人托起,熟悉的药味涌入鼻尖,窒息感也随之慢慢消散。
喘了许久的粗气,我才恢复了些力气,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这是在医院?
一睁眼,就看见文一诺满脸歉意的朝我低头:“抱歉啊苏梨姐,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哮喘药……”
身旁响起男人带着怒意的声线:“开玩笑也要当事人觉得好笑才行!如果不是我路过救了她,你这就是谋杀知道吗?”
转过头,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是裴良。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后怕。
如果刚才没人来,我会不会就死在了这场“玩笑”之中?
我吃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刚准备开口,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小姑子傅清玥慌慌张张的进来,紧张的拉着我上下查看。
“嫂子你没事吧?我一接到一诺的电话就过来了!要是你出了事,我跟哥哥可怎么交代啊!”
她的小脸上布满了担忧,语气中的关心也不似作假。
我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转移了话题:“你哥呢?他怎么没来?”
傅清玥支支吾吾:“哥哥他公司临时有事被绊住了,一会就过来!”
这理由过于拙劣了,但如今我没心思再去纠结付夜枳是否对我还有关心。
我唯一想求证的,就是车里的蓝牙。
[送自己一朵花]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付夜枳到底和文一诺私会了多少次。
文一诺坐在角落里,一副自责的模样,裴良正目光炯炯的怒视她。
没过一会,我借口累了想休息,让傅清玥帮忙送走了裴良和文一诺。
我睁着眼静静的看着天花板,明亮的白炽灯有些刺眼。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上,傅清玥回到了病床边坐下。
“嫂子,刚妈给我打电话了,她今天有事不方便过来,让我晚上好好照顾你,还说一会让管家做你最爱的莲子藕羹送过来。”
她语气关心,仔细的帮我掖好被子,顺手关上了刺眼的吊灯。
闭上眼,我想起平日里对我一贯很好的婆婆。
关于傅夜枳可能出轨的事情,在没有确定证据之前,我想还是先不把这件事搬到台面上来说。
如果婆婆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会很为难。
毕竟,她是真的希望我和傅夜枳好,也想尽快让我给她生个孙子抱。
这一晚我睡的很不踏实,可能是因为在医院的缘故,我有些认床。
半夜,我反反复复的做梦。
梦里,傅夜枳抱着文一诺,在属于我和他的卧室,客厅,乃至车上恩爱欢好,到处都留下了属于他们二人的痕迹。
画面过于真实,惊醒的时候,我出了一身冷汗,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黑暗中,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抚上了我的脊背,一下又一下的替我安抚顺气。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熟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倒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怎么了梨子?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在呢。”
傅夜枳给我倒了一杯水,他触碰到我的手,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
我没有应声,接过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他拿起一旁的遥控器,将温度调到了28。
放下水杯,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淡淡的开口。
“今天文一诺上车时候,手机自动就连上了车里的蓝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后来她故意抢走我的哮喘药,你都知道了吧?”
尽管我告诉自己应该要淡定,可是我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死死揪住了床单,指关节都有些用力发白。
我抬眸看向傅夜枳,清冷的月光下,他神色很寡淡,听了我的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起伏。
静默两秒,他拿出手机,轻点了两下,调出了和傅清玥的聊天记录。
时间显示是上周,傅清玥找他借车,傅夜枳问她是做什么用的。
下面是一张傅清玥发来的截图,内容是文一诺找她借车,说是临时有急用。
我抿了抿唇,真的有这么巧合吗?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虑,傅夜枳又点开了行车记录仪,调出了上周文一诺开车时用手机连接蓝牙放歌的片段。
他摸了摸我的头,语调轻缓。
“梨子,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她事先不知道你有哮喘,才会想跟你开玩笑,但我知道这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情,明天我让她亲自来跟你道歉。”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傅夜枳又扶我躺下,他也陪我躺在一边,一只手轻拍我的背,嘴里小声哼着摇篮曲。
我的头枕在他劲瘦有力的胳膊上,熟悉的怀抱给我带来了安全感。
闭上眼,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为什么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能让我联想到出轨,是我过于敏感了吗?
......
次日一早,病房的床头柜上堆满了鲜花和果篮。
文一诺画着精致的妆,穿着黑色包臀裙站在我的床边,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昨天对不起啊苏小姐,回去以后夜枳狠狠的“教训”了我一顿,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了。”
她一边说,一边向傅夜枳投去视线,后者却没丢给她一个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我心思太多了,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还有一丝呼之欲出的,暧昧。
我不想再看这个女人脸上挂着的虚情假意的笑,没什么表情的点了下头,转而晃了晃傅夜枳的手。
“可以出院了吗?”
傅夜枳找来医生,又给我做了个大致的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临走前,医生叮嘱他,“照顾哮喘病人一定要细心,常用急救药品要多备一些,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看到傅夜枳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眼底的神色很专注。
后面他和医生说了些什么,我就没听清了。
回去的时候,傅夜枳大抵是看出了我不太喜欢文一诺,也就没提出要送她回家,她一个人打车的回去。她带来的那些鲜花果篮,也全部被我留在了病房里,一个都没带走。
回到家里,傅夜枳接了个电话。
他放下电话,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歉意。
“抱歉,梨子,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我得过去一趟,你在家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工作要紧,我没有理由多说什么,嘱咐了一句“开车慢点”,目送着他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我收到傅夜枳的短信。
【梨子,你能不能帮个忙送份文件来公司?在我书房的第二个抽屉里。】
看他刚刚的样子,应该是挺重要的事,不然也不会让我给他送文件过去。
我照着他的短信上了二楼书房,在抽屉里找到了那份文件。
正当我准备关门的时候,余光里瞥到了书架上的一个黑色物件。
我走过去一看,是一个黑色的领带夹,侧边印有m字样。
怎么回事?这个领带夹不是之前陆一鸣借给傅夜枳的,现在不应该是还给陆一鸣,在他手里吗?
为什么会在书房又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的领带夹?
带着一肚子疑惑,我打车来到傅夜枳的公司。
前台小姐很热情的将我迎了上去,送我来到傅夜枳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两分钟后,秘书匆匆的进来,从我手里取走了文件。
“傅总正在开会,他让您在办公室稍微坐一会,等一会会议就能结束。”
我点了点头,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百无聊赖的刷起了短视频。
[送自己一朵花]
“大嫂。”
随着熟悉的声音响起,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陆一鸣出现在我面前。
我朝他点点头,目光却下意识看向他的领带。
领带夹侧面的字母m,清晰的映入眼帘。
他的领带夹还在,那抽屉里的领带夹哪儿来的?
种种疑惑令我倍感烦躁。
忍不住试探:“我今天在抽屉里看到了同款,你们兄弟感情真好,连领带夹都买一样的。”
陆一鸣嘿嘿一笑,一屁股坐在我身边。
“你都看到了啊,傅哥肯定没有带,是不是把那个领带夹给压箱底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领带夹,是我给他买的。”
我满头问号:“为什么?”
陆一鸣哼了一声:“大嫂,你不知道傅哥有多过分,那天我刚吃完饭,他带着客户来了,说原来的坏了,要和我换领带夹,换就换吧,还嫌弃我的品味!”
“他一见完客户,就立马把领带夹还我了,我当时那叫一个不服气,我这品味多好啊!隔天我就定了一个新的,给他送去了。他不喜欢我还偏偏要送!”
陆一鸣还在自鸣得意。
我的心情却跌宕起伏,像是在坐过山车。
后面的话再听不进去了。
我惊觉有些细节被我忽略。
文一诺朋友圈发送时间为——11.30。
刚好是傅夜枳的午休时间。
可他又不会瞬间转移,怎么可能刚午休,就出现在餐厅,更不可能更换领带夹。
而陆一鸣吃完饭他才出现,那至少也要12点以后。
一直盘旋在我心头的万钧巨石终于落地。
我又谨慎的问道:“你看到他时是几点?”
陆一鸣拧着眉头细细思索。
“好像……好像一点左右,我有点记不大清了,大嫂,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一时答不上来。
这种事,不管有没有,都是家丑。
别看陆一鸣一口一个嫂子。
可我始终记得,他是傅夜枳的兄弟。
陆一鸣已经猜到:“你该不会是怀疑傅哥吧?”
我沉默着。
陆一鸣一拍大腿:“大嫂,你可千万别乱想,傅哥对你多好,一往情深,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傅哥一个都看不上,那天中午他见客户我也在,傅哥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这番话,勾起了我和傅夜枳之间的回忆。
他的确对我很好。
这些好渐渐的覆盖了这段时间我对他的怀疑。
我心中有些愧疚。
“这件事不要跟你傅哥说。”
“明白,我保证嘴巴闭的严严实实的,不会影响你们感情。”
陆一鸣走后,傅夜枳出来,众目睽睽下,将我拥入怀中,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灼热而温柔。
我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晚上一起吃饭吧。”
傅夜枳似是有些惊讶。
“好。”
我静静的抱着他,他的身上只有干净清冽的气息,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曾经出现过的甜香,仿佛也只是我的一个错觉。
……
之后的日子,恢复了平静。
我每天忙着工作,而我的老公也对我重新燃起热情,我们抽出时间就腻在一起。
烛光晚餐,夜夜缠绵。
仿佛回到了热恋期。
而文一诺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插曲,又或者是一个幻觉。
我终于放下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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